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爱人致命》黑梅萨尔

59、加卡洛普复活兔（八）

　　伟德决定带兔兔汤米一行人离开。
　　不是因为现在洞窟里有个未知的杀人犯，毕竟他们这伙人基本属于不死队了。而是因为兔兔汤米身上驱赶异种的特性注定了他们不能在一块土地待太久，否则追捕着他们的各大基地队伍容易发现异常。

　　本质上讲原来他们之所以会前往绿洲也是为了给老沙皮弄正常食物，现在老沙皮没了他们也没什么需要继续待在绿洲的原因。
　　833想要和他们一块儿离开倒是令伟德些许意外。

　　「率先警告，哥可不是那种会照顾人的家伙。」伟德：「别想哥会负责你的安全。」

　　嘴上这么说，伟德背上却已经背有一只兔兔汤米。
　　它软弱无骨地趴着，头上顶着小兔叽，俩只兔子同时打了个小哈欠，一绿一黑的眼睛迷迷蒙蒙。

　　833一言难尽地瞧着这样场面，看向伟德的眼神里明摆摆诉说「你就宠他吧」的意味。

　　「小兔子没法走路，难道你也从小长在实验室里不成？」伟德：「干什么，还想要哥背你？」

　　833：他不是他没有别瞎说，他只想和小伙伴亚历珊卓纯洁地贴贴。

　　赛姆出来表示谁也不用走路，大家可以坐蚂蚁车车。

　　「你们也要离开？」

　　赛姆说是。
　　原来他们族群不敢轻举妄动是因为打不过地面的异种，但如今不仅有兔兔汤米，听伟德他们带来的消息，研究院遭屠戮后所有基地都陷入一定程度的动乱，正是赛姆认为自己可以出场的最佳时机。

　　赛姆的想法给伟德点亮思路。如果有赛姆的蚂蚁家族，说不定他们可以直接一路打通基地，而不必受箝制于单纯的逃亡旅途。

　　于是伟德一敲手心，一个异种与污染物共同入侵基地的计划成形。
　　这怕不是这世界里跨物种的首次重大合作呦。

　　兔兔汤米抬抬耳朵发问：「那我可以有新的实验室吗？」
　　蚁穴里也有实验室，但二三十年前被赛姆带下来的设备显然已经跟不上老沙皮的授课内容。好奇心旺盛的小兔子已经想尝试更多实验很久了。

　　「实验室？哈！」伟德大笑一声：「到时候我们把那该死的研究院都占下来，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兔兔汤米看上去很开心。

　　「然后汤米可以有更多宝宝。」
　　兔兔汤米天真无邪。
　　「这次没有人类可以把汤米的宝宝拿走了，汤米终于可以有族群，汤米就终于不会再孤单了。」

　　期间它头顶困困的小兔叽差点要小脚慌乱地滑下来，兔兔汤米连忙将小兔叽扶住，捧上手心，给了它亲爱的、唯一存活的小宝贝一大口亲亲。

　　伟德眨眼：「小甜心，你会感觉孤单？」看不出来呀，兔兔汤米在伟德面前可从来摆着张笑脸来着。

　　学了许多沟通词汇的兔兔汤米非常诚实地点点脑袋：「以前在温室里，汤米还一直很想死，因为汤米很绝望。」

　　它将当初绝望说得那么明媚诚恳，却使伟德沉默地绷紧了下颔线条，显然想到当初兔兔汤米无助时写在他手臂上的请求。

　　伟德将背上兔兔汤米放下，转过身揉揉兔兔脑袋。
　　「以后都不会了。」

　　蚂蚁车车们轰隆隆出发，整片黄沙望去横穿了一条黑线。
　　黑线挪移的速度很快，有六条腿的蚂蚁们行动就是方便。兔兔汤米的存在让族群不必再害怕沿途的异种，第一次出这么远门的833在他其中一名兄弟姊妹背上很是兴奋地东张西望。
　　亚历珊卓也趴在兔兔汤米头上看来看去，好像觉得他们这种快速移动的模式很有趣，时不时发出「咕呣！」的雀跃叫声。

