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爱人致命》黑梅萨尔

51、潘朵拉的翅膀（二十二）

　　升在远方的太阳高亮刺眼。救援人员、武装部队，无数大型直升机盘旋在收到求救讯号的海面，细碎的波涛浪花拍打在比直升机缓一点的军舰光滑边缘。

　　然而合该座落的地址消失在深不见底的水色，剩下些许轻质的破损材料散开在缓慢波涛起伏的汪洋，而更多的部分则已肖于鲸落尸骸沉没。从天空再看不见坐标的景像叫人由衷寒颤，潜水员尝试探勘但太高的水压迫使他们回来。

　　灯筒照亮夜晚海面，搜索救援持续数周。陆续有些模糊残破的尸体浮出海面，一连串基因比对后蓝凤凰被神盾局内部确认死亡。

　　汤米肯特成为卷宗封起的记录，从此世上再无翱翔于光明之子身旁的金蓝小鸟儿。

　　蝙蝠侠疯狂寻找至尊法师身影，但没有一座圣殿开放给他答案。堪萨斯的星空寂寥闪烁，肯特家夫妻一夜白了头发。神盾局后来还给托尼递上复仇者草案，被金红装甲竖起中指怒骂「Fuck off」。

　　天晓得托尼原本已经在想办法替汤米走动关系了，起码汤米该进的是精神病院。
　　总之无论如何都比直接人没了好。

　　大都会民众不清楚太多内幕消息，他们只知道从某天开始网上莫名其妙再也无法搜寻出蓝凤凰。
　　任何与蓝凤凰相关的论坛、图片、媒体报导甚至于关键词通通消失，彷佛有什么黑手在后方要将蓝凤凰的存在彻底抹杀。
　　他们不晓得这事实上是一只AI做的，也不晓得同时在网络销声匿迹的还有名为汤米肯特的人之一切人生过往。他们以为是政/府要蓝凤凰消失，大都会于是掀起部分愤怒民众的自主活动。

　　作为屠杀监狱的罪人蓝凤凰本不应该有纪念墓碑，譬如他原先在公园中与超人并立的雕像已被拆除。
　　可有人在献花，在街头巷尾、在公园湖边、在老人与幼童手中，蓝色的勿忘我被堆满绽放。他们要将英雄铭记，是那些和奥斯卡同样直接与间接受过惠的人。

　　部分极端份子在发话，他们认为蓝凤凰杀死重刑犯的行为干得好，他们认为蓝凤凰要向害死超人的家伙复仇没有错。但由于他们无法在网络上发布「蓝凤凰」等相关字眼，这些人的思想散落各地而没有在大范围集中发酵。

　　汤米对以上不清楚。

　　朗姆洛没有欺骗汤米，九头蛇是任汤米施展的地方。
　　无数合法或不怎么合法的创意通通能在设备精良的实验室中挥洒。不必解释也不必掩盖，没有一个助手会询问多余问题。不必烦于材料短缺也不必恼于金费不足，特工与渗透在四处国家的人员自然会勤恳在负责岗位。

　　作为科研人员汤米的生活很平静，日常是做做实验、撸撸狗和用笑脸逗逗人，可谓非常充实。但不知怎地汤米却总有种自己似乎弄错了什么的感觉。
　　汤米的日常添了一样写日记。
　　他的日记很详细，几乎是模板地记录周遭。偶尔他会翻看前面的日记和自己记忆对比，没出过差错，但汤米心神的焦虑没有消减。

　　所幸还有恋人可以让汤米倾诉心情。

　　朗姆洛卧底在神盾局使他平日里并非那么有空，所以汤米格外珍惜与恋人相处的光阴。可是汤米的恋人总是太不小心，往往把自己搞得满身伤口。这让汤米撇嘴起不高兴的同时让汤米感觉熟悉，似乎他的恋人在过去也总是这样的。

