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太宰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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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山头火疑惑：“为什么黑色涂改不掉？”
751号：“你要清楚，每个人身上的标签是出生时自带的，除了被强制摘除标签，然后洗脑换成新标签外，只有染色能将其改变。而劣化是将一张有颜色的带字纸张染成黑色，想把涂成黑色的纸换个颜色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按照你的说法劣化只是心态的转变，人的想法往往瞬息万变，他可以在一瞬间变坏，自然也能在一瞬间变好，为什么不可以变回来？”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一旦得了劣化病毒，他们就会将自己的极端情绪发泄出来，等其他人发现时往往已经犯下了滔天大错。这个时候，即便悔改了也不叫悔改，叫赎罪，他们沐浴在群众的目光下，罪将会伴随终生，标签也因为他人的认知，再也无法改变，所以一旦产生劣化他们就会变成罪人。”〕
“做错了事情就回不到从前了，”一个人低声轻语，“不管裂缝再怎么修补也还会存在。”
人心上的裂缝更难修复，一但遇到相似的事情，修补的位置就会摇摇欲坠。
〔“在你们眼中劣化就是原罪吗？”
“不，只是一般劣化者都会伤害他人，他们会犯错，错就是错，即便修改了错误，伤疤也依旧留在原地。”
种田山头火换了一个角度询问：“如果受害者原谅了他们，他们也愿意悔改呢？”
“那就得看看周围的人愿不愿意接纳他们了。”〕
一个异能特务科的成员低声说：“有点像是在隐喻出狱后悔改的犯罪者。”
“劣化是《标签社会》被童话梦反噬的恶果，是情绪的下坠、自我的堕落。这么看来，童话梦和《标签社会》融合后的一部分被现实侵蚀了，不过问题不大。”＜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这个东西应该没有传染性。”
要是具有传染性，整个梦世界都会被毁掉的。
〔城市的夜霓虹闪烁，等他们到达热情家族的驻地时居然发现他们在开办舞会。
震耳欲聋的歌声、欢呼雀跃的摇摆、碰杯的酒，还有肆意的斗舞，整个驻地都方法化为了巨大的酒吧，现场的氛围瞬间将闯入的二人裹挟进去。
在最外围摇摆的男子看着新来的两人，带着热情的笑容径直走过来：“朋友，你们是来做什么的？如果不够忙要不要来参加舞会？”
喧闹的声音吵得种田山头火头都大了，在广场音响的影响下，他不得不大声回复：“你们举办舞会做什么？”
“这是我们热情家族的惯例，彻夜的舞会可是我们的传统，”男子也大声回复，“你不觉得这很热情吗！”〕
“舞会！”＜太宰治＞眼睛亮晶晶盯着＜国木田独步＞，“我们也办一个怎么样？”
＜国木田独步＞汗毛直竖，感觉自己跟被魔鬼盯上了一样：“你又想干什么恶事，＜太宰＞。”
“＜国木田君＞怎么这样想我，我是好意提醒了，”＜太宰治＞拖长声音，“之前不是说要办庆祝解决组合问题的宴会吗？顺便再开个舞会不是很好吗？还能塑造一下武装侦探社的企业文化。”
略过盯着＜太宰治＞的组合成员不提，＜国木田独步＞真的认真思考起来：“企业文化？”
“是啦是啦，很多大企业都有独属于自己的企业文化，良好的企业文化能够激励员工积极工作、创造价值，并且促进企业的发展和创新。怎么样，我们武装侦探社是不是也要试着建立一下自己的企业文化？”
“好像有点道理。”
“别信＜太宰＞的话，他只是想看你跳舞，四肢僵硬的舞。”
＜江户川乱步＞的插话，让武装侦探社的可怜老妈子再次炸毛，对自己不省心的搭档发出霹雳怒哄。
＜中岛敦＞在暴怒的＜国木田独步＞面前拼命摆手，卑微拉架：“＜国木田先生＞冷静、冷静啊！”
“冷静什么，这不是很好吗？”＜中原中也＞发出隔山观虎斗的狞笑，“早该好好收拾一下这条臭烘烘的青花鱼了。”
