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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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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白雪飘飘的寒冷冬夜,窗外鹅黄色的路灯点缀着这静谧的世界,平添了些许暖意。
寒冷又温暖是种奇怪而又温馨的感觉,这很好,是时候离开了,她想。
关闭门窗,点燃炭盆,设置好定时发送的信息,在显眼的地方放好处置身后事需要的钱物;洗漱完毕,穿上最喜欢的睡衣,躺在柔软的床上,盖好棉被,调整好睡姿,闭上眼睛,她跟这个世界做了最后的告别……
是的,决绝地选择离开的人不是痛苦的;活着的,留下的那些人才是痛苦的。
然而,谁又知道这个决绝的过程花光了她在过去的那平凡平淡却又无比糟心的26年里积攒的所有勇气。
时间是剂良药,会治愈他们,那可能会在意她的人。
却没有任何药可以治愈她啊!
做完告别,放下一切,她陷入了沉沉的睡梦。
没有其他人所说的呼吸困难、头晕目眩、生命本身的存活欲望会迫使人做最后的困兽之争,也没有其他人所说的大小便失禁等等……只是犹如遁入无底黑洞,心一直在下沉,这大概就是无限逼近死亡的感觉,她想。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一抔凉水浇在了她的脸上。
难道,有人发现了自己,在她还没死透的时候来救自己了?不可能,她确定!
费力睁开双眼,她已经盘算好,决不再重复曾经徘徊犹疑到下定决心的那个过程;大约其他人会想“天不亡我”挣扎求生,她却一定是要挣扎求死的。
可陷入眼帘的是——天蒙蒙黑,一个士卒模样的人,竟然在对自己上下其手……
这真是一种别样的死亡幻觉体验,没有所谓的死亡瞬间大小便失禁的尴尬,却是遭人非礼的尴尬。
她决定继续闭眼等待死亡。
可被人上下其手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这种清晰的感觉不允许她继续让自己的思绪游弋……
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有人这么变态,连一个一心求死的人都不放过,那我也不会放过他,虽是一心求死,但也不愿意遭人这般侮辱!她决意要一探究竟,于是也用尽周身力气推搡出去。
还是那个士卒模样的人,口中念念有词:你不就是个傻子吗,也就是长的挺白净的,要不然怎么入得了你田大爷的眼?!别白费力气了,看你发烧发的,来脱光衣服,大爷给你降降温!
傻子?田大爷?发烧?降温?
莫名其妙!她大喊!
可是,这怎么是个男人的声音?!
伴随着叫喊声,衣服被扯落,下意识捂住胸口,她发现似乎没这个必要,因为确确实实就是个男人!
大脑高速运转,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就不想了,先处理眼前的危机吧!
她张口大骂,气势不能输: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拉扯的?!快点松手,否则老子打死你!
哟哟哟,奇了怪了,傻子今天说话说得这么清楚!是啊,大家都是男人,可你田大爷我就没见过长得像你这么好看的男人啊,正好军中寂寞,你又入了我的眼,瞧瞧你那可怜劲儿,来来来,让大爷疼疼你!
这个田大爷,他娘的到底是谁啊?军中?——军痞子?!
活动活动筋骨,好像没能力正面刚过那五大三粗的军痞子,只能智取。
疼疼可以,反正大家都是男人,好歹您让我知道您是谁吧?
哟,先前只知道躲闪、话都说不清的傻子今儿忽然开窍了啊,竟然还想问问大爷我是谁,你记住了,今儿晚上疼你的是你田方田大爷!别废话了,快来吧!
什么田?什么方?她略做作地问。
田地的田,方圆的方!记住了!
田方!我一定记得死死的!
她略作谄媚,把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军痞子糊地一愣一愣的。
趁着当隙,她狠狠地咬了田方的手,直到感觉到了嘴里有血腥味,才松口;当下腿也没闲着,狠狠地踹在了田方的裆下。
她想起曾经关注过被□□相关话题的讨论——为什么女性在遭受□□时不能反抗吗?有很多有这样残酷遭遇的人现身说法,反抗只会让歹徒更疯狂!甚至有个罪犯直言:我就没打算让她活着!
于是,不由地脚下生风,在这蒙蒙黑夜中奋力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