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声》老亁爹

28、不是简单的自杀

　　尤紫贝把资料拿过去，几张照片掉了出来，入目的就是几张难以言说的部位的放大，白乐言也凑过来，看到照片，马上涨的脸蛋通红。

　　尤紫贝还不知道这是什么部位，大大剌剌的拿起来问林道长，“这是什么照片？怎么溃烂成这样？”

　　秦歌咳了一声，对罗小宝使个眼色，罗小宝一脸的难以言说，尴尬的拍拍尤紫贝，让她把照片放下。

　　“怎么了？”尤紫贝放下照片，反问。

　　白乐言顶着一张大红脸结结巴巴的小声和尤紫贝解释：“那是，肛，咳咳，肛/口。”

　　宛如被毒蛇咬了一口，尤紫贝嗖的把照片推出去，秦歌盯着照片看了两眼，移开目光，不自在的扭扭脖子。

　　林道长气的直拍桌子，骂道：“这是人能干的事吗？肛周都已经溃烂了，内部我就不说了，简直，简直，艹！对方一定不是个人！竟然对着一个学生下手！”

　　尤紫贝从惊吓中回过神，安抚林道长，“别生气别生气，坐下来慢慢说，既然，额，既然出现这种伤，这次自杀肯定不是意外，背后一样有推手。”

　　林道长坐下来，给自己顺顺气，秦歌关上门，坐到了他身边。

　　“你说，有哪些发现。”

　　“身上没有任何其他伤痕，当然，我没解剖，不知道内脏有没有受损，但是，最触目惊心的伤口就是你们看见的，看溃烂的程度，应该，妈/的！应该经常发生，所以，合理怀疑有人对他实施侵/犯，不过没有挣扎的伤痕，且次数过多，判断是熟人所为。”

　　“那为什么不说？”尤紫贝多嘴。

　　白乐言马上解答：“信上应该有解释吧，不如先把信看完？”

　　“继续。”

　　白乐言清清嗓子，接着往下读：“他的每次消息，都是恶魔的召唤，我就像站在地狱门前的孤魂，逃不了又不敢进，一次又一次，承受炼狱之苦，心里留着血，那里也留着血，无数次想自我了断，但是，我是个怯懦的人，我怕死。”

　　“痛苦之后就是麻木，本以为行尸走肉的日子会一直延续到结束，上帝怜悯我，终于给了我一个天使，我从黑暗里看见了光，可是，为什么？我前世是恶魔吗？为什么把我最后的光也带走了！我是个肮脏的人，所以污染了她，我没脸面对，那就分开吧。”

　　“狭窄的空间，试剂的味道，香樟的味道，血液的味道，混在一起，恶臭的味道。我从血液到骨头，都浸上了那种味道。我累了，继续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既然没人愿意拉我一把，那就彻底沉伦在黑暗中吧。”

　　“邪恶的魔鬼总是披着光鲜亮丽的皮肉，它们笑着站在阳光下，背后便是挥舞的爪牙，在无人的暗处噬人血肉，普通人的眼睛看不穿伪装，下一刻，就成为恶魔的祭品。”

　　“世界本就是混沌的，黑白交织，人人站在光影交错的重合处，心向黑暗，才能看见光明。”

　　念完这封似是而非的信，白乐言都蒙圈了，她一个长期看小说的人竟然觉得方伦伟的这封遗书像是在写玄幻小说！

　　尤紫贝这时候只能发出感叹，“他不学文科简直浪费了！”

　　……

　　秦歌圈出信中出现的“他”，对着下面的人说：“这个人，可能就是对方伦伟实施Q犯的人，根据描述，方伦伟与此人相识，且对方的威慑力很强，强到方伦伟在多次遭受这种经历之后也不敢把真相说出来，就是自杀，都不敢说出对方的姓名，所以，从这一点入手，调查方伦伟身边的男性。”

　　“难道，江海洋有什么特殊癖好？”尤紫贝不禁发挥起自己的想象力，并且有理有据的分析，“你们还记得徐爱的案子里，岑园交给了方伦伟一个袋子吗？那里面肯定是威胁方伦伟的东西，江海洋可能就是利用那个，多次咳，那什么方伦伟，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方伦伟见到江海洋和岑园那么恐慌了。”

　　“你的意思是江海洋男女不忌侵/犯了徐爱还不放过方伦伟？”秦歌反问她。

　　尤紫贝掐着腰挺胸道：“也不是没有可能！”

　　林道长这次竟然同意了尤紫贝的猜测，“贝贝的猜测完全有可能，我们不能否认江海洋会对方伦伟做出这种行为，目前，还是要调查一下方伦伟的身边有哪些长期接触的男人，从校内到校外，从小到老，都不能放过！”

　　秦歌拿起外套，对着尤紫贝说：“走！”

　　尤紫贝兴冲冲的跟上去，白乐言关掉投影仪，三两步跳到林道长面前托着下巴问他：“道长，这世上有多少人，天生喜欢这个？听你的话，那个变态好像是长期咳咳方伦伟的。”

　　林道长收起资料，扶着眼眼镜起身离开，白乐言和罗小宝跟在后面。

　　“没有喜不喜欢，把人折磨成这样，心里一定有问题，这种人算不得同性/恋，变态还差不多。”

