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月》薇雅2020

31、初闻八大部族

　　我在房间里走了两圈，想着这猎赛。
　　宴无好宴，会无好会，贺赖孟娜必然会给我使绊子，我须得知己知彼。之前跟尉迟烁一番不痛快，他必定没有好脸子给我，从他那儿打听一些事情，至少眼下行不通。
　　我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去问如罗嬷嬷，不管她心里是怎么计较我的，这点事情倒不必瞒我。
　　我注意打定，脚下便走出房间。
　　我在库房找到了如罗嬷嬷，她正在清点一批香料，转头瞧见我进来直接朝她走来，稍稍有些讶异。
　　“姑娘找我？”
　　我点点头，“我有些问题想请教嬷嬷，等嬷嬷忙完。”
　　如罗嬷嬷放下手中的账本和布料，微微笑道：“姑娘请讲。”
　　“我收到一张请帖，贺赖部邀我去参加猎赛。”
　　“日塔人人都善骑射，猎赛也是常有。”
　　“但我是第一次参加，还请嬷嬷指点。”
　　如罗嬷嬷领着我出了库房，我们穿过一个小院到了一个小花园，里面有个池塘，边上效仿中原建了座凉亭，我和如罗嬷嬷便在这凉亭中说话。
　　“邀请姑娘的贺赖部是日塔八大部族之一。”她说道，“日塔有贺赖、纥奚、独孤、拓跋、匹娄、素黎、勿忸于、丘穆陵八大姓，历代汗王的可敦和夫人，更是无一不出自这八大家。丘穆陵家和贺赖家都是后族，丘穆陵家出过四位可敦，贺赖家出过三位。”
　　“如今的可敦就是贺赖氏？”
　　“是。”如罗嬷嬷淡淡地应了声，“贺赖可敦是阿扎木大人的胞姐。阿扎木大人在征战中立过不少战功，他的夫人是纥奚家的大小姐。”
　　我将目光从这个极小的池塘移到如罗嬷嬷脸上，我问她猎赛的事，她却和我说道日塔的八大部族，是毫不掩饰的警告，还是另有深意？
　　如罗嬷嬷依然挺直着背站在一边。
　　“最近几年的猎赛，获胜者都是不外乎是纥奚拉达和我们七王子。没有人能超过他们。”
　　这家伙，看不出来还有这身手。
　　“小姐们也会在猎赛时举行跑马赛，骑术不输男儿，姑娘若是不常骑马，还需小心。”
　　“多谢嬷嬷指点。”
　　如罗嬷嬷微微颔首，便又回库房去了。

　　我就在凉亭中坐了下来，这座小花园在我的见识中虽然离精致还甚远，但好歹有些故土的影子。
　　我在这里待了许久，直到身上有些凉意才起身往回走，走不多远，却见乌云朝我过来。
　　“姑娘。”
　　“你怎么找来了？”我问道。
　　“七王子来了。”
　　我只觉得脑仁疼。他不是把那套骑装扫到地上了吗？这回又要出什么花样？
　　不行，现在不能回院子。
　　我正要再去花园，此时有脚步声传来，又有人在喊，“老七！老七！”
　　我转头，是日塔男子，年纪看起来和尉迟烁差不多。
　　其中一人见我看他们，顿时嚷嚷起来：“我就说跟着乌云肯定能找到她吧。”然后又向我道，“你就是老七带回来的……”
　　乌云向他们行礼：“六王子、纥奚少爷。”
　　六王子，尉迟烁的哥哥？我看了二人一眼，也微微行礼。
　　那人还想说什么，后面尉迟烁已经赶了过来，也不看我，黑着一张脸瞪着那两人，“你们两个跑得够快啊。”
　　“我们不跑能行么？”六王子不满道，“这位姑娘远道来我们赛罕，我早就说怎么找也要好好招待一下，你总是藏着掖着。”
　　“是啊阿烁，你这不够意思了啊！”纥奚拉达双手抱胸，歪着头，好笑地说道，“今天我们就在你这儿吃饭了。”
　　“我今天忙着呢，没空招待。”尉迟烁不耐烦道，推着两人往外走。
　　“你哪里忙了？我没看出来。”六王子死扛着撑在原地。
　　“你看没看出来都不许在这里吃饭。”
　　“阿烁你这就不对了啊，我好歹是你哥哥……”
　　尉迟烁一手拽一个把这两人拖走了，六王子的声音也渐远，快转弯了，他忽然回头朝我做了个鬼脸。
　　我忍不住笑了笑。
　　终于安静下来，乌云陪着我回院子。
　　“他们三个关系挺好的。”
　　“是的，七王子和六王子、纥奚少爷自小一起长大的，一起骑马、一起练武。六王子的生母是汗王的素黎夫人，素黎夫人很早就去世了，一直是匹娄夫人在照顾他，所以几个兄弟中，他和七王子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