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事务处理中心》小小的杏仁核

36、第三案 祖安病患（十二）

　　第三案祖安病患（十二）

　　褚幕紧盯着屏幕上的两个人，反复确认，被搀扶的那个他不认识，但是搀扶的那个人他可熟悉的不得了，就是他本人。不是长得像，这模糊的照片也看不出像不像来，但是确确实实就是他。

　　褚幕倒抽了一口气，这种没由来的确信着实让人不安。四二八连环爆炸案发生在C市，但是细数这些年的任务，他就根本没有去过C市。点开备忘录，褚幕不信邪的开始倒推。

　　「2019/10-2017/9 P市D大 学生（本科生物）
　　2017/7-2009/9 H市U大 学生（硕博连读精细化工）」

　　这和C市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去，那么这张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褚幕摸摸下巴，“也有可能不是在C市拍的？只是放上来夺人眼球的？可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大火了啊……”

　　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光标在括号后不停地闪烁，却让褚幕呼吸一滞。

　　记者发布会开展的不算顺利，但是好歹没有出什么差错。警方公布了完整的监控录像，也公布一些案情进展，比如说关于诺如病毒的检验已经结束了，在拉面馆的装小菜盒子里发现了病毒，拉面馆的老板和员工经过检查没有携带病毒，其他的方面也正在推进中，警方一定会同步通报办案进度云云。当然关于爆炸这一方面只说是线路老化造成的意外，并非外界所猜测的炸弹爆炸。

　　医院方面更是顶着压力，面对各种无理取闹的猜测和提问，耐心的给出解答。卫凌本人更是被问到体无完肤，从取向到情感现状全都问了个遍。在对外保证医院急诊科次日就能正常接收病人，这场发布会才算告一段落。

　　卫凌猛灌了几口冷水，把手里的矿泉水瓶捏的咔咔作响。院长见了只是摇摇头，拍怕肩膀便侧身离开了。

　　“卫医生辛苦了。”既明看向卫凌，想着要转移一下话题，“来都来了，要不去看看褚幕吧。”

　　不提还好，一提褚幕，卫凌又想起另一档子事儿，心里更加烦躁了。

　　“闭上嘴憋不死你！”白了一眼莫名其妙的既警官，忿忿地抓上外套，离开了会议室。

　　考虑到卫凌心情不好，既明也没说什么，侧身看了一眼身旁的哥哥，“哥，你要不要去看看褚幕？”

　　既闿眼神随着刚出去的那位，摇了摇头，“你自己去吧，反正我们也不熟，见了我也拘谨，我先走了。”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既明瞥着嘴，抬起眉毛，“要和人家吃饭的时候怎么不怕人家拘谨……”，双手插兜，“那我自己去。”

　　褚幕一直觉得所有的东西都有可能骗人，但是时间不会，所有的东西都可以伪造，但是时间不能，是多久就是多久。那么现在这个时间线又是怎么回事呢？

　　自己是2017年6月高考考入P市的D大，所以在2017年9月入学。但是自己在2017年7月还在准备博士毕业，怎么能去高考呢？而且这和他记忆中被通知去D大的时候不一样啊……当时自己明明是在B市总部休假的时候被通知要去D大的，根本也不是在H市读博啊……

　　褚幕抱着头深思，仔细回忆每一个细节，他活了很久，要想毫不错乱的回忆还真是有些错乱，学生的生活大多相似，回忆起来也大同小异，很难说哪一段是哪一段。

　　“褚幕，你想什么呢？”既明获得医生许可之后，过来探视，一推门发现对方抱着头，两眼发直，不知道在想什么，瞄了一眼屏幕，还没等看清，旁边的人就回过神来，一下子合上了电脑。

　　“发布会开完了？”被吓了一跳的褚幕有点惊魂未定，但还是压制住乱跳的心脏，和来人搭话。

　　既明点点头，在旁边的沙发上坐好，“看什么呢？”

　　“没什么。卫凌没来吗？”按理说没什么事儿的话，卫凌应该也会过来看一眼吧。

　　“他心情不好，先走了。”

　　想想网上的评论，褚幕点点头，这事儿放在谁的身上心里都不能好过了，不过他现在有事想要问卫凌……转念又想起卫凌对于428的态度，还是算了。

　　“既明，我有一个问题问你。”

　　“你问。”既明点点头，虽然大部分时候看见褚幕都是这幅正经的样子，但是今天好像格外的严肃。

　　“说起四二八你能想起什么吗？”

