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庸之东方阴阳》马马马思繁

34、赴基地路上坦白

　　在去基地的飞机上，尽管东方玉面一直沉默，却因为大家终于又坐在一起，聊起这一个月的经历，时而惊讶，时而轻笑，直到禹桀说起一次他封鬼飞出的符好巧不巧被风吹着飞到了一旁夕颜的头上，东方玉面又终于像以前一样开怀大笑时，众人忽然互相击掌，看着东方玉面露出来欣慰的笑，夕颜甚至带着哭腔说道：“玉面，你终于又笑了！”东方玉面不好意思地低头。
　　“所以你究竟这一个月干什么了？”凛的一句话让原本稍微活跃的氛围重新沉重起来，想来这也是其他几人心中所想，“你为什么跟杨成说你杀了人？到底怎么回事？”
　　东方玉面依次对上众人的眼神，得到的都是关切和询问的回应，“你们......想听我这一个月的故事吗？”
　　答案自然是纷纷点头。

　　东方玉面笑笑，拿过手边的汽水喝一口，才幽幽开口，“当初第一次去总会的时候，我和会长签了三份协议，去基地训练其实就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份是——杀手任务。”
　　“杀手任务？”
　　“嗯，500天杀十个指定目标，不过我实在熬着嫌烦，就提前完成了。在这一个月之前我完成过两次，每次回来的时候面对你们的关心，又不敢和你们坦白，骗你们又实在良心不安，而且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毕竟是动手杀生的活儿，总是会有惭愧和纠结。所以那次下狠手杀了满青之后暴露了杀气，我也瞒不下去了也不想再拖下去了，这玩意儿就不是个慢慢悠悠耗得起的事情，越耗越要命，所以我干脆申请离队一个月，把任务都做完了，回来好好过日子。”
　　说到这里，东方玉面顿了顿。见几人眼底的心疼和攥紧的拳头像是要发作，赶紧转移话题。
　　“我得道歉，龙虎山那次是我不对，只是我可能从那时候开始已经.....已经有点控制不了自己了。几位哥哥姐姐们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啦。说起来，第一次任务之前我在训练基地练过一段时间，不过当时因为我只是暂时训练所以都不被允许参观，这次可以好好逛逛基地了！那半个月啊，邢老给了我本书让我学会了影移术，还训练了我敢下杀手的狠劲。可我还是怕——直到后来，我的第一次任务......”
　　忽然又不得不回忆起那次的事，东方玉面再次陷入了不安。
　　“第一次任务怎么了？”禹桀迫不及待的问道。
　　“第一次任务——”东方玉面打开那段记忆，脑海中便又是那三双眼睛，喘了口气才说道，
　　“目标是一个变态杀人狂，在我去杀他之前，他已经杀了两个孩子了。我和他对峙，但我不敢下手，就因为我的犹豫耽误了时间，那孩子就死在我眼前 ！后来我杀了目标，抱着那孩子，他最后跟我说了声姐姐我疼......只是因为我犹豫了那一下！只那一下！之后我再也不敢也不会犹豫，因为坚信自己做的是对的，于是一次又一次，我已经没有不能杀的人了，以至于后来——”
　　说起第一次任务失手，东方玉面忽地情绪又激动起来，手攥着汽水易拉罐开始变形。
　　“玉面。”夕颜轻轻叫了声她的名字，拉起东方玉面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
　　东方玉面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暖，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终于做了决定宣布道，“各位，我成魔了。”
　　“成魔？”东方阴阳几人都瞪大了眼睛，夕颜拉着她的手越握越紧。
　　“因为杀戮和鬼气的助长，我的魔性逐渐加强，直到几次任务之后我得知我杀人的手法异常狠毒和我所记得的完全不同时，邢老才告诉我这是入魔的迹象。就在最后一次任务，我发现我错杀了好人，一气之下我去杀了委托这个任务只为销毁腐败犯罪证据的领导和借领导权力建□□骗入教教徒巨款的骗子灵异人。就在我杀他们的时候，我感到灵力暴涨，不过没有失去意识。邢老见了我的情况，说我是什么仅有的成魔后没有失智的两人之一之类的...反正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听到东方玉面这样讲，东方岳尧原本沉重神色忽然亮起来，“等等，玉面，你说的邢老是谁？邢国平吗？”
　　“嗯。”东方玉面不知道东方岳尧这么问是为何，茫然地点点头回答道。
　　“玉面，你知道邢老先生有几世修为吗？三世。可你知道他在十几岁的时候大闹阴界，在阴间看到了自己的每一世轮回，他这一副魂魄最早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东方岳尧说得兴起，“所以他知道华夏阴阳界几千年发生的所有大事、大人物。如果你的成魔都足以让邢老惊叹，那你绝对是真的罕见，绝对能力不凡！”
　　“不凡？不凡个屁啊！”一直坐在一旁的凛忽然站起身，话音未落一拳已经打在东方岳尧的脸上，揪起他的衣领吼道，“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一直知道玉面接了什么狗屁杀手任务是不是？你知道她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是不是！你为什么不管？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她受了多少苦多少累，她如果成魔了会有什么后果你关心过吗！你现在想到的是她成魔的不凡，你把玉面当什么啊？杀人工具吗？”东方岳尧没有还手，而一旁的易急忙上前想把两人分开，叫禹桀来帮忙却没被回应，禹桀只默默坐在一旁，看样子像是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
　　东方玉面听着凛的句句质问，如果真的成魔失去灵智，这也是她如今想来后怕不已的，她知道东方岳尧处处维护她自然不会让她受委屈，但还是免不了心里会埋怨过，她仰头喝完汽水，才转而开口道，“凛，师父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而且是我不让他插手也不告诉你们的。这任务是我自己签订的，我就得自己努力完成。再说，师父说的也没错，反正也没出事，比起担心已经过去的没发生的事，不如庆幸一切都好，顺便好好计划怎么更好运用魔气，你们不用担心l。”
　　禹桀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而凛不服气地撒开手，坐在一旁拿着易拉罐撒气，东方岳尧叹了口气坐下，抬头对上东方玉面笑着摇摇头，自知自己那样说话必然让人伤心，也是懊悔不已。

　　“不过玉面，你确实成熟了不少。”见气氛尴尬，易开口打破了沉默，“换成以前，你不会打杨成一顿，也至少能让他离开总会。这次竟然能忍着他。”
　　“是啊，老大，那孙子带着那么多人在全会面前欺负你，你为什么还留着他？”禹桀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地方，啐了一口骂道。
　　“眼里容不得沙子，但脚下可以。”东方玉面笑了笑继续道：“我离开总会一是为了避开一些人一些事，二是为了去基地训练。我的目的达到了，会里有怎样针对我、议论我的人就没那么重要了——再说，只要他还在总会，我就不愁在我不能忍他的时候让他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