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尔号]太阳传说》X清风以别J

28、你我心意相通

　　前脚刚离开十字堡，赛小息的通讯就来了。
　　“莉莉丝，我记得你是不是丢了一只叫该隐的精灵？”屏幕那端的赛小息看起来十分为难，似乎在苦恼着什么。“我们的飞船路过陨石地带时发现了它，就把它带到了飞船上。”

　　卡璐璐抱起了一只黑色的小精灵，出现在屏幕里，把它展示给莉莉丝看。
　　“……呼。”牵挂许久的小该隐终于尘埃落定，莉莉丝也是松了口气，“辛苦你们了啊。”

　　屏幕另一端，阿铁打似乎正在飞船里跟什么东西打架，不断传出咣里咣当的动静。“阿铁打，你干什么呢？”莉莉丝偏了偏头试图看清楚。

　　“淦！”阿铁打一边骂一般把黏在自己身上的……一条鱼狠狠摔飞出去，“如你所见，我们的飞船在赫尔卡星坠湖了，这种凶的不行的该死的食人鱼顺着缝隙就进来了。倒霉玩意，打都打不死！”

　　“是的，我们和迪恩商议完各种条款之后就想到附近给飞船补充一下燃料，正巧路过赫尔卡星，于是打算顺道去看看雷伊他们最近过得如何了。”赛小息小心翼翼地抱起小米，给莉莉丝展示他身上的伤痕，“可是小米被鱼咬了，该隐虽然没受伤，但继续呆在飞船里肯定危险。我们就打算把他俩送过去，让战神联盟帮忙照看一下。”

　　“等等，”莉莉丝突然想到一个违和的问题，“赫尔卡才复活不久，这就开始大量出现人以外的物种了？就算是哪个闲出草来的家伙带了鱼苗，也不至于长得这么快吧。”

　　“咱俩可想到一块去了！”阿铁打把一块数据板拿给莉莉丝一看，“我刚才顺带着给这处湖泊做了个水质监测，发现这里头的镉元素含量竟然达到了1.3 mg/L，严重超标。”

　　“你们把这事告诉雷伊没有？”
　　“已经说了，他们好像想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听了这事就立刻挂断通讯了。”

　　正好趁此机会去看看雷伊那边有无什么要帮忙的，莉莉丝想。

　　赶到赫尔卡星时已是夜晚。从天空向下鸟瞰，一片万家灯火、盛世繁华，这个百废待兴的社会仿佛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生长着，都在逐步恢复最初的模样。

　　她查探了一下五名精灵的所在，一查之下竟然发现他们的能量此刻竟然在疯狂波动，而且彼此距离有所重叠。脑海里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莫不是遇到危险了？

　　繁星点点的夜幕下，一金一黑两个身影正在共舞。雷霆的闪光与夜色般的浓雾纠缠，消散于无；金光甩出一道波纹，将黑色的影子节节败退，乍看之下如同一出花样百出的舞台剧。可是对于这场戏剧的主角以及地面上的观众来说，观看过程是无比的心惊肉跳……

　　布莱克堪堪挡下极电千鸟的鸣声，身形还未稳下来，就被雷伊蓄力一拳打飞出去，在撞碎了顶楼的钢化玻璃后依然速度不减，直直飞出去好几米才撞到了混凝土墙壁上，砸出一个人形的凹陷。

　　雷伊也紧随其后飞进了顶层。过了片刻，大楼内部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顶层开始一层层坍塌，碎成块状的承重墙和天花板混杂着裸露在外的钢筋坠落下来，高楼大厦就像竖过来的多米诺骨牌，几乎是眨眼间变成了废墟。

　　——莉莉丝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惨像。

　　这一片区域的死寂迅速被消防车救护车警车的鸣笛所打破。刑警在废墟周围迅速围起了警戒线，陆陆续续有救援人员赶来搜寻幸存者，而在警戒线之外，也开始出现大量围观群众、新闻记者还有少数听闻噩耗来确认生还者的遇害人家属。

　　雷伊浑身狼狈，丢了魂一样失神地坐在废墟上，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无法影响他半分。

　　莉莉丝见状直接从半空中跳了下去，纷飞的衣袂飘带在暗淡的夜空下神似下凡仙子，惊起了群众中的一声声惊呼。她不做理会，径直走去查看雷伊的情况，这是她唯一担心的。

　　“哎，”莉莉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问道：“哪伤着没？让我看看？”
　　雷伊只是抬眼看了莉莉丝——那是莉莉丝自认识他以来从他眼里见过的最绝望的眼神，就再次垂下脑袋，摇了摇头。

