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爱人致命》黑梅萨尔

36、涅墨亚猫猫（二）

　　时至今日由蝙蝠率领的反抗军已基本将超人的独裁军团击溃，失去了上层领导，剩下的人类士兵不太能成气候。
　　而今最需克服的现实是凋零的民生与隐隐割据起的地盘──固然蝙蝠是那样深谋的角色，却并非每个英雄皆能将政治领略而实践。

　　曾经浑身腥红的氪星遗孤能以铁腕统治，因为绝对可怖的力量镇压所有反对声浪。
　　鲜血泼洒是思想家的绝泣、头颅滚动是革命者的沉默，失去孩子的父母将衣襟泪湿、从此丧寡的妇人则又举起游行的挥带。
　　然后被镇压。
　　曾经暴政下的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直至人心磨灭、直至所有沸腾的血液咽气。

　　他们丧失希望、他们一无所有。
　　如今的他们不再信任象征「英雄」的符号。

　　试问既连那至圣至洁之玛丽亚的孩子，那基督亮红披风的光明之子尚可将世界蹂躏于此，人们又还凭什么去坚持信仰呢？

　　正义大厅，夜翼风尘仆仆地来，带走东西后又风尘仆仆地走，于是整座会议厅剩下蝙蝠侠阴沉沉地面对桌面之上。
　　3D投影的地球蓝亮亮得好看，如若不是那上头乍然密集起来的、象征紧急事故的鲜红亮点。

　　黄灯军团被不确切谁自禁锢中放了出来，原先负责看守的蓝甲虫与火风暴不知所踪。这种程度的劫狱不是超人那些维和部队能够做到的，所以蝙蝠侠心中其实已然有了推算──是卡尔，也只可能是眼下还失踪着的卡尔。恐怕对方在被那名新的『汤米』劫走后就彻底恢复了实力。

　　实在不妙。

　　并且除去投影的地球仪，正前方大大的投影屏幕上还正时事监控着一片宽阔空地，或说成曾经的牢狱更为恰当。那于数天前还关押有卡尔的红太阳室，如今俨然已被当初那道狭间裂缝彻底吞噬。

　　并且那道撕开壁垒的狭间裂缝至今仍在持续扩张，透出光影明灭不祥的虚空蓝紫，连带周围的空气也被燃烧般扭曲。
　　而真正被扭曲的其实是时空。

　　本来吧，为撕裂空间去寻找小鸟儿汤米的卡尔是大幅搜罗有许多精通空间的术士，而在超人战败后反抗军也理应将那些人接手处理。然而还记得最初鹰鸟儿被卡尔捕获后的不愿意吗？那天鹰鸟儿沾满腥红的趾爪可收割了太多魔法师的气息。
　　以至于今天，就是蝙蝠侠想，却居然也确实凑不到足够实力的人数去将那道狭间裂缝关闭。

　　他们的世界正面临岌岌可危，随时可能的崩塌将以那道裂缝为中心点。

　　扎坦娜早已去寻她魔法侧的其余朋友，上都夫人施法占卜至今，就连康斯坦汀也难得靠谱起来，来回在鬼怪与精灵之间。
　　布鲁斯当然不是没有对那道狭间裂缝进行过科研调查，甚至为此放出仍属于戴罪之身的钢骨。但牵扯到微量子的科技水平毕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有个解决方法的。
　　倘若卢瑟也在此，他们几个天才大脑碰撞之下还未尝搞不出来办法，偏偏……
　　更别提在卡尔长久的戒严统治下，诸如中心城S.T.A.R这样的研究室基本在太严苛的规范下消声匿迹。数年时光，战火撩乱，除去战略下的研发，整个世界的科技水平居然愣是没被提升多少。

　　已故的卢瑟曾经说的对。
　　卡尔．艾尔终究将世界置入了小小玻璃的雪花瓶。

　　不再有卡尔．艾尔的捧扶后，注定向下摔得粉碎淋漓。

　　不过，蝙蝠侠所有烦恼与猫猫何干？
　　猫猫只要汤米就好了。猫猫所作所为的最终目的，只要有汤米就好了。

　　「砰」一声轻响，在伴随猫猫现身的蓝烟还来得及消散前，机敏的蝙蝠侠已是在会议厅地面连续的几个翻滚中朝蓝烟处射去数个蝙蝠镖，同时迅速按下腰带上的通知按钮。

　　蝙蝠侠猜测卡尔必定会来寻找自己，就如同过往每一次，所以才在布下计划后独留在这空荡的正义大厅。
　　却不想，来的居然是猫猫汤米。

　　虽说猫猫的物理力量在神奇女侠之下，应付区区几枚由人类掷出的镖则还绰绰有余。不过猫猫选择用闪现躲避，又是一阵蓝烟窜到距离稍远的另一侧。

　　然后在蝙蝠侠思索并戒备的眼神中以惊恐的咪呜率先出声：「救救汤米──！」
　　在蝙蝠侠不动声色的倏忽诧异中，猫猫两只收敛了爪爪的猫掌覆盖在自己小腹上，弯腰间语气喘息虚弱，一双望向布鲁斯的翠眸满满害怕的收缩，语气好不无助又可怜。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汤米的卵卵！」

