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燎春风》鱼缸儿

180、一台戏

　　被打上“白眼狼”标签的白玉璃日子更难过了，加之年节之际白玉璃过的更加不是滋味，这种憋屈至极的感觉让她愤怒，让她的仇恨被烧的高涨！她有什么好怕的呢？她可是从头到尾没有“参与”呢，怎么会留下一丁点儿的把柄呢？是她爆料的如何，她在为白氏“修枝、“驱虫”啊！
　　只是张振奇再也没有联系过她，而她找张振奇的效果也是一样的。拉拉扯扯了7年，到了断的时候，还真的是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非但如此，就连平日里对她嘘寒问暖，甚至在她被白直木“发配”的时候都还不忘提醒她吃饭添衣的胡天柔也似乎对她白玉璃也有了“疏离”的意思。

　　白玉璃这些日子一直躲在保利银都的公寓里，楼下就是最繁盛的商圈之一，这让她多少能看到些热闹景象不至于心里空的害怕，她有好几天没出门了，那些流言蜚语如无形的刀子戳着她的皮肉脊梁，让她难以忍受。
　　公寓里不剩一点儿食物，白玉璃就近去了楼下的咖啡店里买早餐。她常去这家店，在刚开门或是快打烊的时候。但她怎么也想不到她都这副武装打扮了，竟然还会遇到一个她根本不想见，却又一眼就认出了她的人——蔺品嘉！
　　蔺品嘉早就放下许敬恺了，曾经爱不起，现在更是不可能。她蔺品嘉哪儿差啊，怎么就不可能了呢？因为她啊是被赶着走，是“落荒而逃”般地离开的京城，这都要多谢……白玉璃，是一直“支持”、“鼓励”她追求许敬恺的白玉璃！
　　在对视的那一刻，蔺品嘉心里冷笑了起来。她心说如今白默宇找人让自己回来，回到这片她长大的土地上，白默宇是什么意思呢？白默宇简直是在给她机会出气啊！

　　要说起来白直木和白玉璃这对“父女”还真的是有默契，一个二个都喜欢躲在人后，做事还都不喜欢亲自动手……那正好，把已经被抓住尾巴的白玉璃逼急了，再放出去，她一定不会饶过那只藏在洞里的老狐狸的——而这蔺品嘉不过是许敬恺他们送给白玉璃的餐前小菜罢了。
　　……

