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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一朝受辱不再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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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情形,不看也知道......方才他既然瞬间冲开了灵脉,还是交给他解决更为合适。
“站住!”
“顾念之,你......可要考虑后果。”
面对突然气势凌厉,犹如杀神临世的男子,几个奴仆瞬间蔫了气势,被瞪上那么一眼,好似万般剑气穿堂而过,背脊皆是一股寒意沁骨,这哪还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
虽然几人均是恨不得原地消失,但能吗?答案没有第二种的可能,几人不敢忘自己的职责,不然回头生不如死的就是自己了。
“你敢?许少爷若是少了一根毫毛,许宗主定灭了你满门。”
几人虽是叫嚣着,却是谁也不敢上前。
那位的手段,作为他身边作威作福惯了的,最是了解不过,得罪眼前这位,不过杀人头点地,得罪他却是抽筋扒皮,凌迟沉溏,无所不用其极。
“你......别再上前,这小妞你还要不要?”
见他脚步未停,其中一人哆嗦着将刀架到了仿佛随时会晕厥过去的小娃娃身上。
明晃晃的刀,直晃得顾念之充满决绝的血眸恢复了一丝清明,终是不敢赌上一次,生命何其脆弱,何况他那半脚踏在鬼门关,可怜的女儿。
君九卿眼神一凌,指尖射出几枚银针,几人眼球一凸,再没说出一句废话。
随即白光一略,卷过小奶娃落入自己的怀中。
聒噪,动不动灭人满门,这种货色,留与世上不过助纣为虐之辈。
“去吧,下手要狠。”
有些事横竖是无法善了了。
门被踢了开来,力道之大,使得门板轰然倒地。
那印入眼帘的一切,触目惊心,刺痛了他的心,那是他捧在手上,疼入心骨的人啊!
“许初生,你简直畜生不如!”
他满眼血色蔓延,这副模样终于令衣衫不整的戾气少爷,知道了何所为俱。
“不就个女人......你要几个,我回头送你几个。”
顾念之却是一言不发,一步一步的压近,许初生心里那根弦几乎都要崩断了,恨不得将外面那群蠢货碎尸万段,出馊主意时瞧那一个个能耐的,现在这种时候人影不见一个。
听到此,原本几近了无生机的女子,脸色更是刹那间白成了一张纸,毫无血色,她想死,却连死的力气都没有,她恨。
“你别乱来,你惹不起许家。”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冷静......冷静。”
许初生一心想着拖延时间,料想外面那些蠢货也不敢不救他,他再强,一人而已,寡不敌众。
“不就只畜生,杀便杀了,惹不惹得起,你——今天也必须死。”
顾念之弃了剑,飞身跃起,一拳将人砸向了地上,杀他,别污了剑。
“咳咳......噗......”
许一拳砸了个五脏移位,倒地便是大口大口的血水喷了出来。
他终是怕了,疼到了极致,求饶便晚上了一刻,他不该,不该鬼迷了心窍,走上这么一遭......
然而不待他求饶,铁拳一个接一个的呼啸而来,拳拳生风,拳拳碎骨。
原来疼到了极致是喊不出来的。
门外君九卿抱着手里的小不点,探了探脉,幸好问题并不严重,就是有些难缠。
方才还抽噎得几乎没气的小不点,此刻睁着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瘦瘦小小的脸上,显得尤为可怜,正抱着他的脖子,小脸贴着他的,万分亲昵。
看着估摸也就两岁左右,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君九卿抚了抚她软软的头发,心里多了丝不忍,忽略她将口水鼻涕泡泡蹭在自己身上的动作。
然而他自认是个大直男,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带娃才好 ?看了眼夜澜殇,后者顺势将奶娃娃接了过去。
然而却没有遭到口水洗礼,奶娃娃正一脸无辜望着他。
“哎,你吓着她了,小冰脸!”
闻言夜澜殇脸部线条柔和了一些,将袖子拉去擦了擦肉乎乎的小脸,让其乖乖坐在手臂上。
君九卿一愣:“你这样不行吧?悬空的,没有安全感。”
夜澜殇一副理所当然:“男女授受不亲,不可过于亲昵。”
君九卿心里给跪了:“不是吧?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奶娃。”
夜澜殇:“......”
君九卿扶额一叹,什么情况,这孩子有点严重。
随即话锋转了转。
“方才,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心狠手辣?眨眼便要了几条无辜的性命?”
夜澜殇:“不是无辜。”
君九卿眼神突然迷离了一下:“却不至死,然而我却非叫他们死不可,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与其时刻防备将来他们做出点什么,何不现在断了根,向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不敢冒险了!”
