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见你》仲水

5、考试

　　“冬至到夏至，昼变长夜变短。”陶白脑子里回放着地理课上的内容。陶白想着想着，突然意识到，明天考试！过得真快，就到星期六了。还没复习，还是等下晚自习复习吧。
　　她加快了脚步，往学校赶去。

　　一进教室，教室里还是乱哄哄的。陶白走到位子上，拿出化学书，准备复习。“HCI＋NaOH＝NaCI＋H2O，置换反应”陶白嘴巴里碎碎念。
　　许灿坐在后面听到她念，不太对吧。他喊了陶白一声，“陶白，不是置换反应，是复分解反应。”他又给陶白解释了一遍置换反应和复分解反应的区别。
　　陶白强装镇定地转过头，好丢人，笔记做错了。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笔记，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快睡着的时候做的。呜以后上课再也不打瞌睡了。

　　几乎半个晚上陶白都沉浸在一股淡淡尴尬的情绪中，复习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再出错。

　　回了家不过一睁眼一闭眼的功夫，第二天来了。
　　天不过蒙蒙亮，不刺眼的光，让人心里反而有点暗淡。
　　今天考试，陶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下面一片乌青。想起自己表姐在开学前对自己说的话：“唉，你初中的时候挤一挤一天还能睡八个半小时。高中的时候，睡七个半小时就是皆大欢喜了。”
　　陶白算了算自己的睡眠时间，十一点睡六点二十起。真的不到七个半小时。她匆匆洗漱完，狼吞虎咽地吃完早饭。套上鞋，赶紧跑下楼，要迟到了！
　　她边跑边算，到学校六点五十，八点开始考试。还有一个多小时复习。可以把剩下的物理看完，哦耶。她暗暗给自己打气。

　　等她跑到教室门口，教室里的人已经来得七七八八了。她做到自己位子上，开始复习物理。她一页页赶紧翻过去，心里萦绕着一股紧张的情绪，始终静不下心来。
　　呼没事没事，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放松。
　　等平静下来，陶白开始认真看书。时间从一串串物理公式中溜走。

　　“拖桌子考试！”刘富国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到了讲台上。“横着七排，纵着八列。”
　　陶白看了眼钟，还有二十分钟考试。还有一点点，等下就看完了，正好。
　　她看看哪边有空拖了过去，就开始等其他人拖桌子。她看着许灿把桌子往她右边拖，心里隐隐有些激动，他会做到我旁边吗？又看着他往后，啊不会坐到我旁边啊。陶白低下头不再看。
　　等大家都拖好后，她也坐到了自己位子上。抬头往右看，是许灿！
　　他坐到我右边了。陶白想。

　　她打开书，心里想着要赶快把这点看完。却静不下心来，总想往许灿那边瞟。就一眼，她装作不经意地往那边瞟了一眼。
　　啊，他也在看书啊。我也得赶紧看。陶白想。
　　匆匆把那几页翻完，她把书收了进去，准备等发卷子。她趴在桌上，悄悄又瞟了一眼，许灿也没看书了啊，他在发呆啊。

　　“好大家把书手机来，发卷了发卷了。把书收到书包里，把书包放到后面或者前面。这是一次很正式的考试！是你们入学来第一次正式的考试！要引起重视！我也是很重视这次成绩的！”
　　陶白随便找了个位子，就把书包放了下来，坐回自己座位上。

　　卷子一张张发了下来，陶白填好自己答题卡上的信息。搓了搓手，有点紧张。
　　她看着钟，一直到了八点才动笔。等她动笔的时候，她瞟到旁边的许灿已经写了两道选择了。

　　教室里静得可怕，每个同学眼中只有自己面前的试卷。仿佛那张试卷，就是全世界。
　　“收卷！最后一排从后往前收。”刘富国雄厚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班上迟迟没人动身，陶白也死盯着自己面前的综合题，企图算出最后结果。
　　“听到没，收卷！”刘富国的声音再次传来。班上开始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不得不放笔了。陶白叹了口气。等着后排的同学收卷。她无聊地往四周望了望，看到了许灿的答题卡。满了，真好啊。
　　她看着自己空了些许的答题卡，有些难过，下次选择题要写快点了。

　　刘富国刚走出教室门，班上响起了一片哀嚎。

　　“呜呜呜，陶陶救我，我要死在物理身上了，怎么那么难呜呜呜。刘富国心真狠。”刘暄跑过来，和陶白哭诉，“我做到第二道大题，就不会了，你懂吗你懂吗？老师说不会的往下跳，我跳了一路啊，倒数第二道大题，我题都没看懂。这是人做的吗？不是。加速度是人学的吗？不是。”
　　陶白听着刘暄的吐槽，也开始哭诉：“我最后那道大题，死算死算不出来，我真的，算个鬼不要算。”
　　“好姐妹一生一起走，物理及格就是狗。”刘暄拍拍陶白的肩，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陶白回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考到化学的时候，真的就考到了陶白念错的那个化学方程式。她不自觉地想起了那个尴尬的晚上。复分解复分解，陶白填了一个复分解上去。还是感谢许灿，他是我的幸运儿。

　　可能因为有最开始的物理打底，后面两天的考试显得平淡。不难也不简单。

　　考完两天的试，大家都在猜测会不会放假。陶白在心里暗暗祈祷，放假放假放假放假，这样晚上我就可以去逛街啦！
　　刘富国从前门走了进来，班上瞬间安静。都期待地看着刘富国
　　“大家考了两天的试，都累了吧。”刘富国说。
　　“对！好累！”
　　“今天晚上放假！”
　　“啊啊啊啊啊啊！”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尖叫，然后有人带头鼓掌。班上闹腾得像早晨八点的菜市场。

　　陶白也尖叫地抱住了关治清，“啊啊啊放假，我晚上一定要去逛街！”
　　“灿哥，晚上开黑吗？”陶白听见有人喊许灿。
　　“好啊，走，回家。”许灿说。
　　许灿也玩游戏吗？陶白想。她还以为学习这么好的人不怎么玩游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