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顾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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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久回到总部的时候已是中午时分，烈阳高照，顶着热浪冲进了深幽的地下，瞬间充盈了凉意。
“顾长官。”“顾长官好。”来来往往的研究人员和士兵们不苟言笑，她穿过人来，面对站在主司令位置上的父亲说道：“我回来了。”
顾珅的脸很刚硬，似乎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出活人的生气：“又去哪里鬼混了？”
顾久的眼帘稍降下，不屑地说道：“你不是安了摄像头吗？我去了哪你还不清楚？”
顾珅顿时无言以对，便说道：“这是为了防止你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高毅是个狠人，和他正面刚你只会吃亏。”
“那贺夏呢？她就不吃亏吗？”顾久开始紧迫地接着他的话题，顾珅淡漠：“她负责民事，可你不一样，弄清楚你自己的地位。”
顾久深吸一口气，听不出感情：“我知道了。”
“我前几天让你做的预测定位报告完成得怎么样？”
顾久：“喏，昨天就弄好了。”
顾珅接过，粗略地看了一眼，发出质问：“南海？跨度为什么那么大？”
顾久摊手：“你不信也没办法，反正就是这。”
顾珅合上报告，说道：“我需要你的理由。”顾久一脸不耐烦：“理由就是，我觉得。”
在顾久的记忆力，父亲一直致力于寻找一个组织，痴狂到连自己都不顾。
正沉思到这里，电话就来了，顾珅立马跑来一个眼神：“总部里不能接电话。”严肃至极。
顾久半掩的眼帘还没有掀开，压出一丝痞气：“行，那我出去打。”顾久转身，全然没有看见顾珅要吃人的目光，反而到了门口还扭头说了一句：“还有，抱歉，下次还敢。”
“你！”“将军，找到了！”顾久扬长而去，对于身后的忙乱全然不顾。
“喂。”接起电话，顾久的双眼就变得有神起来“找我什么事？”
“你能追踪到具体位置。”这是肯定句，而且贺夏不紧张，顾久轻笑一声，咬定了她认为自己会帮她。
顾久：“不然？你以为凭借我的权利，能动用到这么多人去保护现场吗？”
贺夏：“顾将军的安排？”
顾久：“对，凶手背后，貌似和他要找的组织有莫大的关联。”
贺夏也是知道顾珅对于那个组织的态度，但是也是没有想到还有这层关系：“也对，就看顾将军的态度，哪怕是蛛丝马迹也不会放过。”
顾久打趣：“你以为，他昨天就发简讯要我快马加鞭地赶回去，我中途垮了两个市，还泡了一下酒吧，赶到的时候才知道他要的只是一份报告。”
贺夏：“不仅顾将军好奇，我也好奇你是怎么能这么精准地预测那个组织下一步要行动的地点？”
顾久：“直觉。我只能这么直白的解释，硬要说的话，我和他们的领导人好像是心灵相通的，这不是开玩笑。”
“我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他们也知道我要做什么，就是这么矛盾。”顾久靠在墙上，背部紧贴着冰冷，似乎要渗透到心脏里，而对面传来的阳光，很美好：“你现在，应该很清楚，那个人我们保不住，除非......”
贺夏：“我知道，这个电话，就这么多，挂了。”
顾久放出一道命令，极具威慑力：“把爪子移开，还有一件事要交代。”“你说。”“不要让我再看到第二张病危通知书，不然我就让乔深把你救活之后在自己手动把你掐死。”
贺夏压出一声轻笑：“死在顾长官的手下，也算是荣幸至极。”随后，只听见对面通话结束的繁忙声。
贺夏一阵冷脸，趴在脚边的洛阳不免跟着她肃然起敬，贺夏抬手，摸了摸它的脑袋，随后拿起了桌上的一根细绳慢慢缠绕住自己的手腕，冷切的目光久久不撤。直到门铃声响起，她才起身。
“您好，您的邮件麻烦签收一下。”邮政员一脸阳光地递过一支笔，贺夏接过拔下笔盖签上自己的名字之后就把自己的东西拿过来，说了句：“慢走。”
洛理换上了贺夏的上衣走了出来，倚在墙上环着胸一脸好奇，贺夏把东西递给她说道：“你帮我拆开吧。”
而后还补上一句：“动作轻点，很贵重的。”
洛理：“这体积，怎么看也是一幅画吧，能有什么贵重的？”
贺夏挑眉勾起唇角，笑道：“因为这是私人定制的。”
洛理探过身，明亮的双眼带着调戏的意味：“我猜猜，是海绵宝宝？”
贺夏伸手把她的头给推了回去，一脸高傲：“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这算是误解吗？”洛理把外包装给拆开，就被亮瞎了眼，纵使自己没有艺术细胞，也懂得欣赏美。
