《月凄然》洳水小妖

4、决定

　　“喂，老牛！”萤火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拦住了老牛的去路，着实要问个清楚。
　　“你要这样逃避到什么时候？”她可不是灵舞，温柔典雅，气质出众。她有的只是心直口快，爱憎分明。
　　“你懂什么！”老牛推开萤火继续走。
　　萤火站在原地，看着老牛的背影，有些动气了。
　　“你懂什么！你以为你死了她的情劫就完了，你以为给她打开了修炼的大门她就能安心修炼了，你以为只有你自己是伟大的牺牲者。”萤火说着居然眼眶有些湿热，“别再自以为是了，你就是逃避，你不配做灵舞的劫。她为了你承受了多大的痛苦，而你呢，你呢……”说完她头也不回地飞奔了出去，原地，只有凄冷的残月在陪伴着心烦意乱的老牛。

　　冷风依旧，残月依旧，灵舞依旧坐在河边，看着冷清的河水，却无果。
　　难道，真的要放弃了一切才能拥有这份爱。还是放弃这份爱，去拥有一切……
　　不愿再相见么？但，命运注定我们，必定要相见！那么，为什么他却不敢再见。难道，上一次，他知道自己不会真的死去？只是为了给我打开那道大门？
　　不，不会的……

　　“不会的……”她喃喃地道，她要证实这一切。
　　灵舞想到这里，便起身前往狮驼岭，她要问大大王，她决定了，她必须要见到司徒傲。

　　“你来了！”大大王站在狮驼岭的入口，看着走来的灵舞说道。
　　灵舞点点头，“我要见他，在我问清楚一件事情的时候，我才会有所作答！”她灵眸坚定，答案不外乎只有两种。而她既然必须要选择，就只能勇敢面对……
　　“好，不过，你不必见他！只有你有了决定，才能相见……”大大王继续道，“你是想问，他的死只是假象吧？”
　　灵舞讶异地看着大大王，此时，她才注意到大大王睿智的双眸，闪着精光。他是一个精明的人，虽是妖怪，却有着常人没有的沉稳与睿智。
　　“是！”灵舞缓缓开口道。
　　“哼哼，我当多么了不起呢！”一个嘲弄的声音自大大王背后响起，这声音，很熟悉……
　　“骨头，谁让你跟来的！”大大王揪出了身后的骨头，埋怨道！
　　“我不是关心他们吗。我原以为她是个有情有义，信念坚定的人。没想到，也是这样怀疑自己至爱的人，这劫，真是太难啦！”萤火依旧不忘了嘲讽一番，这番话却让灵舞顿悟……
　　“是啊，我为什么在怀疑他……”灵舞终于解开了心中的困惑，她看着萤火，看着大大王。
　　“让我见他，我要和他在一起，就算没有这修为……”灵舞终于下定了决心，这一次，她不能再自私了，她要为他付出自己的一切。

　　“不可！”老牛终于出现了，他看着灵舞，心中却泛起层层内疚。
　　“我就是你认识的司徒傲，那个你至爱的人，你的劫。但我为了逃避死亡，制作了假象，以为能混过天界的眼睛。但事实证明，我错的离谱。还再度伤害了你……”他一口气将闷在肚子里一千年的话说了出来。
　　萤火在一旁却笑了，笑得自在。这才是老牛嘛。要敢作敢当才对……
　　灵舞看着老牛，看着早已变换了模样，变换了身份，变换了名字的司徒傲。什么责怪，什么谩骂……
　　“老牛……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么……”她伸出颤抖的手，在等老牛的决定。

　　老牛诧异地看着灵舞，这个爱了他一千年的仙子，这个在天界举足轻重的仙者，现在，为了他，竟要放弃所有……
　　他却摇头，在手中幻化出斧钺破魄。“或者，这样，才算结束……”说着便要刺进自己的腹部。
　　“白痴！”萤火手疾眼快，忙用爪刺打飞了老牛的破魄。并忿忿地瞪他一眼。
　　“要做一个有担当的人！！！”萤火说道。
　　冷风在他们周身缠绕着，突然，天地间静得出奇！

　　“不好了！”萤火突然大叫一声。
　　大大王看向萤火，开口道，“出来了？”
　　萤火点点头，再无心顾及他们两个的爱恨情仇，收起爪刺撕天，飞奔了出去。

　　“她去哪？”老牛不解地问道，他明明看到了大大王和萤火眸中的震惊与担忧。
　　“那是她的事情，你们还是解决你们眼前的吧！不过，灵舞，我要问你！”他忽然转向灵舞，似是在搜集语言。
　　灵舞点点头，同样不解地看着大大王。
　　“你真的愿意放弃拥有的一切？包括苦苦栽培你的西王母？”大大王问道。
　　灵舞听到西王母的时候，忽然很感伤……
　　那端庄，慈祥的母亲形象又一次萦绕在她的心头。
　　“没有我她也会很好的！”灵舞艰难地开口，有得必有失的道理她比谁都了解！
　　大大王看着他们，新的麻烦已经来临。这样放任他们两个离开好吗？他实在不敢定夺他们的去留，现在，只能让他们暂时都居住在狮驼岭了。
　　“灵舞你暂时住在狮驼岭，我去找西王母谈谈！”说完便示意老牛安排灵舞住处，而他则上天庭去找西王母……

　　“走吧！”老牛在前，灵舞看着他的背影，那么熟悉，那么让她安心。这背影，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不要再擅自决定我们的未来了好吗？”灵舞淡淡地开口，老牛停下了脚步，却未回头。
　　“你，有你的宿命。我注定为妖，而你注定是神仙。你明白吗？如果非要有个了结，我希望你能杀了我！”老牛依旧不愿回头看她一眼，这个他千年来都不曾忘却的女子……
　　“看来，你还是要决定这一切！”灵舞忽然扑朔朔地落泪了，一切的努力换来的，不过还是同样的抉择，同样的生离死别。这就是宿命么……

　　忽然，她唤出了双环月光，看着再熟悉不过的背影……
　　“我早已不用剑，这就是我的武器，唤作月光。看来，我们不得不，做这样的了结！”月光闪着凄冷的光芒，一股寒意直抵老牛心间。看来，他必须要为至爱的人付出一切……
　　“小心！”只听灵舞一声大喊，她已经挡住了敌人的一击，并迅速退后。

　　是雷鸟人，但是……和这满岭的雷鸟人不同，老牛却说不出哪点不一样。
　　“天雷斩！”灵舞将灵力注入到月光当中，只听得天空一声巨响，一个闷雷便直直地攻向雷鸟人。把残月都遮得不见了光彩。
　　“不好，他似是得到了什么力量！”老牛乍见形势不对，忙唤出破魄。
　　“灵舞，封住他的动作。”说时迟那时快，灵舞听到号令便马上封住了他的动作，老牛则使用狮搏给他重创！
　　“天雷斩！”灵舞见雷鸟人已经受创，连续使用了天雷斩，将这雷鸟人击得灰飞烟灭！
　　老牛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有了想法。难道，这就是大大王当时问的“出来了？”。是什么被放了出来，不，确切说是自己跑了出来，居然让这么低级的怪物都能有如此高攻！
　　“这到底是……”灵舞也很费解。
　　“先回去吧！等师父回来便能知道一切了！”说完带着灵舞进了狮驼岭，看来，她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