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是深渊》亭台楼

15、错过

　　站岗的宁茶打了个哈欠，挤出了眼泪，然后往自己的脸上扇了一耳光，张欣向她丢去一瓶花露水：“擦擦。”

　　宁茶一边擦一边打哈欠，忍着困意迷迷糊糊地说道：“等一下谁来接班？”

　　张欣看了一眼手机，说道：“是关队那一组。”

　　“我们几点下班？”“现在九点半，还有半个小时。”

　　对面没有回话，张欣问道：“宁茶？”仍然没有回音：“你要是敢睡觉我就上报给顾长官，回个话。”

　　寂静无声，张欣皱起眉头：“啧......”黑暗中看不到那个挺直的身影，张欣正四处张望，没想到脖子后面传来一阵刺痛，针状物好像刺入了后经的神经里面，冰冷的药液夺取了劲力，双腿一麻，倒下了，然后她就看见了先前正在寻找的人，双眼睛闭，睡得很熟。张欣连皱眉头的力气都好像没有了，只得拿出手机发出一条短信：123。

　　“晚上吃冰的不好。”贺夏说完便想要去抢她那一碗奶油雪球，谁知洛理屈身一钻，把最后一个塞进嘴里，说道：“吃完了，没你的。”

　　贺夏愣在原地，有些无奈地怂了耸肩并摇了摇头，洛理转念一想，露出狡黠的笑容，快速地在她的唇角留下一吻，把周围的人全部当空气：“分你一点。”嘴角泛甜。

　　开口之际，眼神却飘到了一辆车的身上，皱起了眉头，洛理问道：“怎么了？”

　　“那是关队的车。”“关海？”“嗯，车上还有很多人。”洛高出事了。

　　火急火燎地赶到现场，关海正试图叫醒昏迷的宁茶，但突然有点身形不稳，贺夏上前扶住他的肩膀，洛理则把宁茶给拉开，却闻到一股味道，贺夏皱眉，说道：“是乙，醚。”

　　“小夏？你怎么在这？”关海晃了几下脑袋之后清醒了许多，发出疑问。

　　“这件案子的负责人之一是我，这位是洛城警局的副局洛理，和我一起调查这件案子。”贺夏扶起一旁的张欣，取出了后颈上插着的小针“打急救电话了吗？”

　　关海点头：“打了。”贺夏架着张欣，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关海也是一脸疑惑：“我也不清楚，本来我在西南面值班，准备到换岗时间的时候，小张就给我发暗号短信过来，然后我赶过来的时候，她和小宁就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暗号的意思是什么？”“123，有人来。”

　　“很严重吗？”贺夏皱眉：“宁茶不要紧，等她自然醒就可以了，但是张欣，”

　　这个用剂是大型猫科动物的量，如果不及时治理，有可能会损坏神经，必须要送到乔深那去。

　　“阿深，洛高前门。”刚挂电话，洛理就喊道：“贺夏！看那！”忽然闪过的一抹黑影虽不明显，但足以被发现。

　　贺夏把张欣推给关海，说道：“关队，你在这等着救护车来，然后送她们两去医院，我去追人！”

　　洛理急得小脚直跺，把宁茶也推了出去：“我也去啊！麻烦了！贺夏！等等我！”

　　被发现之后，凶手一直跑得飞快，贺夏洛理穷追不舍，把人直接逼到了三楼，洛理拦住贺夏，退到二楼楼梯口，压着声音说道：“我们左右夹击，我从这里上，你从那边拦住去路，我就不信那憨批还能跳下去。”

　　贺夏抬头看了一眼上方黑黝黝的楼梯口，说道：“那你小心点，还不知道凶手有没有持利器，光线太暗，注意行事。”洛理点头示意，贺夏就起身穿过走廊，身影逐渐被黑暗吞没，等了许久，对面的楼梯口闪出一道银光，定睛一看，是一只手表，贺夏已经到那里了。