　　“四二八？”既明皱起眉，很快又舒展开，“六年前C市有一起连环爆炸案，后来叫做四二八连环爆炸案。怎么？是你关于428的猜想吗？”

　　褚幕皱起眉，没有回答既明的问题，“这个事情很出名吗？”

　　既明点头，“我当时快要从警校毕业，在网上看到这个事情还挺震惊的。而且因为犯罪情节恶劣，所有的媒体都轮番报道，应该大部分人都知道吧。”

　　那我为什么不知道？褚幕心中疑惑，像这种情节恶劣的犯罪，也一定会引起中心内部的讨论的，自己为什么会不知道？

　　“怎么了，你怀疑是那个人？”既明摸了摸下巴，“当时确实是逮捕归案了，我记得是判了无期的。”

　　褚幕摇摇头，“不知道，我也只是猜测。况且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没道理他盯上我。”这话褚幕现在说起来，可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既明歪了歪头，却没说话，对方分明是有心事的样子，自己也不好多问。轻咳了一声，“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给你买点儿？”

　　摆摆手，褚幕回绝了既明的提议，“诺如的来源查到了吗？”

　　“在拉面馆的小菜盒里发现了诺如病毒。老板和店员都查过了，没有感染。小菜是自取的，所有的客人都有接触的机会，但是店里的两个监控只能拍到进门的客人和收银台，正在一个一个的排查。”拉面馆生意不错而且不能完全确定投毒时间，导致排查工作十分庞杂，整个市局凡是能动的人全都投入到这件事上，却还是忙得脚不沾地，“你有什么看法吗？”

　　褚幕把电脑放到一边，抿了抿嘴，转向既明，“你说他投放病毒的目的是什么呢？”没等既明回答，褚幕接着说道，“杨医生的供词可以让我们确定食物中毒和医院爆炸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由一个人主导的，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目的是指责医疗系统？可是他最后明确的指向我，而我和医院并没有明确的关系，如果从我本身出发，我怀疑他的目的可能是…SEMC。但是如果是想通过挑衅我来向SEMC宣战，选择学校岂不是更好？”往前探了探身，“再者，P市虽然是小地方，但是民营诊所，社区医院也都不在少数，未必感染的人会来这里。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出他选择这家医院的必要性。”

　　“你说的我也想过，”既明抱起胳膊，食指不住地敲打，“那家拉面馆的客流量很大，会感染病毒的人自然也不会是少数，只要有几人来这里，应当就能拖住你们。况且就结果来看，来到这里的患者是少数，今天向各个医疗机构下达调查的命令，中午上报的人数都奔着破百去了。也许最终来到这里的人远远不到他所期望的人数。而且那几个患者看起来只是为了引起骚乱，并且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利用了你们所说的精神体罢了。以我们后来拆除炸弹的位置，数量，威力来看，现在的情况可能远远达不到他所期望的程度。”

　　话音稳稳落下，两人眉头皆是一紧，如此看来，形式或许比他们起初所想更加不容乐观。

　　卫凌走在医院的走廊里，灯光将走廊深处也照的通明，卫凌停下脚步，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疑问从身后传来。
　　卫凌没有回头，“我叹你一个公司总裁，总是跟着我做什么？”

　　既闿向前迈了几步，和卫凌平齐，“还有呢？”
　　“没有了。”
　　“还有呢？”
　　“没有了。”
　　“还有呢？”
　　“没有了。”

　　“你这不行啊，你这样通过不了图灵测试的。” 既闿转头看向身边的卫凌。

　　卫凌咬着后槽牙，推了推眼镜，强勾起嘴角，转向既闿，“那既先生就别跟我这个人工智障说话了，再见。”说罢，抬脚便走。

　　既闿抬脚跟上，“你当真不需要别人陪你说说话？”

　　卫凌站住脚，转过身看着既闿，“我很感谢既先生送我来医院，不过我们也不算相熟，既先生又何必一直追着我不放。”

　　既闿呵呵一笑，背着双手，“我这叫投资，你可是支绩优股，入股不亏。”

　　卫凌心说，不知所云，转身便要走，却被手机震动吓得一激灵，回头瞥了一眼既闿，向墙边走了几步，点了接听，“喂？”

　　病房门被猛地拉开， “褚幕，中心来消息了。”瞥了一眼旁边的既明，接着说道，“杨医生的脚链确实可以激发无明显情感倾向精神体，可以考虑并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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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考研了，更得更慢了，希望能有人耐心的地陪我走完这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