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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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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will always be my day one……”
郑明心刚刚洗完澡，正擦着头发，扔在床上的手机就一边震动一边响。
“谁这么早打电话来啊……不会是老板吧？我的假期应该还没结束才对……”
郑明心又擦了擦发顶，把毛巾随意搭在肩上，拿起了手机。
林阳？
“今天怎么忽然起这么早……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这不怪郑明心，每次林阳这么早打电话，要不就是有紧急情况又打不到车或者摩的，要不就是家里什么东西坏了发生大灾难。
“喂，今天这么早啊，又发生什么了啊，小衰神？”
郑明心调侃的话传入林阳的耳朵里，让好不容易早起的人很不服气。
“今天什么都没发生!我难道不能早起一回吗？”
“你要是一晚没睡我还会更信一点。”
“嗷，我专门早起……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林阳本来火起要争辩，忽然意识到什么生硬地转变了话题。
“诶？今天倒是没什么事……”
郑明心心里疑惑林阳又有什么小秘密，但他感觉到这个秘密可能和自己有关，于是明智地忽略了林阳明显的不能再明显地隐瞒。
“你在做什么啊？”
林阳又开始反常地问话。要是平时，他根本不会在意那么多，直接就倒豆子一样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了，毕竟就算直接说也是说不完的话。
“没做什么啊，刚刚洗完澡就被你的电话打断了。”
郑明心这才意识到自己上衣还没穿，头发也没擦干。
“嗷，这怎么行，你别冻感冒了。”
林阳已经能预想到郑明心围着浴巾在房间里站着的场景，嗯，擦头发的毛巾说不定还在肩上搭着。
“知道了知道了，那我先挂了。”
郑明心直觉林阳的说教要席卷而来，赶紧挂了电话擦好头发套上睡衣。
郑明心在洗手间里吹着头发，吹风机呼呼的声音让他没听到卧室床上的手机又响了一会儿，然后自己挂了。
“看来是在乖乖吹头发。”
林阳迅速按下挂断键，他面前，是郑明心家的大门。
与郑明心想象的在家里不同，林阳今天是真正的起了个大早，甚至在郑明心家门口试探了半天。
“现在不会被发现吧……”
林阳双手合十祈祷了一下，打开了门。
“刚刚好像有听到什么声音……”
郑明心感觉到家门好像被打开了，他听到门口风铃的声音。但是，吹风机的声音太响，又隔了好几道门，他也不能确定。
“现在的小偷这么猖獗的吗，大早上行窃。”
郑明心心里暗自吐槽，但也知道不太可能是小偷。
“难道是妈妈？但是她不会来这么早啊……”
郑明心疑惑着走到客厅。客厅干净整洁，没有人来过的迹象。
“什么啊？难道是热潮期后遗症？都幻听了……”
看来热潮期不止能让人脑子变迟钝，心思变敏感，还能让人幻听吗？
郑明心摇了摇头，目光一扫，忽然看到了餐厅桌子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不是小偷是田螺姑娘吗？”
郑明心看着桌子上的饭盒，沉默了。
另一边，林阳看到郑明心终于进了餐厅，轻手轻脚地跑进了卧室。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郑明心盯着这个竹制的饭盒，掀开了盖子。
热气一下子蒸腾出来，带着粮食本源的香味。白白的米饭蒸的晶莹剔透，还混着一丝竹子的香气。
“看来这个田螺姑娘对我很了解啊，连我早上不吃什么都清楚。”
郑明心脑子里闪过一丝猜测，但是他赶紧自我否认了。
端开这一层饭盒，下面是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时蔬、鸡肉和蛋。蔬菜是清炒的，没有太多油，味道也不重，明显是给早饭不惯于吃咸的人准备的。鸡肉则是椰浆煮的，上面扔了几丝香草，中和了鸡肉的腥味，也化解了椰青的浓烈。蛋则是煮的适中，橙色的蛋黄已经凝固又容易下咽。
“营养搭配的真好啊，一大早上就这么养生吗？”
