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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正统” ...

  •   唐人街的门面都很窄,无论是商用还是住宅,地都是有多深挖多深的那种,所以周梓昂走过来的一路特别的暗。
      但他夜视能力向来很好,走出去不过二三十步,他便停了下来,倚在泛着潮气的墙壁上,头微微偏向左侧,似在自言自语一般。
      他说:“黑吗?潮吗?腐朽的气味熟悉吗?再加上血的味道呢?”
      逼仄的过道里只有隐隐的回音,安静的可怕。周梓昂反手摸着后脖颈,手指在耳背的蛇尾上摩挲着……
      “20天了,你把她和你关在一起20天,现在你一个人,又怎么会还会是20天呢?”
      “你看,没人来看你。”
      “我以为,我们是同类呢……呵……我太看得起自己了啊。”
      “我放弃的只是我自己,而你呢?”
      “好自为之……”周梓昂说完,这一次是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

      就在周梓昂把米大福吐露出来的消息告诉许敬恺的时候,许敬恺也把所有的事情和杨清瑶梳理了一遍。
      这一次他不要做那个“自以为”周全的决定了,这件事里牵扯的是他们两个人甚至是两家,他没有理由挡在她身前让她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危险来了都不知道。
      同样的错误,不可能错第二次了。
      杨清瑶也是第一次知道了许敬程的身世之谜,也知道了华哥的事。
      她以己度人告诉许敬恺,这件事如果真的和白玉璃有关,和白家有关,还是应当早点知会白默宇一声的好。不为其他,就因为他姓白,他就应该有权利知道。
      同时,杨清瑶还发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许家和白家的合作似乎太顺了。

      在南海石油开采的这块肥肉的争夺上说是兵戎相见、短戈相接也不足为过,可许氏和白氏作为竞争对手竟然能够手拉手共同高举“民族大义”的旗帜来谈合作?就算是合作,也不该是两个家族企业之间的合作,涉及政治,这样的捆绑无异于自寻死路——背不靠山,面前是不知有多深的“海”。
      参与竞标的几大家族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原因:
      萨科乌家族是俄国百年来经久不衰的靠石油起家的豪门望族,有强大坚实的基础,但他们之所以会要争夺自此项目,还有一个原因为越南已经联合美国印度启动共同开发南海的油气资源……萨科乌家族的手伸向南海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石油,更牵扯到国际局势的制衡。
      而莱曼则是英国的老牌能源企业,前身是一家军工企业。由于近年来国内经济持续下滑,民心不稳,社会动荡,所以莱曼是一根“祸水东引”的线,向外转移国家内部矛盾,从而稳固统治者的权利和地位——而南海这块永远也分不清的蛋糕,拿到是赚,拿不到也不亏!
      白家是国内最大的能源矿业企业,熟门熟路,作为志在必得、不得不争的“蛋糕”,白氏显然比许氏更适合做这个“探路者”。
      可眼下许氏掌握了整个合作开发的大头,还得到白氏的相助,这显然不合常理。

      杨清瑶想到的,许敬恺自然早就想到了。看着娇娇弱弱的小姑娘一本正经地和自己分析这些以前她从不感兴趣的东西,许敬恺的心暖暖涨涨的。
      他的小丫头,真的是长大了。
      如果说杨清瑶刚刚的分析让许敬恺觉得惊艳,那么杨清瑶接下来的话则让许敬恺在震惊之余心头久久不能平静——杨清瑶说,Jason“认祖归宗”是最有利的选择,也是对许廷瑞的尊重。
      他知道他的小丫头向来爱憎分明,也心软。是个前一秒说着“恨死了”后一秒又觉得自己“恨多了一点点”的小傻瓜。但……杨清瑶这一次的决定与爱憎无关,也与心软无关。

      按杨清瑶的意思,Jason的“归位”直接掣肘了华哥等人的计谋。那些人要的就是许家乱做一团,最终真正的双生子互相敌对,甚至想要对方的性命,然后直中红心,彻底击垮许廷瑞和许氏。
      可如果每个人错乱的人生得以归位呢?他们还有什么可以威胁的?他们在长线钓鱼,对方何尝不是?对方甚至还在看不见的地方准备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等着他们。但如果他们在收网之前就站在网外,看的的就将是壮志满怀的捕鱼人颜色龟裂的场景了。
      他们才是真正在暗的那个。

      车祸案中的司机被控制,原本逃匿的康睦医院副院长也被软禁,而失踪的物证科工作人员也已是囊中物,还有陈曼芳,竟然也是渐渐理清的绳结上的一环……
      杨家翻案指日可待,Roxy变为杨清瑶的那天近在眼前!
      但他们要等一个机会,一个不是以受害人以及受害人遗孀身份的回归,而是杨清瑶想要的“荣归”!在华哥等人踌躇满志的时候将他们杀个措手不及!
      ……