　　九头蛇基地内的医疗室，早上带队出去的朗姆洛晚上带血回来。他印有交叉骨图案的胸口被划开好大一条口子，横过肩膀往腹部。右手小臂有爆/炸烧伤，镶着石砾与弹片。

　　「我以前就没让你小心点吗？」汤米凑近朗姆洛身上伤口，用医疗钳替坐在病床边的对方把皮肉里弹片一一挑出来。

　　「你常常这么说。」垂眸瞧见汤米柔软黑发在自己旁边晃，朗姆洛咧咧嘴：「不是我不想听，实在是任务没办法。」

　　「我就该打断你的腿。」汤米嘟囔：「我真的有这种打算。」

　　话虽这么说，汤米最后扔向朗姆洛的却不是撬棍而是伤药。那花费了些难以培育的植物，不好大批生产，所以属朗姆洛独一份。这么段日子朗姆洛已经有好多独一份的玩意儿，改良的武器、升级的装备，更别提还有独一无二的汤米。

　　谁说强扭的瓜不甜？至少朗姆洛已经尝到成功偷窃的滋味。只是依旧有些不怕死在觊觎他好不容易哄来的崽。
　　别对九头蛇成员的品德期盼太高。谁让朗姆洛总外出行动，衬得狭间毒物像个独守空闺的俏寡妇？

　　也必须归因于汤米自己的毫无收敛。
　　他开得像朵无主的花，漂漂亮亮在诱人攀登欣赏的云海峰顶。他笑得轻巧就足够甜蜜，甜蜜到令人萌生矛盾占有的思想。恶人们既想将他的赤膀折断，又想将能付出的最好通通给他捧上。

　　偏生不怕美人没脑袋，就怕美人还特有才。要真想将汤米禁锢作金丝雀，除了有朗姆洛这关，汤米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所以汤米始终没有收敛自己的意思，他张扬得肆意妄为，因为他有肆意妄为的资本。

　　而某方面来说汤米也是奇怪的。
　　汤米对待朗姆洛特殊，却好像只因为朗姆洛「恋人」的身分所以才对其特殊。偶尔汤米看向朗姆洛的目光比起亲爱更类似于食欲，彷佛在悉心呵护一盘能生长出更多美味餐点的神奇餐盘。

　　汤米曾经询问朗姆洛当初他们如何相爱。

　　「我们是邻居。」仰躺在卧室床面的朗姆洛耸耸肩，语气很自然：
　　「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具体怎么发生的我很难和你解释。别逼我把少年的心里历程都剖出来，那太、对于现在那真的太尴尬了，崽，行行好，别为难你男人了吧。」

　　趴在朗姆洛身上的汤米正随男人胸腔起伏的呼吸微微晃动，俩人身上披着条白棉被，在冬日里裹有暖呼呼气息。
　　「说。」汤米戳一下朗姆洛有胡渣的脸颊。
　　不是什么具备威胁性的行为，但汤米那双剔透盛装着好奇的翠绿眼眸令朗姆洛无法拒绝。

　　朗姆洛对汤米作出双手投降的动作，近来他这种动作好像变多了。
　　分明交叉骨该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老练特工，枪林弹雨的场面对他不仅是纸上形容。没有敌人能在审讯室令他开口，烙印与伤疤是他胸口勋章。为了将任务达成他能无论什么手段，任何想和他作对的人都得先将自己掂量。

　　可在汤米面前朗姆洛卸下大半防备，由着汤米玩闹地将他压制在床上。

　　该怎么形容呢。

　　汤米是朗姆洛的年少时光。举家搬迁后朗姆洛不是没有和人谈过，还谈得挺愉快。但不仅初恋总是让人难忘，汤米本人身影也时常出现在朗姆洛脑海。
　　算是因为教训吗？从前朗姆洛偶尔会思考当初那个狠狠耍了自己一顿的少年如今怎样，而数年后接到任务的朗姆洛发现长大的少年更加优秀了。他曾在网络浏览影片，录像中斯塔克集团产品发布会上汤米作为武器部门代表在讲台闪闪发亮。

　　不是白月光，毕竟现在想来当初的汤米可太会骗人了。什么可以一起长大之类的满口花花不带破绽，硬是让搬家后的朗姆洛还真守着这句话几年。
　　虽然后来朗姆洛自己也和人谈过，但起码朗姆洛没像汤米直接就和自己养兄原地结婚，好家伙简直够劲爆。
　　但其实以成年人的角度细细捋过去，朗姆洛真的没什么好抱怨的。

