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成风》小灰机biubiu

6、录像

　　下班回家后，程枫拿着手机，屏幕显示的是蔚然的号码，手指一直停留在拨打的上方，却迟迟没有按下去，程枫抬眸，落地窗外的黑夜一片绚烂。
　　在这个莫大的城市里，人山人海，却找不到你的身影，感觉不到你的呼吸，那些人，那些事，也只能成为生命的过客。
　　他找了她八年，一直停留在这个城市，就连一个长点的出差都拒绝，因为他害怕，要是她回来他没看到她，她就会永远消失在他生命中。
　　手指停留在一个地方太久都会僵硬，何况是人心，程枫不禁自嘲，手机屏幕亮着的号码都是他擅自从员工档案中取的，难道连是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没法要到她电话号码吗？
　　手机离手，被程枫扔到沙发上。
　　“专心！”程枫按了按太阳穴，把两个USB插入电脑，同时打开两个USB里面的视频，左边那个是在天宇网吧的监控录像，录像画面有点模糊不清，应该是多年没清洗的镜头造成的，而右面那个，是在刑警部门的，画面可以清晰地看到每个警员的状况，还有那个在偷偷玩手机的肖巴。
　　程枫把两个画面同时调到3点整，两个画面的时间是同步的，右边的视频还是很平淡无奇，而在3点零4分，一个带鸭舌帽的男子进入了天宇网吧，准确无误地坐在了最里面的那台电脑里，插入他自己带的USB，应该就是黑客程序，镜头根本拍不到他到底用的是什么东西，只能隐约地看到他不断敲击键盘，输入程序。
　　3点12分，刑警部门的所有电脑开始被黑客攻击了，右边视频里每个人都陷入恐慌之中，待程枫把丁乐瑶，赵桐潼，肖巴命令离开警局后，剩下的只有傅泽和蔚然，而蔚然，在下一秒被傅泽叫出了办公室，办公室只有傅泽一个人。
　　两个画面依然同步着，程枫嘴角牵动，他知道为什么无论警局部署有多么严谨，缉拿行动还是泄漏了。现在他知道谁的警局的内鬼了。
　　程枫握拳，眼睛凝视着电脑的一个加密文件，那是连续一个月程枫单独日夜跟进的贩毒案，直接跟程瑾源沟通，没有向重案组的其他成员提起过，因为在他还没有确定这个内鬼是谁时，他决不可以再让内鬼有机会窃取到案件信息，更不可以给时间内鬼透露警队的部署。他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同伙，现在也只能知道一个防一个，而且还要取证据。
　　文件里，日期，就是后天。
　　“不能再出漏洞了。” 程枫对着电脑坚定地说。