　　兔兔汤米也「咕呣」地回应它的孩子。

　　只不过蚂蚁背上的黑壳对兔兔汤米而言太硬了，并且缺乏军卡的冷气也缺乏地穴的阴凉，沙漠白天里高温与炽烈的太阳要将兔兔汤米烤晕过去。

　　没过多少兔兔汤米就开始恹恹地窝进伟德怀里，大腿内侧是被蚂蚁壳生生磨出的红印。

　　伟德喊停了车队。
　　混种的确是不怕沙漠的环境没错，但以人类的角度来看这大白天的穿梭沙漠确实不对劲──赛姆不算人，他和蚁后缔结有伴侣契约。严格来说伟德可能也不算普通人，因为他有变种能力的强化。
　　于是明明身为最纯粹异种的兔兔汤米反而成为他们这整蚂蚁车队里最娇弱的「人类」。

　　他们在一块黄土岩壁边躲避阳光，数以百计的巨型蚂蚁们以兔兔汤米为中心盘成个圆。可以瞧见外面某些异种似乎蠢蠢欲动，因为对人类而言致命的蚂蚁们对异种而言实在是一顿容易上手的香甜大餐。
　　但兔兔汤米的气息守在这儿，尽管兔兔汤米本身还中暑一样地虚弱又不舒服，那些异种们却还诡异地呈现出忌惮，犹如兔兔汤米其实是怎样恐怖的怪物。

　　也许它们其实是对的。
　　假使那些异种与污染物的本能正确，那兔兔汤米在伟德面前的演技当真很好了。或者兔兔汤米的演技并不好，毕竟伟德都看得出兔兔汤米偶尔的假哭了。
　　也许真正要归因于从来没人开口问过兔兔汤米。至少在伟德面前，兔兔汤米一直都是很诚实的。

　　例如现在伟德心血来潮地问起兔兔汤米当初的复活，他好奇其中是否有什么条件，像尽管伟德能够无限地恢复伤势，但恢复所需的时间是这个变种能力的限制。

　　「有条件的。」兔兔汤米承认：「必须是汤米想继续活下来，汤米才能继续活。」

　　它就这么坦承地向伟德说出来了。
　　不过这条件基本等于没有啊？什么情况下一条生命才会主动想死啊。

　　伟德感叹：「也太Bug了吧。」

　　兔兔汤米：「Bug？」

　　他们很快到达破晓之城，经历披星戴月的夜间疾走，他们给破晓之城带去可能不那么美妙的破晓。赛姆用某种方法强制开启了地下城大门，迎着突如其来的阳光，守卫试图拿枪将入侵者轰出去，但下一秒兔兔汤米的荷尔蒙席卷了他们脑子。
　　防护衣对于兔兔Plus而言不堪一击，升级后兔兔的激素也不再只能让守卫们自相残杀。守卫们被钉在了原地，彷佛他们脚底下有强力胶，空洞的眼神犹如失去灵魂。

　　那对赛姆而言是好事，假如人们接受了他的论调，所有剩下的人类都会成为仅存的重要基因炼，他们要尽可能保存生力军。一部分更像人的蚁人们在父亲的指挥下拿走守卫的枪枝武器。
　　但兔兔没有忽略塞姆身上开始散发恐惧的情绪，尽管赛姆可能隐藏得狠好，但兔兔察觉到塞姆开始害怕自己了，包含其它所有更像人的蚁人们。当他们对兔兔的能力开始有浅薄的理解，他们开始害怕兔兔，尽管这甚至还不是兔兔真正能做到的全部，就像他们始终没想明白老沙皮是怎么死的一样。

　　如果说由军方支配的守卫们还算体面，那么在缺乏兔兔汤米供应线后的地下城几乎已经乱成一团。
　　他们的衣装姑且还能覆体，但在到处饥肠辘辘的□□中已经没有什么完好的屋舍。唯一可能足以庆幸的是路边饿莩的尸体还算完整，那说明至少这回的资源危机尚且没轮落到人吃人的地步。

