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庸之东方阴阳》马马马思繁

25、断谜案层层破解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吗？”东方岳尧把手里的文件放在一旁，跟着其他几人凑在东方玉面身边看向她面前的照片。
　　“我们之前只关注了死者嘴里的沙土和手里的枯枝，之所以都在水里我一直以为是为了泡发皮肤毁容让人看不出是谁，但是——浴缸、泳池、喷泉池、人工河、游乐设施的水池，这五处都有水。如果只是为了避开监控，明明有更多更合适的地方可以选择，为什么偏偏都有水......还有这个，你们看这两张照片，据警察说案发的小旅馆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而且经常有人在这里从事违法行为，所以这张前台的照片你们看后面的柜子，是有卖成人用品的，你看这个角落的这个，就是这张现场照片里浴缸边上的那个香薰蜡烛，蜡烛杯的玻璃壁有烟熏的痕迹是使用过的，不管是受害者还是罪犯我都觉得没什么理由在这种时候点蜡烛吧？所以我简单推测，是罪犯自以为把合适的东西留在了合适的地方，不光不会引起怀疑还能转移注意力让人往其他方向推断。当然我之所以怀疑这个蜡烛，是因为昨天我在水池边的台子上蹭到了一些油脂一样的白色固体，还有这张照片，喷泉池的这里也有一点明显和旁边不一样的反光，还有人工河这张，受害人的后背的衣服有明显灼烧的痕迹。”
　　“所以——”
　　“所以我怀疑，阵法可能不止是沙石和树枝，至少还应该再加上水和火。”东方玉面话音刚落，易闪身坐回电脑前，一顿操作风驰电掣，不到一分钟调出了一本古籍。
　　“沙子是土，枯枝是木，再加上水和火——如果，我是说如果还能找到金，凑齐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有没有可能是五行祭？”
　　“五行祭？”
　　“以五行之物祭于生人周身，可灭其魂魄断其轮回杀人于无形。”

　　似乎明确了新的方向，但是更多的问题随之而来。
　　“能找到五行祭这种方法的人，肯定是灵异界人士吧，那为什么是砷中毒死的？用来转移视线吗？”夕颜拿着死亡报告又确定了一下才问道。
　　众人想不通，禹桀开口提出了自己的猜想，“可能吧——可能是抱希望如果没有阴阳会插手，这个案子就是诡异一点的喝农药自杀而已，还能把视线转移到什么邪门歪道的传销组织上？”
　　“易你刚刚说，祭于生人周身？”
　　东方易低头又看了一眼，确认道：“嗯。”
　　“也就是说，砷不是受害人死亡的直接原因。小王——”东方岳尧把房间对面办公室配合他们办案的警察喊了进来，“五个受害者全部做尸检，我们要明确的死亡时间和死亡原因以及尽可能准确的中毒时间。”警察立刻收到任务转身去交代工作，东方岳尧继续安排道，“我们还是分头行动，带着人去昨天各自负责的案发现场对玉面说的这些东西进行取样，拿回来给做分析，顺便再考察一下可能的代表‘金’的证物。”
　　“是！”

　　东方玉面和凛又一次去到游乐园现场，找到了昨天让她直犯恶心的白色固体，趴在台子边上取了些样本准备拿回去分析，做完了这些，东方玉面觉得早上的油条已经准备好在胃里蹦迪了，起身转过头，看见凛蹲在地上，手捻起一些沙土似的东西放到鼻子边闻。
　　“发现什么了吗？”东方玉面赶紧凑过去，见他捻了些黄色的粉末，也伸手去碰，却被凛一把把手按住，还平白无故遭受了一个白眼。
　　“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啊？”
　　“不知道还敢乱动！”凛拿出一个透明的小袋子，把手上的粉末磕进去，又把地上的粉末用镊子一点点夹进去。“有微微的臭味，总之出现在这里挺奇怪的，回去查一下吧。”
　　两人又四下看看，却找不到任何可疑的金属，“难不成是这个设施用的钢架？”
　　“倒也不是没可能......”东方玉面随手拍了张激流勇进设施的照片，两人便启程回了警局。

　　把收集到的证据交给检验科的警察拿去分析，回办公室等了一会儿其他几人便先后回来，确实都采集到了类似于蜡的物质等待检测，无论是喷泉管道、泳池梯子还是浴缸水龙头，都能找到合情合理的金属制品，案件似乎真的可以指向五行祭无疑了，然而最后回来的夕颜却无奈摇了摇头。
　　“没有，那段人工河属于未开发城区待建工程，周围没有路灯没有椅子连铁皮垃圾桶都没有，毕竟五行祭是有作用范围的，太远的也够不着。我专门放出了蛊虫帮着一起寻找，水底能找到的金属垃圾太多了根本分不出是哪个，稍微看着新一点的铁丝但生了锈也绝对不是一天两天能形成的，各种易拉罐根本看不出新的旧的，唯一看着新点的只有这个。”说着，夕颜举起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根细长的针，“但是不锈钢的本身就不怎么容易生锈啊——”
　　众人纷纷叹气，但不管怎样五行祭还是最值得他们怀疑的对象。然而东方玉面，看到那银针忽然眼睛一亮，从夕颜手里接过袋子左右看了半天，又快步走到照片前比对了许久，喊了一声“我出去一下！”就忽然跑出了门。