　　莉莉丝回想起自看到的疑似雷伊跟布莱克打架的场景，就去找布莱克问了个明白：“你们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素爱干净的布莱克此刻也是一身灰，原本白皙的脸颊都染了黑烟。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雷伊，道：“雷伊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稳定。本来我们在执行救援人质的任务，中途他脱队了一会，再见到他时，他就受了控制似的开始攻击我们。结果错过了救援时机，整栋楼的人之中只有我们五个逃了出来。”

　　“多半是中了什么招了。就他这状态看来，估计是什么控制精神进而控制身体行动的邪门东西……”莉莉丝紧皱着眉，心下暗道赫尔卡这趟水的混。

　　“女士里面还很危险随时可能发生爆炸，请您不要进去，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一名警卫吃力地拦着一个拼命要进来的披头散发、穿着家居服的女性。她什么都听不进去，嘴里叫着“我的丈夫还在里面”，竟然挣脱了警卫的束缚，直直冲了进来。

　　坐在一旁的雷伊虽然还未从深刻的内疚里恢复过来，但也坚定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他紧紧抓住了这位夫人的手臂，用机械的职业语言呵斥道：“这里很危险，普通市民请立刻远离！”

　　“不行！那里面埋得是我的丈夫啊！你放开，你不救他我救！”女人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奈何雷伊的力气可比警察大得多，一只手就像铁钳一样牢固。
　　“这里很危险，普通市民请立刻远离。”雷伊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
　　“这位夫人，”那名警卫三步跨上了废墟，打算把女士劝回去。“里面已经没有幸存者的生命迹象了。请您节哀。”

　　“…………”

　　车辆了无生气的鸣笛成为了背景板，死一般的沉默笼罩了这片小小的区域。

　　“啊啊…………呜……啊……”
　　女人突然对着废墟凌乱的石板跪了下来，用嘶哑的嗓音拼凑出断断续续的单音节。
　　接着，她发了疯一样冲过去狠狠抓住了雷伊的肩膀，一边摇晃一边嘶吼，大颗的泪珠从她的脸颊上滚落，把本就凌乱的发丝黏在脸上。
　　“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你是不知道，他是我活下去唯一的指望了啊……我跟他，才刚刚结婚不到一个月……你在做什么啊？！你连一个人都救不了，我们要你们还有什么用啊…………”

　　眼看着女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莉莉丝都开始提心吊胆生怕下一刻女人的拳头就要招呼在他脸上。于是莉莉丝直接上前把女人粗暴地拉开，还不忘补上一句：“你丈夫的死我们都很伤心，但你和雷伊兴师问罪有什么用！你丈夫回得来吗！”

　　“别闹了！”
　　雷伊崩溃的低吼一声，一挥手直接把毫无防备的莉莉丝推了个趔趄。

　　这一下，两个女士都傻眼了。

　　莉莉丝两手一叉腰就要跟他理论，却连着雷伊一起被冲破了警戒线的一大堆新闻记者包围了，铺天盖地的话筒和询问朝着在场的战神联盟抛来。
　　不过，大部分还是冲着雷伊来的：

　　“雷伊，请问有人目击到战神联盟在此次行动中发生了内讧，这是真的吗？”
　　“雷伊，有人说是因为你们的内讧导致延误救援时机，对此你怎么看待？”
　　“雷伊，你真的出手打伤了雷霆守护局的其他成员吗？”
　　“雷伊，你为什么会突然出手伤人，有什么动机吗？”
　　“雷伊你是不是罪犯的帮凶……”

　　看着雷伊身边越来越低落的气场，莉莉丝这火气也是蹭蹭蹭往上窜！
　　她不管什么战联内讧什么失职什么狗屁阴谋论，她是单纯为这帮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蠢货感到无比讽刺！

　　“通通给我闭嘴！！”

　　——所有记者都被雷伊边上这个打扮的一看就不是本地人的的女生吓住了。

　　“你们这么一大帮人来问东问西，到底是为了寻求真相，还是单纯的只想听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想挖出内幕来博人眼球？！”
　　莉莉丝也是气到了顶点。刚才雷伊的举动本就惹了她一肚子火，不过此刻看着这一帮人，她立刻就转移了发怒的对象。这就是雷伊和艾里克要守护的东西？她都替他们不值得！

　　“就因为一次失误，战神联盟就得跌落神坛、遭受你们百般批判？我告诉你们，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少拿那些东猜西想来妖言惑众！英雄之所以为英雄，是因为他们承担了那些你们普通人做不到的危险！做得好不好我们暂且不谈，但就这一份心意，就该当受到万人敬仰！”
　　莉莉丝心里也疑惑，自己不是这种一点就着的炮仗性子，怎的一见雷伊受了委屈就开始撒泼了呢？甚至冲动之下，竟然不小心开始口吐芬芳——
　　“你们回头看看，遇害人的家属还没说什么呢，轮的到你们上这来煽风点火？死你们亲妈了？！”

