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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送别 ...

  •   作为空降的执行总裁,说白了就只有表面风光罢了。
      即便是许氏集团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之一又如何?许氏那么大,人多口杂官司难断本就是意料中的事。
      比如今天,就有一个老股东就在许廷瑞面前直言不讳道:“许董,这都5号了啊,我们的执行总裁办公室还空着呢。”
      许廷瑞只是放下手中的茶杯,眉目含笑称得上是极其和善地回了一句,“牧羊人不在,牧羊犬就不知道放羊了?羊还会把自己给饿死了?”
      老股东差点一口气没憋住当场就发作起来,但是他不敢。许家父子掌握了许氏60%的股份,他手里那8%算个屁!
      同样是许氏继承人,这人和人的差别还是很大的。至少,在许氏上上下下还能说些话的人眼中,在这些动不动就倚老卖老的人心里。
      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许廷瑞不这么认为了。
      可架不住那些所谓的老传统,老观念以及那些一起打江山的老伙计们的心思——许敬程,比许敬恺早出生半个小时而已,但身为许家长子长孙的他,地位从出生就是不一样。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那些老家伙的猜测。
      许敬程从小循规蹈矩,严格律己,事事做的都是出类拔萃。
      自身风度翩翩,见人礼数周全,仪表堂堂,言行举止那都是行走的豪门典范。而且做事向来严谨,精益求精。无论是他一丝不苟的穿着,还是他运筹帷幄用三年的时间亲自参与置顶了耀世集团的收购方案。
      可以说是一步步的赢得了许氏上下的“民心”。连那些颇为挑剔的老股东对许敬程的评价都是“放心”二字。
      许家另一个儿子就不同了。
      从小就是个不服管的主,话不多说,抬手就干。孤僻,脾气大,倔,不听话……这类的标签全是贴给许敬恺的。
      总之兄弟俩一出现,那些同龄的人见着都是绕着走,一个是光环太甚,晃眼;一个是混世魔王,惹不起。
      就拿今早来许廷瑞面前抱怨的那个老股东来说,他儿子小时候就没少挨许敬恺的拳头,但他二婚得来的年仅十岁的女儿又对许敬恺五迷三道。
      后来许敬恺打架实在是打的太狠了,许廷瑞几次三番想和他谈谈心,但许敬恺就是一个字都不说。许廷瑞没办法,就打算把他送去部队,说是磨磨性子。
      只是还没来得及绑人,人就跑了。
      后来还是去了部队。但性子磨好没磨好尚且不论,许敬恺倒是不打架了,然而他也不回家了,唯一庆幸的是交了个朋友,也就是戚梵。
      许敬恺不像他哥哥那么会为人处世,八面逢源。
      他朋友很少,因为他无欲无求,人生用九个字就可以概括。
      ——不干涉,不涉及,不参与。
      他在人间行走,却在活在另一个世界。
      许廷瑞都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给许敬恺最大的理解和宽容,他一直相信,孩子大了,总会懂事,总会回家的。
      这不,这个恋爱一谈,连那硬发茬都软了些。
      ……

      许敬恺自然是知道“空降”二字意味着什么,也深知他自己没有许敬程那样的“民心”基础。
      所以他这条路会很难很难,可是最艰难的不在于怎么走稳这条路,还有……
      那是小学一年级时候的事情了,不值一提的事却让许敬恺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个时候许廷瑞连续在几个国家之间飞了大概有小半年,终于在兄弟俩期末的时候回来了。
      许敬恺考了98分,许廷瑞笑着摸着他的头,说,“好儿子,可以啊。”
      许敬程也考了98分,许廷瑞也笑着摸着他的头,说,“好儿子,这两分扣的有点可惜啊。下次加油。”
      其实依照两个人惯有的表现,确实是许敬恺撞了大运,而许敬程则是遗憾与满分失之交臂。
      只是那天晚上,许敬恺想向平时一样去找哥哥玩的时候,却从门缝里看到——那个向来乖巧的哥哥,竟然把试卷一条一条撕的粉碎,然后再用剪刀一点点的剪成渣滓。
      许敬程在哭,默不作声的哭,手上却是拿着一张白纸,没完没了的将那粉碎的试卷又一点点的誊写在上面,没完没了,没完没了!不允许自己有错,但凡写错一笔就是撕碎了重来!
      那不是他第一次看见许敬程默默流泪,但那一次,他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从那以后,他知道了一件事情,越长大越明白,越清楚的事情——许敬程很要强,也很敏感,他对自己的要求严格到变态。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出错,甚至不允许自己和别人站的一样高。
      ——而他,就是那个离许敬程最近的“别人”。
      他很爱许敬程,许廷瑞常年不在家的时候,许敬程是对他最好的人。
      所以当那个人问他,愿不愿意去接手海外那一块的生意之时,他拒绝了——那是许敬程握在手里三年的心血,而他也有留在国内的理由。
      尽管这件事他答应或是拒绝都未必是一个最好的答案。
      许敬恺心里没有来由的一阵烦躁,突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猜不到最亲近的那个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了。
      他起身拿起钥匙,开车去了百景园。
      一路上他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叫嚣,去那里吧,去找她。
      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开弓没有回头箭。
      回想过去24年,身边多得是对他失望的眼睛,只有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到他的时候,永远的晶亮,带笑的眼睛才是真的甜。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一想到她,心里就平静了,真的自由了。
      ……