　　巨型蚂蚁们的入侵引起尖叫，但反正原来城里就足够乱了。
　　只是人们在处于惊慌时很难理性听从指挥，所以兔兔汤米用荷尔蒙将人们也钉在了地上，直到整座基地的人都被搜出并绑起来。蚂蚁是最棒的搬运工，破烂的衣服能充当绳子，他们将所有还活着的居民集中到研究院前的空地。
　　那花了他们不少时间，不过兔兔汤米需要做的只是在蚂蚁背上释放针对性荷尔蒙。生活在蚁穴的时间足够兔兔汤米记住蚂蚁族群中每一只的气味，不用担心针对到错误对象。

　　当人群清醒，赛姆开始他的科普演讲。
　　人们对赛姆吐口水。
　　蚂蚁们让人群安静。

　　不过赛姆怎么收服人心不是兔兔汤米需要担心的。
　　兔兔汤米只知道现在它有新的实验室了，更快、更强、更持久，好耶！

　　伟德揉揉自己脸：「小甜心，你知道更快更强更持久通常不是拿来这样形容的对吗？」

　　他们当初没有炸毁蜂巢研究院，所以里头大部分设备包含实验数据与相关实验品都还幸存。那些当初因轮班而侥幸逃过一劫的研究员们扛起了剩下的恶心人的研究，不过接下来他们不会再那么幸运，整个蜂巢研究院里没有一个人在兔兔加工流水在线无辜。

　　已知目前基地内各种资源还是缺乏。

　　兔兔汤米戳戳蚁后，在蚁后头顶触角乱动的紧绷中向蚁后伸出那只嫩白小手。
　　「可以要一些你的生殖基因吗？」
　　它的嗓音那么甜，它绽放的笑颜是白浪滚在珍珠的美，它脑海中发想的计划是最纯粹天真的报复。

　　他们不是喜欢生吗。
　　那就让他们自己生生看啊。

　　「不不不不不求求你……」

　　「我很抱歉、我很抱歉，拜托不要，我很后悔，我明明知道你是有神智的，我很抱歉，真的，所以拜托吧我都已经在后悔了──」

　　「你不能，这不正常，我是男的，你这怪物，杂种、杂种，该死的异种，去你妈的离我远点！」

　　「我有名字，我是罗斯，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人类，我是基因纯粹的人类，我叫罗斯，我有家庭，我有孩子……」

　　求饶就有用了吗？百年来也没人听过兔兔的求饶呀。
　　都知道了还做，既然已经手染无辜者的生命就别再狡辩了吧。
　　为什么不行呢，也不是要杀了你们呀，也不是要像加工小兔子宝宝一样地加工你们呀。
　　它也有名字呦，它是汤米。它的孩子们也有名字呦，至少本来都该有的。

　　反正就他们的观念，当「纯洁」的基因遭受污染，在定义上就不能被归纳成完美的人类了对吧？

　　兔兔汤米转头对伟德露出柔柔的、讨要称赞般的笑，纯粹如同花瓣上剔透的露珠，两只白嫩嫩耳朵抬抬可爱。
　　「伟德伟德，你听汤米的这个想法很棒吧。」

　　兔兔汤米自己的基因太强大，一进入人体就会将人体作为能量吞噬殆尽。可蚁后不一样，它是能和人类生育的污染物，以此类推，它的基因能够为人体所接受。

　　可伟德这回却没有给予兔兔汤米它喜欢的称赞。
　　伟德的神情变了，伟德说这不对。

　　实验室凉凉白光，研究员们排排列列在隔离舱内像待宰的牲畜，一如兔兔汤米、一如伟德曾经遭受的对待。曾经他们无视哀求与哭泣，现在换他们在里头看外面随意说明对他们的安排。

　　不要让世界将你变得残忍？不要让世界将你变成曾经讨厌的人？
　　不是的呀，这并不是什么性情上的转变，这并不是什么被染色的人格，这仅仅是兔兔汤米最单纯天真的价值观，是兔兔汤米纯粹地相信着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动物法则。

　　现在不过是风水轮流转，由兔兔汤米变成比较强大的那方罢了。

　　因此面对伟德的不同意，兔兔汤米只是颇为疑惑地歪了脑袋，因为它的价值观是当真这么认为。
　　「可这是所有问题最好的解决方法呀。」

　　伟德眼睛瞪大，彷佛不明白应该还是个婴孩的兔兔汤米是怎么想出那样残酷的作法。
　　他艰难地张张嘴，却始终不晓得该如何开口。他或许原本以为兔兔汤米只是爱玩爱闹爱研究，他不明白像兔兔汤米这种天真的孩童其实才最残忍。

