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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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研果然如他所说，在一刻钟后带队回到本丸。
等到转换器运作的光芒散去，在廊下等待远征小队归来的相里澈“噗”地笑出了声。
无他，出现在面前的药研拎着一条红色的大鲷鱼，另一边胳膊下还夹了不少纸包着的杂物。
笑归笑，相里澈连忙上前帮忙，试图将药研从货架的境地里解脱出来。
药研灵敏地闪开了相里澈的手，无奈道：“很沉的，大将。”
相里澈还是执意拿走了他手中的鲷鱼，鱼很新鲜，拿到手里的时候还有力的弹动了一下尾巴。
他只好学药研的动作，展示似的伸直手臂，让鱼远离身体，相里澈总算了解了药研滑稽动作的来由。
“药研辛苦了。”相里澈赞叹道，他看向药研身后的小夜和前田，前田手里端着足有他手臂环抱的铁锅，锅里摆满了蔬菜；而小夜提着一篮火红的柿子。
小夜见审神者把目光投向柿子，他绷紧了神色将篮子递到相里澈眼前，说：
“甜的。”
相里澈一怔，他拿起一枚柿子握在手心，说：“好，我会好好品尝的。”
“比起这个。”药研拎起前田锅里的一只萝卜，有效减轻了铁锅的负重：“正餐也不可以疏忽，饭前只能吃一个哦。”
“好~好~”相里澈举起鱼和柿子应答道，他换来狐之助，在管狐的带领下向厨房走去。
时间转换器所在的小院本来就在天守阁后，而食堂位于本丸的更深处，一行人从小院中转出，穿过手合场与仓库的夹道，来到了相连的食堂和厨房外。
“哇，在这里能看到田地呢。”放下食物后，前田踮着脚从厨房的后窗向外看去，窗外是一片规划好的田地，只是许久没人耕耘，土地上杂草丛生。
“等本丸刃手充裕，还可以安排田当番与马当番、手合练习之类的日课。”狐之助解释道：“不过现在凑齐出阵的小队都很勉强，就不用急着安排内番了。”
“田地……可以避免饥荒……”小夜露出期待的眼神。
“嘛，刃手总会有的，不要心急。”相里澈安慰地说道：“现在重要的是准备晚餐。”
“说到这个，有人会做饭吗？”
前田和小夜面面相觑，狐之助舔了舔爪子，只有药研犹豫着站了出来：“我在战场上有见过武士们烤鱼，应该不会很难吧……”
相里澈尴尬地说：“那真是了不起，我的水平仅限于煮方便面。”
看着短刀们疑惑的眼神，他解释道：“一种煮熟就可以吃的面条。”
事已至此，两个厨房新手只好赶鸭子上架，相里澈分配任务：“那这样吧，晚饭由我和药研负责制作，前田和小夜……”
他从篮子里又拿出两枚柿子，一人一个交到短刀们手中：“去玩一会吧，不要走得太远，狐之助你带着他们，小心迷路。”
“是！”前田高兴地应道，拉起小夜便走出了厨房，看方向是往田地去了。
小孩子们去玩耍，‘大人们‘还要准备晚餐。
相里澈环顾厨房，意外地发现了自来水龙头和燃气灶，墙角还立着一架双开门的大冰箱。
‘毕竟是西元2205年的未来政府，本丸里出现现代的装置也不奇怪。’这样想着，相里澈拧开了水龙头，清澈微凉的水流立刻落在他手上。
药研见状尝试着摆弄灶台上的奇怪旋钮，然后被突然冒出的火焰吓了一跳。
“这就是大将那个时代的科技吗？真是方便呢。”短暂的惊讶过后，药研赞叹着说道。
“比我的厨房还要方便一点。”没有燃气公司会向深山的神社通管道，相里澈能享受到现代生活的便利，也仅限于本家定期补充的方便面、燃气罐以及柴油发电机的燃料。
两人分工合作，很快解决了洗菜刷锅等一系列前期工作，面对万事俱备的材料，相里澈和药研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苦笑起来。
“还好我买了梅干饭团，起码不会饿肚子。”药研说着，拿起菜刀利落地将鲷鱼处理干净，剃成小块。
“真的要烤吗？”相里澈挣扎地看着药研把鱼肉架在火上，很快便烧焦成黑乎乎的一团。
“糟糕……”、“嗯？”、“搞错了吗？”、“抱歉啊。”
“请务必交给我。”收获四份焦炭后，相里澈看不下去了，连忙阻止药研把第五份鱼肉浪费在火焰上。
“还是交给专家吧。”药研一推眼镜，遗憾地说道。
尽管被药研称作‘专家’，相里澈掌握的可怜烹饪技能依旧只能煮熟食物而已，最终他们收获了一锅被煮成白色的鱼汤。由于鲷鱼本身很新鲜，仅仅加上盐的鱼汤味道竟能称得上鲜美。