      杨清瑶的假期要结束了,回美国的机票是1月7日。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只有一天半的时间可以相处。
      热恋的时候,一天24小时太短了,好像眨眨眼就到了分别的时候。

      “瑶瑶,这次过去你多带些行李吧。”崔万晴拉着杨清瑶的手。
      “搬家啊?不用吧,又不是不回来。”杨清瑶捧着手机,手机上是微信聊天的页面,许敬恺说半个小时到她家楼下。以至于她在回答母亲话的时候,声音里都带着笑。
      “衣服鞋子什么的可以去了买,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紧要的东西这次去就一并带了去。你那些画,你不是宝贝的很嘛,带过去吧,放在家里万一让家政阿姨打扫的时候弄坏了弄丢了就不好了。”
      “还有首饰,你多带些,女孩子衣服穿的得体就行了,首饰可不能随便凑合。国外的学校不都爱搞什么舞会之类的吗?我崔万晴的女儿得体体面面的登场。”
      “还有……”
      “妈,您这是干嘛呢?暑假的时候还回来呢。要不然您看着装吧,反正我也没什么要带的,你装什么我带什么,行吗?”杨清瑶笑着打断了崔万晴的絮絮叨叨。
      崔万晴手里一顿,而后将垂在耳边的头发挽到而后,半晌,只低低的说了一声,“好。”
      ……

      假期的最后一夜,两个人一起吃的晚餐——约会与送别。
      晚餐后谁也没提先走,就并肩坐着,你看我我看你,看不够似的。
      许敬一直沉默,就那么一直盯着杨清瑶的眼睛,薄唇紧紧抿着。
      等到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八点的时候,许敬恺垂下眸子,拿出手机,打开订票软件。等到离别的时候才发现,所谓的等待再见,他等不了,也等不起,更不想等。
      杨清瑶伸手按在男人的指尖上,然后将自己的小手一根根地挤入男人温热的指缝之间。
      她就那么含着一丝浅浅的笑意看着他的眼睛,莹白秀气的拇指轻轻地落在骨节分明的拇指上,带着他的拇指一点点往上推……APP的页面越缩越小,最终退出了。
      “我的霸道总裁男朋友,什么时候对我说一句,‘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杨清瑶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歪着脑袋笑的像朵花,边说边往门边退去。
      许敬恺:“……”
      “不说话?那也行,等我打下一片江山以此为聘迎你可好?”她笑的眼角开出稠丽的糖霜,洒满金箔银粉,甜而耀眼。
      许敬恺倏然起身抓住她的手,将人一点点地拖进自己怀里,小心翼翼又用尽全力的抱住了她。
      他的拥抱总是这样,两种矛盾的力量在血液里较量,让怀里的人心里滚烫。
      他贴着杨清瑶的耳朵,声音绷的很紧,从胸腔深处说出三个字,“我想你。”
      很想你,还没分别就开始想。从来不觉得分别是一件这么难捱的事。
      杨清瑶抬手圈住男人劲窄坚硬的腰身,很用力。
      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口,“异地恋很难,我对自己有信心,也对你有信心。听说过一句话,熬过异地,就是一生……”
      许敬恺知道自己胸口那片湿热是代表着什么,更知道那八个字是一种什么样的承诺,是的,是承诺!
      “以前,每天睁眼的时候,我知道新的一天开始了。”她说。
      “现在,每天睁眼的时候,我知道,新的有你的一天开始了。”
      “我可以依靠你,但不能成为你的负担,就算你不这样认为,我也不能够让自己有这样的想法。”
      “总有一天,你会冲破云霄,像太阳一样光芒万丈。光可以穿云破雾,渴望这光的人不是只有我一个。”
      “但那是属于我的太阳。”
      “所以,当那天来的时候,我希望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去拥抱这颗太阳。”
      “许甜甜呀,我不做山顶上仰望你的人,不做月亮和你站在一起却只能偷你的光……我想,做那个抱着太阳的人。”
      他,眼前这个男人,抱着自己的男人,是谁?堂堂许氏集团的继承人。许氏的掌权人许廷瑞向来的重视家庭,是出了名的。可为什么许敬恺有家不回,一直住在酒店?
      酒店里的陈设,一看便是住了许久的样子,不是三天五天,也不止是三年五年。
      他家里到底怎么样,杨清瑶不知道,他不说,她也不会去逼问。
      但她知道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是一个感情埋的极深却也极真的人。可他却不回家,甚至对于抛头露面的事都很抗拒——像是一个人的身体和灵魂被割裂开来,在不同的世界。
      所以,回来吧,回家去。
      无论是什么沟沟坎坎,蹲下去歇够了,就该往前了。人这一生活着,如果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能走到最远的地方是哪里,不遗憾吗?
      带着遗憾的许敬恺,她心疼。
      压着他,割裂他的包袱,他甩不掉的话,她也来担一份。
      这不是什么义正言辞的大道理,只是爱上一个人,自然而然的本能。
      ——想要他做自己,想要他好。
      杨清瑶平日里总是乐呵呵的,有时候还很迷糊,但她的每一句话,对他而言都是恨不得立马死去也甘之如饴的毒药,和救赎他二十四载无边孤独的解药。
      ……

