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我发现自己十六年的兄弟是女装大佬》残雀归枝

17、第 17 章

　　“医生，他怎么样？”韩洋紧紧攥着书包带子，轻声问道。
　　“没事，就是有点轻微的脑震荡。”医生道，“休息几天就好了。”
　　韩洋舒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程非父母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程母一把拉住韩洋：“程非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被打了，”韩洋低声回应，“都是因为我。”
　　“怎么就被打了呢？”程母急得不行，“他在哪？我要去看看他。”
　　韩洋带着两人来到程非所在的病房，进门，便看到程非头上包着层层纱布，正坐在床沿。
　　见到三人进来，程非对着他们一笑：“啊，你们来啦。”
　　“你伤着头了？”程母连忙过去，“人家打到哪了？有没有出血？”
　　“没事，”程非对她笑道，“就出了点血，小伤。”
　　“还小！人家再用力点你就完了！”程母心疼不已，“走得了路吗？”
　　程非站起来：“走得了，又不是腿受伤。”
　　然而到底还是头晕，程非身形一晃，韩洋连忙上去搀扶住他。
　　“小心点。”韩洋把他的一条胳膊搭上自己的肩膀。
　　程非笑了笑：“你们不用这么紧张……”
　　韩洋：“闭嘴。”
　　三人一路护送着程非出了医院，韩洋把他扶进程父开来的车里，替他系好安全带。
　　“回去之后给我打个电话。”韩洋道。
　　程非干笑：“你是我家长吗？”
　　韩洋：“我是你爹。”
　　目送轿车远去，韩洋沉默地转过身，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躺在床上，韩洋久久不能入眠。
　　一闭眼，脑海中就浮现起程非挡在自己面前，替自己挨棍的样子。
　　都是因为我……
　　如果我不去招惹那些人……
　　不，如果我不走那条巷子……
　　韩洋愤恨地一砸床板。
　　如果他因为我死了，韩洋想，我拿什么面对他爸妈？
　　韩洋的身体蜷缩起来，紧紧抱着双臂。
　　那天晚上，韩洋做了一个噩梦。
　　他梦到程非浑身是伤，满脸是血，虚弱地倒在地上。
　　然而他却是笑着的，对着自己的方向。
　　然后他无声的说了一句话。
　　快逃。

　　第二天，韩洋比平时还要早地来到学校。
　　在座位上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直到看到头上缠着纱布的程非背着书包从前门走进教室。
　　韩洋松了一口气。
　　只是程非头上的纱布，时刻提醒着他，昨天的事情不是梦。
　　“诶，程非你怎么受伤了？”王子涵凑过来，“脑子没坏吧？”
　　程非放下书包：“让你失望了，啥事没有。”
　　“你是撞电线杆上了，还是被花盆砸了？”王子涵摸摸他的头，“缠得这么厚。”
　　“都不是，”韩洋替程非回答，“他被人打了。”
　　“谁那么大胆敢打我们程哥？”王子涵作势撸起袖子站起来，“我去帮你报仇！”
　　程非把他拉回来：“别去了，你打不过人家。”
　　王子涵又摸了摸：“怎么就被打了呢？”
　　“……都是因为我，”韩洋低声道，“他是因为我才被打的。”
　　王子涵疑惑：“你俩怎么了？”
　　“没事，”程非笑了笑，“就是被不良给盯上了。”
　　“啊？”王子涵吃惊，“你们这也不像是会和那些人扯上关系的样子啊？”
　　“反正就是发生了很多事，”韩洋有些不耐烦，“别问了。”
　　王子涵看了看这两人，看起来都不打算说的样子，他也就放弃了。
　　“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和我说，”王子涵走之前不忘和程非说，“比如请假什么的，我可以帮你去请。”
　　“谢谢啦。”程非笑道。
　　王子涵走了，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半晌，韩洋开了口：“……程非。”
　　“嗯？”
　　“还痛吗？”
　　“没事了，不痛。”
　　“……对不起。”
　　“你怎么还道歉呢，我都说了这不是你的错。”
　　“但是，都是因为我……”
　　“真的，没事，不要责怪自己。”
　　“……”
　　韩洋沉默地耷拉着脑袋，整个人焉焉的。
　　程非看他那样子，不知怎么的，很想摸摸他的头。
　　于是他照做了。
　　“！”韩洋显然被吓了一跳，“你、你干嘛？”
　　“不要这么低落，”程非对他一笑，“我不希望你这样。”
　　韩洋望着他，脸颊渐渐染上了一层绯红。
　　他一把拍开了程非的手：“别摸了！搞得好像你是我什么人一样。”
　　程非笑着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