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二杀预备，会议问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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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排除这种可能。”
“我明白了，”阿裔一边细心地替页面标上页脚，一边好脾气地回答道，“那我确实需要再快一些了。”
长时间的缺乏休息后，她面色白到隐隐发青。在她泛着红血丝的双眼下，乌青的黑眼圈显得格外的明显。
她再次抽过一张纸，仔细摊平，继续检查和抄写算式。
见此，系统弹了弹舌，故作理直气壮地转移话题：“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好奇灵魂和□□的联系。事先说明，在我们这里，自-杀是被绝对禁止的事情！”
“没什么，咳咳……”
在睡眠不足下，阿裔的大脑有些不听使唤。顶着夏日的暖阳，以及她身上的厚外套，她的身体却一刻不停的向她传递着寒冷的信号。
她扣紧衣领，压抑住喉咙的痒意和身体发抖的欲望。她垂下眼帘，颇有些不走心找了个借口。
她云淡风轻地解释道，“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绑定我。平心而论，我着实不是一个良善者，也对拯救者这一身份毫无兴趣。”
系统001自知阿裔说的不是真话，她之前提问的缘由肯定不是这个，但只要对方不违背最基本的要求，他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念头。
他顺着她的想法不再追究这个问题，转而解释道，“因为你叫阿裔，而且你的愿望刚好契合这个位面的需求，所以我的任务就是绑定废土位面的救世主·裔。”
然而，一想到他这仿佛是冤大头，货不对板的经历，他就不由得越说越气，连带着他的声音也因此越发洪亮。
说到最后，系统001几乎是贴着阿裔的耳边，义正词严地厉声道，“难不成你建设美丽社会，实现人民幸福的愿望，只不过是叶公好龙，口头上说说？”
这一番指责或许戳到了阿裔的脊梁骨，惹得她瞳孔紧缩。她神色一怔，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但还没等系统注意到她的失态，她随即掩饰了过去。
她拖长了语调，脸上闪过几分被揭穿底细的困窘：“这样啊……”
她大概知道她为什么会被选定了。
阿裔睫毛微微微颤动，静坐在桌前。她摩挲着笔杆，似是在思考着如何回答。就在系统001以为她又会找借口来请求解绑时，她却神色坚定地保证道，“你放心，既然是阿裔的愿望，就应当由阿裔完成。”
她突如其来的严肃让系统气势一弱，连带着声音都小了起来。
他嘟嘟囔囔道，“算了，我还是先去打个报告问问。我怀疑这玩意绝对是出错了。你都这么努力了，进度条怎么可能不动？”
“我有个猜测，但不知对不对。比如，有可能是因为还没开始动工，所以就暂时没计算入任务进度？”
阿裔的音色本就因为过度熬夜而沙哑，再经由她有意无意的压低。放缓语速后，她的声音莫名带上了几分蛊惑之感。
尽管她看起来气若游丝，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但她依旧谨记着贵族的尊严。即使屋内除她外再无一人，她仍挺直脊背，一举一动间尽显风度。
在被她的分析带歪了后，系统001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将宿主的辛酸都看在眼里后，他口中的催促声无论如何也再说不出来。
还没等他服软建议她去休息，阿裔就像是被突然拔了电源的机器人，耗尽了体力。
只见，她撑着头的手肘一滑，整个人都栽倒在了桌上，不省人事。她真的疲惫极了，以至于连栽到桌上，撞到脑袋的疼痛都没有将她唤醒。
在经过长时间写写画画后，羽毛笔早已不剩多少墨水。它随着主人的动作，在草稿上留下一道灰黑色的划痕。
在趴在桌上，眯了不到两小时后，阿裔凭借着毅力睁开眼。她靠在椅背，一边享受着女仆用热毛巾敷脸和按摩，一边聆听着卡特兰的日程汇报。
卡特兰扫过小科莱维尔脸上的疲态，语气郑重的提醒道，“科莱维尔阁下，您需要适当的休息。生病反而会耽误进度，如此得不偿失的事情可不是一个理智的商人的选择。”
虽然不理解小科莱维尔为何如此匆忙，甚至不惜压榨自己的身体，但他知道仅凭这一点劝诫恐怕无法动摇他的意志。
