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爱恋》NOCTURE

23、商战

　　何灵约了莫麒晟在咖啡厅见面，莫麒晟很准时，在约定时间来找何灵。
　　“你不是走了吗？”莫麒晟对何灵说。
　　“可我又回来了。把客户还给他，”何灵开门见山地说。
　　“何灵，你就不能和我说点别的吗？”莫麒晟说。
　　“我和你没话说。”何灵说。
　　“就算你求人也不是这种态度吧？为什么你看我的眼神不能像看顾思明那样呢？”莫麒晟说。
　　“我装不出来。”何灵说。
　　“这就是你想要的爱情？顾思明口口声声说爱你，他前女友一回来，就抛弃你了，你在他心里算什么？”莫麒晟说。
　　“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何灵说。
　　“我不明白，论长相，我并不比他差；论家世，我家比他家强；论能力，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莫麒晟还没有说完，何灵插话道：
　　“是，你处处都比他强，他没有你那么有心机，没你那么会算计。他胆小，没你胆大。你不是爱我吗？你面前有两杯毒药，你敢和我一起喝下去吗？”何灵边说边往两杯水中放了些粉末，摇了摇两个杯子。
　　“何灵，你要干什么？”莫麒晟问。
　　“除掉你，小明哥的公司就有救了。到了那边，我会对你好的。”何灵说。
　　“你以为没有我，他的公司就得救了吗？”莫麒晟说。
　　“擒贼先擒王，没有了你这个老大，那群小猴子还能蹦到哪里去。”何灵说。
　　莫麒晟看着何灵，他不明白平日的那个温柔的小姑娘为什么这么狠辣。
　　“你还是不愿意和我一起走。”何灵说。
　　“何灵，我们都好好活着，你跟着我，我会对你好的。”莫麒晟说。
　　何灵笑了笑，说：“小明哥，你认识的何灵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我不会让你有任何牵挂的。”说完，拿起一杯毒药喝了下去。
　　“何灵，何灵。”莫麒晟叫着。
　　何灵对莫麒晟笑了笑，说：“你只爱你自己。”说完，她把另一杯“毒药”倒在了地上。
　　“这根本就不是毒药。”何灵说。
　　“你耍我？”莫麒晟说。
　　“你不是很聪明吗？战场上见。”何灵说。
　　“什么意思？”莫麒晟问。
　　“你就等死吧。顺便说一句，我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何灵说。
　　“你觉得你今天走得了吗？”莫麒晟说。
　　何灵冷笑了一声，她觉得很好笑，这个自认为智商很高的人，居然也会问这么低级的问题。何灵拿出了她的手机给莫麒晟看，手机正在通话中，接电话的人是旭阳。
　　“中午之前我没有回去，旭阳就会报警。”何灵说。
　　“你？”莫麒晟气的，他从来没有这么失败过。
　　“对付你这种人，一定要多长个心眼。你太自信了，目空一切，以为自己可以掌控所有。很多事情都可以计算，但是人，计算不了，尤其是一个女人。”何灵说完走出了咖啡厅。
　　何灵来到旭阳的公司，对旭阳说：“你还是不要参与了，对你没有好处。”何灵说。
　　旭阳笑着说：“你终于关心了我一次。”
　　“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何灵说。
　　“何灵，我和小明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俩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兄弟有难，我岂有不帮的道理？你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钱买不到的，哪怕最后失败了，我也不后悔。”旭阳说。
　　“廖叔叔知道吗？他要是知道了，非打死你。”何灵说。
　　“所以，就不让他知道了。”旭阳说。
　　何灵笑了笑。
　　“上次，我跑到我们学校，去咨询了一位金融系的教授，特地请教了麒坤集团的股票。那位教授看了半天，告诉我，从大环境看，金价上涨，美元指数下跌，亚太股市也跟着下跌，从个股来看，虽然上证目前是熊市，不过，有个别板块依然是牛市，而麒坤集团的股票处于高位盘整中，一旦出现利空，股价就会下跌。”何灵说。
　　“他们公司的股东之间也是各怀鬼胎，如果不是莫旬，估计早都ST了。”旭阳说。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何灵说。
　　“那是。在其位谋其职。”旭阳说。
　　“你想从股票入手？”旭阳问。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何灵说。
　　“够狠。”旭阳说。
　　“谢谢夸奖。”何灵说。
　　何灵把她的想法告诉旭阳后就回家了，旭阳去了趟顾思明的公司，何峰也在，何灵的这个想法和何峰的计划不谋而合。前几天，何峰与顾守城商讨对策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当天下午，网上传出了一则麒坤集团财务造假的消息，次日一开盘，麒坤集团的股票就跌停了。