贺夏看着那幅画，眼中涌动着不知名的情愫，洛理开始端详发货地址：“德国？从这么远？”
贺夏在她抬头看自己的那一刻收起了目光，捕捉不到一点尾巴：“Mirror，暂居德国的知名华人画家，中文名叫风靖，风家的大小姐。”
这么一说，洛理就懂了，本来还想问点什么，但是大厅古朴华丽的落地钟率先打破沉静，贺夏说道：“中午了，要睡午觉吗？”
“贺夏。”“嗯。”“贺夏。”“嗯。”“贺夏。”“怎么了？”在呼唤三次之后，贺夏才终于抬起头看她，洛理仰身躺在大床上，头贴着床，倒立着的眼镜倒映着自己，洛理没有回应，只是伸出一只手展平。
贺夏看着那白白胖胖的手，犹豫了一下，合上笔记本，走了过去，在大概十厘米的地方落落大方地坐了下来，把自己的下巴放到了洛理的手心上，没想到刚碰上去洛理就像触电一样连忙抽回自己的手，自己还正疑惑着，她却已经开始解释了：“那，那个，不是，不是的，我只是，比较敏感而已，别人碰一下条件反射就会很大，不只是对你，诶呀，我。”
贺夏静静地看着她语无伦次地辩解：“坐直。”洛理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贺夏手压在床上，爬了上去，顺势压了下去，洛理也是顺势地躺了下去，两人动作一致。
“贺，”冰凉的指腹贴在唇上，挡回了即将脱口而出的名字，贺夏的眼神，有点不太对“诶，你！你干什么！”一根绳子直接绑上来，没有任何的预兆，贺夏十分熟练地缠好，洛理立马挺起身来。
贺夏：“动作不对。”“哈？”洛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有在努力地挣扎，像一条蛆一样。
“迷迷糊糊的人不会这样动的。”“你在说什，啊！”洛理突然严肃了起来“你在演我？！”
“麻烦你入戏一点行吗？”“你都不提醒我怎么入啊？！”
“那......”“要不重来？”“我看行。”
温热的雾气喷薄在干燥的面庞上，浅睡的乔深睁开了惺忪的睡眸，秦源刚放下咖啡就马上蹲了下来，想躲在桌子下面，乔深看了她一眼，转过椅子，右手拿过杯子，左手按在她的脑袋上揉来揉去，许久才捏出一句话：“都三个月了，你怎么还是那么怕我？”
秦源以为她的手要收回去，一个猛猪冲刺不小心顶上了她的膝盖，一个膝跳反应差点让咖啡洒出来：“不，不是，我只是，需要时间去适应。”
乔深舔了舔起皮的嘴唇，放下杯子：“你要的时间，太多了。”
“乔深。”“啊！”黑屏的电脑突然亮出一条蓝光线，一张冷峻的面庞显示出来，乔深舒出一口气，转头问道：“顾长官，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客套话不用说，我知道你查得出什么。”顾久的眼睛一压，压抑的感觉溢出了屏幕。
乔深耸耸肩：“行行行，不愧是顾长官。”“贺夏那边你有说过吗？”
“我为什么要说？光是隐藏许川的身份和行踪她就有够呛了，还不如出动我这个外援呢。”
顾久不说话，静默了一会之后憋出一句：“人如果没抓到，我就把你也抓进去给贺夏作伴。”乔深换了个姿势，笑盈盈的：“我可是守法公民，顾长官打算给我扣什么帽子？”
“协助另外一个守法公民做违法的事。”
“顾长官，知道什么叫口嫌体正吗？”乔深“您现在线上跟我讲道理啊骂骂咧咧的，指不定另一只眼睛还在偷窥着大宅里那两个人呢。”
乔深看着不苟言笑的顾久，笑出了声：“今天下午我有两场手术，你要来的话赶紧过来。”
知道我想要什么啊。“我还不清楚你？妹奴一个。”“滚。”
乔深手往下探，把秦源扇到一旁去，拉开抽屉用黑色燕尾夹夹住的一张纸，然后向秦源招招手，她就直接跑到脚边抱着自己的大腿蹭了又蹭：“先给你看看吧，你那边没有别人吧。”
顾久摇头，乔深才把这张纸展现到摄像头前。顾久此时也拿出了自己的老花镜认真端详。
“如你所想，化验出了两种烟的成分，一种和死者肺部提取的样本相同，而另一种，只在表面有。”
“除了发现的地方不同，还有什么区别吗？”“有，没有出现在肺部里的那种，焦油比较少，显然不是死者这种老烟枪会抽的牌子。”
“老烟枪？你怎么看出来的？”“贺夏她们从死者的屋里发现了很多死者在学生那没收的违禁品，光是香烟就放了两大抽屉，每个垃圾桶里都还有很多空烟盒，茶几上的烟灰缸还有很多烟头，显然已经抽烟很多年了。”
乔深滑动鼠标给顾久发去一张图片：“而且，你看，他不久前来过医院进行体检，肺部都已经布满黑点了，完全看不出以前的颜色。”
顾久一瞅，倒吸一口凉气：“你够了。”
乔深轻笑一声：“没够。”
“尽早来拿，别让贺夏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顾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