　　洛理翻出一个红外线灯，对着地面打暗号：3,2,1，冲！

　　结果到了上面的时候，洛理彻底地怂了，迈不出步伐，声音也被卡在喉咙里，高处凉风吹着后背，寂静得很，洛理一咬牙，向前走，走到中间的时候，和另一个人撞上了，熟悉的香味扑到鼻间，洛理就放松了警惕，一边爬起来一边说道：“嘶~贺夏，人呢？”

　　对方不回话，洛理转过身去说道：“这地挺狭窄的，不怎么可能从我这边跑的啊，你说会不会藏在教室里了？要不去把电源给，啊！”

　　后背受敌，她直接被扑倒，眉间传来的麻麻的感觉告诉她，这不是贺夏，如果不是条件反射地扣住对方的手，现在脑袋估计就要开个洞了。凶手的另一只手卡在她的脖子上，并且慢慢收紧，洛理不断地敲击扼住命运喉颈上的手，却无济于事，手臂越来越软，甚至也变得模糊起来，也开始出现了耳鸣，然而在模糊不清的音色中，传来一阵沉稳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一口新鲜的空气被放进肺里，洛理急忙坐起身来呼吸，仿佛死后余生。

　　贺夏不敌，挣扎了一会之后就被凶手扣住脖子压在阳台的扶手上，贺夏左腿一扫把凶手撂倒，将那把闪着寒光的刀踢到一边去，凶手见形势不妙，转身就走，接着楼梯口微弱的光线，洛理看到贺夏的脸上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伤痕：“贺夏，你受伤了！”

　　贺夏一咬牙，说道：“继续追，不能放跑了！”

　　出了教学楼，救护车已经到了，关海见她们一幅狼狈的样子就急忙上前询问道：“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乔深却拿着棉签纱布和酒精走了过来，说道：“消毒，不然会感染。”

　　简单的处理之后，贺夏说道：“我们追，应该不会跑远。”洛理一路上尽量靠得很近，担心她会晕倒。

　　陷入茫茫人海之中，是找不到行踪诡异的人的，她们游走再游走。

　　“刚才怎么失误了？”洛理懊悔，回答：“那个人身上的味道和你很像，是我大意了。”

　　很像？贺夏的眼神再一次黯淡下去，洛理却不理解更深层的寓意，只认为她在为没有抓到凶手而感到失落：“我们会抓到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却不料瞳孔射入一个耀眼的红点，还未等身体机能为她做出合理的保护，贺夏就已经挡住了光线，而后沉沉地压过来，随后便是远处烂尾楼上的一处火光，无声无息的。

　　本来拥挤的人群以她们为圆心分散开来，洛理不知所措，在一众陌生的面庞中，出现了关海和乔深。

　　却只看得见他们的嘴唇在翕动，听不见她们说什么，乔深看起来很焦急，眼泪流在那张倔强的脸上，她一直在摇着贺夏，直到贺夏被抬上担架，洛理才往身下望去，警服已是血色淋漓。关海上前，安慰道：“别担心，我们部队的军医已经跟上去了。”“军医？”

　　关海整理了一下衣服，心有余悸地说道：“还好你们离得不远，不然真的有点难说啊。别担心，贺夏身上的子弹很快就取去出来的，很快就没事的。”子弹？洛理抬手看了一眼掌心被染红的一块，这才反应过来。

　　“关队，我们那栋烂尾楼发现这个。”关海一眼就识别出来，皱起了眉头“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发现？”

　　队友也是急匆匆地跑过来，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回答：“没有，也不知道人是从哪儿溜走的。”“辛苦了，加强戒备，带一队人去洛城医院保护贺夏。”

　　队友一脸疑惑：“关队，上级的命令是，”“让你带你就带！顾长官比起罪犯，更在意贺夏。”

　　洛理早已是面容苍白，颤颤巍巍地问道：“关队，那个东西，可以让我看一下吗？”“喏。消音，怪不得听不见声音，原来是安上了这个。”

　　洛理的手心慢慢收紧。“我猜，是贺夏的事。”“的确，现在已经恢复呼吸了。”

　　“伤哪了？”“背部中弹，失血过多，目前体温过低。”“我知道了，人抓到没有？”“应该是没有。”“行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