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庸之东方阴阳》马马马思繁

37、观训练知新法术

　　第二天一早，几人梳洗好跟着基地的干事找到食堂吃过饭，就老老实实回到宿舍等着。没过一会儿，东方阴阳一个个被人领走，却迟迟没有人来叫东方玉面去训练，也不敢擅自离开，东方玉面百无聊赖，只能在宿舍里发着呆等待。

　　一直到快到中午，才有人敲开宿舍的门。“东方玉面，首长要我带你去看训练！”等来的人竟然是慕哲让东方玉面不由得意外，但也没说什么点点头老实地跟着他去到一间大训练室，进了训练室的观察间。
　　“呵，来都来了，好好看看你那几个队员是怎么被折磨的吧！”把人送到了，慕哲丢下一句话后，就大笑着离开。
　　东方玉面懒得搭理他，转身将注意力转向训练室，看见夕颜正跟着一个穿着怪异的白发老妇参观屋子里的各种蛊虫。离的太远东方玉面也看不真切蛊虫都是些什么，看了一会儿便没了兴致，已在墙边好奇邢老为什么让她来看夕颜学习。可就在她出神的功夫，训练室忽然传来一声惨叫，转过身就见夕颜捂着胸口跪倒在地！
　　“燃心蛊两日之内毙命，所以你有两天时间自己找到救命的方法，我不会帮你。如果你提前自救，还可以用我这里的一切材料制蛊给我下蛊。当然，我这里满足成蛊的自然条件，而且会比普通制蛊快得多。两天之后，我是来应战还是给你收尸，全在你自己。我会——”
　　白发老妇人的话通过传声器清晰地在观察间响起，可是后面的话东方玉面一个字都没听清，只是见到朝夕相伴同的夕颜惨遭前辈下手，见她脸色瞬间惨白，满脸的痛苦，东方玉面瞬间魔性伴着杀气迸发，她来不及多想，只是一门心思想冲进去把夕颜救出来，再找那什么白夫人算账！

　　然而，她正要影移，却忽然被人抓住了肩。鬼手开启握着短剑向后甩去，却被一股灵气将短剑打飞。
　　“东方玉面！”知道东方玉面又受了魔气影响，邢老大喝一声她的名字让她回过神来。
　　“邢老，这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
　　“又是幻象？”想到这，东方玉面的魔性稍微减弱。
　　“不是”。
　　“那，那这是怎么回事？”
　　“你放心，两天之后若是夕颜找不到解药，老白也不会不救。”
　　“话是如此，可这样直接下蛊多危险啊！夕颜她，她不会出事吧？”纵然知道基地定不会放任夕颜不管，但东方玉面揪着的心还是没有放下来。
　　“不会，”邢老瞪了她一眼，背着手顺着观察间的走廊走下去，经过东方玉面身前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打了个哆嗦，“走吧，收收你的杀气，冷死了！”

　　邢老先行走进连廊，东方玉面转身看了看已经开始翻阅古籍的夕颜，虽然面色苍白，嘴唇紫的显眼，但她却没有流泪喊痛，撑着身子忍着剧痛查找燃心蛊的解法。
　　邢老又叫了几声，东方玉面才捡起短剑抬腿离开。

　　跟着邢老继续走，走廊连接着许多个训练室的观察间，而在观察间里，东方玉面依次看到了易、禹桀和凛的训练。
　　才不过一上午，东方岳尧已经使出了曾经在收妖时用过的五行之海，一些金色的气在他手上运转，一出招就将根本来不及做出预判的易打得飞撞在墙上，口吐鲜血。禹桀起势几招还可以与周部长相抗，但已是被压制着根本无从反击，又几招之后被刺伤手臂，鲜血立刻渗出染红了衣袖。而凛所在的训练室像是一片森林，之间他在森林中化为狼形，不时与从暗地中冲出的狼妖撕咬，全身白毛大半已染成红色。

