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成风》小灰机biubiu

22、知晓

　　蔚然像坐月子一样在医院呆了半个月后恢复的差不多就出院了，王悦搬过来和蔚然一起住，方便照顾她的起居，这让程枫十分不满，因为这导致他的同居计划落空了。
　　蔚然在家休息了几天后，刚刚收到王悦发的短信，说她今明两天要加班，不能回来睡了。蔚然闲得无聊，收拾了一下，打算回警局看看大家。

　　“来来来，炸鸡外卖小姐姐来了！”蔚然拎着两桶炸鸡，突然出现在重案组办公室。
　　肖巴和乐瑶兴奋地冲过来，特别是肖巴，看起来很是想念她（和她手中的炸鸡）。
　　“蔚警官，你躺了个把月了，你什么时候能上班啊，快忙死我了。”肖巴委屈地一边啃着食物一边囔囔。
　　蔚然环顾四周，发现只有他和乐瑶在办公室。
　　乐瑶看得出来蔚然的疑惑，主动解释。
　　“现在重案组就只剩我们俩和程枫了，桐潼被处分停职了一段时间，程枫刚刚外出提交傅泽的审判材料。所以，你快点回来吧，我俩快过劳死了。”
　　蔚然有苦说不出，她倒是很想复职，但程枫一直拒绝她的复职请求，要求她休息够了才能回来。
　　不如，今天带他去看电影，请他吃饭，糖衣炮弹攻击他，让他答应。
　　说着蔚然就打开了手机来订好电影票，刚想打电话给程枫，告诉他今晚去看电影，可是对方像心灵相通一样打了电话给她。
　　“小疯子，你猜我在哪？”
　　手机传来一阵轻笑，通过电磁显得特别令人心动。
　　“你这样说，那肯定是不在家里。该不会逃跑回警局了吧？”
　　蔚然感叹，料事如神程疯子。
　　“咦，既然你在警局，要不你帮我去保险柜拿份文件，晚上拿给我好不好，今晚别和王悦玩了，我好想你。”
　　蔚然噗嗤一声笑出来，“哦，那晚上和你去看电影吧，我待会买电影票。”
　　程枫满意地不禁隔空点头，“那晚上我去接你！”
　　蔚然接着电话，按照他的指示去他办公室找了保险箱，密码居然是他生日加她生日。
　　“文件袋是黄色的，可能有好几个类似的，你要找找，写着编号是傅泽2.3。”
　　蔚然确实看到好几个黄色文件袋，而她看到其中一个的文件名，脑子一片空白。
　　那个文件袋写着：张子棠。
　　“蔚蔚，找到了吗？”程枫感到蔚然异常地安静。
　　蔚然放下了手机，打开了那个文件袋，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开始流，拼了命压抑住自己痛苦的声音。
　　全是她过去的记录，包括她在监狱里面的病和疯狂的举动。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所以他现在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在看她，是可怜同情，还是像观察傅泽一样，把她当成罪犯以搜集证据。
　　“蔚蔚，蔚蔚？”
　　“嗯，找到了，我先挂了。”蔚然屏住呼吸，尽最大努力不让他听出自己的情绪波动。
　　蔚然迅速把电话掐断后，把自己那份材料恢复原样，她能怎么办，和程枫摊牌吗？还是假装若无其事地和他继续在一起？
　　她控制不住地摇头，连呼吸道都开始感到哭得肿胀，仍继续找傅泽的那份材料。

