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成风》小灰机biubiu

19、痛哭

　　程枫审问刚结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应对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但这次他总觉得很急躁不安。
　　“程枫，这边没问题的，我会叫人查回去，之前的任务，记得保护好我们派出去的卧底，他们的人身安全很重要。” 一出了审问室，厅长来找他，说明了原因。
　　“好。”程枫随意应了一句，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了，立马拿起审讯室保管的手机，想打电话给蔚然。
　　“怎么不听电话呀，蔚蔚。”
　　突然，周围的人的目光都盯着电视，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新闻播报员程序化的声音叙述着一条紧急新闻，
　　“A市人民医院停车场刚刚发生了一起枪击案，两位持枪警察均受重伤，目前仍不清楚案发原因，但已确定没有其他持枪人员逃跑，A市公安局和周边派出所已经派出大量警力调查，希望市民们保持镇定，不用惊慌。”
　　程枫顺着目光看过去，那是他第二次感到整个心都慌了。他看到两个人被抬上救护床的画面，立即就认出了蔚然和傅泽。手里的电话还在持续的呼叫着她，他似乎希望能唤醒她，告诉她一定要等他。
　　他一路飞驰到医院，看到急救室外站着重案组的其他3个人，脸色都是苍白的。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傅泽和蔚然会发生搏斗，还相互开枪，而肖巴压根就不相信是他们两个开枪，认为肯定还有其他人员出逃。
　　“蔚然她怎么样了，为什么让她单独行动！”程枫情绪已经失控了，他抓住肖巴质问。
　　肖巴知道，程枫交代过他，程枫不在的时候，要多看着她，不要让她单独行动的。
　　肖巴内疚地捂住脸，桐潼拉开了程枫，不断地劝他冷静一点。可是程枫的怒火根本压制不住，甩开了桐潼，此刻的他就像嗜血的恶魔。
　　“那傅泽呢？”乐瑶没有看任何人，就这样平静地问了一句，又像是心如死水般毫无波澜。“他和我们共事了3年了，你一点也不关心他的死活吗？”
　　“如果说，是傅泽开的枪，蔚然只是自保，你们信吗？”
　　三人不可置信，愣愣地盯着程枫，空气就像静止了一样。
　　每个人都各怀心思地坐在急救室的长廊外。他们能做的，就是在外面默默地祈祷他们两个都能活过来。他们甚至不敢问程枫原因，因为怕再问，自己心中关于那个多年共事的伙伴的信念就会全面崩塌。

　　良久，急救室的医生出来，程枫冲上去问医生情况。
　　“女性患者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之前失血过多，产生短暂休克，所以会出现昏迷，你们要多点和她说说话，让她醒过来。那位男性患者还在隔壁分室抢救，他两枪都射中在胸腔，气胸严重，要做好心理准备。”
　　“谢谢医生。一定要尽力把人救回来。”说不在乎是假的，他们一组共事了那么久，无论如何程枫都不允许他就这样离开，怎么样都得活着把罪给扛下。
　　蔚然被转入普通病房，程枫跟过去看她，临走前叮嘱他们有消息立马通知他。
　　肖巴本来也想去看看蔚然，可是心中的疑问却让他停住了脚步。
　　“桐潼，你接到那通电话是蔚然打过来的吧？”
　　桐潼紧张得握拳，闭上双眼默默地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要等了10多分钟才跟我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他们俩的！”
　　“我……我不知道是傅泽，我不知道蔚然她什么意思……”桐潼已经失声痛哭，她抱住自己不断发痛的头颅，止不住地摇头。
　　“对不起，对不起。”桐潼很后悔，她那一刻像是魔怔了一样被嫉妒遮蔽了双眼，做出了伤害了两个人的事。
　　“程枫的意思是，傅泽是警局的内鬼是吗？”乐瑶目不转睛地看着急救室红色的灯光，看久了，是心痛还是眼睛刺痛得流泪，她都分不清了。
　　“傅泽，你要是真干了对不起我们的事，我要你活着出来被我们揍死！听到没有！”肖巴扶着急救室的门，在重案组里，他年龄最大，其他几个人虽然在工作上是他的伙伴，但私底下他都把他们当弟弟妹妹，无论任何一个人出事，肖巴都觉得是自己照顾不周导致的。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直到医生疲倦不堪地出来告诉他们傅泽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肖巴抱着她们两个嚎啕大哭。

　　程枫看着像白纸一样苍白的蔚然躺在床上，带着氧气罩，安静地沉睡着，任由他说什么都没有回应。已经是晚上了，他不知道他已经在蔚然身边坐了多久。
　　程瑾源拿着盒饭进来，“你先吃点东西，你一整天没……”
　　“调查得怎么样了。”
　　程瑾源知道他儿子的性格，直接把调查报告给了他。根据停车场的录像，确实只有他们两个在场，他们身体内的子弹都能确认是对方手上的枪射出的。
　　“蔚然她打电话给我，我没接到，桐潼打内线告诉我让我去查保险，我派人查清了傅泽母亲的医疗保险，证实那些额外的医疗保险其实是造假的，大额的医疗金是有人处理过的黑钱。按这个方向查下去，应该就能找到傅泽和他们的联系了。”
　　“老头，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叫蔚然去查，你明明知道有危险的。”
　　程瑾源看了看卧床不动的蔚然，叹了口气。
　　“那一刻，除了你，我谁也不信。”
　　程枫痛心地别过头，不看他的父亲，虽然他心里明白程瑾源的立场和想法，但还是会怪他太冲动的。
　　“你好好陪她，等小然醒了，我亲自和她道歉。”
　　程瑾源以为自己的能保护好她，却没想到傅泽那边有这么密集的眼线。这一刻，他只能尽快回去查清楚真相，将他们都绳之于法。
　　程瑾源出门的时候，看到桐潼站在门口，两人打了招呼之后，他便离去了，而桐潼也一直没有进去，只是呆呆的在门外站着，落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