　　但朗姆洛就是始终没法忘记汤米。疗养院内的相处已经让他心痒，如今更简直是老房子着火。

　　但朗姆洛无法对他趁虚而入骗过来的宝贝崽子说实话，他只能比喻。
　　「硬要形容的话那就是个奇妙的火花。」朗姆洛手上打个响指，用动作让汤米的眼神挪过去，起码别老盯着他让老男人怪臊的。

　　「『啪嚓』一下点燃，然后就再也熄不灭了。」

　　汤米将目光挪回来，好像等着朗姆洛下文。
　　几秒钟后汤米意识到朗姆洛说完了，神情变得奇怪。

　　「没了？」汤米皱着鼻子：「就这样没了？」

　　「不然我给你讲讲你以前的事儿？」朗姆洛赔罪似地笑：「我记得你连过去都忘了很多吧？」

　　汤米不感兴趣地翻了个白眼。
　　可汤米就连翻白眼都那么好看。

　　朗姆洛问汤米能不能先从自己身上下去，汤米问为什么。
　　倒也不是为什么，就是这一被窝的容易擦枪走……

　　汤米笑着拧一把朗姆洛腰肉：「让你把自己的腿搞折，嗯？」

　　朗姆洛当场投降，是指能看不能吃的他心里也不想啊。
　　以及汤米笑得真好看。
　　后面那句话朗姆洛没说出来，他只是将汤米的手执起，亲吻汤米如今空荡的左手无名指根。

　　「很高兴你能回来我身边，汤米。」

　　汤米眨眨眼。

　　汤米想把失去的记忆找回来。
　　虽然就算不找回来他现在也过得不错，他本身也不是那种会因为没有过去而感到痛苦的人。但有种心跳，有种奇异的向往，有种睡梦后醒来的茫茫然。汤米感觉自己必须去了解自己究竟怎么会去爱上一个对象，他必须找回那些记忆，他怀疑是有人把它们刻意洗去。

　　九头蛇内和洗脑最相关的是冬日战士计划。
　　完整版冬兵、美国队长的曾经挚友现属于九头蛇重要资产，汤米没有权限接触。不过当他提出想了解研究，基于汤米对九头蛇的贡献与他本身展现出的才能，九头蛇高层没有吝啬。

　　西伯利亚这名称来自鞑靼语，意为「沉睡之地」。冬天的平均气温是零下20摄氏度，雪窖冰天完全是属于此地的形容词。
　　入目茫然，车队在漫天飞雪中前进，装有铁链的轮子勉强辗过下方堆砌的层层积雪。

　　充分运用鞑靼语的意义，这儿的九头蛇废弃基地内沉睡有数具冬兵计划下的废弃实验体。他们身上虽完美呈现出超级士兵血清的作用，但同时也由于变得过于暴力、嗜杀而无法为组织所掌控，二战后便遭冰封于此地数十年，直到汤米让他们从霜雾结层的保冷箱中自由。

　　然而这种自由并非真正的自由，因为将他们提取出的汤米如今是彻底邪恶镇营属。

　　谁让小鸟儿是那样不幸又那样近乎讥讽性的幸运。
　　虽将茧座落在了错误的维度，但至少善良又正直的克拉克不会像恶人将它利用。虽在追逐爱情的高歌中泣血嘶鸣，可小鸟儿最终起码品尝了几年甜蜜果实的滋味。
　　虽说所作所为不被认可、还长期浸润于恐惧噩梦发生的痛苦，然而它的爱人对它不放弃并始终寄予希望。虽说疯狂在爱人死去的崩溃，不过鹰鸟儿的那半至少吊住了没让小鸟儿直接分崩离析，无论小鸟儿本身其实想不想立刻随爱人而去。

　　至少小鸟儿一直没死、没能死。

　　所以小鸟儿难道不已经该是幸运儿了吗？它甚至没被古一法师抹去存在而只被仁慈地抹去记忆，叫它的痛苦都凝滞在遭受浓雾冻结的时间。它甚至直至如今都是自由的，这样幸运的小鸟儿又怎能和兔兔相比呢？

　　对呀。

　　毕竟兔兔从还在一颗纯白纯白的茧里开始，就已经变成人类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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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兔兔汤米预备
把死侍的剧情改了下，因为想改写兔子。汤米们基本都会继承一部分动物特性，至于兔子有什么特性呢（
对，我就是那种furry控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