　　话一出口，莉莉丝就觉得说错话了——
　　“雷伊！你、你干什么！”

　　“说够了没有！”
　　雷伊一脸阴沉地揪着她的后领子往后一扯，害得她脚后跟绊到了一块石头，差点摔倒！

　　他回过头，用从未有过的狠戾目光看着她，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都是我的错！这下你满意了吧！！”

　　“……”
　　莉莉丝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她就这样愣愣地站在废墟上，活像个情感受到打击的废柴女，看着雷伊化作一道金光向另一个方向头也不回地飞去。

　　缪斯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拽了两下。“走吧，我们回雷霆守护局。”

　　“我说错什么了？”莉莉丝火气未消，现在说话依然跟个炸药桶一样呛人。“那帮人实在太双标了吧！任务成功就是英雄，任务失败就是罪人？”

　　“跟那没关系。”布莱克说，“你知道，雷伊为什么那么生气吗？”

　　莉莉丝摇摇头表示愿闻其详。
　　“一是因为，当时以我们五个的能力其实完全可以把整栋楼的人都救出来，雷伊认为是自己突然精神出现异常导致战联内讧，从而延误救援时机才会死这么多人。在他心里，那些人的指责并没有错，错的是他自己。而你选择帮着他说话，在他看来无异于包庇自己的罪行，所以恼羞成怒。”

　　“二是因为，你骂的那可都是赫尔卡星人。”盖亚说，“有句话怎么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就在他的地盘上把他娘家人给吼得跟三孙子似的，他能乐意？而且你骂就骂吧，怎么还越说越来劲，都带上脏话了呢？”

　　“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事不能怪雷伊。”卡修斯从自己的房间里探出一个脑袋，试图加入这场说教。“要不是那八月死胖子（August-八月），队长怎么会变成这样？”

　　“所以说，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雷伊。”缪斯环着双臂，指尖在臂弯轻轻点着。“莉莉丝，找人的活就交给你好了。”

　　“我？”莉莉丝指了指自己，“开玩笑呢吧？我要是去找他，他不得把我的头捶爆啊？”

　　“解铃还须系铃人嘛~”缪斯有些渗人地笑了一下，“所以你去是最合适的哦。”

　　为什么她感觉缪斯露出了姨母笑呢？？

　　纵使有一万个不愿意，莉莉丝到底是莉莉丝，鼓一下腮帮子，脸皮就能厚起来。她采取了布莱克的提议——道歉的同时，也送上一份心意。

　　听说雷伊在之前的行动中丢了一条带着照片的项链，或许她刻可以买个差不多的上门赔罪。

　　“不过刚才那一闹，估计全赫尔卡都认识我了，我还得去那种村里没通网的穷乡僻壤买。小该隐我告诉你，以后可千万不要惹这种对自己要求太高的男人！烦都烦死了。”莉莉丝和自己带出来的小该隐疯狂吐槽，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

　　“该隐该隐~（明明就是你关心则乱，还不承认自己担心他，教科书般的傲娇了哟小主人~）”

　　赫尔卡星一处断崖之上，雷伊步履蹒跚而漫无目的地徘徊着。他神色纠结而痛苦，用力按着自己的脑袋，试图将脑海里没完没了的思绪通通剪断。

　　“……这针致幻剂可以让你看见你最在意的人，我很期待，面对那些人的你，会不会乖乖交出自己的灵魂呢？”
　　恶魔的低语再次萦绕在耳边。
　　雷伊蜷缩着身体跪了下来。停下……他无声地嘶吼，他不想让自己变成这样。

　　在雷伊模糊不清的视野里，那处断崖边逐渐显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啊……”雷伊慢慢把自己从地上支撑起来，在他看清那个人时，他琥珀般的瞳孔都因此震动起来。“莉莉丝……？你在那里做什么？”

　　被风拂起的黑发与衣袂柔弱无骨地飘荡于空中，将这幅景色勾勒出几分决绝的意味。

　　雷伊试探着靠近了她。
　　“莉莉丝，”他的心里隐约觉出一点不安，连声音里都透着苦涩。“你怎么了……”

　　一直遥望着天边的莉莉丝缓缓侧过身来，两鬓鬓发被风吹做流苏模样，遮挡了她小半张脸。
　　雷伊看到，她的眼神里是无比浓郁的悲伤，有两行清泪从她的眼眶滚落，就这样一言不发、只是绝望地注视着雷伊，就让他的心口开始隐隐作痛。