＜太宰治＞柔若无骨的仰起头：“谁在说话？我怎么没看到？哇，原来是小、蛞、蝓啊！”
“＜太宰治＞——”扶手捏爆＜中原中也＞飙出高音。
“哇，你们冷静一下！＜太宰先生＞、＜国木田先生＞！还有＜中原先生＞！”
〔不觉得！他只觉得离热情家族近的家族相当可怜，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受到整日不停的噪音污染。
751号把手放到嘴边做喇叭状：“请问，松本深琦在哪里？我是他的朋友，今天来找他借宿。”
“松本深琦？”男子放下手上的酒瓶，“他今天没来参加舞会，这可真是一点都不热情，不过他应该会热情的招待他的朋友吧。”
重金属音乐响起，751号扯着嗓子大声喊：“所以他在哪里！”
“431街23号！”
被吵得脑壳疼的两个人得到答案后迅速离开。
城市的建筑虽然长得奇形怪状，但街道位置标注的极其清晰，没多久751号便带着种田山头火找到了朋友的住址。
开朗家族和热情家族的性格有一部分相似，所以只要家族离得不远，大家都很乐意互相串门，751号就是这么跟松本深琦认识的。
“深琦他是个残疾人，即便如此他依旧以热情的态度面对生活，那种乐观积极的态度真是令我自愧弗如。”
他停下脚步，敲门：“深琦、深琦！我是751号！”
门内没有动静。
他加大了力道：“深琦！深琦！你在家吗？！”
门内依旧没有响动，屋子静悄悄的，整个街道也静悄悄的，没有被舞会波及的街道显露出一股独特的静谧。
种田山头火：“他不在家吗？”
“不知道。”
种田山头火抽了抽嘴角，他彻底发现自己导游不靠谱的地方了：“你没有联系他的办法吗？”
“你是说信使魔法猫头鹰吗？”751号一拍脑袋，“你不提我都快忘记了，等等，我找找！”
离谱的领队离谱的从自己的影子里用种田山头火不能理解的离谱方式掏出了一只猫头鹰。
在掏出黑漆漆的影子猫头鹰后，它像水波一样泛起涟漪，在黑色的涟漪中，渐渐填补上弯钩的短嘴、金色的瞳孔、褐色的羽毛……
短短的几秒内，猫头鹰影子在种田山头火的面前不科学的变成了活生生的猫头鹰，它咕咕的叫了几声，歪着脖子看着两个人。〕
“好神奇。”
不管看几次＜中岛敦＞都会为这个充满想象力的神奇童话梦感到惊奇。
＜江户川乱步＞睁开眼睛：“来晚了，里面已经出事了。”
“出事了？”刚为童话梦产生好奇感和带入感的＜中岛敦＞立刻警惕起来，“里面怎么了？”
〔“所以你能召唤猫头鹰！”
种田山头火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一瞬间，他觉得周围的人都会使用魔法，都是童话梦仙子，只有他自己不是。
“是个人都能召唤啊，这是每个标签社会人都会的基本能力，就像你能使用自己的手脚一样正常，哦，对，我忘记了，你失忆了。不过失忆了居然会忘记怎么走路吗？”
被人说不会使用手脚还大惊小怪的种田山头火，露出了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该悲伤的表情。
召唤者751号摸了摸它的耳状羽毛：“猫头鹰先生，我递交一份空气信寄给松本深琦。”
“咕——”
“没错，得麻烦你带我去寻找我的朋友松本深琦了。”
羽毛稠密、蓬松、柔软的猫头鹰拧回脖子，蹭了蹭751号咕咕两声后煽动翅膀飞了起来。
它的脑袋左右转了转，在辨认出方向后径直向着面前的门飞了过去，黑色的影子在它面前荡开，趁着影子拉开的一角，猫头鹰火速窜了进去。〕
＜中岛敦＞再看到这幅奇妙的场景，却只体会到了一股惴惴不安。
〔“诶，深琦在家？！”
热情家族的人都是对某种事物充满正能量的家伙，松本深琦就是一个对朋友很热情的存在，如果对方在家不可能会不开门，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松本深琦！”751号冷汗瞬间流了下来，他脸色发白，来不及多想，一脚踹了上去，结果没踹倒门反而自己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种田山头火下意识伸手把751号扶住：“出事了？”
“深琦他可能摔倒了，不然听到我的声音他不会不回应的。”站稳的751号解释，站稳后又冲了上去，但虚胖的家伙没有多大的力气，反而再次跌了一跤。