　　何灵来到厨房，厨房里放着一包绿豆，何灵拿了一把，跑到院子里种了一些绿豆。种完绿豆后，何灵想了想，光靠这些消息还不足以让麒坤集团的股价转变走势，顾思明，何峰，顾守城也想到了。何灵把她的顾虑以短信的方式发给了何峰，何峰收到何灵的短信后笑了，他给何灵回了一条“灵儿，有时候爸爸真希望你是个男孩。”何灵看了何峰的短信，回了一条“谁说女子不如男？”何峰看了，喜忧参半，他怕何灵嫁不出去。
　　莫麒晟看着麒坤集团股票当天的成交量，大怒，他让手下人去查，那条消息是谁发布的。他的助理告诉他，何峰参与进来了。莫麒晟一下子跳了起来，神情很慌张，“何峰怎么会参与进来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就算何峰和顾守城的关系再好，他进来插一脚，对何峰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何峰经商几十年，他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何况，何峰，老谋深算，这个亏本的买卖，他为什么还要做呢？难道是何灵？他设计把何灵支开，为的是不让何灵去帮顾思明，一切如他所愿，何灵对顾思明心灰意冷之后，便离开了上海，可这时候，何灵为什么要回来呢？他把那天何灵的一番话仔细回想了一遍，难道，何灵去找了何峰他吓出了一身冷汗。这场商战，是他发起的，如果没有外人帮顾思明，他的胜算非常大。不得不说莫麒晟是个很优秀的策划者。他本打算速战速决，他的这个计划他爸爸莫旬可不知道。莫旬去美国出差了，他就想利用这段时间打顾思明个措手不及，可何峰这一参和，结局就充满变数了。其实，他把顾家的客户抢过来，他也没赚钱，有些订单还是亏的。他把公司的一些事情交给助理后，找慕应龙去了。
　　“何峰参与进来了。”莫麒晟对慕应龙说。
　　“怕什么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慕应龙说。
　　“我知道，你对他有夺妻之恨，但是对付何峰，也不能太大意。”莫麒晟说。
　　“从小，我们五个一起长大，我比他们几个都大一点，也是我最先谈的恋爱，何峰见云霜漂亮，就倒插一脚，还有那个顾守城，要不是他挑拨离间，云霜也不可能离开我。如今，他儿子甩了我女儿，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慕应龙说。
　　“如果按照现在的价格供货的话，我那边是亏损的，你这边，估计也好不了，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莫麒晟说。
　　“怎么？害怕了？你当初是怎么蛊惑我的？”慕应龙说。
　　“我没有害怕，只是何峰一来搅局，整个计划都乱了。”莫麒晟说。
　　“原来，你是怕何峰？让我奇怪的是，你设计把何灵逼走的事情何峰早就应该知道了，可他为什么没有反应呢？”慕应龙说完，和莫麒晟四目相对。
　　“山雨欲来风满楼，可能，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了。”莫麒晟说。
　　这段时间，何峰联系了他生意场上的朋友，帮着消耗顾家的库存，每天都有很多客户来洽谈，顾思明负责接待客户，何峰和顾守城负责想办法对付莫麒晟和慕应龙。
　　“莫家公子本来有很好的前途，悟性高，又聪明，思维缜密，做事情不拖泥带水，稳，准，狠，只可惜，这孩子心术不正，他的聪明才智并没有用在正道上。”何峰感叹道。
　　“我得感谢老天爷没有让你和他联手，否则，我必死无疑。”顾守城说。
　　“这孩子把事情做得太绝了，如果他成功了，你不死也半伤，如果他失败了......”何峰没有往下说，顾守城他懂得。
　　“看来，你比他更狠。”顾守城说。
　　“你太夸奖我了，对付桀骜不驯的人，一定要一次性把他打痛了，最好能让他一辈子都能记住这个伤痛，他还年轻，从小到大在老莫的庇护下一帆风顺，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我要替他爹让他多经历一些挫折，至少，他还输得起。”何峰说。
　　顾守城笑了，说：“真不知道老莫是应该感谢你还是应该痛恨你。听说老莫出差去了，可能他还不知道他儿子干的好事。”
　　“先不要惊动老莫，说不定，后面会有坐收渔翁之利的事情。这种好事可不是天天都有，何况，是他们先挑起来的，我们只是做了正当防卫。”何峰说。
　　“好你个何峰，从小到大我们几个下棋，就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你总是能扭转不利的局面，到现在我都没学会你那一套。我很庆幸我们俩不是敌人，一切都听你的。”顾守城说。
　　“晚上去我家吃饭，不许拒绝，就这么定了。”顾守城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了？晚上，我还真去不了。”何峰说。