　　“嗨，还记得我吗，玉璃妹妹？”蔺品嘉早已不复当年的风光，她衣着朴素甚至有些廉价，皮肤干燥暗黄，妆面倒是全乎的很，这使得蔺品嘉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风尘气，尤其她一笑更是透露出一种市井跋扈的味道来。
　　白玉璃眼中划过一丝阴狠，可还不等她说话，蔺品嘉竟是兜头一杯冰咖啡就直晃晃地泼了下来！这天儿本来就冷的厉害，方方正正的冰块规规矩矩地都灌进了白玉璃的衣领，她一身白色的羽绒服上顿时污秽不堪。白玉璃额前的头发黏在一起，滴滴答答往下滴落的咖啡大多都染在了她的口罩上……
　　“啊！”不多的客人已然有人发现了这一幕喊了出来，白玉璃霎时间眼神楚楚可怜，双眸水光粼粼，让人一看就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而一旁一手叉腰一手拿着空咖啡杯的蔺品嘉怎么看都是个凶悍粗鄙之人，令人厌恶埋怨。
　　蔺品嘉冷笑着突然就扔掉了手里的咖啡杯，上前几把抓住白玉璃的口罩并掀落在地，她大笑着指着白玉璃道：“白玉璃，你可真会演啊，一演就是二十年，演技炉火纯青呐！”蔺品嘉骨架要比白玉璃大很多，抓白玉璃跟抓小鸡似的，她一手擒住白玉璃的胳膊，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不管不顾白玉璃的挣扎就这么把人半搂在怀里，看向咖啡店里的客人高声道：“哎哎哎，各位，你们都知道这是谁么？这可怜兮兮地丫头片子可就是曾经京城里名媛淑女的教科书，白玉璃，白家大小姐！”
　　“哈！我们白家大小姐最擅长什么呢？不是惦记别人的男人，而是演戏啊……”
　　“我拿她当妹妹，她那我当傻逼，嘿我还真就傻逼的可以遭了她的道了！”
　　“可我一点儿也没怨言了，真的！这贱人连自己家的哥哥都骗都害，把自己大伯一家当冤大头去诓去哄，我算什么呀，我一外人算什么呀……”
　　……
　　“蔺品嘉，你疯了吗，你放手！”白玉璃看着那些原本想要上前阻止的客人又坐了回去，甚至有人掏出手机开始录视频，瞬间觉得无比难堪，羞愤难当！
　　可她哪里较量的过蔺品嘉？蔺品嘉看着她脑袋垂着，索性一把掐住白玉璃的下巴，一手将她后脑的头发向后一拽，迫使白玉璃抬起头来。她高声尖利道：“你们都来看看这个吃里扒外的蛇蝎妇人长得什么样啊？纯不纯，啊？乖不乖，啊！就他妈这张脸骗了多少人！”
　　“对，快拍，从这个角度拍光线好！曝光她，让大家看看她真面目，有怨抱怨有仇报仇昂……”
　　“蔺品嘉，蔺品嘉放开我……你要钱吗？你要多少，你跟我说，你先放开我……”白玉璃哆嗦着嘴唇低声求饶。
　　“钱？你有个屁的钱啊。你的钱不是你卖屁股挣来的么？人还买吗，你跟我谈钱？呵……”说着，蔺品嘉突然声音拔高：“哦，还忘了跟大家说个事儿，”蔺品嘉看着不停挣扎的白玉璃，揪住了她的头发的力道又加大几分，迫使白玉璃把脸完完全全暴露出来，将那张惊慌失色的小脸彻彻底底地暴露在空气里！
　　“就这贱人为了许家那二少爷，可真是劳心劳力了不少哦，怂恿我去追人家，怂恿我去害人家女朋友，哦，现在是人家太太了吧，”说着她无比同情怜悯地拍了拍白玉璃的脸，“你自己也就这点儿能耐了不是？几次三番设计恺少当时的女朋友甚至还想要糟蹋人家清白，阴谋诡计用了那么多不还是人家俩好了么？”
　　蔺品嘉拍了拍白玉璃的脸，又往拼命挥舞的两只爪子上糊了几巴掌：“你说你现在还蹦跶个什么？人家处对象你破坏，人家都要结婚了你还不死心呢？你脸那么大，要不问问你那个快被你害死的哥，他还敢不敢带你在恺少面前出现了？”
　　“白玉璃，你欠的人太多了！人在做天在看，你不要以为处处把人当枪使你的手就半点脏污不沾了！”
　　……

　　蔺品嘉的话让这消息瞬间劲爆了起来。人们从她的话语间似乎找到了白玉璃为什么会坑线自己堂哥，因为四个字——爱而不得！
　　白玉璃的堂哥白默宇，和许家二少是挚友，是患难之交，可没成想白玉璃竟然会因为一个得不到的男人连自己家人都敢往死里整！更恶毒的是她竟然还曾经对许敬恺的心上人做出过如此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
　　如果之前在许氏门口的闹剧中，罗馨儿说的话还有人会因着后妈和继女的关系而有所怀疑，那么蔺品嘉这番更详细的指责呢？三人成虎，可不就是这么来的吗！世人皆知杨清瑶遭过什么样的罪，如今杨清瑶的那些受过的伤害是不是都有白玉璃的手笔在里头呢？这不可谓不是水入油锅的震荡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位一身黑衣的精致妇人出现在了咖啡店门口，是胡天柔！
　　她从蔺品嘉手里“夺”回了白玉璃，她拦住蔺品嘉转身对白玉璃说道：“我到底养了你二十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我是真心爱你待你，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我很寒心，玉璃，我很寒心！但……我有错对吗？你变成这个样子我竟然一点都不知情，我也有错，对吗？！”
　　胡天柔闭了闭眼睛，狠狠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先送你回去吧，我不能接受你的所作所为，但我也无法接受自己养大的孩子被人当众羞辱……”
　　胡天柔不知自己掐自己的力道有多重，只知道自己并不淡定从容的声音再发抖，她咬牙重重地对白玉璃道：“别哭，抬头，看前头……跟我走。”别哭、抬头、看前头像你曾经那样给我走出这扇门！这十个字用了胡天柔毕生的修养和力气，她甚至分不清这十个字是说给白玉璃的还是她心里其实一直想要说给白默宇的……
　　但她知道，她对白玉璃的呵护就到这里了。
　　……