      杨清瑶的伤还需要住院修养一段时间,可喜的是,除了对疼痛的敏感和极其偶尔的头晕,她已经恢复如初,甚至腿脚轻盈,中毒的情况彻底治愈。而随着许敬恺的“康复”,YOUNG.INC的市值一路高歌凯奏。
      唯一的变化就是许敬恺搬到了杨清瑶的病房里,同进同出同吃同住,好不享受。
      只是,让许敬恺郁结的是杨清瑶“怕疼”。他现在可是个手拿免死金牌和铁卷的,得寸进尺的事情没少干,杨清瑶也都纵着他,只是……就连亲的狠了她都会喊疼!
      为这事儿,许敬恺很是犯愁,有一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焦躁感。

      杨清瑶在养病的期间除了惯着许敬恺,时间几乎都用在了画画上。此外,她还通过Ann联系上了Maruki成了她的实习生兼职助手。
      ……

      就在所有人为自己的目标努力的时候,颁奖礼晚宴上已经结案的枪击案被人拿出来做文章,暗指晚宴上持枪的凶手另有其人……
      起因是K6一个不足为道的小喽喽深夜醉酒后开枪射击一艘游艇,虽然没有人员伤亡,可偏偏游艇的主人是Janny,亚洲商会会长的长女。
      说起这个Janny,真是流年不利,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连续遇到两次枪击和一次挟持,神经不崩溃都对不起这些子弹。
      原本那场枪击案因为牵扯到众多权贵人士,事发地又极为敏感,影响面甚广,好在两名枪手当场伏法才勉勉强强算是把事情压了下来。可警察那里也不都是Frank的关系户,总有那么一两个初入社会的小青年一腔热血,想要伸张正义。这不,游艇上的弹道痕迹鉴定竟然被测出和枪击案中其中一枚差点击穿受害人的子弹拥有相关联的序号!
      这还得了,当下以亚洲商会会长为首的知情人便要求警方并案重查!
      偏偏在这个时候,那个小喽喽叫嚣自己是K6的人,自己上头有人,Jason是州长候选人Frank的养子!
      Frank的形象和仕途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他是洗白了,但K6的历史是抹不掉的,Frank行事狡猾,无论是在掌握K6的时候还是今天,他都尽力避免自己的名字和K6挂钩,他把K6交给Jason管理,就是看在Jason有几分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也是个行事谨慎的。但万万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把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心血几乎毁于一旦!他现在只能庆幸Jason在许敬恺手中,只要人不露面他还有时间可以斡旋。
      就在这个时候,Ann和Frank主动坦白了自己还有个儿子的事。
      Ann之所以一直没说,一是因为Frank没有问,二是……周梓昂并不认她。可依照中国的法律,周梓昂与她的关系依旧是母子,Ann只是拿了绿卡并没有入籍,所以这层关系无论是从亲缘上还是法律上都是事实。
      Frank已经暗中查到了周梓昂同Ann的关系,也了解到Ann过往全部经历,刘乔安心想如今再来同Frank说,多少显得有些心虚解释的意思在里头。
      刘乔安原本以为Frank会很介意的,可Frank的想法却不尽然。
      在Frank看来,他爱的是Ann也是刘乔安,娶她为妻她就是Ann Wateston,冠以他的姓,是Ann也只能是她才是今后要和自己走完一生的人,陪伴自己最久的人。所以,Frank尊重她所有的亲缘关系,哪怕她有个那么大的儿子又如何呢?陪她走完一生的是她的丈夫,是他!
      她的孩子总有一天会成家,会过自己的生活,那个时候,和他还有什么关系呢?他都六十好几了,只觉得能陪她的时间不多,为什么还要操心别的?
      相反,周梓昂能回归是好事。
      Jason惹得麻烦太多,在这个时候如果他公开声明他没有养子,反正没有任何的收养文件可以反驳,但如果他同时声明自己有继子呢?
      周梓昂将成为Frank家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是“正统”,将掌握洗白后的Wateston家族整个商业帝国。
      Ann不可谓不感动,Frank就像是她的大树一般让她心中不再沉浮。她,刘乔安,何其幸运,遇到一个如此宠爱自己的男人?前半生的错过和过错,如今不再纠结和遗憾了!

