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个怪奇小故事》秦伊

58、第 58 章

　　如果我说我这一段时间的生活，就像是一部电影，应该没有人能够反驳，从我被亚瑟在孤儿院门口抢走后，到后来被布鲁斯的管家带到了他家，再到现在与我待在一起的鬼姐姐。

　　这真的可以说是情节曲折的无聊故事。

　　哦，鬼姐姐有名字，其实我也知道她的名字，因为我曾经听到亚瑟叫她的名字，盖亚。

　　盖亚，北欧神话里的大地女神，雷神索尔的亲生母亲。

　　哦，当然了，鬼姐姐其实不是鬼，但老实说，我对于她不是鬼魂这件事，还是有着极其强烈的不真实感。

　　不真实归不真实，但我真的得感谢盖亚，如果没有她的话，我现在还困在布鲁斯·韦恩那座豪华的囚笼里，被他喋喋不休的话唠叨着，

　　我敢打赌，布鲁斯·韦恩不停地告诉我亚瑟是神经病，就是一种催眠的手段，我听说当一个人被人反反复复告诉他是个坏人，时间长，他就会认为自己是坏人了吗？

　　我如果一直听布鲁斯·韦恩念叨亚瑟是神经病，时间长了，我想我可能也会被催眠，哦，我觉得应该是被洗脑。

　　幸好，鬼姐姐来了。

　　不，从今天开始，我不应该称呼她为鬼姐姐，我应该叫她妈妈。

　　是的，她完成了收养我的手续，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当然，如果亚瑟也在，那就好了。

　　——摘自杰芙妮的日记

　　“杰芙妮。”

　　坐在地毯上的杰芙妮抬起头来，朝房间门外看去，就看到一身黑色连衣裙的盖亚穿过走廊，朝她的房间走来。她合上了日记本，将日记本塞进了她随身的那只包包里，对着盖亚露出可爱的笑容。

　　盖亚扶着门框，看了一眼杰芙妮脚边的一支铅笔，又看向整理得干干净净的写字台，她微笑着说道：“你在发呆吗？”

　　杰芙妮摇头，说道：“我在写日记。”

　　盖亚当然知道杰芙妮有写日记的习惯，她点点头，轻轻地拍了拍门框，笑着说道：“但愿你没有写我对你很坏，非得你要吃花椰菜之类的。”

　　杰芙妮露出遗憾的表情，说道：“对不起，盖亚，我写了。”

　　盖亚看着杰芙妮，故意难过地问道：“真的吗？你真的写了？”

　　“是的。”杰芙妮肯定地说道。

　　“好吧！”盖亚耸肩，无奈地说道：“看来，我得做点什么才能弥补了。”

　　杰芙妮看着盖亚，问道：“你打算做什么弥补呢？”

　　盖亚笑了笑，说道：“或许，你愿意我带你去见见亚瑟？”

　　“什么！”杰芙妮失声喊了起来，“亚瑟，真的吗？你能见到，不，不，你能带我去见亚瑟？”

　　“是的，”盖亚点头确认了这个消息，“当然，在那之前，我们得把早餐吃了。”

　　杰芙妮闻言立即从地毯上跳了起来，像一只欢乐的小兔子朝盖亚扑了过去，她一把抱住了盖亚的大腿，呜咽道：“谢谢你。”她梗着喉咙，“谢谢你，妈妈！”

　　盖亚垂眼摸了摸杰芙妮的脑袋，轻轻地说道：“走吧，我们吃早餐。”

　　杰芙妮抹了抹眼角的泪痕，乖乖地牵着盖亚的手朝餐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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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卡姆疯人院。

　　杰芙妮坐在出租车里转头朝外看去，她望着眼前这幢灰色白的建筑，转眼朝身旁正在付钱的盖亚看去。

　　盖亚对着司机道了一声谢，收起钱包。

　　“夫人，你和你的孩子如果还需要车的话，我可以在这里等你们。”司机大叔转头说道。

　　盖亚笑道：“好的，谢谢你，如果不麻烦的话。”

　　“不麻烦，我在这里等你们，这样的话我可以不用空车回市区。”司机大叔回答道。

　　盖亚点点头，转头朝杰芙妮说道：“好了，下车吧！我们到了。”