　　又到了两个星期一次的警队技能训练，说就说是两个星期一次，可是在重案组就是一个月一次，队员们都苦苦抱怨道，连上个厕所都没空还训什么练。
　　而程队长就要求道，训练比别人少，但成绩要比别人好。
　　小八卦同志遗言：程枫，你有当我们是人吗？
　　先是在室内进行射击训练，每个人都一副武装上阵，拿着手上的枪对着靶子，一枪一枪地射向10米外，一共有十发子弹，少一发不行多一发也没有，程枫侧头看向专心致志的蔚然，觉得她枪法还挺不错，都在9环和10环内。
　　程枫举枪，扣下扣板，连射了十枪，蔚然偷偷看了看程枫的射击成果，结果两个眼珠子差点就牺牲掉下来了，十发子弹，为什么靶子只有在正红心留下一个洞！
　　程枫你这个疯子，难道你会吞弹吗？蔚然欲哭无泪地看了看自己自认为不错的成果，感叹：“太逊了！”
　　接着到切磋武术的时候了，傅泽跟乐瑶，蔚然跟肖巴，程枫跟赵桐潼，组成3组分别练习，要求不限，只要在一分钟内按倒对方并且能够互相学习就行，然而肖巴是被蔚然一秒钟就按倒了。
　　“不行不行，实力悬殊，换人！”
　　肖巴躺在地上装可怜，没想到这个传说的跆拳道黑带恐龙第一个踢飞的就是他。
　　“好吧，你跟赵桐潼一组。我跟蔚然。”程枫走向另一边的蔚然，小八卦飞速离开蔚然，投向赵桐潼的“怀抱”。
　　“蔚警员，待会多有冒犯，见谅。”程枫鞠了一躬，然而所有人都没有看到在低头瞬间奸笑的他。
　　“彼此彼此，程队长，开始吧。”蔚然本想在气势上起码不输，但抬头看了一下20厘米的身高差，就连下马威都下不了了。
　　下一刻，蔚然一脚从身侧扣住程枫想把他往下压，根基很稳地他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蔚然反而用力过度反向倒了，程枫紧紧抱住她不让她往下摔，蔚然见他分神地看着自己的时候极速撩起他的胳膊把他的力量扛在肩上往下摔，程枫还是动都没动过。
　　蔚然再来一个勾脚，横踢，后踢……还是不倒。
　　“你是个不倒翁吗？”
　　蔚然一急，用上了她的绝招，未料力量反弹自己一头栽倒在地上，而程枫为了不让她摔痛便让自己先倒，换句话就是让自己当个肉垫。
　　桐潼在旁边看着他们，有一丝窃喜，每次练习的时候程枫都让着她，被她摔，而且还教她怎么保护自己，而换了一个新的警员，他却毫不留情，说明程枫还是很关心她的不是吗？
　　程枫一把拉起了蔚然，“刚才是你对我攻击，我只是防御而已，现在，到我开始攻击了。”
　　“什么？”
　　蔚然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个转身后踢铺天盖地地过来，她一闪而另一侧一个拳头又过来，真是防不胜防。结果她用手臂一格挡，那个拳头突然顺着她的手臂把她整个人往下压，下一秒，蔚然被程枫摔到地上，而且还滚了两滚。
　　“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在笑，其他队员是很善意的笑，然而那个程疯子是在很阴险地笑。
　　赵桐潼过来扶了扶蔚然，并帮她按摩按摩一下她那“受伤”的手臂，“你下次啊，要防着点，他啊，是以前警校的武术冠军。”
　　“你怎么不早说！”
　　被惊吓的蔚然瞪着程枫那张阴险的脸，“你也没问啊。”
　　“好啦，大家休息一下吧，也差不多到下班时间了。”程枫一脸轻松地看着大家。
　　“蔚然我帮你揉揉吧。” 桐潼把她扶到椅子上。
　　“谢谢你了，我没事。”这一点疼痛对于她来说简直是不如挂齿，而且他们都不知道，其实程枫几乎没有把力用在她身上，只是顺势把她扳倒而已，所以根本没有什么感觉。
　　待每个人差不多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训练馆时，赵桐潼叫住了程枫：“程枫，晚上有空吗？我被邀请参加同学的派对，你……可不可以当我的男伴？”
　　赵桐潼羞涩得雪白的脸蛋有些泛红，让人看了都会觉得喜欢。
　　“我……”程枫瞥了一眼那个准备飘过的蔚然。
　　“我有约了，喂，蔚然，你竟想赖账，说好打输的人请吃饭的。”蔚然愕然地回头。
　　“什么啊，我什么时候……”看到某人眯起双眼露出酷寒的气息，蔚然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愿赌服输，我程枫是一个很守信用的人，我希望我的警队里面每一个都可以守信用，这样是做一个警察最基本的要求，蔚然，你懂了吗？”蔚然一脸懵地看着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既然没空就不勉强了……我先走了，拜拜。” 桐潼苦笑了一下，转身离开，这么多年了，她其实也知道程枫是找借口委婉回绝她而已，有时她反倒真的希望那个传言是真的，那么就不是她做得不好，而是程枫的问题，可是，传言就是传言，永远不是真相。
　　以前在警校有个传言，那就是警草程枫是个gay。因为他跟男孩子相处得很好，特别是和他那个室友形影不离，而身边一个要好的女性朋友都没有，何况是女朋友，而且他对警花之一赵桐潼的追求正眼都没理过。
　　但有一天他那个室友过来跟桐潼说，程枫不是同性恋，只是，他在等一个人而已，如果你真的爱他，那就不要放弃，把他追到手，让他忘掉那个人。
　　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下来，赵桐潼看着程枫拉扯着蔚然离开的背影，用连她自己都快听不到的声音告诉自己，
　　“我等你，你等她，不知你是否等到她，而我似乎永远等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