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悲伤》四野

12、世上最傻的傻瓜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今生一次相遇。那么前世我一定看了你千遍，万遍，亿遍，今生我才那么喜欢你。
　　原本以为时光残忍，它会覆盖一切，带走一切。原来，你早就在我的心里烙上了烙印，无法磨灭，无法消散。

　　太阳从东方升起,光芒散开，于是黑暗变成光明，世界拥有色彩。
　　跨进教室的那一刻看见李圣楠微笑的脸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或许将来我们能够好好的。望了眼最后的座位，空的，林夕不在，张墨不在，也许他们会有美好的结局。
　　上午第二节课结束的时候，林夕和脸色苍白的张墨走进教室。我觉得所有人的眼光都散出一种叫暧昧的东西，那东西让我的心微微发疼，用力甩了甩头，嘴角扯开笑容。
　　“呃……你们怎么了？”
　　“你问他吧，不知道在搞什么，明明知道自己胃不好还乱吃东西，刚挂完点滴回来。”林夕埋怨的说了句，这是我认识她以来她说的最长的句子，心里有些苦涩。
　　忽然想到昨晚那碗红红的辣椒面，我的笑容瞬间僵硬，张墨，你傻了啊。
　　“没事，我很好。”张墨轻轻地笑了下，你是在安慰我吗？

　　中午趁林夕不在，我跑到张墨的座位，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害怕让她知道我主动找张墨说话。
　　“对不起。”低着头，极度惭愧中。
　　“没关系，面是我自己吃的，你又没逼我。”张墨依旧微笑，眼睛弯弯，真的是一个很好看的男生呢。
　　“你可以不吃的，张墨，你如果真生气了，就抽我吧，我保证不还手，不怪你，你不用憋在心里的。”我闭上了眼睛，特虔诚地说，心里在呐喊：大哥啊，你可别真抽，我只是说说的。
　　额头上传来温温热热的感觉，我猛然睁开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张墨，他刚刚吻我了？！老天，是他疯了，还是我产生幻觉了？
　　他怎么还能如此镇静！微笑的样子，让我心跳加速。突然好想逃，很奇怪的感觉，转身的时候，大腿碰到桌角，痛啊，我咬着牙特自若的走回座位，坐下的那一瞬就拼命地揉腿，真的很痛。
　　张墨看着程小洛僵硬离去的背影，想起刚才她眼里闪过的慌张，毕竟还是冲动了。手指抚上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额头的温度，不禁微笑。
　　真的很傻呢，那一份感情至今还留在心里，从开学的第一天，第一眼见到她，就认出她来了，那时心里有好多好多的惊喜和兴奋，可是她却忘记他了，甚至都没有和他说话，很惆怅啊。直到出现林夕的事，只是不想让她介入他和林夕的纠纠缠缠，故意冷漠，甚至还利用金美安来打击她，以为她会远离，没想到一切都不在自己的计划里。
　　也许还很白痴，居然让她数学教白卷，可是当时真的不知道第一件事让她做什么好，又不能让她太容易做到，还为难了一下呢。而那件事不能让她知道，害怕她会惊慌失措，甚至不再和自己见面，一直静静的等待时机。
　　可是她有喜欢的男生了，那么喜欢，喜欢的又那么悲伤，她的眼泪一颗一颗的砸进他的心里，好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不让她再掉一滴眼泪。终于不想在等了，想要好好保护她。
　　张墨看向李圣楠，这是个怎样的男生，竟让她如此爱着。

　　窗外林夕的脑海里回旋着那个吻,如蜻蜓点水般的吻,张墨背对着自己看不见表情,程小洛的脸上有着羞涩的晕红.她发誓李圣楠有看见那个吻,为什么选择视而不见,她彻底迷惘了。

　　额头的那份温热一直消散不去,那个吻仿佛烙进了细胞深处,张墨眼睛弯弯的样子不停出现在脑海里,有种混乱的感觉。我烦躁的用手指爬了爬头发,懊恼得想要哀嚎。
　　拿出笔记本和笔，在上面写上张墨、林夕和我的名字，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下手，只好盯着笔记本发呆，剪不断，理还乱，说的就是我现在的心情吧。

