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见你》仲水

4、太难了

　　两天的假期一晃就过去了。陶白抱着自己没有灵魂的躯体来到教室，晃晃悠悠地走到自己座位上。

　　“哥你搞什么，这个黑眼圈？”陶白看着关治清的黑眼圈。
　　“哎呀没事，看小说看晚了。”
　　“早点睡，小心秃头。”
　　许灿坐在后面听见两个女生说话，想去摸摸自己的头发。他昨天晚上也熬夜了，会不会秃头？

　　“第一节什么课啊？”陶白问关治清。
　　“数学。”
　　陶白心中闪过一万个问号，“数学课放第一节，疯了吗？”又慢慢安慰自己，嘴巴里嘀咕着“没关系，第一节课一般不会讲新课，混混就过去了。”

　　上课铃响了，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
　　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你们得数学老师。姓张。张华涛。”
　　“张老师好！”
　　“你们好。这节课我们先拿出课本，要赶进度，所以先讲一点。跟得上吧？”
　　“跟得上！”
　　？？？？？
　　陶白心中又是一万个问号。跟得上？谁跟得上？反正我跟不上。
　　许灿刚刚听见了陶白的嘀咕，听到老师说讲新课的时候看向了她，看见了她的表情慢慢破碎。许灿有点想笑，又怕被发现，只好努力憋着。

　　陶白一节课努力看着黑板，企图听懂老师讲的东西。她失败了。
　　陶白看向关治清，企图找一点安慰：“你听懂了吗？”
　　“嗯”
　　陶白心中好像被刺了一刀，果然，只有我一个人蠢。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陶白赶紧对着黑板问关治清。
　　“就是…这样这样…”
　　“牛批！你好聪明啊！”陶白感慨。
　　陶白终于搞懂了老师上课讲了什么，暗自松了一口气。又暗暗祈祷着，希望其他老师不要讲新课啊。第一天就这么痛苦。

　　等到第二节课，政治老师走了进来。
　　陶白立马打起了精神，坐得端端正正。
　　政治老师叫胡亮。明明跟他们说：“我们今天讲书的前言部分。”，却唠了一节课的磕。
　　果然，文科老师的嘴，是停不下来的炮。
　　“啊，果然，文科课比数学课有意思多了。”陶白感慨。
　　刘暄嫌弃地说：“呵，女人，你哪是想上文科课，你就是喜欢唠嗑。”
　　“…滚吧，我们之间没有爱情了。”

　　陶白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后一节课，从打上课铃开始，她就一直盯着钟。
　　坐在她后面的许灿，看了她一眼，再看了看钟。
　　嘴里嘀咕：“钟这么好看吗？不好看啊。那她为什么总盯着钟？才刚上课，她不可能就在等下课吧。”
　　“灿哥，你说啥呢？”许灿的同桌转过头来问他。
　　“没什么没什么。”
　　许灿同桌挠挠头，“我听错了？”
　　“嗯，你听错了。耳朵不好，快去听讲。”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陶白大舒了一口气。“啊！放学了，我活了！”
　　“你去食堂吃饭吗？”关治清问她。
　　“不了，我回家吃。”

　　陶白边走心里边想事，看见旁边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
　　是许灿。
　　她心里纠结，打招呼吗？可是他旁边还有人。她只能装作没看见，心里默念：没看见我没看见我。低着头走了过去。

　　许灿看见了陶白，但是她好像没有要跟他打招呼的意思。他想不通，没看见吗？可是她刚刚往这边看了眼啊？

　　夏日的燥热裹着风袭来，六点半的天还是亮堂堂的，等到看完晚间新闻，黄昏也差不多来了。蓝的底色上，渲染着温柔的橘，渐变出娇嫩的粉，点缀着几片被染红的云。
　　“啊，想拍！可惜学校不让带手机。下去看下去看！”陶白吆喝着站在旁边的好友。
　　“走走走。”
　　关治清和刘暄陪陶白一起走了下去。
　　许灿听见陶白说话，抬头看了眼天，是挺好看。