      1月7日。北京,雾霾。国际机场大厅。
      许敬恺早早的来到了杨家,十分有作为“女婿”的觉悟。
      杨清瑶的送行队伍里却多了一个小孩儿,约么十二三的样子。杨清瑶拍着小孩儿的肩膀跟许敬恺介绍说这是齐洛洛,一臭屁小孩儿。
      是挺臭屁的,许敬恺并不以为意。
      但那孩子着实没有眼力见儿,跟个陀螺似的围绕着杨家人打转,杨母几次欲言又止想和女儿说些什么,都被这小破孩儿给搅和的只能尴尬地笑笑。
      于是许敬恺脸一沉,一把扯过齐洛洛,伏下身子冷声威逼道:“滚过来!”
      齐洛洛瞬间整个人一哆嗦,但很快便见到刚刚那个言语间很不客气的高大男人,瞬间切换一个极其温和恭敬的表情,对着他瑶姐的爸妈说:“叔叔阿姨,你们先聊,我带洛洛给你们买喝的去。”
      齐洛洛还想说什么,可还没开口就被许敬恺捂住嘴,几乎是双脚离地的被带走了。
      “屈辱,太屈辱了!”齐洛洛心中骂到。
      想他也是他们学校的一颗名草,那是万千少女迷恋的洛公子,明明可以靠颜值却偏要靠才华取胜的有为好少年一枚。今日居然被人像死狗一般拖拽,还无力反抗,简直是把自己钉在了耻辱柱上。
      但对方太强大,他的嘴巴还被捂着,说不了话!
      ……

      “瑶瑶……”崔万晴拉着杨清瑶的手,有些哽咽。“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别委屈自己……”
      “妈,好端端的煽情做什么。”杨清瑶受不了别离的感伤,更怕见到眼泪,尤其是崔万晴的。
      毕竟十多年来,崔万晴的形象太根深蒂固,崔万晴一煽情,她潜意识的就觉得会有长篇大论的“规矩”在等她。
      杨清瑶有极其华丽的履历——在专业上,在修养上,在德行造诣上……但她人生经历却只有草草几笔。
      父母的爱她知道,但那种爱——他们参与着她的人生,也陪伴着她长大,但参与里却总是缺席,陪伴中也没什么交流。
      她不太会和父母相处,父母亦然。
      曾经,她说想要爸爸妈妈带她去城郊放风筝,爸妈答应了。可是19年了,她只跟着萧北北一家去过,自己的爸妈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爽约了。
      曾经,初中毕业的杨清瑶和朋友约好要去买毕业舞会的礼服。可到了约好的时间,崔万晴女士却说给她约了一名回国探亲的钢琴名家,让她去上课。说是机会难得,不得有误。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她每天一睁眼,觉得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但好在,现在也不算晚,他们都在改变……