　　白玉璃浑浑噩噩，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咖啡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了保利银都的私人会所里。她更不知道胡天柔为什么会和她说，她身上流的是白家的血，但是是和白直木毫无关系的那个白家。
　　胡天柔说，白直木高位截瘫到今年，快40年了。20岁的白玉璃哪里可能会是白直木生的呢？
　　白玉璃根本不信，这根本说不通要她怎么信！她说可以是人工受孕啊，怎么就不可能了？
　　胡天柔却没有再说什么，她转而问到：“玉璃，我们真的让你……那么瞧不起吗？”
　　白玉璃脸色一怔，抿着唇。她本是当即想要否认的，可她的否认毫无价值反而可笑。可她没料到倒是胡天柔先笑出了声，她说：“玉璃，人往高处走，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前几十年做的事情和你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是不是我给你的‘言传身教’让你变得如此狠毒，可是啊……我这个人最狠毒的也就是一张嘴了，我做的最狠毒的事情就是骂自己老公没用，叫自己儿子混吃等死。我们不一样，你啊，年纪不大，那颗心倒是真的狠。”
　　她还听见胡天柔哭着说：“我很后悔，疼了你这么个东西，我护你最后的体面只是因为你姓白，我对不起我老公儿子，但我对你……仁至义尽！”
　　白玉璃心下一沉，不知胡天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胡天柔接下来的话却让白玉璃大脑顷刻间眩晕！
　　胡天柔说：“罗馨儿，出来吧，她那么想认你做妈，你总要尽尽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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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天柔是哭着离开的。她实在没心去理会白玉璃的事情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卖掉白公馆，她还要一趟白家的老家，这笔孽债几十年了，她不能再对不起白默宇了……
　　胡天柔站在街边看着车水马龙的大路，狠狠地搓了一把脸，她心说白良材其实挺好的，起码不会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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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馨儿本就看不惯白玉璃那副眼睛长在头顶的样子，她处处想要踩一脚白玉璃挫挫她的锐气，可惜顾念人家到底是亲父女一场，饶是那白玉璃再不得宠，她罗馨儿的枕边风吹得在弯弯绕绕，她还是得收敛几分。
　　可罗馨儿万万没想到胡天柔会给她这样一个惊喜！亏她一直以为白直木是生了白玉璃以后才瘫的，原来……原来……白直木人工取精？白玉璃竟然还想这么周到呢，哈……
　　取个屁！他连那个部位都没有！
　　白家现在是一落千丈、麻烦缠身啊，但是白默宇不同，人家可是YOUNG.INC.的总裁了，她果然没有看错人！何况……白默宇也是心里有她的。
　　她这个人情要定了，人嘛，得到一次不算什么，哪怕是不正当关系，久一点也是……
　　罗馨儿越想越兴奋，但她越兴奋就越恨构陷白默宇的人，蒋华新，她罗馨儿不是对手，可眼前这条落水狗可是人人都能踩上一脚的啊！
　　“玉璃啊……”罗馨儿讪笑道，但她抬手就是一耳光！罗馨儿笑的纯良，说的却是：“你这个女儿我可真不敢认，认不起呢，万一哪天一个不小心被你吃的不剩骨头我都不知道，你厉害，你是这个……”说着罗馨儿点头冲着白玉璃比了个大拇指。
　　白玉璃只是有点懵，但她怎么肯让罗馨儿这个贱人白白踩了去？她还没到绝路罗馨儿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幸灾乐祸，呵……
　　“罗馨儿，你这么迫不及待，是想在我爸面前邀功呢，还是在白默宇面前找存在感呢？”白玉璃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面颊，她那双总是泛着无辜水光的眼睛像是沸腾的毒液。
　　白玉璃道：“歆慕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你啊，犯了大忌了，你踩了白直木的底线，我，祝、你、好、运。哈哈哈……”白玉璃笑的肆无忌惮，另罗馨儿心下生寒。
　　“你……你说什么！白玉璃你他妈闭嘴！”罗馨儿唇色尽失。
　　白玉璃却不以为意道：“你以为和你颠鸾倒凤一夜的是谁？是白默宇么？哼……你啊，你啊，色字头上一把刀，男男女女都逃不掉……”白玉璃起身走近罗馨儿，罗馨儿竟然控制不住倒退了几步。“人呢，要什么情啊，爱啊的，太容易把自己绕进去了，还是交易好，你来我往钱货两清，不伤人也不伤心……更不，伤……”白玉璃目光阴毒地剜了一眼罗馨儿的小腹，而后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罗馨儿目光眦烈的眼睛，口型极为夸张地落下一个“身”字。