　　“这就是基地的训练方法。”邢老见东方玉面一次次魔气控制不住地显露，站在一旁终于开口道。
　　“基地这样没死过人吗？”
　　“没有，从来没有！。”
　　“可是……”东方玉面还想再说什么，却又无力的很。
　　“你也这么练过，不是吗？”
　　“可是那些都是幻象啊，而且没有又危险！”
　　“你最初也并不知道那是幻象啊。”邢老平静地说道，“而且染上尸毒的婴儿会咬你，巫师会跟你决斗，这些都没有危险吗？”
　　东方玉面不再作声。
　　“玉面，不论你当初是出于什么原因，再难再苦你也挺下来了。在我看来你这些队员也都能成大器，至少现在都咬着牙为了提高自己的能力而拼着命。我是说过基地没有死过人，但是因为受不了训练而离开的是现在全基地人数的两三倍！所以慕哲他们狂傲，他们觉得不公平，你也应该理解。你成为中级修士是因为入了魔，可像慕哲为了升到中级几乎没日没夜整整修炼了五年，其中不易可想而知。”
　　邢老说着坐在观察室的椅子上，看向东方玉面的眼神多了几分严肃和认真，“如今算上你，基地已经有二百一十一个中级修士了，占了整个阴阳界已知的十分之九！而在总共七十六位高级修士中，六十多位都归入基地名下，剩下的十几个里有四个你知道，民国师的后四位师长，所以，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跟你说，这里真的是整个华夏灵异界的重中之重。也就是说，玉面，多少高能都是在实践之下练出来的。”
　　“......好，我知道了。”东方玉面点点头，不再去看两头狼的撕咬，静下心魔气尽数散去，规规矩矩地站在邢老面前，“那邢老，我的训练也开始吧。”
　　“哈哈，已经在进行了你不觉得吗？你只要冷静下来，就可以自行收回魔气。”邢老笑着看着她，“玉面，其实我根本不需要训练你控制，你的魔化是不失清醒的，只是因为灵力大幅提升，你才会不自觉地下重手，可这在大战中有什么不好呢？”
　　“我不想成魔，我是人，不是魔。”东方玉面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不想成魔，呵，世人修佛，不愿成魔，可你说，佛和魔有什么区别呢？”邢老靠在椅子上，似是聊天似的问东方玉面，见她许久回答不上来，片刻才开口道，“只是佛做的是世人认为该做的，而魔做的是私心想要做的。如果你杀了好人、善人、圣人，那你活该千夫所指。可如果你杀了恶人，保护了更多无辜，那你成魔与佛又有什么差别呢？玉面，入魔还是成佛，不在你身上散出的气是哪种，而在于这里，”邢老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心，“一念之差而已。”

　　说罢，邢老意味深长地看着东方玉面，然后转身要走，几步之后忽然开口道：“明天开始，有人带你去训练场，你既然来了，我总不能让你空手离开，是时候该让你学些新法术了！”

　　成魔与佛，决定于心，一念之间......

　　这天晚上，夕颜和凛没有回来，易和禹桀拖着疲惫且伤痕累累的身子回到宿舍，却兴致勃勃激动不已地向东方玉面讲述了这一天的所学、所得——当然，这里的所得自然地忽略一身的伤。

　　第二天一大早，易和禹桀都已经离开，吃过饭后，才有人来叫东方玉面，将她领到了那个曾经来过的训练室，进了房间，竟看到当年那只“惨遭她毒手”的麋鹿妖兽。
　　“又见面啦。”那鹿妖先开口道。
　　东方玉面踟蹰了片刻才走上前，深深鞠了一躬才开口道，“虽然知道是幻象，但还是要和你说声对不起。”
　　“我知道，你的存在就是为了减少这样无谓的杀戮。可是我能再次出现，人死却不能复生。你以后要杀的人，一定是你该杀的人。”
　　话音才落，那鹿妖忽然消失，训练室变回空无一物的样子。

