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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八章 残卷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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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沉默了许久。倾年早就被拂歌拉了起来,坐在一旁。
“我没有别的奢求,只希望,他能好好的。”
苏拂歌忽然打断道:“昭哥哥,你带倾年出去。”
那声音里有些哑,像猫儿一样痒痒的,不似她平日里的温和。连苏拂歌自己都被这声音惊到了,更别说沉昭。他看向她,眼里有一丝担心。
倾年感觉到不对:“公子是怎么了?”
苏拂歌摇头:“你出去。”她拼命压抑着心里的躁动,强自镇定。心里隐约明白当是中了什么药,她怀疑是香,可看到沉昭没有反应,于是便怀疑是刚刚喝的茶。她眸色微沉,居然有人敢暗算她。
沉昭明白她的意思,逐客:“请姑娘出去。”
“你也出去——”
沉昭看她一眼,眸里藏了些情绪。他忽然叫住了倾年,声音里带着薄怒:“叫你们的戏主来!”
倾年应声是便提着长裙匆匆离开了。
苏拂歌压着不断翻涌上来的酥麻感,笑盈盈对沉昭道:“我早就听说青戏院有一种催情的药,名为巫山云。沉昭,不想我也能中这媚毒……啧,也是一种人生阅历,不算白来一场……”
“闭嘴。”这时候还能谈笑风生?沉昭沉着眸子,给她斟上一杯温茶水。她接过茶盏时无意中摸到他的手,心下又是一阵涟漪:“沉昭……你最好,还是出去吧……”
沉昭没有说话,忽然强硬地拉住她的手,将那紧握的拳掰开。
血从指缝间里溢出,手心里,满是她掐出的弯月。拂歌勉强一笑:“没事儿,我还能忍一忍。”
忍一忍,忍一忍。似乎在她眼里没有什么是忍不过去的。
她说的轻巧,可是不久便又克制不住地蜷缩成一团,往他怀里靠。沉昭唤她:“拂歌。”她低低地应了声,伸出手接开了领口的纽扣,露出锁骨,又不安分地替他也解开最上面的领口,却被他猛地按住:“不可。”
她眼里透露出几丝迷茫,这时候倒是个小姑娘,不是那叱咤风云,呼风唤雨,翻天覆地的长公主殿下。云天一样的衣衫素裹,一肌一容,尽态极妍。
他像哄孩子一样难得耐心,可是她,却没了那等耐性,难受地在他怀里蹭了蹭。
“沉昭……”她似是清醒了一些,尽管眼里还有一丝水汽,氤氲着几丝朦胧,可却又强撑着从他怀里直起身子,看着身上还披着他的衣服,勉强一笑,“对不起……谢谢你。”
那老鸨推开门,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一看到拂歌面色潮红的反应立刻明白过来,抹眼便跪下了:“二位爷……这巫山云雨真不是奴家所做……奴家纵有千万个胆子,也断不敢在客人身上用这药啊……”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久,大意是这巫山云雨乃是给新来不听话的戏子所用,为的是……叫他们放下身段乖乖听话。
沉昭眸色渐浓,眼里满是怒意,低着声线道:“解药先拿来。”
苏拂歌没那等闲心去想老鸨的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几分虚几分实,只是浑浑噩噩地将药就着茶水喝下去。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见了老鸨还跪在地上,懒懒散散道:“你起来吧……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当心……”
老鸨正庆幸,然而一边的沉昭忽然出声:“你说,你们不敢把这药用在客人身上?”
老鸨连忙应:“奴家哪敢!”
沉昭冷着声线:“去查,楼下是谁下的药。”
苏拂歌有些困了,积情散去后浑身乏力,拢紧身上的披风,趴在桌上眯起眼。
梦里,有人把她抱起,抱下楼,抱进马车……然后像丢烫手山芋一样把她丢进车里……
不过她也没心思多讲究些什么了,在披风上蹭了蹭脑袋,接着沉沉睡去。
当门被人猛地推开时,林素意正吻着美人的唇,贪婪地吸吮着她身上的馨香。被这么一惊他猛地推开美人,看向来人。
来人一身玄衣,墨发被一根玉簪绾起,整个人身上一股肃杀的气息。
是那个与蓝衣公子一齐来的男子。
林素意被摔下床,来不及惊叹来人惊人的臂力,就被那人一路拖到楼下,丢在大殿中央,被所有人注视着,他茫茫然后知后觉抬头正要怒骂出声,又先被人一脚踢在膝盖骨上,剧痛之中跪了下去。他不甘心地骂了句,却又被那冷冽的眸子与冰冷的声音震住:“三个时辰……若不然,巫山云雨,自己试试!!”
他身后,阿青阿黛老鸨还有那个下药少年都吓得跪在那里,大呼饶命。
林素意猛地想要起身,却又被那冷面的男子用力按住:“林素意,若是想被天下人知道你所做的龌龊事,我可以成全你!……如此没有教养!……”
他不甘心,再一次抬眸对上那冰冷的眼:“是他先和我父亲……”猛然意识到这么说的后果,他顿了顿,眼里露出讥笑:“呵……那位蓝衣公子……现在如何了?我下的可是专门给娈子用的巫山雨……”
见那玄衣男子瞳孔一缩,他大有一种鱼死网破的气概,接着戏谑:“是在谁身下婉转承欢了……不会是,在你身下吧?”
沉昭面色冷如冰霜,厌恶地扫他一眼,像是看到什么恶心的脏东西一般不愿再看,抬脚向青戏院门口走去,向赶来的竹言吩咐道:“去跟姑苏林家报备一声,说,太傅想要一个混账的命。”
林素意瞳孔一缩,瘫倒在地上。那是太傅,那……那蓝衣公子是……
一个可怕又真实的想法浮上他的脑海,让他手脚一冷,一个颤栗。只听见那玄衣男子接着冷冷道:
“叫他们,准备好棺材板,等着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