　　天边红橘的黄昏渐渐落下，象征着夜的蓝黑升了起来。
　　校园里一片寂静，只有灯火通明的教学楼记录下学生奋斗的身影。

　　陶白用按压笔抵着额头，咔嚓咔嚓，一下一下地按着。这题又不会写。
　　她戳戳关治清，“你会吗？”
　　关治清叹口气，摇摇头。“太难了，我哭了。要不你问问那个数学大佬？”
　　陶白又连着问了几个还相熟的同学，都不会。
　　她转头看向后面，又转了回来。心里一阵烦躁。
　　问就问吧！
　　“许灿，你会这道题吗？”陶白有点紧张，觉得自己伸出去的手都在颤抖。
　　“等一下，我写一下过程，你看不懂问我。”许灿看了眼题目，拿出自己的试卷，对着那道题唰唰写了起来。
　　陶白有点懵，不直接讲吗？没事，有过程就很好了。
　　“给你。”陶白听见许灿轻声说。
　　她看了眼答案，写得很详细。有些简写的地方他标了出来，一些细节也解释了。纸上的最后一行写着：现在晚自习，讲话怕吵到别人。

　　她莫名有点开心，原来是这样啊。

　　知识的海洋包裹着陶白，不知不觉一个星期就过去了。
　　这天周二，照常的班会。
　　刘富国站在讲台上，台下的同学都在唰唰的写作业，只有几个同学偶尔抬起头，听他讲话。
　　“听着，先别写作业了！”
　　班上的同学慢慢地抬起了头，只剩几个依旧与作业缠缠绵绵。
　　“我们这个周末要考试，考大三课加理综。”
　　陶白绝望地低下了头，这周的假没了。还考理综。她觉得自己完蛋了。

　　等到放学，她都还没缓过来。
　　“陶陶，去吃麻辣烫吗？”陶白听见关治清问她。
　　“走吧，这周没有假，周六肯定不能去吃好的了。”陶白应道，问了句“门口那家吗？”
　　“对对对，走吧！”刘暄从书包里拿完钱，带着她们走了出去。

　　“你说刘富国坑不坑，周末就一个下午的假，都没有了。他还在那里说，这次物理试卷很难，做不出来心里负担不要太大。我呸，他都这样说了，还要我们心理负担不要太大，什么毛病？”
　　陶白听刘暄一口气吐槽完刘富国，还有点懵“他什么时候说了物理试卷难？”
　　“就他说完周末要考试之后，物理难，完蛋了。”关治清说。
　　“噢，那我可能没听到，我光想着周末没假放的事了。”

　　三个女孩点的不多，一会儿就吃完了。
　　“还有半个小时才上晚自习，走走走，去逛逛。姐姐带你们喝奶茶，最近对面刚开家古茗。”刘暄招呼着她们。
　　陶白想着反正还早，就一起去了。
　　买完奶茶，她们又去了学校门口的文具店。陶白有点手痒，好久没买笔了。
　　可是看到店里摆的那些，又有点无语，大多都是抄的国外大牌的设计。
　　她一边看一边跟两个小姐妹吐槽“看这个，明显抄袭的日本那个牌子的设计，除了改了个logo，其他全一样。”
　　她又拿起一支：“看这支，除了笔盖上镂了个空，其他全和德国牌子的那支笔一样。看不下去了，走了走了。”
　　关治清一边听着她吐槽，一边无奈笑笑，“走吧。”

　　陶白拉着她们俩往外走，可以一抬头就看见了许灿。这下不打招呼也不行了。
　　她硬着头皮，轻轻地摆了摆手，继续拉着她们往外走。也没看许灿有没有跟她打招呼。

　　上完晚自习，陶白走在回家路上，回想着自己跟许灿打的那个招呼。好像，有点僵硬？是不是有点丢脸？我走出去的时候有没有驼背啊？

　　少女的心思总是飘忽，陶白静不下心，掐了自己一把。想什么没什么好想老子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