他在内心叹了口气，接着从胸前口袋中取出日程本。他指着下午的安排，再次建议道，“正巧外面正在下雨，或许今日与埃蒙德书记员的会面可以取消。”
“不用，我还没到极限。我自己的身体，没有人能比我更清楚。”
说着，阿裔制止了女仆们继续服侍的动作。她起身向外走去：“走吧，是时候去见见我们行会的老朋友们了。”
说实话，即使是作为离小科莱维尔最近的下属，卡特兰依旧无法看清对方的计划。
凭借着小科莱维尔的身份，若只是为了摆脱承运人的制约，他需要如此兴师动众吗？
一边放弃临时国民议会的主席竞选，一边与埃蒙德书记员搭上线，再借此与国王陛下联系。哪怕他什么都不清楚，他依旧敢肯定小科莱维尔一定所图不小。
不过，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反正小科莱维尔站得越高，作为他所信任的下属，他自然也会跟着他水涨船高。
他难道不就是为了这些，才选择效忠科莱维尔家族的吗？
想到这，卡特兰熄了再次劝诫的心思。
以他对小科莱维尔的了解来看，他也不像是那种愚蠢的人。至少他绝对不会为了追求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而不惜伤害自己身体。
卡特兰收好日程本，一路追随着阿裔到了会客厅。
说是会客厅，但实际上房间的面积极大，哪怕组个百人的派对也绰绰有余。大厅的长桌两侧早已坐满行会成员，只等待坐最中央的主人的到来。
似是有意打她个措手不及，阿裔不过是刚落座，她便听到了一旁的质问声。
“会长，有关修路的事情，我似乎有所听闻。”
在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后，阿特斯也不急着解释。他深吸了一口雪茄，白色的烟雾从他口中冒出。在吞云吐雾中，他碾着指尖的雪茄，眯着眼，笑着打量着阿裔。
他放慢语速，不怀好意地说道，“比如，老科莱维尔先生好像不太看好这个项目？”
阿特斯这一消息如同平地惊雷，吸引住所有行会成员的注意力。道路修建是由小科莱维尔起头发起的，他们是出于信任才表决通过。
现在，他们之所以还在和承运人僵持，而不是提出抗议或者退出行会，就是因为对方说这件事有利可图。
不太支持和持反对意见，两者间还有很大的博弈空间。
换句话说，如果老科莱维尔明确反对的话，他们恐怕需要对这个计划再做掂量和评估。毕竟，行会中还有很大一部分人，他们是出于对老科莱维尔背后财力的信任，所以才选择加入的。
否则，他们这些做买卖的时间，比小科莱维尔年龄还大的商人，凭什么听从一个小辈的指挥？
总不能是凭他生的好？一出生就抵得上他们几十年的奋斗？
若小科莱维尔真以为仗着会长这名头，他就能为所欲为地空手套白狼的话，他们这些做前辈也不介意给他好好上一课。
“我的伙伴，债务是相对的。即使是父亲，他也没有义务对已成年的子女的债务负责。”
阿裔像是不知道她这句话的威力般，她慢悠悠地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在众目睽睽下，她拿起一旁的纸巾，不紧不慢地擦拭着嘴唇。
她叠好纸巾，气定神闲地补充道，“我想这一点，阿特斯先生也是可以理解的。”
眼见着大家都已经被她拉下水了，她还端着这一副假惺惺的贵族作态，这自然引得其他人有所不满。
即使行会表面上的会长是小科莱维尔，但对于商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利润更重要的事情。
谈感情伤钱，而伤钱和要他们的命又有什么区别？何况，唯利是图的商人们之间有没有真情还是个未知数。因此，当风头不对时，又或者觉得风险高于回报时，他们自然会选择袖手旁观，又或者各自为营。
自上次不小心失言后，福瑞兹牢记语言的艺术。他本想沉默，等待成员争论完后，再做打算。但顶不住阿斯特的眼光的威胁，他不得不做出头鸟，打破了僵局。
他小心谨慎地选着词句，在质疑和撕破脸中寻找平衡。他吞吞吐吐道，“所以会长是不准备管这件事了？”
不知是因为大量的摄入咖啡因，还是因为自己那疯狂的计划，阿裔的心率被迫加快。她呼吸急促，甚至连太阳穴附近神经的跳动都清晰可见。
她端起酒杯，起身相敬道，“我愿以裔·科莱维尔·西蒙斯的名义，出资5，000金磅，成立股份有限公司。”
“科莱维尔，你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二杀预备，会议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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