　　“为什么。”她开口的瞬间，周遭的悲伤如浓雾一般随着无起伏的声调狠狠积压在雷伊胸口，让他呼吸困难。
　　“你为什么，总要把在意你的人从你身边推开？你……原来从未需要过我吗？”

　　“不是的！”雷伊拼命忍着呼吸不畅的痛苦否认着，甚至把心口的衣服攥出了褶皱。“那明明都是我的错，你为什么要为我开脱？我……这样的我，明明不值得任何人这么做！”

　　“雷伊，你还是不了解我的心意……”
　　说完这句形同遗言的话语，莉莉丝完全转过身来面对着雷伊，后退几步、双脚发力、身子后倾，毫无预兆地从悬崖上坠落了下去。

　　“不————！！”

　　她的脸庞上未干的泪水脱落，在雷伊眼中变作了上浮的慢动作。
　　此刻他忘记了莉莉丝是一位无所不能的神，忘记了他还在生她的气，忘记了这一切都是幻觉的可能性，就这样毫不犹豫义无反顾地随她一同跃下悬崖，只为抓住她那近在咫尺的指尖。

　　“雷伊！！！你疯了！！”

　　雷伊下坠的身体被身后的人紧紧抱住。漂浮在空中的莉莉丝正一脸怒容地瞪视着他，朱唇一启便要开始数落人。然而当莉莉丝看清雷伊混杂着迷茫、内疚与惊喜的目光时，突然也心软了下来。

　　“……唉。”莉莉丝最终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就是再难过，也别寻短见啊。”

　　“……”雷伊只能沉默以对。他能说什么？说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还是她莉莉丝的幻觉？
　　“雷伊，缪斯姐都批评过我了……是我说的太过了，是我的不对……”莉莉丝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明显在她的生涯中很少这样跟别人道歉，让她一时有点不好意思。

　　“……我没事，你走吧。”雷伊转过身不再看她一眼，打算自己一个人默默离开。

　　“……”她当然不能放任这个傻到跳崖的绝世大笨蛋自己一个人在荒郊野外晃悠，不过迫于他坚决的态度，她也只好带着该隐和她的赔礼悄悄跟在后边。

　　于是在她的注视下，路都走不稳的雷伊在左摇右晃了几次之后，终于坚持不住，眼看就要晕倒。
　　“我的天哪……”莉莉丝满脸黑线地冲上前去，在他跟土地亲密接触之前将他接在了怀里。

　　怀里的雷伊晕也晕得不安稳，他的表情痛苦纠结，眉心几乎要拧成疙瘩，像是做了个噩梦一般。

　　梦里是一片熟悉的冰天雪地，雷伊很快被铺天盖地的雪花堆成了雪人，但他感受不到寒冷。
　　这里是塞西利亚星，他人生的转折点。
　　“回来了？”
　　冰雪的女王指尖捻着冰花，湛蓝色长发微卷，冰雪般白皙的肌肤不减当年。高跟鞋在冰层上踏出清脆声响，慢慢走近。
　　“阿克西亚……”雷伊的双手微微颤抖，“我，在做梦？”

　　“梦又如何，现实又如何。”阿克西亚清冷的声音伴随着风雪的间隙传来，“你还是有未履行的使命、还是有需要去爱的人。”
　　“可是，我……”
　　此刻的雷伊，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无依无靠的孩子模样。
　　“阿克西亚，我犯了错。一个……无法弥补的错。我让那么多无辜的人失去生命，让更多无辜的人失去亲属，我……”

　　雷伊沉默了。他在等待阿克西亚无情的说辞，一如曾经她那样严苛的要求自己一般。
　　“犯了错，那便犯了吧。”
　　“什么……”雷伊不可思议地望着她。那双本该万年冰封的蓝色眼眸里，此刻竟然有了融化的迹象。
　　“雷伊，时光不会往复它的脚步，犯过的错也不可能消除，你能做的只是去弥补。”
　　她开口的瞬间，周围的冰雪都要为此凝结，世间万物都要洗耳恭听。“你走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没来得及教给你——那就是宽恕自己。除此之外，你能把一切都做得很好。可你唯独不肯原谅自己，总要跟自己过不去。”
　　“……”
　　“所以，”她轻轻的笑了，“该去做出改变了。毕竟现在的你，已经有了真心在意的人。”
　　真心在意的人……
　　她像自己一样承担着光复全族的使命，却要面对比自己更残酷的敌人；她贵为神明，但相处下来却除了发怒时几乎感受不到神该有的威严；这普天之下明明没有任何事物能伤得了她，可她的幻象坠崖时，自己竟全然失去理智。

　　阿克西亚只是平静地注视着雷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风散在安静下来的雪里。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等等，阿克西亚！”雷伊抖落一身白雪，试图追上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冰原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