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衣怒马终不敌》伍十

19、chapter 19

　　“不了，都快期末考了啊，我之前都没怎么学习，现在开始要恶补了啊。”叶梵没来由地感觉尴尬，讪笑着打着太极。
　　“我帮你补啊，反正是同一个专业，学的课程都一样嘛，而且我记得大一那年我花了五天就得了优秀哦，绝对不会耽误你的。”
　　你对我绝对谈不上耽不耽误好不好，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噢，叶梵腹诽着，摆着手拒绝，笑得异常虚伪。
　　向易然感觉到叶晗的复杂目光，朝她似有若无地一笑，叶晗低下头，精心夹过的睫毛覆盖了所有的心事。
　　覆盖了，却依然存在，藏得更深，掩饰得再好，终究骗不了自己。
　　“是真的啊，我的成绩很不错的，去年还得了奖学金，多少人排着队希望我帮他们补习呢，你倒好，我都送上门来了还不屑一顾。”
　　他是真委屈的，堂堂的贵公子低声下气，还真是闻所未闻呢。纵观全身，他再也不穿看一眼就知道是经典款的套装，戴二十块钱的耳钉，甚至努力咽下纯度低浅的咖啡，啃着干面包依旧谈笑风生。
　　但他不会明白，这一切在叶梵眼里只是做作的娇贵，带着痕迹明显的刻意。这不是谁的错误，只是身处两个世界不可避免的矛盾而已。

　　最后还是以叶梵的妥协为结果，临考前两周，当叶梵走进人满为患的图书馆时，只见空调处一人眯眼笑着向自己招手，只得往那边的空位坐去。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保住那座位的，图书馆七点开门，要知道六点钟就有人眼巴巴地在门口排队了，叶梵七点半才到，一个位子稍稍闲置五分钟就有人觊觎到蜂拥而上。
　　入了座，叶梵对向易然依旧爱理不理——这是厚道的说法，实际上是视其为真空，她连邻座陌生的男生来借一张餐巾纸都表现得神采奕奕，可对向易然的搭话完全不予理会。就算遇上完全不懂的内容也宁愿跑到屋子的另一头请教自己也一知半解的乔音。
　　“怎么可能呢？为什么怎么算就是和参考答案不一样呢？”叶梵搔耳挠头，只觉这数学题竟比人生还要叵测。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抢过叶梵的书。叶梵气闷地看向易然轻笑。“这个叉乘和点乘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啊，你怎么可能把它们混为一谈呢？”
　　狠狠白他一眼，叶梵抢过本子，不死心地辩驳，“乔音用点乘也算出答案来的啊。”
　　向易然的嘴角有点抽，她是看着答案硬凑出题目来的吧？
　　他再次抢过叶梵的本子，瞪她一眼，“不想挂就好好听我讲。”事实证明这个世界还是凭实力说话的，向易然句句箴言，硬是把叶梵脑中的一团乱麻整理出了个寅卯分明。

　　直到临考前一天叶梵才良心发现似的从打工的糕点屋买了一个提拉米苏和一罐牛奶，准备慰劳一下十多天来辛勤劳作的补习教师，可怎么也没想到竟看见了那样美好的一幕。
　　画面是像圣母画像那样美好的，可叶梵却感觉龌龊得快要呕出来。
　　图书馆此起彼伏的掌声。
　　是了，天之骄子们的悲欢离合，总是引人入胜的。
　　无端地感到狼狈，当看到女生的碎发紧贴着向易然的面颊。是在接吻。
　　仿佛走入了一个怪圈，杜席和何悠悠，向易然和叶晗。自己算是什么，置身局外的小丑，还是他们轰轰烈烈感人肺腑的爱情的见证者？
　　那时候的叶梵丝毫没有察觉，她已经将而今的向易然与之前的杜席衡量相较，没有察觉，向易然于她，本来就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