　　大大的眼睛映照惶恐的剔透，几乎在话音落下的后一秒，不着多少衣物的猫猫「啪搭」一下摔靠上一旁会议厅桌面，浑身颤抖，瑟瑟的模样犹如正忍受怎样难以承下的痛楚。

　　饶是将唇瓣咬得发白，俨如全然凭着一颗护卵的心，蜷身哆嗦在桌面的猫猫似乎仍努力地将脸蛋仰前望向布鲁斯，颤栗地将恳求吐露：「卵、卵卵，克拉克他，呜……」难以承受地埋脸咪呜几声，当再重新仰起脸蛋，猫猫翠绿瞳眸已几乎呈现涣散，唯独意志坚持下的虚弱求救：「救救汤米的卵卵，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布鲁斯紧急呼唤了扎坦娜。
　　然后离开，去皱眉追踪卡尔的动向。

　　扎坦娜来得快，可针对猫猫，女巫什么也检查不出来。
　　当然检查不出来了，因为猫猫全是装的呀。

　　而于猫猫再继续表演前，扎坦娜竟已主动替猫猫寻好了借口。
　　札坦娜恐怕眼下是因为现在这个汤米肚子里的卵并非他本身所产的缘故。可这种情况没有过任何记载，札坦娜担心自己也没有办法。
　　女巫声音温柔急切，只能尝试先搞清楚状况：「你能先把卵排出来吗汤米？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卡尔又对你做什么了吗？」

　　一时半会儿，彷佛因为实在太难承受的剧痛，猫猫还呜呜咽咽地缺乏人语，不太能同扎坦娜建立起有效交流。

　　全是装的。

　　毕竟这几天来的猫猫汤米也不是闲着，它天生的瞬移能力简直太适合进入各种机密领域，猫咪行动无声的天赋更赐予猫猫汤米刺客一样的特务技能。将『汤米』的卵卵从无法看顾到的地方窃取，并放入自认为最安全的自己体内只是猫猫几天来做得其中一件事。

　　当一只生物被投放至完全陌生的地带，首要的当然是搞清楚自己在这个食物炼中的地位。而放入人类社会就是搞清楚人际关系。

　　这里的汤米是怎样的，大家对汤米的印象如何？汤米有什么过去，曾经认识谁吗，汤米有哪些敌人，汤米又都有些谁可以加以利用？
　　又要如何寻找更多汤米，除克拉克外还有没有人晓得更多汤米的下落？

　　以及最重要的，要怎样才能让汤米完全属于汤米。
　　思及此，猫猫汤米眨一下自己大大的猫眼，外头瞧着是泪花闪现，而只有猫猫知道，它是在借着这样来勉强埋下灵魂之窗内难以掩盖的庞大杀意。
　　一想到那个名为克拉克的Alpha就几乎要难以压下的恐怖杀意。

　　有被Alpha标记的情况下Omega的卵卵的确会需要Alpha的信息素，但追下去思考，倘若是没有被Alpha标记的情况下呢？
　　重新身为一只独立的Omega，自然就不需要Alpha再来协助孵卵啦。

　　猫猫是在替未来打算。毕竟也讲过，猫猫并不打算和其他任何人分享汤米。

　　可先前也提过分裂的状态令各只汤米记忆不全，猫猫同样不例外。所以尽管猫猫对『汤米』具有Alpha的事情感到非常非常不愉快──然而很遗憾，猫猫缺乏那部分的记忆，所以它既不清楚标记究竟是怎么形成的更不明白该怎么将标记解除。

　　所以猫猫必需求助于她人。她人是谁？自然是根据猫猫搜集的情报，最有能力替猫猫解决这件事的札坦娜。

　　扎坦娜视角，会议桌上呜咽难耐的猫猫努力克服疼痛，额角冷汗细密，没有回答前面问题，剩余力气只堪勘本能般地对自己挤出几句。
　　「标、标记。」猫猫眼神湿漉漉，好似要连呼吸的力气也丧失，白白的唇瓣咬牙吐出字眼：「必须咪、必须解除和克拉克的标记……」

