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庸之东方阴阳》马马马思繁

38、修新法重回母校

　　诚然，东方玉面不否认自己的私心，唾手可得的理想生活实在太过吸引人，不让她动心思去期待挥手便召之即来的安逸她实在做不到。可邢老说的也不错，他如今已过了极盛之年，运用楚门世界的功法去战斗，对灵力的消耗极大甚至会有性命之忧，可她不同，她的灵力还有很大待发掘的余地，若是能学会，在日后战争中定能起到非常之大的作用。
　　就凭这个，她也没理由犹豫。
　　也是因为她明白，眼下拥有的，都是她可以努力得来的最好的，九死一生老天已经给了她最宽厚的优待，而身边人也都是她能放心交付后背的人，其他无论什么痴心妄想，都是不该。

　　“地泽临，元亨，利贞，吾借天地之力以塑楚门世界！上古蒙奇上仙，吾等愿以全部灵力运作，继承创造世界之秘术，以保华夏安宁。天地玄黄，吾将——”
　　东方玉面跟随邢老来到位于石柱海之下的一个秘密训练室，相对而坐，轻念口诀，同时将灵力开启到最大，很快，空旷的训练室中便灵力涌动。
　　而到了全身灵力运作的极限时，东方玉面体内的鬼气、杀气、魔气一时间一并迸发，面具上的金光也受影响开始闪烁，而那束游走在血脉中未解的金光，如今肉眼可见地顺着经脉流便全身。除了房间里灵力的压迫，东方玉面还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被各种力量拉扯！
　　“是时候了，玉面，坚持完最后一步！”那金光的力量显然如当初面对宋帝王一般，对邢老也产生了巨大的压迫，邢老顶着金光和灵力，忽然开口喊道。
　　于是强忍着那种撕扯一般莫名的痛，东方玉面抬手捡起放在身前的短剑向胸口刺去，不深，却足够让一盏心头血在灵力的加持下从胸口飞出。两人眼睁睁地看着，那闪着金光的血融入到满屋的灵力中，像是染红了空气。一瞬间，一片红色的灵力如同薄纱笼在东方玉面的周身，眨眼的功夫，灵力快速收缩，来自四面八方的灵力一时间几乎将她挤压到爆裂。在东方玉面忍无可忍痛呼出声的同时，染了心头血的灵力从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渗透进体内。
　　待压迫和渗透的感觉全部散去，东方玉面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里，周遭寂静无声，前方有一处小小的亮光，东方玉面不自觉地抬腿向着那点光源走去。慢慢地，那处光越来越大，周身的事物也逐渐清晰，起初是树木丛生，然后耳边便响起潺潺泉水声，紧接着青山秀水出现在眼前，不远处小桥流水，木屋边升起袅袅炊烟。
　　眼前的一切美得不似人间，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虚无缥缈的声音，“你来啦，快来这边坐，来了，便不要再走了”。
　　东方玉面顺着声音快步向那小木屋跑去，想去看看说话的人是谁，却在前脚刚刚踏上小木桥，胸口迸发出一阵金光，同时耳边猛地响起邢老的呼喊，“玉面，快出来！那是蒙奇上仙的法障！进了木屋你就再也出不来了！”
　　猛地一激灵，东方玉面连连后退，然后无视耳边那声声召唤，努力着收回灵觉，终于又看到了眼前的邢老，还没开口，便力竭向后倒下。

　　因为前期耗费了太多的灵力，进入到法障又在法障中停留了太久，在那次仪式后的半个多月里，东方玉面一直昏迷着。
　　在这期间，夕颜又经历了白夫人三次下蛊，直到最近的一次终于在自救后还有了半天的时间制成了金蚕蛊，不过被白夫人用了几分钟便解除了。
　　易在偶然的一次对阵中，发现他在灵觉运作极强的时候，可以看到东方岳尧体内灵力运作的路径，如果继续增强，东方岳尧说他可以在对方运功之时将其灵觉打散。
　　禹桀在一次对打中险将了周部长一军，如今在周部长的训练下，正在将气与剑结合，修更为高深的剑术。而狼妖在与凛对战多日之后，凛远比当初机敏得多，而实战的能力也大大提升，那狼妖现在已经开始传授他独门法术。