      “瑶瑶,一定保护好自己。小许人不错,虽然爸爸对他也不敢说有多么了解,可是这是你的选择,爸爸妈妈相信你的眼光,无论如何,一定要找一个爱你的人,疼你的人。”
      “第一次做父母,做的不好,爸妈其实觉得挺亏欠你的。如今,你……”老杨同志突然的“告白”说不下去了,连手都有点颤抖。
      “爸、妈,好端端的说这么伤感,我都不敢走了。”杨清瑶红着眼,挤出一抹笑,伸手抱了抱很多年都没有抱过的人。
      ……

      “喂,老男人,放手!”齐洛洛好不容易得到喘息,全方位发自真心地怒声呵斥许敬恺的粗暴行为。
      “没大没小的东西!”24岁高龄的许敬恺嗤之以鼻。
      “你没看出来我对你有敌意?”齐洛洛又开始挑衅。
      “拿好水,走!”许敬恺结账后,用下颌指挥齐洛洛拿东西往回走。
      “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问你呢,看出来没?”齐洛洛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架势。
      “……”许敬恺懒得理会。要不是看在这小破孩儿是杨家熟人的份儿上,就这样的,早被他丢出去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姓齐,我姑也姓齐……”
      “闭嘴吧你!”许敬恺不胜其烦地一把护在齐洛洛后脑勺,沉着脸的许敬恺确实很吓人,直接吓退了齐洛洛嚣张的气焰。后来他总结是不是应该以“我爸是XXX”的句式开头会更有气势一些。但转念一想,他爸也姓齐……
      ……

      到了海关口,杨清瑶的父母还搂着她一句长一句短的告别。
      见许敬恺和齐洛洛回来了。杨清瑶一个大步上前,搂着许敬恺的脖子,红着眼睛,甜甜柔柔地说:“男朋友,我要走了。”那不舍的情绪恨不得化为实质把眼前的男人变小放在贴身的口袋里,藏起来。
      许敬恺抬手揉了揉小丫头的发顶,眼尾也有些薄红,他低头轻轻地吻在了小丫头松软带着甜甜香气的发顶。
      机场里是来来往往的人,却在这对恋人面前化成了虚影。
      杨父杨母,尤其是崔万晴女士,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一副看见什么伤风败俗的画面似的,捂着胸口张着嘴,痛心疾首地喘道:“不像话,不像话!注意言行举止!”
      老杨同志倒是还好,许是男人在外要临危不乱撑起一片天的心态,他虽是震惊,但很快平静下来,还略带笑意的摇摇头。
      齐洛洛却是一脸的怒气,杏眼眯着,胸口剧烈起伏。
      齐洛洛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杨清瑶哭了,笑着看着许敬恺的眼睛,哭了。
      说好潇洒离别挥手就走的设想,崩的一塌糊涂。在爹妈面前,还可以嬉皮笑脸插科打诨地淡了淡自己的情绪,但在许敬恺抱紧她的心里就像是塌了一块似的,空空的,又酸又疼。
      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最依赖的情感,都给了这个男人,所以最脆弱无力也是最真实的一面,也给了这个男人。
      崔万晴女士有些不淡定了,但老杨同志拉过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那只不再紧实细腻却是无比熟悉又坚强的手背,摇摇头示意就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吧,
      ——毕竟是我们说好要学会放手,以后的路得她自己走了,不是吗?
      对于任何一个父亲来说,此生,总有一天,会把自己宠大的小公主,亲手交给另一个男人,完成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承诺,完成一个长辈对晚辈的承诺,更是完成一个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承诺。
      杨志广再是事业有成,说到底也不过是众多父亲中的一个。
      放手,迟早的。

      “拍张照片吧。”杨志广示意拿着拍立得的齐洛洛。
      齐洛洛:“!”这是不打算让他入镜的意思?再对上那可怕的男人的冰冷眼神,齐洛洛无奈的拿起相机一顿乱按。
      说是乱按,无奈照片里的人颜值太高了,像海报似的,像一家四口似的。
      齐洛洛把照片交给杨志广手里,说自己有事先走了。
      杨清瑶拿了一张夹在自己的钱包里,想着等有空将之前的照片替换一下。
      许敬恺也拿了一张,照片里有他最爱的人,还有她最亲的家人。

      ……
      齐洛洛坐在出租车后排,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机场。
      他有些失落地自言自语道,“哥,清瑶姐找到喜欢的人了,你怎么不气的诈尸呢?”
      “萧北北啊,你真失败啊……”

  • 作者有话要说:  萧北北:听说有人想让我诈尸?
    鱼缸儿:不,说好的你活在记忆里。
    许敬恺:不,我俩谈恋爱没你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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