　　邢老还是坐在墙边那个熟悉的位子，端着茶杯悠哉游哉地呷口茶。东方玉面上前行礼，问道，“邢老，这是你想跟我说的，还是鹿妖想跟我说的？”
　　“当然是鹿妖，”邢老放下茶杯，“这是幻象，但不是假象。这里的一切亦有生、亦有死，可生可死，可言可思。”
　　东方玉面挑挑眉，“真神奇。”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教给你的，楚门世界。”
　　“楚门世界？不是个电影吗？”
　　“楚门生活在别人给他制造的世界里，旁人看着他。而楚门世界是为别人制造一个世界，你就是这世界的王。”邢老看着东方玉面瞪大了双眼，顿了顿，接着说道。
　　“你所见过的这些幻象，都是我制造的楚门世界。在制造的世界里可以简单地制造一朵花、一只鸟、一个人，也可以制造一片天下。”

　　说罢，邢老手一挥，等东方玉面适应了忽然出现的阳光，发现自己站在一间小木屋门口，身旁有几个小孩子，一声一声甜甜地叫着已躺在摇椅上的邢老“爷爷”。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身旁事物又发生转变，这次她坐在豪华的长背椅上，在诺大的宫殿中，侍从成群，面前的阶下站着不知哪国来的，正要献上稀世璞玉的使者。

　　“这个法术是我在上古时期那一世的记忆中从一个上仙那里学来的，可除你我之外，这项法术如今再无人知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邢老说话间，他们二人已回到训练室。
　　“为什么啊？是不是——很难啊？”
　　“不，不难，只要灵力够强，勤加练习就好。”
　　“那为什么？”东方玉面不解。
　　“因为人性贪婪。”邢老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那个上古上仙当年称霸一时，最终却连名都没留下，为什么？因为他死在了为自己制造的世界里。他在那个世界迷失了自我，贪欲享乐。最后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众说纷纭，到最后某些诋毁他的言论占了主流，他成了逃兵，成了恶人，消失在历史上。所以楚门世界没有继承人，是我以我当世所见加之自己研究，才终于修成的。”
　　“那我......学得会吗？”
　　“当然，我已掌握方法，剩下的需要你去感悟，以你的灵力自是不难。只是玉面——我也曾在楚门世界中迷失过，比起现实的残酷，所有人都会选择到自己的‘桃花源’去及时行乐，可我们毕竟活在现实中，沉迷其中，结局唯有一死。你能做到吗？在楚门世界中仍保持清醒。”邢老直起身，端坐在椅子上，眼中是前辈对于后辈的关切。但东方玉面知道，邢老绝不仅仅是把她当作一个功法的传人看待，而是一个年轻的子女，想她更好，但也忧她走上歧路。
　　“我——”思索了许久，迎上邢老的目光，东方玉面长了半天嘴却迟迟无法开口。
　　“我知道，你我皆非圣贤，都有凡人之心。可如果你能做到，楚门世界将成为你上阵杀敌的利器，只要你将敌人带进你的世界，你就是那世界里任何人都无法侵犯的存在！”
　　“......”
　　邢老叹了口气，又恢复了平静，端起茶杯对东方玉面说道，“回去想想吧，想好了，随时来找我。”

　　孙中山说过，“吾心信其可行，则移山填海之难，终有成功之日。”

　　离开训练室后，东方玉面没有回宿舍，而是去看了其他队员的训练。夕颜看起来还在受着燃心蛊折磨，但依旧没有放弃研究解药；禹桀再次将衣服染得血红，却又在一声怒吼下起势攻击；还有已初步摸到些门道的易从地上艰难爬起，勉强躲过了师父的一击；还有被咬掉不止一撮毛的银狼，如今正与狼妖眈眈相视。

　　其实东方阴阳时至今日并未经历什么大考验，大阵仗。
　　可冥冥中却有一股力量让大家为了未知的将来而拼命提升自己的能力，义不容辞，无怨无悔。

　　想到这儿，东方玉面便转身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