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山》故有

13、第十三章 身怀绝技

　　就这么离开了？林山看着离去的几个少年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其中穿迷彩服的影非和折扇少年拓北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些人还没和李叔他们交手呢，被几句话就忽悠走了？对自己这么没信心的吗？

　　“别愣着了，回去吧”，饭馆掌柜笑眯眯地拿手在林山眼前晃了晃，一旁的李叔也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啊，好”，林山这才跟上大部队，和晚风等人一起回到了镇子里。

　　午时，晚婆婆的院子里。

　　院子里四周种满了蓝色蝴蝶状的小花，看起来只不过是最普通的野花，没有一丝香味，但众多野花簇拥在一起却显得活泼可爱，别有一番风趣。

　　李叔、饭馆掌柜、晚婆婆三人正围着木桌而坐，一言不发。李叔和饭馆掌柜都看着坐在石阶上的林山和曲向川，曲向川见此场景看转头看了看自己和林山的衣着，两人早在下山的时候就换上了与他们衣着一样的长衣，并无不妥之处。要说最不妥的，恐怕就是两人这头山的短发了，但是养长发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个时代也没有接发的技术，自己这就无能为力了。

　　曲向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头上还戴着小竹上午给他编的花环，上面绕着许多从晚婆婆院子里摘下的蓝色蝴蝶状小花，这是晚婆婆教他们编的。小云和小竹此时头上也戴着花环，两个小朋友正蹲在种花的地方专心致志地观察着土壤里的小虫子。

　　院子里满是人，没有一个人睡着，也没有一个人说话，阳光照耀下显得异常寂静，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半刻钟了，曲向川仍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那炙热的目光。

　　“这花挺……挺好看的啊，叫什么名字呀”，曲向川手从花环上拿下来，正好带下来一朵小花，伸手哈哈笑道，试图打破尴尬的气氛。

　　晚婆婆将盯着小竹的目光转向曲向川，脸上的表情温和宁静：“此花名为紫玉蝶。”

　　“紫玉蝶，有什么说法吗？”

　　“没什么说法，随便取的一个名字罢了”，晚婆婆微微笑了笑，眼神挪向了别处，一旁的李叔倒是皱起了眉头，看着曲向川的眼神更加严肃了。

　　“啊，这，这样啊，挺好听的，随便一取就这么好听，看来取名的人很有才啊！”，曲向川感受到李叔那不太善意的目光，随便胡诌了几句话，脸上挂起尴尬而又不不失礼貌的笑容。

　　“林山，你这家伙刚刚出去的时候是不是欺负那大叔的女儿了，他怎么一直盯着咱们看”，曲向川拿手肘撞了一下林山，侧过头悄悄说道。

　　“天地良心，我出去一趟啥坏事也没干，真要说做了什么，那也是帮了他们的忙啊，再说了，他现在不是在看着你吗，和我有什么关系”，林山摊手表示无辜，但显然没有什么用，曲向川仍然狐疑地看着林山。

　　“我告诉你啊，这些山里人心思淳朴，你不要打别人的坏主意，而且我们现在还在别人的地盘上，想做坏事也得收敛点，知道了吗。”曲向川正了面色，义正言辞地说道。

　　“什么想做坏事收敛点，你就不能别想干坏事吗？而且这种话从小都是我对你说的吧，怎么现在变成你教育我了？”林山越听曲向川的话越觉得不得劲：“另外，你可能对他们有什么误解，这里人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什么？不简单？还能怎么不简单？”

　　“这小镇上还不知道有多少会武功的人，今天上午那掌柜小露了一手就把外面来的人给吓走了，这李叔嘛，虽然没做什么，但就看闹事的几个少年对他恭敬的样子，也能知道他必定身怀绝技，他们比晚风的功夫怕是不知道高了多少。”林山悄声对曲向川说道。

　　“个个身怀绝技？”曲向川摸着下巴皱着眉，忽然一拍大腿，声音突然变大：“难不成这里是土匪窝？”