　　杰芙妮哦了一记，推开身旁的车门下了车。

　　盖亚从另一边下车，她缓步绕过出租车，走到杰芙妮身旁，抬眼朝眼前熟悉的疯人院看去。

　　是的，对于她来说，这幢惨白的建筑并不像第一次来那样陌生。最起码，从戈登那里得知亚瑟被捕的消息之后，她来过无数次，当然，都是在灵魂状态之下。

　　“走吧。”盖亚伸手搭住杰芙妮的肩膀，带着她朝疯人院里走。

　　杰芙妮沉默地跟随着盖亚的脚步朝里走，这里是疯人院，她知道，也听说过，以前在玛利亚孤儿院的时候，格蕾丝小姐曾经说过，如果他们不好好地表现自己，获得领养的机会，那很有可能在长大以后无处可去，最终只能被关进阿卡姆疯人院里。

　　不过，她没想到自己有那么一天，还没有等到自己长大，就来到这里。

　　盖亚带着杰芙妮在疯人院前台做了登记，随后，两人经过了漫长的等待后，前台那个带着黑框眼镜，相貌古板的护士放下了话筒，站起身对她们说道：“3479已经准备好了见你们。”

　　盖亚点头，道：“谢谢。”

　　那护士拿出了一只塑料的篮筐，又指了指从走廊一端铁门里走出来的高壮男人，说道：“克鲁斯会带你们进去，在那之前请把随身物品放到这里。”说完，她将那篮筐往桌上一丢，就顾自坐了下去。

　　盖亚将自己背着的单肩包放入了那只篮筐里，而后看了一眼杰芙妮，小姑娘身上背的那只包……她知道这是杰芙妮绝对不会离身的包，于是，她迟疑地说道：“杰芙妮……”

　　杰芙妮低头看看自己斜背的那只包包，想了想，从身上摘了下来，递给了盖亚。

　　盖亚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安慰地说道：“一会儿我们出来的时候，这位护士小姐就会还给我们了。”

　　“我知道。”杰芙妮安静地说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够见到亚瑟？”

　　“很快。”盖亚看了一眼抱手站在她们身后的那个高壮看守，将放着自己和杰芙妮包的篮筐递给前台的护士，然后对着那个高壮看守笑了笑，“好了，来吧，我们跟着这位走。”

　　这名叫做克鲁斯的高壮看守点点头，说道：“跟我走。”

　　盖亚牵着杰芙妮的手，随着看守克鲁斯朝他刚才出来的那扇铁门走去。

　　穿过了铁门后，两边都是铁门，门上有一个小小的长方形的窥视孔，杰芙妮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她经过的每一扇铁门，但是，那些铁门里头似乎并没有人。

　　看守克鲁斯带着她们穿过那条走廊，拐弯后下了楼梯，接着，他带着她们下到了地下室里，那里有一条带着蓝色灯光的走廊，隐约可以听到走廊尽头有人在低笑。

　　盖亚握紧了杰芙妮的手，她轻轻地说道：“别怕。”

　　杰芙妮点点头，小声地回答道：“我不怕，我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那笑声……”

　　“是他。”盖亚点头，肯定地说道。

　　走在前面的看守克鲁斯闻言转头看向盖亚，露出讶异的神色说道：“你们两个竟然听得出来，那是3479在笑？”

　　盖亚和杰芙妮点点头。

　　看守克鲁斯似乎觉得这很有趣，他感兴趣地说道：“看来你们两个是他的妻子和女儿？”

　　“不，不是。”盖亚回答道，“但我们和他是很亲近的关系。”

　　“好吧，不管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我得提前提醒你们一下，”看守克鲁斯在一扇铁门前站住，那铁门上挂着一个牌子，“接待间”，他神色严肃地看着盖亚，“他已经不是你们曾经认识的那个人，当然，你们不必担心他会袭击你们，因为我在带他来之前给他打过一针了，估计这会儿药效已经开始了，所以，不必担心，但是！”他加重了语气，“你们得记住，不要说任何刺激他的话，明白吗？”

　　“明白，谢谢你。”盖亚示意看守克鲁斯开门。

　　看守克鲁斯见盖亚这样说，便点点头，拿出钥匙打开了接待间的大铁门。

　　大铁门缓缓地被看守克鲁斯打开。

　　杰芙妮迫不及待地朝里看去，当她的视线落在接待间的亚瑟身上时，她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不由地低低说道：“天哪！”

　　接待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桌子，在那张桌子后面坐着全身被白色禁锢服锁住住手脚的亚瑟，他的脑袋歪在一边，神情萎靡。

　　“进去吧！”看守克鲁斯说道。

　　盖亚看向杰芙妮，小姑娘满脸恐惧地盯着里头的亚瑟，她不由地轻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