这个眼神,却令夜澜殇心里一揪。
“我知。”
君九卿:“这三人,我收了。”
“好,我安排。”
夜澜殇蓄起灵力,两指抹过君九卿额心,将奶娃娃放在一个竹篓,拎起来御剑走了。
君九卿心里是动容的,遇到这个少年,这一世好像不赖。
“冰兰!你怎么那么傻!啊......”
屋内一声悲怆兽般地嘶喊,惊得附近鸟兽四散,君九卿快步进了内室,但见一地血泊,一男子面目全非倒在中间,床上一女子衣衫凌乱,却难掩气质如兰,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女子胸前狠狠扎入了一支木簪,几乎没顶,女子已然昏死过去。
顾不得许多,赶紧上前封了几处要脉。
“冷静,人有救,看似严重,实际并未伤及性命,只是......”
听到有救,顾念之颓然的眼神一亮。
“只是什么?”
“身上的伤易治,心理的创伤却难疗,今日之辱,怕是令她勾不起一丝求生欲,若一人真心求死,他人怎可拦得住。”
“我该怎么办,都怪我......”
燃起希望又遭受了打击,顾念之心里懊悔,兀自捶头。
“若今后面对她,你可会嫌弃她,会不会不时想到今天的耻辱?若是如此,往往改变不了什么结局,不如遂了她的愿。”
君九卿一针见血,却是针针扎在了他心尖上。
“我只会更心疼,与我来说,冰兰是我的一切,不管她是什么样,我都一样爱她敬她。”
“有些事情,日子久了,也许会越来越在意。若是那样,我现在救了她,今后她照样会想不开。”
“不会,只要您能救她......事到如今没有什么不能让君公子知晓的,五年了,我们认识五年了,我从未想过其它,冰兰嫁与我前并非完璧,遇到我时,她失去了记忆,我怎能因为她自己都忘了的事而多想,我喜欢的就仅仅是她,而现在,遭遇此事并非她所愿,我心疼啊,疼得我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看 ,看看再过五年,十年......我会不会变!她却不信我,连机会的不给我......上天不公,我不愿再忍。”
“若我有办法,你可愿跟随我?我不需要你当牛做马,替我出面做事即可,你的女儿我先替你养着,回头定还你个健康的。”
“我愿意,只要阿凝和冰兰能好好的,我做什么都愿意。”
“方法有二,一种是慢慢打开心结,另一种是服下药物,忘记前尘往事,你希望她记得还是忘记?”
“忘记。”
“包括忘记你?”
“与其让她痛苦地活着,不如忘了。”
对,大不了从头开始,只要她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好,想通了一切,顾念之眼神坚定,看着软软倒在怀里的人,活着就好,她活着,他便是活的。
“今后你无需躲躲藏藏,改名换姓,重新开始,收拾一下,将人移至马车,这里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待顾念之抱着人再次出来,看到的已不再是之前的马车,至少看起来完全是不一样的。
“快上去。”
君九卿朝其点了下头,随即将几具尸体堆到一处,掏出一个紧致的瓶子,往佩剑一磕,倒了上去,尸身被里面不知名粉末占到,顷刻间腐皮蚀骨,最终化为一团。
若说原本顾念之只是一个抓到浮木的溺水之人,此刻,他已深信不疑,何其幸运,遇到了这样一个,独特之人。
一辆马车自小道缓缓离开,身后火势滔天,后来据传此火诡异,不熄不灭烧了整整三天三夜。
烧了一切罪孽的根源,也令涅槃重生。
顺着脑子里的指引,马车停在了一个农家小院。
槐林漾琼花,郁郁又芬芳。那一树树白色的花朵洁净淡雅,不矫不媚,不染纤尘,一簇簇、一串串,缀满整个枝头。蜜蜂嗡嗡,满院清香,好一份人间朴素。
夜澜殇站在几棵槐花树下,自成一道风景,若不是他此刻的脸平平无奇,该是何等风姿绰约,误人一生。
“小朋友,你站了多久?”
君九卿跳下马车,自他冠上取下一朵,扬了扬,抛入嘴里一尝,槐花香甜中伴着丝丝清甜,那一点苦苦的味道倒能教人忽视,回味的也是那甜甜的味道。
“甜的。做成吃的,可是上等美味。”
夜澜殇垂下了眸子,不待开言,见顾念之已经小心翼翼抱着妻子进门,那女子竟有种似曾相识的眼熟。
“别楞着,房间在哪?”
君九卿撞了下某人。
夜澜殇回过神来,径自朝前带路,脸色却是凝起一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