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个怪奇小故事》秦伊

59、第 59 章

　　亚瑟的情况非常不好。

　　怎么办？

　　上帝，我该怎么办？

　　——摘自杰芙妮的日记

　　杰芙妮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在阿卡姆疯人院看到亚瑟的那一瞬间。

　　亚瑟就像人们说的那样，好像是真的疯了，他，此时的他，完全不是平时的他，当杰芙妮走到桌子前面，隔着桌子看着亚瑟。

　　亚瑟就像一只巨大的白色蚕蛹，他浑浑噩噩地坐在那里，嘴里念叨着什么，只是杰芙妮一点都听不清楚。

　　盖亚轻轻地走到杰芙妮身后，她伸手搭在杰芙妮的肩膀上，能够感觉到她全身在颤抖着，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别怕，他是亚瑟。”

　　杰芙妮低下头去，她心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亚瑟，但是，我又有些不确定，这个巨大的蝉蛹到底是不是亚瑟了，这仿佛是一个梦境，一个奇怪的梦境。

　　“亚瑟，杰芙妮来看你了。”盖亚抬眼对着喃喃自语的亚瑟说道。

　　亚瑟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亚瑟。”盖亚再一次，提高了音量，“亚瑟！杰芙妮来了，你不是一直说担心杰芙妮吗？你看，杰芙妮来了。”

　　杰芙妮随着盖亚的话语慢慢抬起头来，她带着希翼的目光看向亚瑟。

　　但是……

　　亚瑟只是随着盖亚的话语开始念叨：“杰芙妮，杰芙妮，我的女儿，杰芙妮。”

　　杰芙妮见亚瑟对于自己的名字有了反应，立刻高兴起来，她扒拉着桌沿，对着亚瑟说道：“爸爸，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你看我一眼，我在这里，你的女儿杰芙妮在这里！”

　　亚瑟茫然地抬起头来，他歪着脑袋盯着桌子另一边的杰芙妮，随后，他又将视线转向了杰芙妮身后的盖亚。

　　盖亚与亚瑟对视，她对着他笑了笑，说道：“不要看着我，看看杰芙妮。”说着，指了指扒着桌子，正伸长脖子盯着亚瑟看的杰芙妮。

　　亚瑟无动于衷地盯着盖亚，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

　　“亚瑟。”盖亚微微皱眉，“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的，我带杰芙妮来见你，但你不能故意吓唬她。”

　　亚瑟忽而狂笑起来，是那种歇斯底里的狂笑，一边笑一边大喊着：“你不是盖亚，你给我滚！”

　　杰芙妮被亚瑟惊到了，她带着不可置信地眼神转头看向盖亚。

　　盖亚默默地注视着亚瑟，脸上露出一丝悲伤的笑容，说道：“我是盖亚，亚瑟。”

　　“不，你不是！”亚瑟狂笑着喊道，他突然转眼盯住杰芙妮，“你也不是杰芙妮，你是恶魔派来的小恶魔！”

　　杰芙妮看着疯狂笑着的亚瑟，终于明白了盖亚脸上那悲伤的笑容，意味着……什么……

　　她默默地转身，默默地走出了接待间。

　　在她身后，亚瑟的笑声回荡在那接待间里，也回荡在她的心里，

　　原来，布鲁斯·韦恩没有说谎。

　　亚瑟真的……疯了。

　　站在门口的看守克鲁斯看着神情沮丧的杰芙妮从自己面前走过去，他出声道：“嘿，小姑娘，别乱跑，等你妈妈一起走。”

　　杰芙妮没有听，她的脚仿佛不是她的了，这双脚正带着她往来时的路走去。

　　看守克鲁斯耸肩，他转头对着接待间里的盖亚说道：“夫人，会面时间结束了。”

　　盖亚沉默地注视着一点停下迹象都没有的亚瑟，轻轻地说道：“你吓到杰芙妮了，亚瑟，她可能以后都不会跟着我来这里见你了。”

　　亚瑟哈哈笑着，仿佛并未听到她的声音。

　　盖亚无可奈何地转身，对着看守克鲁斯点点头，默然地出了接待间。

　　当盖亚离开了接待间，狂笑中的亚瑟眼中流出了一滴眼泪，那滴眼泪滑落他的脸颊，落在白色禁锢服上，他猛地喘了一口气，笑声终于停止了。

　　亚瑟摇晃着脑袋，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看守克鲁斯，露出悲伤的神情，问道：“她们走了吗？”

　　看守克鲁斯看了亚瑟一眼，绕到他身后将他坐的轮椅转了个向，然后，他说道：“我今天并没有给你打针，你应该很清楚。”

　　亚瑟嘿嘿一笑，却不搭话。

　　看守克鲁斯摇摇头，推着亚瑟出了接待间，喃喃道：“算了，这是你的选择。”

　　坐在轮椅里的亚瑟忽然仰头，严肃地说道：“嗨，克鲁斯，韦恩集团以为把我关起来，把我当成神经病，这样就是结束吗？不，并没有。”说完，他再次大声而又疯狂地大笑起来……（本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