郑明心的理智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大早上闯入他家，送来早餐的“田螺姑娘”是谁，但是他不敢让自己脑海里补全完整的画面。
他曾经失望过很多次，怕是自己的想当然。他怕自己的心动是误会，怕自己的推测是假象。他在自己的想象中品尝甜酸苦辣，但是没有一次得到过来自想象对象的证实。他也不敢求证。
最后一层，盖子还没完全掀起来香甜的味道就已经涌入郑明心的鼻腔。
小小的蛋糕上洒满了坚果碎，配比很不平衡，要不是超级坚果爱好者绝对不会这样做蛋糕。这样不美观的蛋糕在甜品店绝对卖不出去。郑明心看着这个奇怪的蛋糕，拿了一块坚果沾着奶油送到嘴里。
“把这个放到最下面一层就是让你最后吃的啊。”
耳边好像响起了那个人生气的声音。
“大早上吃蛋糕太不健康了，没办法，只能吃一点啊，给我搭配坚果！坚果含有……”
好像是这样做出来的蛋糕呢。
郑明心好像是吃了一块浓厚的黑巧克力，甜蜜而苦涩，在心里七上八下。
这一次会是他想象的那样吗？从一开始的一点点暗示就开心的不得了，到现在即使所有证据都指向那个答案都不敢确定。
虽然说着“犹豫就会败北”，但其实一直犹豫不前。他就像一个被阵法困住的小兽，林阳就是那个布阵人。他虽然一直想走出去，不停吠叫，但其实只敢在边缘反复试探。只有当林阳把那个边缘扩大一点，他才向前走去。
他想看看，如果他走出去了，那么迎接他的，到底是惩罚的天雷，还是布阵人的拥抱。
郑明心没有吃早饭，而是快步回到了卧室。他了解林阳，那个小心翼翼的人一定会先给他打电话确认。
而小心翼翼的林阳先生，正打开郑明心的衣柜。柜子门还没合上，门口就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乌咦，明心怎么不吃早饭，不知道不吃的话会凉吗？”
林阳吓得柜门都没关，把自己藏在郑明心乱糟糟的被子里，丝毫不顾自己的体型完全不是躲在被子里发现不了的。
“好甜。”
林阳一进被子里，就知道自己犯了个错误。
郑明心刚刚经过三天的热潮期，整个被子里全是香甜的芝士蛋糕味。林阳一进郑明心家门就闻见了淡淡的芝士味，像在甜品店里。现在，简直就是陷在了一大块芝士蛋糕里。
他感到自己可可味的信息素控制不住地想往外跑，再不从这被子里出来，肯定大事不妙。
郑明心刚进房间，就发现了大开着的柜门。
“什么啊？”
柜子里一个袋子就扔在那里，一看就是没有处理好被主人无情抛弃。
打开袋子。
“T恤？”
白色的T恤，上面印着蓝色的花纹，很眼熟。
“真的是行动派啊。”
郑明心把自己的睡衣脱下来，换上了那个T恤。如果没猜错的话，行动派的某人肯定穿着另外一件。
转过身，就看到床上鼓起了一个大包。
要是平时，郑明心肯定会笑出来，但是这一次，他却紧张的心脏狂跳。
“是你吗？”
郑明心有点畏手畏脚。他可以走开，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去餐厅吃饭，让被子里的人溜走，这一切都会变成日常中比较惊喜的一天。他也可以，掀开那个被子，看看里面的人到底会怎样回应，看看，自己的无数猜想，能否得到一个出口。
他有过太多的猜测，有过太多的计划，却好像没有一次，得到证实和成果。
这一次……
哗——
被子自己被掀开，肤色黝黑的青年脸色泛红，头发乱糟糟，阳光照射在他的半边脸上。他黑色明亮的眼睛里，有羞涩、有胆怯、有放松，还有一丝，郑明心最熟悉的……心动的感觉。芝士蛋糕混着可可香气，在这个清晨，包裹了郑明心身边的每一寸空气。
“明心，我……”
林阳少见的语塞。
郑明心却没有心思调侃。
他电脑里删了又删的合同，垃圾桶里揉了又揉却舍不得扔的计划书，洒满泪水和微笑的日记本，占了好多内存却从来不删的通话记录，和那无数日日夜夜，积攒了太多的猜测，在这一刻，都顺着可可芝士的香气倾泻在了眼前这个人身上。
他莫名想哭。
林阳还没想好怎么解释自己一大早的行动，没想好怎么面对郑明心的反应，更没想好怎么处理自己这一身可可味和滚烫的肌肤。
然后，他看到了郑明心泛红的眼睛。
他不知道郑明心为什么哭，他从来不知道。
就像他不明白郑明心莫名其妙的脸红，突如其来的乖巧，和变化莫测的生气。
就像他不明白自己陡然加快的心跳，骤然升高的体温，和深入骨髓的疼惜。
他忘记了自己一身过于浓烈的可可味，忘记了自己刚从被子里钻出来的窘态，忘记了自己计划的好好的一天。
他把呆愣地郑明心揽下，吻上了他温热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