　　邢老笑着说东方玉面比当年的他强了不少，早了好些日子就醒过来了。

　　训练的日子就这样步入了正轨。一天天过去，大家几乎每天都面临着新的挑战，而每天都“收获”颇丰。
　　不过无论前辈们如何打倒他们，他们总会笑着爬起来，擦擦血，抖抖灰，继续迎战。
　　当然，一群正当年的年轻人也会有些奇妙的经历。
　　比如基地的一个女孩一次正好撞上对阵出门头晕眼花的易，为他包扎了伤口。那之后总是有意无意地出现在训练室门口，甚至还为了易从后勤部报考进了近身实战队。尽管易整日里训练辛苦回宿舍倒头就睡，实在无心顾及其他也就没做出什么反应，可女孩依旧坚持着每天准时出现在训练室门口，体贴关切，无微不至。
　　再比如东方玉面不需要读心术也明白了当初易为禹桀卖的关子究竟是什么，如今禹桀一个人偷偷的“奇怪”变成了他和夕颜两个人光明正大的“奇怪”，两人相扶相依，每次经历战斗后都互相鼓励，对其他几个人投去玩味的笑从尴尬害羞到心安理得，虽没点明，但也是一段连东方岳尧都拍手叫好的姻缘。

　　东方玉面乐见其成，这也正是她爱东方阴阳的原因——因为他们比起一个团队，更像一个家。大家不是冷面无情勾心斗角的杀手，而是有血有肉充满了惊喜和温暖的亲人。

　　这样一直训练着，又过了几天之后，东方玉面收到了丁前辈的血脉检验结果，几番验证无误后，看着结果他们二人的惊讶都难以抑制。

　　日子就这样单调但充满挑战地过了几个月，直到总会派人专程找来，给了东方玉面一项意外的任务！
　　她还没来得及功成名就荣归故里。
　　当再次回到熟悉的家乡时，东方玉面坐在车里只顾得上默默看着窗外。
　　禹桀谈到兴起时候忽然注意到她，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玉面，你从那个什么时净方丈来信委托任务开始就心神不宁的，到底有什么事啊？”
　　“是啊，玉面，你入驻基地以后都没有接过任务，为什么这次——”原本一众人觉得训练了些时日，终于有任务可以显显身手，但见东方玉面的样子，不由得多了几分担心。
　　叹了口气，东方玉面把视线从窗外熟悉的街景拉回来，“这里，是我遇见你们，遇见师父之前生活的地方。时净方丈是当初引我去拜访法王的恩人，而出事的学校，是我上了一年多的高中......”
　　“这！这岂不是故意引你来的吗？”禹桀的话正是东方玉面一路上担心的事，见她点头，几人都紧张起来。
　　“很有可能，但是玉面，我们不怕他，不管是谁。”早已意识到问题的东方岳尧，从前排回过头，注视着东方玉面的目光平静而自信，给了她很大的鼓励。
　　东方玉面点点头，“我不怕他们，不管是谁。这几个月的训练大家都有成长，对方无论是谁我们全力以赴一定不会输。我只是恨，恨他们从无辜的人身上下手只为了引我过来，如果他们敢伤了谁，我一定保证他们有来无回。”衣袖中的手紧紧握拳，东方玉面想到时净方丈信中的情况，实在气结。

　　学校还在正常上课，校门旁的自行车依旧一排排摆得整齐，走到校门外刚好听见教学楼里传来的上课铃。如果不是方丈的信中描述这里经历了怎样的灵异袭击，东方玉面会以为这里和一年前无异。
　　一股陌生而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物是人非四个字如今东方玉面算是懂了。

