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莫染青丝

52、第五章 事件起因

　　审讯室里，灯光大亮，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坐在单桌前，白色是衬衫有些褶皱，后背上有大面积的土渍，他的西裤也同上衣一样沾满了土渍，三七分的头发有些杂乱，脸上有些许刮痕，长相到是不错，眼眶发红，表情木然，声音平静而疲惫的陈述着：“我昨天应酬比较多，喝酒喝到很晚，外套和钥匙都落在了应酬的地方，迷迷糊糊记得自己回了家，没找到钥匙，进不去门。我听见房间中有动静，便叫我妻子开门，敲了不知道多久也没人给我开。因为我在外喝酒晚归，我们争吵过很多次，不给我开门的情况也是常有，于是我就放弃了回家，想着在外面找个地方睡一晚，深夜路上已经没有了的士，沿着路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喝的比较多，歪在了路边的花坛里就睡了过去。”
　　“经常深夜不给你开门，不怕你出意外？”
　　男子嗤笑了一声：“呵，我死在外面她才满意，因为酗酒的事情，我们已经闹过很多次离婚，我有什么办法，工作性质就是这样，总不能真的在家吃软饭。”
　　男子叹了口气，拿出香烟刚要点着，又停下征询的问：“可以抽烟么？”
　　“请便”
　　男子点燃了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继续陈述：“清晨我被冻醒，还好是夏天，换个时节我大概就醒不了了。我打车回到应酬的地方，找回了我的外套和钥匙并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我需要回去换件衣服，顺便给我的妻子赔罪，若是我自己回去，她肯定会歇斯底里个没完，于是我便联系了我们共同的好友帮忙劝说，是一对夫妻，你们也见到了。进了家门我们发现房间很乱如同开了一场派对，烟头、酒瓶、食物的盒子与残渣到处都是，卧室里也很乱......”
　　燃了一半的烟灰掉落在男子的手背上，男子又深深的吸了口香烟：“地上扔的是我妻子被人撕裂的衣物，散乱的床铺上还有污浊的血迹，室内的空气更是腥臭的令人作呕......呵......她一向自视甚高，想不到也会遇到这种事......之后我们就报警了。”
　　“没见到可疑的事情么？”
　　男子先摇了摇头，低头沉思了一会不确定的说：“回去时，我家门口不远的地方停了一辆车，我们三人下车后它就开走了，没见上人也没见下人，就在那边停着......像是在等......”说道这男子的脸色突然失了血色：“若是我一个人，它会不会是在等我？”
　　“这辆车我们会调查，不过若是要对你下手半夜你醉酒叫门的时候不是更容易？”
　　男子的烟头掉在了地上，他摆着手否定：“不，不一样，我的酒品很不好，声音很吵，有保安在......”
　　视频画面到这边就停止了，楚灵关掉了画面：“这个就是钱达妻子遇害后他的口供影像。”
　　“从盛夏到现在，几个月案件还没破？这种入室抢劫□□杀人抛尸案件应该找刑警，不是我们的范畴。”厉威摊着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楚灵：“你先别急，这个案件当然破了，都说是遇害了，没破案哪会有定论。我们要处理的事件跟这次的案件有关，或者说跟死者有关。死者在自己的家中被三名歹徒折磨了一整晚，精神和□□都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歹徒们本来说好只要她不报警，天亮就放了她自行离开。结果，天亮了，他们变卦了。他们杀死了她并将她抛尸在郊外密林的山洞里，本来钱达也是要死的，因为身边一直有其他人就没能下手，抛尸后歹徒逃逸，但很快就被抓住了。他们临时变卦杀人，现场残留的线索太多，根本逃不掉。”
　　厉威：“嗯嗯，然后呢？到底有什么关系？是不是还要讲破案经过？”
　　穆夜子疑惑的转头看向厉威，他不是这样没耐性的人：“不想接？”
　　一旁没有做声的倾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眼上下打量了厉威一番，眼中划过一抹了然，她淡淡的开口：“楚灵，继续。”
　　楚灵：“钱达的妻子名叫叶江，27岁，被找到时，身上只裹了一层被单，身体被虐待的一片狼藉......三名歹徒中有一名是未成年，被捉到时已经吓的神志不清。另外两名在见到去捉他们的刑警时，也是如释重负，像是被救赎解脱了一样对作案供认不讳，最后对死刑的判决也是欣然接受的。只字不提因何受了惊吓。”
　　穆夜子声音依旧清冷：“怨灵报复，正常。”
　　“是的，所以之后做过一场法事。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因为钱达死了，就在前不久，身体赤裸裹着被单，在被抛尸的山洞里，跟他的妻子叶江一样。”楚灵顿了顿，拿起资料翻开：“第三页是对钱达近期的调查资料，他的妻子叶江死后，他卖掉了叶江名下的两处商铺和一套房产，留下了一家饭店和一家酒店。”
　　厉威指尖点了点资料上出售的金额：“这个叶江还是个富婆。”
　　楚灵颔首：“钱达原本就是叶江手下的销售员，后被叶江提拔坐上了销售总监的位置。”
　　厉威：“怪不得不愿意离婚，工作回来晚了还要赔礼道歉。”
　　楚灵：“都不是工作上的应酬。”
　　厉威：“这你又知道了？”
　　楚灵：“晚归出入的都是声色场所，看资料。”
　　厉威：“掌管信息情报的到是不一样。”
　　楚灵：“厉威前辈，你能不能等我说完了再搭话呀？我好赖工作的时候能正经一会儿，你怎么一会儿都忍不了？”
　　厉威：“成成，你继续，那他卖产业做了什么？”
　　楚灵：“......还债，他网络借贷赌博欠不少钱，叶江死后他轻松的就还上了债务。重点不在这里，在于他卖了那所叶江遇害的宅子后，钱达有去报过案，说他见到过叶江。”
　　说到这儿她还顿了一顿，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继续讲着：“他卖了宅子后就住在名下的酒店里，他总能感到有人悄悄的跟着他，盯的他后背发毛，他还总能在餐点里吃出长长的头发丝，他自己乘坐的电梯不时会出现卡顿现象，晚归走廊的灯走到一半就会突然全灭，他能感觉到有个人从他身边走过之后灯才又全部亮起，深夜他还能在床边看到人影，一直看不清脸，直到有一次他事先准备好了手电，照亮的一瞬间他看清那是叶江的脸。”
　　楚灵轻声缓语，学着电台的灵异故事讲播徐徐道来，边讲边在头脑里自行脑补场景、氛围、声效，自己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看三人听的认真，一点被吓到的反应都没有，生气的嘟起了嘴：“我讲的不好么？”
　　厉威：“工作时间要正经。”
　　楚灵赌气的跺着脚：“算了！你们自己看吧！反正就是查这件事，老大说要预防怨灵情绪过激，做出伤害其他人的行为，要我们提前预防。我上楼补觉去了！哼！”说完扔下手里的资料，转身跑上了楼。
　　厉威拿着手里的资料翻了个大概，将资料扔回了桌子：“光看资料有什么意思，我们去现场看看呗。”
　　倾言翻开资料中的一页，平放在桌面上冷冷的开口：“所有人都死了，我比较好奇这唯一的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