药研挥舞菜刀的动作依旧漂亮，他将萝卜切成薄片，放进碟子用盐和糖腌制，这样晚餐就算是准备好了。
“呼，比战斗还困难呢。”药研带着一身焦糊味，抹去额角的汗滴。
厨房的工作告一段落，相里澈从后窗探出头去，对田野上的两振短刀喊道：“可以吃饭了！”
听到呼喊短刀们发挥机动飞快地跑了回来，小夜手里还夹着腿短跑不快的狐之助。
“多谢您的帮助了。”狐之助有气无力地说道：“晚餐准备好了吗？不愧是药研大人和审神者大人。”
相里澈看着简陋的菜品，觉得这夸奖他受之有愧……
短刀们贴心地将食物放进托盘，运送到天守阁准备开饭。相里澈看着剩下的一份餐食却犯了难，他和药研当然准备了三日月的晚餐，但如何邀请三日月和大家一同用餐呢？或是把饭食送到三日月那里去？
如果可以，相里澈不想选用后一种做法。三日月本就游离于本丸之外，如果一直不露面的话，他与新生刀剑的隔阂会更加深刻吧。
药研见他为难，主动说：“是在发愁如何邀请三日月殿吗？大将感到为难的话，就由我代为传达吧。”
话虽这么说，看着药研面上不自觉流露出的排斥，相里澈仍拒绝了药研的提议。也许应该自己去一趟，一整天没见到三日月，他也有些不安。
“咱有办法哦。”狐之助突然开口，把药研和相里澈都吓了一跳：“咱也认为三日月殿应该更合群一点。”
相里澈问：“是什么办法呢？”虽然理解不了管狐的表情，他还是从狐之助的眼里看到了狐狸的狡黠笑意。
“嘛，还需要拜托前田和小夜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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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什么？你是说，本丸里有个老爷爷？”
小夜：“……非常需要刃帮助。”
两振短刀对视一眼，对着悠闲舔爪子的狐之助齐声说道：“他在哪里？”
看着小夜和前田的背影，狐之助满意地说：“成了。”
“真的可以吗？”相里澈担忧地说，自从显现以来，三日月虽然表现得像个随和的老爷爷，但他还是感受到了三日月骨子里的自我主义。如果是三日月的话，不愿意做的事无论如何都无法勉强吧。
“那位大人，虽然表现出很疏离的样子，但他不会拒绝真挚的好意。只要去拜托，也会被好好回应，从先前起就是这样呢。”狐之助说道。
“那你还这么怕他。”相里澈吐槽道。
“嘛，先前三日月殿也确实是想要杀掉我和您啊。”狐之助扭过头去，说道：“不过看到您这个样子，大概一时半会，我们是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倒是一点都不怕我，明明在你眼前做了很可怕的事吧。”相里澈索性在回廊上做了下来，天色已晚，紫色晚霞即将从天际褪去，相里澈注视着天际，恍惚间仿佛看进了三日月眼底。
见一人一狐聊得入神，药研默默退进天守阁，为即将开始的晚宴准备器具。看到药研离开，狐之助也渐渐打开了话匣子。
“要论起可怕，谁会比得过之前的……”狐之助自觉失言，顾左右而言他：“何况，前任审神者的消亡……真要论起来，也不全是您的作为。”
“什么？”相里澈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他也怀疑过，自己凡人之身，是如何轻易斩杀神明的。如果代价仅仅是耗空灵力，那么弑神未免太轻松了些。
“是一期殿下。”沉默许久，狐之助轻声说道：“他将我送出之前，拜托我照顾好他的弟弟们，还有您。”
相里澈心头如坠冰窖，他想起审神者卧室里一期和前任共用的衣柜，他们应该是相当亲密的恋人吧，亲手毁掉另一半自己，又是怎样痛苦的觉悟呢？
“为什么要告诉我……”相里澈喃喃说道，他闭上眼，眼前浮现出那把红鞘太刀的模样，他们素昧平生，一期一振却代替了他在大火中消亡的结局。
“因为一期殿说了，感谢您让他有机会，弥补过去他犯下的错误。”狐之助说着：“虽然他也让我不要把他的存在告诉您，或者他获得新生的弟弟们。”
“不过。”狐之助狡黠地说着：“咱也不想让他就这么消失，所以小小的透露一点，他会原谅咱的。”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