　　因为现在的兔兔汤米固然吞食了知识，然而整个世界──展开在兔兔汤米面前的世界就是这副模样，他百年回忆中幕幕都在说明最有效而又不伤害自身利益的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所有人都在告诉兔兔异种就是下等牲畜，就连看上去很开明的塞姆其实也害怕着异种的入侵，因为赛姆是人类，他只是将这种害怕扭转成前进的动力。
　　别人可能看不出来，甚至于塞姆或许隐藏得非常好。但兔兔感觉得到，兔兔对情绪太敏感了。它感觉自己接触到的所有生物都开始害怕它了，那些被捆绑的、那些匍匐在地的、那些原本就对它避而远之的，当他们本能察觉兔兔的危险，当他们亲眼看见兔兔的能耐。

　　只有伟德不害怕兔兔。

　　伟德对兔兔说：「小甜心、小汤米，你接触这个世界的时间太短了，你不知道哥曾经见过的那些好东西......人类可以是狗屎，人类当然可以是他妈的臭狗屎，糊到地板都没人会想理会的恶心玩意儿。」

　　「但人类同样也可以是好的，只是你还没真正见识过，人类美丽的地方是可以非常闪闪发亮的，否则哥也不可能忍受他们这么多年。你只是还不明白世界的模样，甜心，至少哥得阻止你未来后悔，你只是还没看见过。」

　　喔，瞧呀。
　　兔兔汤米真的好喜欢伟德。

　　然而一切注定了，无论伟德怎样尝试努力，伟德无法改变兔兔汤米百年来的记忆。兔兔汤米会听伟德的，直到觉醒出识别能力的兔兔意识到他记忆中的世界其实和伟德说得不一样。没有什么白浪温柔的沙滩海水，只有无情废土黄沙与热辣的太阳。没有什么甜美的冰淇淋或游乐园气球，只有无数以它孩子扎根的冰冷药罐与人类得意苟且的呼吸。
　　这并不是谁的错，只是他们俩的原生世界差距太大了。例如作为原住民的塞姆都没对这计划提出异议，当然也可能是塞姆害怕兔兔所以潜意识里不敢提，而唯独伟德胆敢对兔兔提出来不同意。

　　兔兔不喜欢伟德不同意。
　　兔兔可以很轻易地让伟德同意。

　　但兔兔和伟德的关系很复杂，伟德对兔兔那么好，他给与兔兔的不只那些「错误」的指导，他对兔兔非常温柔。他们受害者与拯救者的关系是互相的。兔兔真的很喜欢伟德，所以兔兔不想用荷尔蒙去控制伟德，尽管这对兔兔会非常容易。

　　别误会，不是兔兔的良心发现，兔兔不是人类，兔兔不存在人类价值观中的良心。兔兔只是单纯不想那么做，同时也不想被伟德讨厌。

　　「那好吧。」兔兔汤米垂眸，在地面转着自己脚踝：「因为是伟德所以……」
　　兔兔咕哝。
　　「但时间最后会证明汤米才是对的。」

　　事实也如此。
　　基地早已无力负担这么庞大的人口，塞姆同样无法增加粮食产量。所有土地都是化学的气息，所有水源都是或污浊或闪亮的不正常颜色。蚁人们可以食用异种与其它污染物，然而人类一旦实用异种就暴毙、一旦食用污染物就开始畸形变异。

　　脸颊凹陷双目无神，人们正在面黄肌瘦中变成尸骨，他们正在饥火烧肠中看着彼此死去，连最后的哀号也丧失力气。

　　这实在是个逼迫人抓心挠肺的两难问题。
　　污染注定是无解的，因为这个世界正在灭亡，因为这个世界被否认了成为光明维度的可能性。令人煎熬的天秤两端，命运在推动他们做出残酷选择。要嘛看着所有人类通通饿死，要嘛至少拯救一部份稍微无辜的人群。

