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都市》仓鼠琰

1、谁死了？

　　狭长的街道遍布阴霾，这是附近贫民窟的孩子最爱玩耍的地方，在孩子们打闹的不远处，一个阴影伸出了一只手，明晃晃的刀刃，滴下了不可分辨的液体……
　　“这已经是第几起了？！一个个都给我打起点精神来！这回那些像苍蝇一样讨厌的报纸又要拐弯抹角地讽刺警察无能了！你们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放！……”
　　蹲在惨烈的尸体旁的年轻人双手捂住耳朵，一脸戏谑，
　　“啧啧啧，亚伯又开始了。不过，也难怪他，这凶手也真不嫌累，每隔一段时间就杀一个人，还都弄的到处都是，难道是和妓女有仇，到现在死的都是这个行业，这么巧？……”
　　一旁的警员面露无奈地看着咆哮的警长，对着尸体不断碎碎念的探长，这个画面太诡异了，心里不止一次地觉得当初选择当警察真是太不明智了。
　　“警长！这里还有一具尸体！”
　　在另外一道小路里，躺着一具面朝下的“尸体”，瘦小的四肢，矮小的身材，破旧的衣物，一看就是附近贫民窟的小孩。探长微蹙眉头，把“尸体”翻了过来，仔细看了看，
　　“还有呼吸！还活着！快叫医生！”
　　探长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还好不是.

　　长年晒不到阳光的地下室，白色的墙壁已经斑驳，墙上的黑色的血迹隔了那么多年，依然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暧昧的灯光将人的影子放大投射到墙上，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我这里只收死人。”
　　“影子”说话了。
　　“拜托，雷，你知道我是实在没办法才来你这里的，这个孩子是今天早上在现场的旁边发现的，呼吸很微弱，医生说是长期营养不良，又或许是惊吓导致的晕倒，他在晕倒之前可能看到了什么，可是他醒过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这可真是难办啊。亚伯那个老头子就把他丢给了我，不能送去我家，又不能就这样把他丢着，想来想去只有你这儿了。拜托了，雷。好不容易可能有点线索了，结果又失忆了，你说，是不是上帝不想让这个凶手被抓？这可真是难办，要是一直抓不到，真的不好交代啊，要不，雷你亲自出马吧，喂，雷，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什么，喂……”
　　被喊做雷的男人丝毫没有理睬他，只是自顾地观察被送来的孩子，亚麻色的短发，没有舒展过的眉头，紧闭的嘴唇，表情痛苦得像在做着噩梦。可以看得出来，是个可爱的孩子。
　　“像这样十三四岁的孩子，外面街上每天都会冻死很多。”
　　“他已经十八了。”
　　“什么？”
　　“罗伊，我会把他带到我那里”
　　原来，那个探长叫罗伊。
　　“咦，今天怎么那么好说话，以前我说得再多，你都不会答应的，今天是遇到什么了……”
　　雷没有回答他，只是观察着那个孩子。
　　“他叫什么名字？”
　　“这个，也不知道，只在他手臂上发现一个“J””
　　那就叫你杰吧。

　　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和地下的法医室一样的黑，街道已经没有了白天的热闹，只有行人，行色匆匆。偶尔几个街的角落有几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在那里招揽客人。因为最近的事情，人已经减少了很多，可是，迫于生计，还是有不少冒着危险出来“工作”。
　　远处的黑色吞噬着这座城市，哪儿都是瘆人的寂静。一条偏僻的巷子里传来长长拖地的声音，一个巨大的“黑影”从一个阴暗处拖进了另一个阴影。

　　“和之前的几个死者一样，这个致命伤是脖子上的这一刀，割得不深，是失血过多而死的，不过，身上伤口都是在没死之前留下的。”
　　老法医诺伊抬起头，推了推眼镜。
　　“腹部这个也是？”
　　“嗯，也是死前造成的。”
　　一片寂然。
　　罗伊始终没有说话。法医和其他警员离开了之后，只剩下他，出神地看着还没清洗的血迹。直到巷子渐渐热闹起来，他才像突然醒来一样，走出了巷子。

　　“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罗伊接过维特，雷的管家，递给他的红茶，看向一直坐在院子里的杰。杰一直没有动过，阳光拉长的影子在他身后，显得他的背影格外的落寞。
　　“不说话”
　　“是吗？”
　　房间陷入了违和的寂静，雷依旧低头看着手上的书，罗伊看着窗外的院子。
　　“雷……”
　　罗伊打破了沉寂。
　　“又一个死者……”
　　雷翻书的手停在半空，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所有的伤口都是在断气之前留下的，也就是说，这次凶手是让死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的……”
　　雷合上了书本，抬头看着罗伊。
　　“手法一样？”
　　“嗯，法医是这么说的”
　　“带我去看看”
　　罗伊不可思议地看着从沙发上站起来的雷，跟着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你终于打算亲自出马了，真是太好了”
　　罗伊快步跟上了雷，一起走出了庭院。杰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着两人消失在街道间，又变成原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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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在另一个账号上更过，结果把□□和问题一起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