      可偏偏周梓昂不需要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非但如此,他还接手“梁计”,这就意味着如果他回到Wateston家,半黑不白的梁计在引起K6的乱象的同时,还会将洗白的K6又迸溅上一身的泥点子!
      鉴于上一次周梓昂并没有对Jason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Ann以为是Roxy,哦不,她已经知道这个女孩儿的经历了,如今该改口叫杨清瑶了,Ann以为是杨清瑶在其中起了作用,于是再度上门,想要她劝劝周梓昂不要走那些歪路,回来接手正正经经的生意,也算是她对这个儿子的弥补。
      杨清瑶很是为难。她不可能去当Ann的说客,也不可能左右周梓昂的想法。她当下表示作为朋友的聊天她可以试试但结果并不能保证。
      而她也确实该去见见在周梓昂手里的Jason了。
      就在Ann还要试图说些什么的时候,许敬恺回来了,Ann当下脸色大变。
      可许敬恺只是皱了皱眉,便立马换了一副面孔,从刘乔安身边视若无睹地经过,径直凑到杨清瑶身边,声音又柔又软与他的外形反差极大,旁若无人地把头放在杨清瑶的颈窝蹭着,“宝贝,我困了……”
      杨清瑶立刻对Ann抱歉地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设计稿,一手摸着许敬恺有些扎手的青皮,一手轻轻拍着那挺阔的后背,她冲刘乔安道:“不好意思啊Ann,他累了,我得哄他睡觉了……”
      刘乔安:“!”这世界怕是疯了吧!她从未见过杨清瑶如此紧张一个人,她认识这个女孩儿一年多,她脸上何时有过这种又紧张又幸福的表情?这表情……若是她当初是个合格的母亲,大概会对周梓昂有过吧!
      让刘乔安更……无法接受的……是许敬恺那幅德……模样!小时候就是个混世魔王,长大了不近人情的人,竟然像是一只大猫似的求安抚!求顺毛!
      刘乔安一嘴的话卡在嗓子眼里硬是说不出来,带着几分惊悸几分惶恐先行离开。
      ……

      屋内只剩下两个人。
      “他是谁?”许敬恺故意用自己的头发扎了扎杨清瑶细腻柔嫩的脖子,白皙的皮肤上很快就有了红痕。
      “不就是你吗?”杨清瑶按住那乱蹭的大脑袋,带着人往床边走去。
      “我是谁?我是你的谁?”许敬恺也不知道自己在较劲个什么,他的婉婉回来了,还特别特别疼他,可是和人说起来都是一个“他”字,或是直呼姓名提起自己——太不亲了!以前好歹还叫个许甜甜呢,虽然……挺难为情的。他是不是不那么重要了!
      杨清瑶大概齐知道这男人在闹什么,但是自打阿七那张碎嘴跟她“甜甜哥哥”来“甜甜哥哥”去了几次之后,她比许敬恺还要难为情!
      看着杨清瑶不说话耳朵却红了,许敬恺就势往床上一躺,目光直白炙热地看着杨清瑶道:“都戴了我的戒指了,也不叫声老公听听……”那咕咕哝哝的语气甚是委屈,也不乏心虚的味道在其中。
      杨清瑶一听,当下耳朵尖儿便红了个透。这个称呼她有些喊不出口,不是因为不认可,而是……一来,现在的她同曾经不一样了,经历的太多让她变得慎重小心,“老公”这个词,在爱情之后等同于法律、责任、义务。二是这个称呼,当初为了故意推开许敬恺,她……叫过别人。
      她心里别扭,但依然对他束手无策——浓烈冲动的热恋沉淀下来后就是滚烫深沉的挚爱,他始终是她的那颗糖。
      于是杨清瑶心疼又羞赧地看着许敬恺:“可是你的戒指不是我戴的啊……我们……”我们是什么关系呢?杨清瑶的话消失在嘴边,眼睛里的光突然就暗了下来。
      掉在会场的戒指后来被许敬恺找回来了,但她当时昏迷着,是许敬恺自己给自己戴的。他们之间是默认了彼此的关系的,谁也没有挑明……
      ——有些事因为缺少了仪式感,就会变得不那么有真实感。

      许敬恺伸手把人拉到自己怀中,圈着杨清瑶一起躺在床上,他贴着她的耳朵,一字一句认真道:“杨清瑶,你是我的未婚妻,唯一的。”
      “我等你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那天,等你没有任何的遗憾和耿耿于怀。”
      “等雨后初霁,我的小太阳笑着向我走来。”
      “很快的……我信我们。”