　　傍晚是这个城市最美的时候，可是今天却乌云密布，让这个城市过早进入了无边的阴暗。
　　蔚然独自去电影院所在的商场，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似乎这样就能想出来答案。
　　程枫开着车，暴雨突然来临，狂乱地打在他的挡风玻璃。他刚刚收到蔚然发的短信，说她自己去了商场了，不用来接她。于是，他下班直接就开车过去找她，拿着那条刚刚定制好的项链。
　　由于蔚然不听电话，程枫找了好一阵才找到蔚然，见到她静静坐在一个角落，捧着一大桶爆米花，不知道为何，程枫觉得蔚然的身影有说不出的落寞。
　　他从后面轻轻抱住了蔚然，害得蔚然吓了一跳。
　　“你来啦，看，我买好爆米花了。”蔚然展示给程枫她刚刚买的大桶爆米花，并同时拿出傅泽的文件给他。
　　“你眼睛怎么这么肿？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程枫赶紧摸了摸她的脸，看看有没有发热，他很担心她没恢复好，或者发炎。
　　“我没事，就是中午喝太多水有点浮肿。”
　　蔚然若无其事地笑了一下，掏出电影票给程枫，拉起他的手准备进场。
　　“还没开场呢，唉，我听他们说，别的情侣都是看什么爱情片、恐怖片，你怎么挑一个动画片？”
　　“你不喜欢。”蔚然说这句话的时候，直接是用的陈述句，而不是疑问的语气，当她自己说出口的时候她也觉得有点意外。
　　“你选什么我都喜欢。”
　　蔚然看了一眼程枫，他的眼神太真挚坚定了，让她不由心虚地躲开。

　　“程枫，你都知道了是吗？”
　　欲言又止了多少次，终于还是没忍住，蔚然没有办法像他一样假装得那么自然，如果真的要面对，她先开口，起码还能留住一点自尊。
　　程枫一脸茫然，并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东西，可是她的手轻轻放开他，让他莫名地慌乱。
　　“我知道什么？”
　　“我有两个身份，还有一个，叫张子棠。”
　　蔚然看到他的脸，只是闪过一丝的不解，随后立刻便恢复了原有的冷静。蔚然不禁冷笑自嘲，不愧是警局最年轻有为的程队长，微表情都管理得那么到位，看来他也并不打算继续瞒下去了。
　　“你看到我保险柜里关于你的资料？”
　　“是，不知道程队长调查得怎么样，说实话，我倒是真的希望你能再细致调查一下。”
　　“蔚蔚，我没看那份资料，我说真的。我承认，一开始我很困惑为什么你会失踪，但……”
　　“程枫，你说过相信我，让我来给你说。但其实从头至尾，你都像看小丑一样看我是吗？觉得我很可怜，还是怀疑我跟傅泽是一路人？！”
　　蔚然的声音逐渐失控，她知道自己情绪开始控制不住了，明明这些年她已经做得很好了，医生都说她已经康复了，为什么在面对程枫和这件事的时候，还是抑制不住。
　　程枫不可置信地摇头，抱住那个明显失控的她，他根本不知道那份文件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以致于他压根没想起来那份文件也在保险箱，还与傅泽一些资料的文件袋颜色相近。
　　“蔚蔚，你冷静一点，我没看，我真的没看，如果我真的在调查你，我还会毫无防备地让你去开我办公室的保险柜吗？”
　　蔚然现在脑海里全是被负面情绪和回忆控制，根本无法理智考虑这个问题，她强行推开了程枫，眼神变得空洞。
　　“蔚然，是你不信任我，不是吗？”
　　蔚然发现对方也失去刚刚的冷静，即使语气还是很平淡，但那是一种带着失望的冷淡。
　　“从你一开始什么都不说就不见了，到你回来那么久都没有和跟我讲过你的过往，是你不相信我吧。”
　　蔚然很想哭，但发现白昼的时候眼泪已经流到干涸。
　　“是我不相信我自己，我觉得你知道了之后，就不会再要我。还有……”
　　她想说，这样对他不安全，可是不能再说了她现在一想起那件事脑子就隆隆作响。她直接转身走，程枫追上来，她依然不理会地径直走向大门。
　　外面依旧倾盆大雨，在门口，程枫说先一起回去再说。可是蔚然怕自己的病症发作，现在她能做的，就是深呼吸让他自己一个人冷静下来。
　　“程枫，你让我先自己冷静一下。”
　　随后，蔚然直接冲入雨中截住了一辆出租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