　　几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出门去追哪还有东方玉面的影子。手机也没拿也联系不到人，东方岳尧摇摇头安顿着其他几人坐下等检查报告。

　　不到两个小时，各项检查结果都出来了，检验科的警察匆忙送来，东方岳尧几人拿到报告连忙打开查看。
　　“是了，是蜡烛没错，看来确实是都存在‘火’”。
　　“枯枝确定了是胡杨树的枝条，沙土是沙漠的风化沙......听着像是......西北那边的？”
　　“尸检报告也确定了，死亡原因是心脏骤停引发猝死，但体内的砷含量确实严重超标所以之前就默认砷中毒了。而且中毒时间根据毒性衰变普遍晚于真实死亡时间大概一到两小时。”
　　一众结果证明，这个案件的的确确是施五行祭法阵将人直接杀死，而砷的作用更像是掩人耳目，那么现在嫌疑人似乎可以在近来大批量购买过含砷农药且有机会看到阴阳会古书的西北籍贯或近来去过西北的灵异界人士中来寻找。
　　“等等——”凛忽然开口，拿着手里的检验报告皱起眉头，“我在游乐园案发现场地上发现了一点雄黄。”
　　“什么？”
　　“我这边......那个蜡烛杯里还发现了大量红紫色砷化物，初步判断是雄黄燃烧——”
　　“怎么...怎么又扯上雄黄了？”
　　“如果扯上雄黄，那我这边推断嫌疑人可能有中医的文化背景也就成立了。”众人正对着检查报告意外的结论疑惑不解，东方玉面忽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叠照片。“你们看这些，都是受害人身上的针孔，之前看照片看不清晰我以为是普通的斑或者痣，刚刚去停尸房确定了一下，针孔创伤大小符合夕颜找到的这根针的规格。百位、砷挺、哑门等十一个穴位有明显被施针的痕迹，基本可以判断是通过燃烧雄黄产生毒气或者直接下针先让受害人晕厥，然后发动五行祭夺命，最后用雄黄炮制砷化物给人下毒，不知道是为了转移视线还是为怕没死透。而且针本身也可以作为‘金’元素参与五行祭，这个距离满足法阵的要求，比我们之前想的水管钢架更靠谱一点。”
　　“也就是说——如果手里有大量的雄黄可以作案，还能准确找到穴位位置，这个人很有可能从事中医药相关的工作。我这就安排分会调查统计注册在籍且目前从事相关职业的灵异界人士！”
　　“不光是注册在籍的灵异界人士，这个案子很多地方不像是灵异界人士的手笔，罪犯好像只知道五行祭，对别的功法都了解甚少，不然但凡知道别的功法，让人晕倒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所以稍有灵觉或者配偶朋友有灵觉的也都别放过。我们可以去排查一下药材集散批发市场的商贩，统计一下最近大量购买过雄黄雌黄等类似药材的客户。”
　　“好！”

　　说罢几人兵分三路，去到当地的药材市场做了好一阵调查，最后确定了六家医院药店有大批量购买相关药材的行为，便又逐一到店排查，直接打着重案组的名号，调取用药记录。
　　这边两人前脚刚进一家中医馆，凛就朝着东方玉面点点头，东方玉面见坐诊的医生毫无灵觉，身上甚至都不曾沾染一丝灵力可见他身边亲密的人也并无灵异界人士，心下存疑，但还是不动声色地招呼了配合行动的警察赶来，顺便依着流程认真检查了用药记录。
　　的的确确这家医馆近来消耗了大量的雄黄，但是偏偏医生拿出了详细的药方和收付款记录，每一个方子用量都符合要求，每一笔帐都记得清清楚楚，东方玉面和凛假意调查完毕出了门，东方玉面转头问凛为什么确定这人有嫌疑。
　　“我可是狼，嗅觉这东西不用我多说吧？旁的中医整日打交道的也多是些常用药，人参枸杞，党参柴胡，我还没见过哪个身上雄黄的气息这么重的。”
　　“他不是说，这些日子开这方子开的多了吗？”
　　“雄黄的气味是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到的臭，这个方子里白芷薄荷哪个不比它气味重，但是他身上的雄黄味绝对不只是抓药配药这么简单。”

　　“你——”东方玉面朝着赶来的警察点头摆手，两个警察便冲进医馆将人拘捕带出来，“你一个外国人为什么对中医了解的比我还多？”
　　“有些日子为躲避教会追杀，我和我爸妈在山里躲过一阵子，没少听我爸讲吃哪个草哪个叶子有什么用处的，确实有用的东西，我后来就多了解了些。”
　　“厉害厉害。”东方玉面坐上回警局的车，靠着窗户撅着嘴。
　　“怎么了？”
　　东方玉面故作难过地叹了口气，“师父是活得久了见多识广，易简直就是行走的百科全书，现在连你这个外国人都知道这么多，我觉得我在拉低我们整个队伍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