      杨清瑶翻了个身,把小脸埋在许敬恺的胸口,使劲地吸着那让她心安的橙花清冽气息,那气息太甜,甜的她眼睛发酸。
      “哭鼻子了?”
      “没有……”
      “哦……好好好,那我的倔丫头……这是感动了?”
      “……嗯。”
      “爱我吗?”
      “爱。”
      “只爱我?”
      “只爱你。”
      “只想嫁给我吧?”
      “……嗯……”
      “那以后跟人介绍,你不能叫我名字,你就跟人说我是你未婚夫。还有,立刻马上给我找个爱称,越亲密越好。”
      杨清瑶:“!”情绪的节奏不该是这个走向吧?
      “叫哥哥?”
      “啊?”杨清瑶摇了摇头,“不行啊……我这哥哥有点多……”萧北北成了哥哥,周梓昂也算得上是半个。她实在不想做那种没事儿认哥哥的事!
      “唉……我们这哥哥和别的不一样……”许敬恺把人往怀里紧了紧,刻意压低的声音透着磁性的哑:“……我们,这是在床上/叫的哥哥……”说罢就吮住了杨清瑶小巧如珠的耳垂。
      杨清瑶倏然绷劲了身子,连忙推搡,“许敬恺,你别这样……你别……别……”

      眼前这个男人自大光速康复之后据说是留下了不少后遗症,时不时这疼那疼,于是不顾公司的三催四请非要住在医院里,说是一举两得——陪床加养病。
      杨清瑶是真信了他的“后遗症”,那是十二万分个小心护着,事事有求必应,可这男人的要求是越来越多,越来越过分了!就说今天早上起床,非说自己胸口疼,得要揉一揉,亲一亲才行……
      她还看不出来他想做什么才是有鬼了!
      又比如现在他做的这件事,真的,真的,最近没少干!但一边亲着,一边逼着叫“哥哥”这就有点戏过了!
      “不叫,不叫,就不叫!”杨清瑶躲着,却也无处可躲。
      “叫嘛,叫一声哥哥来听听……”
      ……
      “哇!”一声破二胡加烂锣似的响声带着扑棱棱的动静打断了二人,而那个声音的正主,正一脸茫然地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歪着头站在了许敬恺正有计划的手上!
      两个人都愣了,只见那皮毛光线的虎皮鹦鹉把小脑袋又换了个方向歪了歪,猛地张了嘴,“哇!叫哥哥,叫哥哥,叫哥哥……”
      许敬恺、杨清瑶:“!”

      许敬恺一挥手,铁青着脸起身,冲着门外咬牙吼到:“阿七!滚进来!”
      几乎声落的同时,阿七拎着笼子就推门小跑着进来了,“畜生!叫什么哥哥!那哥哥是你能叫的?!你想成精怎么着!”
      畜生·绿毛毛·虎皮鹦鹉落在床尾的栏杆上,歪着头把屋内每个人都看了一圈,“哇!不叫!不叫!就不叫!”
      “叫哥哥!叫哥哥!”
      “不叫!就不叫!”
      ……
      那畜生角色扮演的好不投入!
      “阿七!你他妈给我带上你的鸟儿滚出去!”
      阿七赶紧唤鸟儿进笼子,一边努力思索着想要为自己辩解两句,忽然福至心灵,他冲着用被子蒙着头的杨清瑶道:“杨小姐,杨小姐,别闷坏了,你叫那个什么哥哥,啊?你懂的?boss就爱听那个……”
      “少坤!把这玩意儿给我弄走!一周内别让他出现在我眼前!”许敬恺简直不敢细想自己找的都是些什么人,先后出了两个内鬼不说,还有一个比内鬼还可怕的魔鬼!
      “叫哥哥……不叫就不叫……叫哥哥……”伴随着虎皮鹦鹉绿毛毛的激情演出,阿七被少坤拖出了房间。
      许敬恺:“……”他是不是该去念一念《清心咒》了?清心火,也清欲/火……多少次了?多少次了!蓄势待发的水到渠成,总有这样那样的意外让这渠给生生断了!嘶……等等……
      “婉婉,阿七跟你说过什么?你懂什么?什么是那个什么哥哥?”
      杨清瑶:“……!”人艰不拆的道理不懂吗?你们都不懂!我为什么要懂!“呃……就是那个,阿七跟我说过,你那段时间喜欢听语音……甜甜哥哥那个!”谁说人艰不拆了?索性大家一起拆了得了!
      许敬恺的脸一下从脖子红到耳根,大脑一下就沸腾了,连骂阿七那个狗畜的怒火都直接烧成了青烟。
      叫哥哥那是他的乐趣,可这个“甜甜哥哥”……太羞耻了!一听就软了……让他怎么挥汗如雨,怎么大展雄风?
      ……

      杨清瑶可以出院了,近两个月的最精心的医治和养护让她身体虽不能恢复如初,但也行动自如。
      时间已是九月,天蓝如水洗,绿叶变得多姿多彩起来……该是入秋了。
      ——“凉风至,白露降,寒蝉鸣,鹰乃祭鸟,用始行戮。【1】”
      也该秋后算“账”了。

  •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礼记·月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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