　　李圣楠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笔，手指洁白，骨节分明，嘴角微翘，那个笑容有点无奈的意味，或许自己真的错了。脑后有股灼热的感觉，转头与张墨的眼神相碰撞，双方僵持着，谁也没有让步，空气中弥漫着躁动不安的味道。
　　“楠，一起吃饭吧！”沈漫一身白裙，优雅的走进来，镶有蕾丝的裙裾轻轻的拍着小腿。
　　转头看她，她眼中的笑意刺痛了我的眼，我不敢回头看李圣楠的脸，趴在桌上，用书盖住脸，假装睡觉，对不起我只是胆小鬼，无法面对，只有装鸵鸟。闭上眼，我似乎闻到李圣楠身上温暖的味道。他会为了我拒绝沈漫吗？
　　“恩，好。”温柔低沉的嗓音，看来，沈漫永远比我重要。心被千丝万缕的线缠绕，我几乎无法呼吸。
　　“小洛，一起去吧。”沈漫一字一字的说着。
　　我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我睡着了。
　　“算了。让她睡吧。”我听见李圣楠拖动椅子的声音，然后那种温暖的味道停在我的身边，他用只有我们两个听得见的声音对我说：“小洛，我和她仅仅是朋友，我知道你没有睡着。”
　　“不要去，好不好？”我怕你会跟她走不要我了。
　　“傻瓜。你不相信我吗？”
　　我的确不相信你，我连相信的勇气都没有。
　　“睡吧，没事的，会一直喜欢你。”李圣楠离开。
　　书依旧遮在我的脸上，会一直喜欢你，这是我知道的最虚假最虚假的情话，为什么，我还是很开心？因为喜欢，所以即使是欺骗，我也心甘情愿。也许我就是那个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吧。

　　“为什么吻她？”林夕面无表情的问道。
　　“喜欢她，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她了。”张墨微笑，“现在想好好保护她。”
　　“她有喜欢的人了。”
　　“我知道，那又怎样？”语气淡漠。
　　林夕无奈的叹气。

　　傍晚下课的时候，我趴在主奥子上，脸向着门，微闭着眼，看着李圣楠跟着笑脸如花的沈漫离开。我觉得全世界的花在那一刻都凋谢了。
　　“小洛，吃饭去吧。”林夕把手搭在我的肩上。
　　“好。”站起身，出了教室门，我拉着林夕的手跟在李圣楠的身后，保持10米的距离。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嘴角，眼里的笑意，温柔尽现，她的手指洁白，理长发的动作优雅美好，他们如此登对，而我就像个可恶的第三者。也许，我一辈子都比上沈漫。

　　拉着林夕的手，我开始奔跑，像一阵风掠过李胜楠的身旁。我的发拂过他的身体，那时候他身上有我留下的味道。
　　穿过校园，在保安大叔的呵斥声中冲出校门。（在我们学校，周一至周五只能凭学生通校证明才能进出）跑到大街上，夕阳印在高楼林立的天空里，周围有丝丝缕缕的晚霞，街上的空气混浊而又沉重。
　　停留在理发店钱，深呼吸，准备抬脚进去，林夕拉着我的手微微摇头。我诶她一个安心的笑容，然后进去。胡乱的指令个短发的造型，坐在镜子面前，望着镜中长发的自己，闭上眼。剪刀剪断头发的声音传进耳里。
　　“这么好的头发剪了不可惜吗？”理发师惋惜地说。
　　沉默不语，他看不到，留着也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再次睁开眼，发落了满地，镜中的自己齐耳的短发，平整的刘海，俏皮可爱的样子，原来还是短发比较好。
　　走出理发店，林夕背靠着梧桐树，低头看着脚尖，见我出来，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们去小饭馆点了大碗的面条，放很多的辣椒，一边吃一边擦鼻涕，我不想再为了某个人掉眼泪。

　　第一节晚自修结束的时候，我们才回到教室，做回座位，拿出笔写作业，什么也不想。
　　李胜楠走到我的旁边，伸手揉了揉我的短发：“还是短发适合你，很可爱。”
　　只是不停的微笑，或许在你心里只有沈漫的长发才是最好吧。
　　“李胜楠你会陪我多久？”我看着他的眼睛，琥珀色的眸，眼光清亮。
　　“很久很久。”
　　李胜楠你又骗我了，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另一个身影。但是我会假装不知道，傻傻的假装不知道，以为自己有很多很多的幸福，直到你告诉我真正答案的那一天。
　　晚自修结束的时候，一个人回家，路过烧烤店，买了两串油炸小青菜，刷上酱料，转身的时候看见张墨和林夕并排着走过去，很亲密的样子。
　　我站在他们身后，望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不见，低头咬一口青菜，油腻的感觉充斥着整个口腔，冲到墙角开始呕吐。
　　一只黑猫窜出来，舔着我掉在地上的青菜。
　　“猫猫，你好恶心呐，我掉了的东西你也吃。”我觉得脸上冰凉，用手一摸，全是泪水。
　　远处，李圣楠望着蹲在墙角的女孩，灯光打在她的头顶，新剪的发，柔顺发亮。她身边的黑猫咬着青菜，一猫一少女，似乎有很多的忧伤如水蒸汽般散开，空气变得粘湿，让他喘不过气来。
　　“楠，走吧。”沈漫走出奶茶店，手里举着两杯奶茶，长发妖娆。
　　接过奶茶和沈漫离去，程小洛忧伤的样子，在他的脑里挥之不去，窒息的感觉，手指似乎也变得无力。

作者有话说

　　十二章结束 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