“让开。”
751号一愣下意识的离开了门，回头后，发现之前表现得缺乏常识的光头后退几步，然后支起手臂猛地撞向了房门。
房门松动，种田山头火又撞了几次，在把手臂撞得毫无知觉之前，终于将门破开了。
规整的房间一目了然，整整齐齐得可以治愈强迫症，唯独连接着客厅的卫生间门未关上，内里还在不断传出水流的声音。
“深琦！”
预感不妙的751号冲了进去推开了半开的卫生间大门，门墙相撞的巨大响动过后，传来了751号的尖利大叫：“深琦！”
他叫得歇斯底里，像是见到了不能理解的此生噩梦。
在这时，种田山头火在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他快步走了过去，751号跪坐在不大的卫生间里，他面前的浴缸中已经被染红的血水还在不断渗水，惨白的躯体浮在重颜色的血水上，只让人体会到了不寒而栗。〕
“松本深琦自/杀了？”
为什么他不是热情家族的人吗？
“别忘了，标签除了本人的性格外还存在别人的印象中，说不定他的热情标签是别人给他贴上去的。”
〔“别像个呆头鹅一样！他还没死，过来捞人！”
751号蹒跚的站了起来，在把浴缸中的松本深琦拉起来后，才大口呼吸着空气，涨红着脸：“我、我该怎么做？接下来怎么办？”
“找医药箱或者别的东西把他手腕绑住，先止血。”
751号头脑空白的被指挥着，等止住血，脑子彻底反应过来后才喊道：“去找救助者，猫头鹰先生带我去找热情家族驻地内的救助者！”
救助者不同于其他家族，因为特性他们的职业大半都是医生，为了完成天下无病的夙愿，救助家族没有族地，这些医生并没有像其他家族那样群聚在一起，它的族人们分散驻扎在各个家族里，成为了各个家族内的医生。
接到指令的猫头鹰挥动翅膀，没多久就示意身后两人扛着大木板带松本深琦跟上。
一路上，751号絮絮叨叨，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发泄情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深琦的标签会变黑，怎么办，他还有救吗？救回来之后大家会怎么对待他？”
说道最后他的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哽咽道：“他没有伤害任何人，救回来之后标签一定可以变回来吧。”
“不，他伤害了他自己，”种田山头火扛着木板，叹息一声道，“如果不找到他标签变黑的原因，他怎么悔改（自己），怎么获得原谅（自己），都没有用。”
“因为他从骨子里就不会原谅他自己、就不会释怀他自己。他自己伤害自己的罪名将永远成立，就算其他人能理解他，他也不会理解自己。”
“那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751号抹泪，慌忙询问。
脑子里莫名其妙冒出新词汇的种田山头火问道：“你听说过微笑型抑郁症吗？”
“什么？”
“抑郁是指在困惑和不安时麻木不仁，意志消沉。而微笑型抑郁症是在自己的心境表面蒙上了一层微笑的面纱，他们不会诉说、不会发泄，人前与普通人别无二致，人后却不断积蓄痛苦、压抑、忧愁和悲哀。”
“可是深琦是热情家族的人啊。”
“但你跟我说过，标签在出生时定下后，也可以更改的，撕掉原来的标签洗脑换上新标签，再加上周围人的认可，用这些方式可以更换标签吗？”
这种方式是可行的，如果不可行之前中原中也就不会特地提醒他们小心森鸥外了，内部洗脑加外部改变确实可以修改掉一个人的标签。
“不能让别人知道深琦感染了劣化病毒，不然他的标签就永远改不掉了。”
种田山头火斩钉截铁：“好，既然不能修改就先把它撕下来！”〕
“松本深琦会好吗？”＜泉镜花＞小声询问。
＜中岛敦＞轻声回答：“我希望他能好好的。”
现实往往不如人意，但他希望梦里的结局能如童话般美好。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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