　　这是猫猫的计划。
　　它说服卡尔让自己来解决蝙蝠侠，但其实真正的目标是放在女巫扎坦娜身上。猫猫搜集的情报中蝙蝠侠似乎一直有对『汤米』当初『意外』没了的第三个宝宝感到愧疚，所以倘若『汤米』的宝宝再出事，蝙蝠侠不请扎坦娜过来基本不太可能。
　　当然，如果蝙蝠侠或扎坦娜不，毕竟那道随时可能吞噬世界的裂缝在他们眼中或许更加紧急，汤米也有其它方法。

　　至于为何不直接去找扎坦娜，一来这件事当然得要瞒着卡尔偷偷进行，毕竟谁晓得，万一猫猫这心思被卡尔清楚，内里其实早已燃烧成疯批的卡尔会能够做出什么事情？
　　二来，这样的猫猫也更容易取信于人。

　　为何呢？
　　因为猫猫应该什么也不知道啊。
　　猫猫不应该知道扎坦娜能够真正帮助自己，出来乍到没多久的猫猫甚至不应该认识扎坦娜这个人，就和当初的鹰鸟儿一样。
　　至于猫猫还晓得可以来正义大厅求救的理由，当然是因为众所皆知蝙蝠侠是对抗卡尔暴政之反抗军的领袖，所以倘若『汤米』想要逃离卡尔，最直截了当的求援方法自然便是前来寻找最为标志代表的蝙蝠侠。

　　假设猫猫当真无辜，这样的逻辑才是通顺。至于最开始为何要救走克拉克……
　　反正现在札坦娜也没有问不是吗。而等将眼前的紧急事件处理完毕，成功剥离标记后的猫猫又何必再费心思同蝙蝠侠他们周旋絮叨？

　　哈！

　　用过即抛，对其余人如此，对未来的克拉克也更准备着如此。可恶吗？这就是猫猫汤米。

　　不过札坦娜会如此轻易上当地就帮助猫猫吗？
　　还真会。

　　先不提猫猫搜集到的从前信息，就是仅往回推一小段时间，当初的鹰鸟儿在札坦娜眼中不也是啁啁啾啾地肖于原始半兽？所以猫猫此刻不正面接问题的呜咽，放到札坦娜眼中，就是猫猫同样破碎不完整的最佳证明。
　　何况猫猫此刻不是在恳求别的，而是在恳求着想要主动脱离卡尔，于札坦娜的视角简直要值得大肆派对庆祝了。

　　玄奥的法纹于是在札坦娜的念念有词中被拓展，金线悬浮至会议桌的猫猫汤米之上。
　　眼看计划成功的猫猫汤米将小脸蛋埋入猫掌掌心，继续假装不舒服地轻微颤抖，却其实暗中愉悦地瞇起了那双绿眼睛，满满得逞的狡黠。

　　然而恐怕在场两人都算错了。几乎致命的。

　　「──唰啦！」
　　大声响亮是那本该能够解除标记之阵法的当场破碎，隐形爆裂的气流将作为施法者的札坦娜狠狠弹上会议厅墙壁。闷哼，胸腔起伏，滑落墙壁的札坦娜竟是当场吐出一口鲜血。

　　……咪？
　　闻声的猫猫诧异，抬起看过去的脸蛋携带迷惑。它感受一下，又实际伸爪去触碰自己后颈，发现那AO的标记依旧纹风不动。猫猫剎那意识到了事情的失败，可猫猫想不通为什么会失败。
　　明明猫猫都安排得好好的不是吗，明明正常的AO标记是可以透过外力解决的啊？

　　然而猫猫的记忆缺乏。它以为『汤米』与克拉克之间的是普通的AO标记，却不晓得当初危急之下『汤米』其实对克拉克献出的大把本体心液。这是猫猫的讯息缺口，猫猫只清楚分裂的情况，却不通透之所以造成分裂的原因。
　　而鹰鸟儿同样没有那份记忆，所以尽管猫猫的确有一部分被鹰鸟儿渗透，却也不可能知道当初的情况。

　　加上『汤米』当初是在超级速度下做的事情，故而没有超级速度的札坦娜也是无法看清。故而无论是猫猫又或札坦娜，其实都误将『汤米』与克拉克之间的标记判读成了普通标记。

　　而这不普通的标记，又究竟都还有些什么效果呢？

　　「轰隆！！」是被乍然粉碎的天花板，梁栋颓倾、砖瓦掉落，正午的天光灿烂在上，几乎叫人瞇不开眼的金色瞬息入侵正尘土飞扬的所有角落。
　　纯白披风早已被鲜血染红，所以在这气流颲然的时刻只垂着腥红。人间之神足尖点地，将他黑靴踏上溅有了破碎瓦砾的地面。

　　粉尘令猫猫瞇起眼睛，尽管心中惊疑，它面上却不自觉可怜似地打了几个小喷嚏。然后下一秒猫猫感觉到Alpha的靠近，那温暖的热度是个小太阳，包含信息素，猫猫感觉自己被完全拢住。
　　本能的猫咪是害怕被彻底包围的感觉的，猫猫汤米也不例外，头也不抬，窝窝着的寒毛竖起就欲图瞬移离开。