　　林道长关上办公室的门，留下一屋的冷气。

　　今天是难得的有风天，不过仍旧吹散不了空气中的暑热，晒在太阳下还是有种要融化的错觉。

　　秦歌还是老样子，一个人先走，杨叔开着车和尤紫贝随后。

　　此时是下课时间，方伦伟自杀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校园，就算尸体被移走了，办公区距离教学区很远，还是有很多好奇的学生前来围观。

　　维护现场的工作人员很头疼，看着越来越多的学生，不禁想起前几天在河边的场景，那次，因为他们维护的不及时，导致现场被破坏，之后还被领导好一顿批/斗。

　　原以为今天能省点心，没想到才一会儿的功夫，周围已经聚了这么多学生，搞的他们不得不凶一点，把那些不懂事的孩子拦在外面。

　　秦歌和尤紫贝分两路，一路调查方伦伟的校内朋友，一路调查校外朋友，白乐言和罗小宝则负责调取方伦伟父母的信息。

　　秦歌再次来到熟悉的校长办公室时，何校长早就等在那里了，见到秦歌，脸上露出纠结的笑，下巴肉都少了一层。

　　秦歌也没和他客气，直接坐到了上次的那个位置，何校长满面愁容，三角区肉眼可见的都是油光，两眼挂着黑眼圈，可见这两日睡眠不好。

　　他嘿嘿假笑两下，眼睛就快挤没了，大鼻头皱起了一道道褶子，汗珠不断从脸颊两侧滑落，滴进衬衫的领口里。

　　“秦组长，真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他一手擦汗，一手不知怎么摆放，就随便的扒拉着手边的文件。

　　秦歌开门见山，“校长，在您的学校，接连发生了两起命案，且都是自杀，请问您对于本校的学生管理是不是存在什么误区？”

　　何校长马上正襟危坐，笑容尽失，一快手帕都汗湿了。

　　“实不相瞒，出现这种局面，我是敲破了脑袋也没想到，我承认学校的管理可能存在某些方面的漏洞，但是，秦组长，您作为管理者，自然也应该理解，仅靠我一个校长，或者一个管理层，要管理好全校几万名师生，我自认没有这个本领。”

　　许是秦歌的脸色没有那么吓人了，何校长才打开话匣子。

　　“如今这个时代，孩子是家家户户的宝贝，我们也是不愿意学生出一点事，否则首当其冲的就是校长，但是您也看到了，许多事情，不是我不愿意它就不发生了。出了这样的事，我比任何人都慌张，我也尽最大的努力来解决，所以，您也不必责问什么了，我已经焦头烂额，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回答您的问题。”

　　他说完，擦擦汗，嘘出一口气，整个人从紧绷的状态松懈下来，看向秦歌的目光也没有之前那么戒备紧张。

　　秦歌拿起桌上的空调遥控器，将温度打到了20度，冷风吹过来，校长打了个冷战，不明白的看着秦歌。

　　“校长，我并非诘难，只是方伦伟的情况，我们有理由怀疑自杀的背后有其他原因，就像徐爱一样，非本愿，有人逼的。”

　　何校长张嘴瞪眼，仿佛听见了什么惊世之语。

　　秦歌没有重复，冷眼看着校长，何校长被他盯的如芒在背，只好带着人去了化材学院寻找所谓的证据。

　　这个时候的天气着实不讨喜，何校长天生就是流汗的体质，再加上秦歌跟在身边，汗珠子一颗一颗连成了线，不断往下落。

　　路上的学生都在私语着方伦伟的事，声音大的就能听见”徐爱鬼魂回来索命“等无稽之谈。

　　何校长一边擦汗一边感慨学校的政治教育不到位，学生们竟然还信鬼神之说，简直是给学校和自己丢脸！

　　化材学院的楼前蹲着工作人员，正在闲聊，见到秦歌，马上起身敬礼，秦歌摆手，跟着何校长进了楼里。

　　就算出了命案，正常的工作还是要继续的，所以现在楼里都是在上班的教职工。

　　何校长不知道秦歌要找谁，走到三楼教师休息室就停了，他转身喘着气问：“秦，秦组长，您要找谁？还是全体教职工都要问？”

　　“不需要惊动他们，我随便走一走。”

　　“好，好。”何校长勉强一笑，跟在秦歌身后。

　　这一层是提供给学院的老师教授休息用的，老师有事找学生时也都是在这里见面，所以不奇怪会有学生出现。

　　秦歌一间一间的走过去，在看到墙上挂着的那个名字时停下了脚步，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李世华满面愁容的坐在沙发上，而那个挺拔的背影，秦歌一眼就认出来是俞眠。

　　看那摇晃的后脑勺就知道，这人在安慰李世华，不过从李世华的反应来看，效果并不怎么好。

　　秦歌回头问校长：“李教授和方伦伟的关系怎么样？”

　　何校长讪笑，对于秦歌的这个问题无从下手，吞吐了半天才说：“秦组长，全校几十位教授，几千名研究生，我要是知道每个导师和学生的关系怎么样，那就有问题了。”

　　秦歌想想觉得也对，就继续往前走，还没踏几步，就听见屋里俞眠的惊叫声。

　　“哎呀！李教授，你的胳膊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