　　“土匪窝？什么是土匪窝？”，蹲着的云凛闻声转过头来，一脸好奇地看向曲向川。一旁坐在石桌旁的李笑了笑叔嘴角抽搐了一下，曲向川尴尬地笑着，笑容也僵住，此刻门口传来了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

　　“小兄弟尽管放心，这里不是土匪窝，只不过是一个习武之人稍微多了一些的正常村落小镇罢了。”来人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看起来和晚婆婆差不多大的年纪，身着灰棕色的粗布衣服，长须已经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正慢条斯理地朝木桌旁走过去。

　　“习武之人，白老头说我也算是习武之人，那我是不是和你们一样啦？”云凛听见老人的声音后睁着晶莹的大眼睛说道。

　　“嗯，没错”，老人抚着胡须看向云凛笑着点了点头。

　　“这位老人家是谁？”林山转头问向身边坐着的晚风。晚风双手放在腿上，撑着下巴，眨巴着眼睛：“这是镇上的教书先生，为人谦逊温和，威望很高，村里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要等老先生一起商量。”

　　“先生”，饭店掌柜起身向老人行了个礼。旁边的李叔着急地站起来走向老人，将慢条斯理的老人拉到了空着的椅子旁：“季老，您可算是来了呀！就等你一个人了，这事可得好好商量商量。”

　　“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吗？”季老疑惑地看向李叔。

　　“他们……”，李叔话刚说出口又突然闭上了嘴，激动地指了指林山和曲向川后又指向自己，做了一系列奇奇怪怪的手势，最后摊了摊手，甩着空空的两只手说道：“啥也不知道，啥也不会啊！”

　　曲向川凑到林山身边：“这人咋还会东北话捏？”。

　　“……”

　　“难不成东北话把这个世界也给统治了？”

　　“……”

　　木桌旁的几个人低声商量了几句，随后季老抬头望向林山和曲向川：“你们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啥？”曲向川闻言一脸懵地看过去。

　　“你想的是啥就是啥”，李叔回道。

　　“我啥也没想呀”。

　　“得了，那就是啥也不知道。”李叔一拍桌子，叹了口气懊恼地说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咋的这还急眼了呢”，曲向川见李叔拍桌子，低声说道。

　　“没和你急眼”，李叔没好气地转过头，石桌旁的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季老抚着胡须不紧不慢地说道：“原本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拜托两位，但看两位似乎丝毫不会武功，这事情怕是要推迟一些了”。

　　林山闻言起身：“请问季老是何事，为何要交给我们二人”。

　　“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嘛，现在……”，李叔在一旁说道，但很快就被季老制止了，坐在一旁不再说话。

　　李叔沉默后，季老站起了身，身边的人见状也都站了起来：“小兄弟想必也看见了今日的情景，那些来闹事的年轻人其实本是我们的族人。但十几年前战乱突起，我等不愿参与，于是躲避战乱悄悄来到了此地，一直到如今，算来也是过了十几年安稳平静的日子，但如今这平静怕是要打被破了”。

　　“这和要我们所做的事有何关联”，林山还是不解。

　　老者背手抬头看向天空：“我们隐居的地方被发现了，刚开始来的只不过是一些气盛的年轻人，再过一段时间怕是就没那么简单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手中掌握着一样东西，令他们对我们产生了误会，只要将那东西交予他们，误会便能解开，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武侠小说里面这种东西在江湖门派或是家族里必定很重要，为什么要交给我们两个外人带过去，就不怕我们半路上给你顺走了吗？”曲向川狐疑地望向老人，这操作实在令人费解。

　　“你咋那么磨磨唧唧的？要答应就干脆点”，李叔闻言大声说道。

　　“答应就干脆点，是不是不答应就算了？”曲向川不甘示弱地回道，这几个人一定要让林山和自己去送东西，必然有猫腻。

　　“你们会答应的，因为此去和你们的目的并不违背”。

　　“目的，我们哪有什么目的，不过是带着两个小鬼云游四海罢了”，曲向川漫不经心地说道。

　　季老摇了摇头神秘地笑着，下一句话却让林山和曲向川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