　　进了学校，所有她能叫得上名的和叫不上名的校方领导和时净方丈一众人早已等在小广场上。
　　“弌梦啊！”时净方丈见到东方玉面脱口叫道，见她面具遮了半张脸，却还能一眼就认出她。
　　先是愣了一下，东方玉面一瞬间有几分错乱，然后上前一步作揖，清清嗓子答道，“方丈，在下如今叫东方玉面。这位是我师父，东方岳尧，这几位是我的队友，易、凛、禹桀和夕颜。张校长您好！”
　　东方玉面忽然意识到自己习惯性地叫出了校长的名字打了招呼，可校长竟一改往日的稳重全然没有注意到不妥，只是急切地拉起她的手说道，“您是东方大师？大师，您一定要帮帮我们，现在学校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弄得人心惶惶，家长们天天和教育局投诉我们，这马上就要招新生了，谁还敢来上学啊。”
　　招新生......
　　心中忽生一股厌恶，东方玉面的脸立刻冷了下来。发生这样的事，校长关心的竟不是学生和老师的安危，而是能不能招到新生。人命关天，竟然比不过所谓学校的名誉。
　　东方岳尧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耐烦，转身让校长带路，将他们领到了会议室，等着老师将几个碰见灵异事件的学生带来。而当那几个昔日的同窗走进房间的时候，东方玉面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气，咒骂了一句后冲出了房间。

　　几分钟之后，东方岳尧倚在洗手间门口，看着撑在水池台边的东方玉面，以及她面前那面支离破碎的镜子。
　　“玉面，这是你自己介绍的。”东方岳尧不好进去，只能靠着门歪头看着镜子里的她，“你现在不是当年那个普通学生赢弌梦了，你是东方玉面，是东方阴阳的队长，是华夏阴阳界救命的希望，你有能力去，也必须去保护大家。所以别再纠结于过去了，这次任务摆明了就是针对你，所以目标都是你曾经的朋友不足为奇，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调整好你的状态，保护他们。”
　　东方玉面抬眼，通过镜子对上东方岳尧的双眼，轻轻点头算是应允了。东方岳尧在她转身的功夫挥手将镜子修复，等她走到门口时将人拦下来，抽出她腰间的短剑在自己衬衫上裁下一段布条，将东方玉面流着血的手包扎好，揉揉她的头发，两人一起回到了会议室。

　　等东方玉面再次回到众人面前时，在场的师生都为她刚才的冲动而不知所措，更奇怪她为何始终带着面具所以一直好奇地盯着她。
　　下意识地避开他们的目光，东方玉面尽量保持着足够的冷静，让几人依次讲述了他们遇到灵物的经历。

　　目送老师带几个学生离开，夕颜已在黑板上画出了学校的地图，标记出每个人遇见灵异事件的位置。众人试图从中找出什么规律，却只有东方玉面知道——画仙出现在她曾经的教室，僵尸藏匿在她常去的篮球馆，住校时最喜欢晚上偷偷溜去看星星的天文台里有白面罗刹，而她住过的宿舍被放进了鬼婴......稍微有点灵智的灵物都能有感应气息或是洞析过去的能力，他们都准确地找到了属于嬴弌梦的生活痕迹。

　　“各位，我们会马上去到这几个地方处理，但首先要讨论一下策略，所以得请你们先去组织学生离开，或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具体情况一会儿会通知你们。”东方岳尧先行安排到。
　　待一众领导走后，东方玉面起身看着黑板深呼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这四个地方的唯一共同点，大概就是都是我曾经最常去的地方吧。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一切绝对不会是巧合，而是为了引我来的阴谋。只是他们拿普通人的安全开玩笑，这绝对不可原谅。我们要速战速决，一定不可以出意外。”
　　众人纷纷点点头。
　　“画仙迷惑性较强，绝对不能单独行动，就由我带着易去；鬼婴能力可大可小，禹桀、夕颜、凛你们三人一起，各发挥优势；至于罗刹那里，玉面，你可以吧？”东方岳尧依着灵物的特点开始布置。
　　“当然。”想到离第一次面对厉鬼已经过去一年多，东方玉面应了任务的同时，不禁感慨时间飞逝。
　　“我跟你去！”凛忽然说道，“不许反对，禹桀他们对付鬼婴绰绰有余，就算你在阴界也能横着走，这种野路子的鬼肯定不会敬你三分，两个人行动也保险些！”
　　“不行，你们得——”东方玉面刚刚开口，就被凛怒目圆睁瞪了回去。
　　“也好，是我考虑不周了，你们互相搭照着总会稳妥些。至于僵尸那里，大家都没经历过，所以我们一起去应对。时净方丈，辛苦您带着几个弟子守住体育馆，等我们就好。”东方岳尧说着起身，冲着时净方丈微微颔首。

　　说罢，众人没有异议便领命离开，而易拉住东方玉面留在了最后，低声告诉她，他读到的一些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