　　却不想那圈裹了汤米的男人居然──
　　「呜咪……！」猫猫猛地瑟缩，头顶一对方才还警觉精神着的耳朵几乎即刻扁成了颤抖抖的飞机耳。
　　它无法不喘息，最要命的地方被对方那样叼住，互相印刻为伴侣的本能逼迫猫猫瞬间软了身体，原本就流体那样灵活的猫咪此时此刻简直连骨头都被含化了一样，所有企图挣扎的抬爪无果，最终只能咪咪喘息地瘫在会议桌、瘫在氪星人高大壮实的身下。

　　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汤米！
　　猫猫委委屈屈地咪呜，被挤压上桌面的粉唇嘟嘟发出好像哭泣的求饶，其实心里却在狠狠唾弃着。
　　明明都答应汤米让汤米负责处理蝙蝠侠了不是吗，怎么还可以悄悄摸过来呢？

　　果然是个不守信用的，变态又粗鲁的臭Alpha！

　　并且卡尔还不消停，厮磨如同必须再再确认底下这只Omega的归属权，他不应该锐利的牙竟将猫猫后颈那块嫩肉咬出血丝，俨如于原先标记上又再再覆盖的临时标记。
　　「汤米、汤米……」卡尔将自己的Omega欺身拢护于身下。

　　标记联系被魔法触碰所产生的躁动几乎令Alpha剩下本能。
　　何况这个世界的卡尔又是怎么缺乏安全感的人，难道真会放任汤米一只孤孤单单地面对敌人？就是不谈那些于战斗空隙间的凝望关切，卡尔原本也打算在自己那边告一段落后前来猫猫这儿。

　　而在那些关切时分，卡尔究竟都听见了猫猫说的那些话呢？
　　例如……或许携带残忍背叛意味的？

　　「呜，不、不要啦……」
　　毛绒绒的飞机耳粉嫩嫩抽弹几下，这回猫猫的哭泣是真的了。
　　被牢牢覆盖地按压在会议桌上，猫猫一双翠绿猫眼弯成害怕，汪汪泪珠从它怯粉粉眼角滑落，看上去简直是好不可怜、好不被狠狠欺辱着的一只无助猫咪。

　　倘若排除它那试图挣扎期间朝桌面拨拉一划便将坚固桌板「吱啦」弄裂的那对猫爪爪的话。

　　可恶的、该死的混蛋Alpha！

　　绝对是在监视汤米，不是都说了不可以！

　　hei──tui！

　　见状，那里还背靠墙壁的札坦娜瞪大眼，手脚发软却仍试图站起身，唇边尚挂着血丝地哑声：「放开汤米，你个人渣！」

　　可接近疯魔的Alpha根本没有理会旁人。
　　甚至在听见外人声音后，保护欲爆棚的卡尔只更拢住了属于他的小Omega，将猫猫困至处于他身下的更贴近拥抱。

　　卡尔眼中有红氪的光芒。

　　「咪、咪呜……」
　　太大量的Alpha信息素遭由被狠狠叼咬的后颈疯狂注入体内，猫猫眼中瞬闪过混合杀意与眷恋的翠绿光泽，复杂而矛盾，好像一颗心被拆成两半的自我纷争。

　　在谁也没注意到的地方，猫猫那对毛绒绒的弹动着的耳朵上，似乎隐约冒出来些鸟类羽毛般的小翘卷

　　【克拉克…汤米、喜欢……】

　　【──】

　　【好喜欢……！】

　　香香甜甜是猫猫不情不愿却终究只得放出的Omega信息素。
　　软糯湿漉、臣服道歉，猫猫将长长尾巴讨好般地缠绕上后方男人月要身，尾端更是一点巧意似的扭扭戳戳。
　　「Alpha不要生气啾，克拉克～汤米拜托你……」

　　颤栗、瑟抖，彷佛经历着什么巨大转换，它甜蜜而湿漉地蜷缩，再然后居然是主动团进了卡尔怀中。

　　而在感受到Omega的主动亲昵后，赤红双眼、青筋暴起着的Alpha也好不容易徐徐松开了那疯狂注入信息素的牙口。

　　「呜。」它发出这样的声音，偏脸仰头，没有眼白的翠绿双眸观察小会儿，接着好像有点心疼地摸上卡尔紧蹙着的眉峰。

　　只见那缓缓退下了猫掌模样的手手露出来嫩白的纤细，柔软指腹摸摸的力道如同亲吻，将卡耳蹙着的眉头慢慢抚平。

　　然后它张口，发出属于鹰鸟儿的啼鸣。

　　婉转甜美。

　　......

　　它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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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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