　　伟德最终妥协了。
　　他没有办法，他做不到看着所有人眼睁睁死去。

　　兔兔汤米安慰起伟德。
　　它软软地缩进伟德怀中，彷佛自己还是当初那只无助的小兔子，彷佛自己还是那么可怜又弱小，只能红着眼眶请求英雄仁慈结束它生命或带它走，彷佛自己依旧是那只永远只能在无止尽的暴力侵/犯下被迫哭泣抽咽的小白兔。
　　「伟德。」兔兔就那样嗫嚅着，怀着因发育不良所以格外绵软的甜甜嗓音。它捧着伟德的脸将伟德拉往自己：「这不是你的错呀，为什么你要伤心呢？」

　　伟德还是浑身散发着代表难受的气息。
　　「喔小兔子，哥就是感觉不太对劲，像吃了过期奶酪卷你晓得吗？如果你知道，但愿你有机会知道，奶酪卷本来是很美味的东西，但当它过期，你的胃会像有几十只螳螂在里面打架一样难受。」

　　兔兔汤米眨眨它那双又大又圆的绿眼睛，尽可能让伟德和自己对视。它那双无机质而缺乏眼白的眸子似乎只在看着伟德的时候富有感情，因为伟德正在难过的事实而跟着湿漉漉起来。
　　「不要难过嘛。没有人救得了所有人的，他们只是不小心饿死了而已。」

　　伟德看向小兔子。
　　小兔子的眼神是那样天真，尽管即将做下那样可怕的事情，小兔子的眼睛却依旧那样无邪而剔透。
　　若说残酷的饥荒事实令伟德痛苦，小兔子玲珑洁白的模样就令伟德痛心。
　　「这个世界简直太它妈垃圾了，小兔子，如果你在别的地方、哥的地方长大，所有一切都会不一样，人们通常已经不会再就那么天杀的活生生饿死了，而现在却已经操蛋的没了那么多人。」

　　兔兔不懂伟德在说些什么胡话。因为在兔兔眼里，人们就是会饿死的。
　　它只是继续安慰伟德，尽管伟德总是教它一些不对的东西，但兔兔还是很喜欢伟德：「没事的呀，现在还来得及的。」
　　它亲昵地蹭蹭伟德，试图用亲吻让伟德的心情好起来：「咕呣呣，现在还来得及，人们还可以活下来，你还可以救下很多人，伟德超棒的！」

　　「伟德真的没有做错什么呀，无论怎么选都是不得已的嘛。」

　　「不然他们全部都得死呢。」

　　「所以说你没有做错什么呀──而且汤米最喜欢伟德了，伟德还是不开心吗？是需要汤米的更多亲亲吗？为什么伟德都不说话呢，伟德讨厌汤米了吗，为什么，难道是汤米做错什么了吗？」

　　「不、小兔子，没有。喔该死的，别理会哥，哥不过是突然魔愣了，这很正常。」
　　伟德猛地揉揉脸，力道像要把自己给揉烂，让人不确定他是当真振作了或者只是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人们偶尔就是会这样的，也许未来某天你也会懂，就像AI那部电影里的机械人乔，知道吗？喔等等、等等，或许你永远不要懂会比较好，就像现在这样，也许你永远当戴维＊会更好。Holy shit，哥到底在说些什么，哥到底希望你懂还是不懂？妈的，哥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兔兔看着伟德，用它那双晶莹柔亮的漂亮绿眸。它看着伟德自己慢慢冷静，它看着伟德缓缓深吸口气。它看着伟德的目光望向自己，它看着伟德眼中变化的情绪。

　　兔兔汤米：「你感觉好些了吗？」

　　「是的，该死的，是的。」伟德叹口气，大手揉揉兔兔脑袋：「假如吓到你，哥很抱歉，小甜心。」

　　兔兔汤米轻轻摇头，给伟德一抹腼腆可爱的笑。

　　时间果然证明了它的正确。

　　于是最后兔兔汤米成功地没有被伟德讨厌，也成功地让命运报复性的齿轮碾压。

　　……

　　新的营养液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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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黑泥，懂得都懂。
日常求个留言感想！好需要被灌溉（若小可怜又无助如兔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