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白熊薯片

6、苦涩

　　“再见”方烁提着方乐的口袋，向肖女士告别
　　“哎呀，快走吧，别迟到了”肖女士抱了方烁一下，又抱了抱方乐
　　方乐就不撒手了，“妈，可以不去吗？”
　　“你哥我天天做这个梦，到现在都没实现，快走啦”方烁见她两难舍难分的走过去扯走方乐
　　“好啦”肖女士拍拍方乐
　　“再等我五，六天，我就回来了”方乐走了几步回过身对肖女士说
　　肖女士笑着向他们摆手，站在门口看着她的儿子，女儿下楼，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她快步走到阳台
　　看着他们的背影走出巷口
　　原本一家三口还嫌窄的房子一时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方烁和方乐一起站在公交车站，下午四点，太阳还很晒
　　“你没太阳伞吗？”
　　“忘了拿”方乐扯着书包说，说完又觉得那里不对，“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个了？”
　　方烁一愣，又笑了，他又想起了昨天上午
　　“没什么”
　　“没什么，那你帮我背书包吧”
　　方烁看着方乐努力睁大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毫不犹豫的没有答应
　　“自己背”
　　“好热，书包背着不舒服”
　　“心静自然凉”
　　“那是我达不到的境界，但是哥你达到了，就帮我背吧”
　　方烁叹了口气，接过了方乐手中的包
　　“你都放了什么，那么沉”
　　“几本书和一盒笔，哦，还有一瓶水”
　　“你能少背几只笔，水拿手上吗”
　　方乐笑着说，“不行，这是原则问题”
　　“两个包要怎么背？”方烁把其中一个放到前面来，但总觉得怪怪的
　　“就是你现在这样的，很好看，把我的放前面就更好了”
　　方烁看了她一眼
　　方乐立即改口，“我的重，放后面”

　　高一军训完之后高二的体育课也回来了
　　周一下午，方烁顶着骄阳来到操场
　　那个胖胖的体育老师好像瘦了许多，也不知道他这暑假经历了什么
　　方烁站在队伍中见，面无表情地做着准备活动
　　这是下午第一节，二十分钟之前他还在寝室里的床上
　　“既然你们这么没精神，那么男生三圈女生两圈”
　　“啊～”班里统一的哀怨声
　　“加一...”
　　“好好好”
　　“全体立定，向左转”
　　...
　　跑到中途就有人借着套鞋带，跑出了队伍
　　眼见着前面女生队伍里人越来越少，后面跟着跑的男生也打起了跑去打篮球的主意
　　“走吗？”李强凑到他旁边问
　　“不走”
　　“那么乖呀”
　　“我看见我妹了”
　　“你这家伙不会是妹控吧？”
　　“万一等会儿老师点名呢？”
　　李强想了想那个魔鬼惩罚，觉得还是算了吧
　　“那我也不走了”

　　方乐坐在操场旁边的草坪上
　　看着他哥跑了一圈又一圈
　　她旁边坐着几个室友，无一不在感叹他们班运气好，可以和校草一节课
　　“等会儿要不要去看他们打篮球”
　　“好呀好呀”
　　方乐想了想，她好像还没怎么见着过他哥打篮球
　　初中的时候她和方烁不是同一时间的体育课，学校也没有组织过篮球赛
　　“方乐，你去吗？”旁边一个叫夏佳的女生问她
　　“去，但会不会到时候就只有我们几个啊”
　　“你看哪，哪”夏佳给她指了几处，都是在做准备活动的其他班级
　　接着夏佳又说：“不止这些班肯定还有，而这些班里的女生百分之五十都会去看，我们应该担心的是找不到位置”

　　正如夏佳所说，篮球场周围围了一圈，方乐她们去晚了，只是站在外围，跟着人群尖叫
　　倒是时不时可以看到跳起来的人
　　当然这些人中肯定有谢流川
　　“刚刚跳起来截球的是谢流川，被截的那个是萧逸恒”夏佳说完和方乐对视一眼
　　默契地笑了
　　方乐又看了会儿，不禁感慨 ，“这对cp是真的甜”
　　“什么甜？”
　　方乐听到这个声音，一惊转过身就看到她哥了
　　她连忙转移话题， “没什么，你怎么不打球？”
　　方烁看着她，露出一个微笑，“我在旁边嗑cp呀”
　　说完，也不管方乐走进了场子，他刚刚和室友刘全德一起买水去了，还帮李强带了一瓶，他们班男生基本都会打篮球，就分成了两队，李强现在就在场上和谢流川一个队

　　夏佳一边看着方乐裂了的表情，一边笑着说：“那是你哥？挺懂的呀”
　　方乐还没反应过来，她是不是太久没关心她哥了，导致她不知道她哥到底经历了什么

　　方烁站在旁边看，谢流川好像要下了，李强好像想再打会儿
　　“等会儿我上你上？”旁边的张继明问他
　　方烁和他不熟，叫得上名字那种，张继明一般是和谢流川一起玩的，他和柳浩同一起坐在谢流川前面
　　“你上吧”

　　很快谢流川下场了，旁边的女生开始激动了，送水的摆了一排
　　看着支在谢流川面前一排的胳膊，和她们手上拿着的水，其中还不乏高一的，方烁突然觉得方乐挺让人省心的，起码她现在就站在篮球场的那头，离这儿远远的
　　思维正在发散，手里属于李强的水便不翼而飞
　　“我们班同学有准备水，谢谢大家的好意啦”谢流川一边打开那瓶矿泉水，一边对周围的女生说
　　周围的女生也看出他不想收，都散开去看球了，这个不收场上还有个萧逸恒呀
　　“谢谢方同学的矿泉水，我赔你一瓶？”
　　“不用，帮李强买的，你问他吧”方烁说完后便低下了头，看着球场边有点被磨损的线
　　他很奇怪为什么自己每次和谢流川讲话，总是不敢看他，也不像平常和旁人交流一般随意自由，总是想着少说几句话，说话时句子的字数能少就少，总是想让谢流川快点走，又想让他多说几句

　　“那也要谢谢你”谢流川顺着方烁的目光看去，什么也没看到，“你在看什么？”
　　方烁闻言抬起头来“没看什么”
　　“刚刚我想到了一句话”
　　“什么？”
　　谢流川笑了笑，靠近了那么几分，压低嗓音， “别低头，皇冠会掉”
　　方烁定住了，他一时有些搞不懂这扑面而来的土味是从哪来的，而且他还觉得这声音该死的性感
　　“什么皇冠？”李强下场了走了过来就听到一点
　　谢流川摆摆手，“没什么”
　　李强也没在意，“烁，我水呢”
　　谢流川很自觉，“我喝了”
　　“啊？”
　　“我等会儿陪你一瓶”
　　“不用，方烁他怎么了，也不说话”
　　谢流川笑着想接“他...”
　　“我在想今天老于布置的那道课后题”老于是他们的物理老师
　　“什么题？”李强上物理课上到最后已经神情恍惚了，自然不知道
　　“课后题”谢流川帮方烁重复了一遍
　　“那你想出来了吗？难吗，我可以试试吗？”李强其实还是很想努力学习的
　　“那道题题干有十行”方烁微笑着告诉他事情的残酷
　　“好吧，我懂”李强露出一个熟悉的微笑，带着同病相怜的苦
　　“那个，你们看我怎么样”谢流川适时开口
　　李强秒懂，“求大佬讲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