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衣怒马终不敌》伍十

18、chapter 18

　　“干嘛呢，火急火燎的。”叶梵嘟哝着走出厕所，其实乔音发火她还是有些怕的。
　　乔音恶狠狠地瞪她一眼，一别脖子，叶梵顺势望去。
　　桌面上是一个对话框，叶梵凑近。
　　“姐”
　　“爸妈真的两个月没给你打生活费吗？”
　　“姐，在吗？”
　　“这怎么啦？”叶梵莫名其妙地看着乔音。
　　“这是真的？你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
　　“我没有瞒你啊，我跟你说过吧。”
　　乔音哑口。
　　是，当然说过，可是她的语气太过轻巧，让人分不清楚是玩笑还是真的苦处。就像那次猝不及防的怀孕。不知在她默默地知晓怀孕的事实时，是真的不以为意还是分明惊慌失措却假装镇定。
　　电脑又“滴滴”响起来，还是那句“姐，在吗？”
　　叶梵看了眼默不作声的乔音，搬了张旁边的凳子，又把笔记本转了三十度面向自己，轻轻敲打起来。
　　——叶桑。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小心听爸妈在说，两个月前发现你卡里还有八百，上个月去看那八百还是没动，你也知道他们不敢问你的。
　　不敢？叶梵苦笑。不敢还是不愿？忽然想到了什么，叶梵撇嘴。
　　——他们在你旁边？
　　那端沉寂良久，当叶梵几乎要将那沉默定性为默认时，笔记本却又响了起来。
　　——姐，我已经十五岁，到夏天就要初三毕业了。
　　叶梵一愣，乔音直直盯着屏幕，却又一下子垂下眼睑。
　　——叶桑，好好画画，我的事你不要瞎操心，我比你大四岁。
　　叶梵看了一眼，又把后面的五个字一字一字删去，握了握拳，打下四字。
　　——我是你姐。

　　天气越来越冷，叶梵每天出门看见地上凹陷处的冰就会忍不住猛踩两脚，直到看见原本平滑透明的结冰处成了一片片裂痕遍布的冰晶，她才有消灭了怪兽的快感，哼着不知名的歌疾步走向站点。
　　吃午饭时又看见那张凑上来的俊脸，不由又朝天翻了个白眼。
　　“小向啊，又来看叶梵了啊，今天吃点什么呢？”
　　“和她一样。”向易然递过一个完美无缺的笑容，老板娘旋身走向柜台。
　　叶梵看得牙齿一颤，露出一个极为鄙视的笑容。
　　不知什么时候叶晗就站在了店里，“去香港的机票，我特地买好的啊，你这次可不能连你外婆的面子都忘了给哦。”说着把一个信封硬塞进向易然手里。
　　“我哪有那么高的欣赏水平去看懂她的画，对我来说去她们的画展简直就是活受罪。”
　　叶晗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轻蔑神态，再也不看他一眼，“叶梵你还不知道吧，他外婆是油画家，那个时候很难得的哦，还有啊，上次他连自己妈妈的画展都逃，要说不孝就数他啦。”
　　端起牛奶喝着，杯子挡住了叶梵大半个脸，叶晗只听见几声模糊不清的“呵呵”声。
　　眼皮一颤，向易然抚了下眉头，垂手，指甲嵌进肉里。
　　很快却又恢复了嘻皮笑脸，“要是勉强我去也没什么意思啊，我又不是真心欣赏她的画。”
　　“叶梵你有没有兴趣啊？反正车票是赞助商全报的，不去白不去嘛。”聪明的女子永远知道别人在乎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