　　白玉璃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花茶，她翘起了腿小口抿了抿花茶，觉得甜腻无比，她很是喜欢。白玉璃看着贴着墙面簌簌发抖的罗馨儿，颇有几分逗弄的意思：“跟我斗啊，你还差远了。那天，应该是你的安全期吧，听过……针扎避孕套的故事么？我期待你给我生一个冒充我白玉璃弟弟妹妹的，小、杂、种啊……”
　　罗馨儿登时跌坐在地，她满目惧色，脸色苍白道：“白玉璃，是你，是你冒充白默宇骗我出去，是你设局，是你……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做什么啊？呵，你让我在许氏门口丢了那么大的人，让我和许敬恺成了明面上的敌人，让我处处被动。你说，我要做什么呢？”
　　白玉璃放下茶杯：“我要你啊，平平安安生下这个孩子，我要……用你的小杂种，帮我出气呀，哈哈哈哈……”白玉璃笑了好一阵，那古怪的表情又突然敛去了笑意，她无比认真甚至带着几许天真的模样问到罗馨儿：“你今天又故技重施，带了记者来吧，想落井下石，想让我无法翻身？”白玉璃眼里翻滚着浓云，每一种情绪都汹涌而来又稍纵即逝，她森然道：“来啊，看看在白直木那里，是我的身世让他意外，还是你的怀孕让他意外呢？”
　　“哦，你这么笃定我不是白直木亲生的，是不是因为他不孕不育啊。不然你这么下贱的女人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动静？”
　　“罗馨儿，我好不好呀，让你有个母凭子贵的机会。要不要跪下来谢谢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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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直木不是不孕不育，是压没那东西！但她……她……她白玉璃竟然算到了这里，可是把她罗馨儿算的彻底，逼到绝路！
　　白玉璃知道，她罗馨儿和白默宇之间不可能有爱情，她自己压根儿就不奢望这个，她只想要那么些来自他的温存。她以为在白默宇失意落魄的时候，她送去的关怀，是男人最脆弱的时候需要的温柔和支持，她脑子发热她不管不顾，她，想要一搏！有悖人伦又怎么样？偷偷摸摸一辈子又如何？她比白直木年轻比他健康，她要钱和地位，她也想要一个正常的伴侣！她被困死在白家，而白家除了白默宇哪一个正常？哪一个让她能逃出变态的玩弄？
　　她只想要一丝丝的慰藉，可她得到的，呵，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得到的尽然是白玉璃的算计！算计的好啊！让她当头棒喝，让她清醒地知道白家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到手的！
　　她不可以怀孕，如果……她不可以让这个孩子出生！罗馨儿脑中在此刻只有这一个想法。

　　“许敬恺，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我啊，可是在13岁就见过这个世界有多么的黑，多么的残忍，是这些教我长大的，所以我怎么会这么容易被人拿捏呢？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杨清瑶得不到你，而你，也休想和她在一起！”白玉璃心中暗暗痛快着。
　　还有视频，还有Jason，还有……白玉璃突然觉得非常开心，她揉着红肿的脸颊笑的很甜。如她原本的长相一般。她徐徐起身款款走向罗馨儿，猛地拉起地上的人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将其拖拽到门边，白玉璃根本不给罗馨儿回神和挣扎的机会，她一把打开门，顶着一脸红痕啜泣起来：“麻烦各位让让，你们要骂我谴责我我都接受，可是人命关天，麻烦各位让让路好吗？”白玉璃的眼泪簌簌地往下落，她急的小脸通红，那巴掌印子格外刺目。
　　“白玉璃，白玉璃，你要做什么！”罗馨儿一手抓住门框用尽全身力气拒绝踏出这扇门，她不停地倒吸着冷气，可她脑子晕极了，她就如同缺氧了一般，手脚又僵又麻！
　　门外是早就等的不耐烦的记者，一见有人出来登时围拢过来，可白玉璃一句“人命关天”又让众人一头雾水起来。
　　“都是我的错，我继母管教我也是应该的，关心则乱，她动了胎气，很危险，麻烦各位让条路好不好？我们要去医院，求求各位让一让好不好！”白玉璃的担心中拿捏着几分恐惧，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并不关心罗馨儿而是担心罗馨儿的肚子，惶恐于无法向白直木交代。
　　白玉璃在白直木那里不得好，甚至被赶出了白家，白玉璃很怕罗馨儿有个三长两短，而罗馨儿又不是第一次公然找白玉璃的麻烦——白玉璃四两拨千斤，把自己在白家受尽委屈不得不隐忍，不得已发泄而犯错的形象打了出去！
　　白玉璃的一番哭诉恳求占尽了先机，罗馨儿宛如被剥夺了所有的氧气，深深的恐惧让她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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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白玉璃，物尽其用~~~咋说你哥瘪犊子玩意儿呢？唉
谢谢，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