　　“反正你家就你一个人。”顾守城说。
　　“透漏一下，我约了证券公司的老总。”何峰说。
　　顾守城笑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等我们成功了，喝它个三天三夜。”
　　“先走了。”何峰说完，赴他的饭局去了。
　　顾守城晚上回到家，一家人在吃晚饭。
　　“库存还有多少？”顾守城问顾思明。
　　“没有多少了。这几天何叔叔找来很多客户，消耗的差不多了。”顾思明说。
　　“你呀，有空就多跟何峰学一学。”顾守城说。
　　“好。”顾思明说。
　　一连几天，麒坤集团的股价每天都以阴线收跌，似乎有人在故意抛售，之前的上涨走势，如今却转了个弯。股东大会上，莫麒晟大骂股东，而股东们却对他心有不甘，一个毛头小子，竟然敢对他们指手画脚，结果次日一开盘，股价就跌停了，同时，他收到了一封邮件，内容大概是：三天之内把客户还回去并公开道歉，否则，就到证监会去告他内幕交易。
　　“老狐狸”，莫麒晟骂了一句。他约了何峰在咖啡厅见面。
　　“我知道那封邮件是你写的，我不明白，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参与进来，仅仅是为了何灵？”莫麒晟说。
　　“把顾家的客户还回去，公开道歉，我可以对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何峰说。
　　“如果我不呢？”莫麒晟说。
　　“这场战役再继续打下去，对你没有好处，后果也是你所承担不了的，光内幕交易和违规套现这两条，就足以让麒坤集团的股票变成垃圾股，你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但你不能不把证监会放在眼里。”何峰说。
　　“大不了鱼死网破。”莫麒晟说。
　　“麒坤集团是你爸爸一手创立的，他辛辛苦苦打拼了几十年，换来的是由于他儿子意气用事导致即将破产的公司，运气好一点，还会有人收购，你觉得他会是怎样一种心情？这件事情，恐怕你爸爸并不知道吧？”何峰说。
　　“何叔叔，你为什么要帮他？难道你就不能帮帮我吗？”莫麒晟说。
　　“我帮不了你，你已经选择了慕应龙，你应该找他帮你。你以为设计让我女儿离开小明，她就会爱上你吗？看来，你并不懂爱情。”何峰说。
　　“如果没有你参与，这一切本来都很顺利。”莫麒晟说。
　　“可是，我的出现打乱了你所有的计划。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可以计算，但是，人，计算不了。”何峰说。
　　旭阳来到何灵家，说：“何灵，这么勤快？在扫地啊？”
　　“昨晚和我爸爸下棋，谁输了谁做家务。”何灵边扫地边说。
　　“看样子是你输了？”旭阳说。
　　“这还用看吗？”何灵说。
　　“想不想知道一个秘密？”旭阳问。
　　“什么秘密？”何灵问。
　　“来，先叫声哥。”旭阳说。
　　何灵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旭阳，她举起手中的扫把，向旭阳扑去，旭阳见势不妙，拔腿就往出跑。何灵大叫了一声，追旭阳去了。旭阳跑出了屋子，忽然喊了一声“停”，何灵举着扫把停在了半空中。
　　“看看你，哪里像个淑女？”旭阳说。
　　“我本来就不是淑女。”何灵说。
　　“何灵，你爸爸下棋，从来没有输过。”旭阳说。
　　“你怎么知道？”何灵问。
　　“我爸说的，小明也知道。”旭阳说。
　　何灵把扫把一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都不起来。
　　“这脾气。”旭阳说。
　　何灵回忆着前一天晚上，和她爸爸下棋，结果走错一步，只要何峰一落子，整盘棋就结束了。何灵推着他爸爸的胳膊不让何峰落子，“爸爸，爸爸”何灵叫着。
　　“你走错了怪谁啊？”何峰说。
　　“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何灵说。
　　何峰看着何灵，也心疼，放了何灵一马，该何灵落子了，半小时过去了，何峰把两杯水都喝完了，何灵一点动静也没有，何峰不耐烦了，说：“你走不走啊？”
　　何灵说：“催什么催。”
　　又过了一会儿，何灵终于落了一子，何峰笑了笑，一颗白子落下去，何灵被堵死了。
　　“不动脑筋，明天别忘了做家务。”何峰说完，回屋睡觉去了。
　　想想，真是丢人。
　　何灵坐在地上，旭阳不知道她想什么，突然，何灵看着旭阳笑了。旭阳一看何灵这表情就不对劲，何灵打他骂他，他倒是觉得正常，可何灵对他笑？他害怕了。
　　“何灵，你又想到什么歪主意了？”旭阳问。
　　“知我者，旭阳也。”何灵说。
　　“又想让我帮你干什么坏事？”旭阳问。
　　“你说，我和我妈妈像吗？”何灵问。
　　“像。”旭阳说。
　　何灵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