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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依月,吾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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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
这画上的女子这分明就是荷花啊!只是衣着和服饰稍华丽了些,但那眼神,那举止却是与荷花如出一辙,形同模造。怎么刚刚那老妇人和那姑娘却叫她依月?
依月?荷花留给自己的信,那落款也是“依月”---
心,猛地一震,无名往怀里掏去---一张有些褶皱的信笺被掏了出来。依月?月儿---啊!
该死!
翻江倒海的疼痛再次袭来,紧攥着信笺,无名抱着疼痛的头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啊~
疼痛越来越剧烈,渐渐地,一个清晰的画面浮现在男子眼前:
秋风扫落叶。
一群吃饱饭没事干的女人,聚在了宫家后花园里悠哉地打起了马吊。
“嗯---玉珂打的这张牌,可真是个好牌!”笑眯眯地伸出了手,宫老夫人准备取下那她的囊中之物---一个圆圆的筒子---
“慢着---慢着!娘,您别急,月儿这回啊要学一下程咬金---这张牌我碰了哦!”
秀发如瀑,梳半髻,身穿粉红色长裙,柳依月伸手截住了婆婆的快手,不好意思地投给宫老夫人一个歉意的微笑,然后,很不给面子地把手中的牌碰光光只剩下四张牌中的两张,往前一翻---一对一筒摊在了大家面前---她碰掉了秦玉珂扔出的那个筒子。最后,她小心地瞄了一下场中的牌,小心翼翼地打出了一张妖鸡。
呵呵,才摸了三圈的牌,现在只等个“三万”她就准备碰碰胡了呢!耶,万岁!胜利在望,柳依月好不得意啊!
而这厢,被媳妇截了牌的宫老夫人可惜不已。但是,这马吊的规矩就这样,谁叫媳妇的“碰”比自己的“吃”大,没法子,她只有再换牌改口了啰!
于是,轮到了柳依月的下家---宫馨如,开心地摸起了下一张牌……
“大哥,您的水墨山水画可是出了名的,今天,趁着大哥有此雅兴,御钥恳请大哥送我两幅以便让书院里的学生们观瞻、学习一番!”
看见自己的大哥难得有雅兴出来作画写生,宫御钥见机不可失,殷求着大哥的墨宝。
“既然钥弟都开口了,那---大哥就送你两幅吧!”
坐在连接后花园和前殿大厅的廊桥亭中那摆满文房四宝和各色涂料的桌边,银灰色圆领长袍加身而更显帅气和深沉的宫傲寒,豪放地点完了最后一片竹叶,爽快地答应了小弟的请求。
“喏,拿去!”
龙飞凤舞地提了词,盖上了大印,宫傲寒抽出了刚刚完成的作品,轻轻地吹了吹,递给了自己的弟弟。
“谢谢大哥!”
如获至宝,欣喜地接过大哥作的《松鹤延年》,宫御钥仔细地看了起来---
画中的苍松有约百年风貌,枝繁叶茂,参天立于绝壁之上,松下是两只洁白的仙鹤,一只顾影剔翎,一只展翅欲飞。松鹤之后,是云雾缭绕、连绵起伏的山峦。整幅画,笔锋苍劲而不失细腻,点墨浓淡适宜、恰到好处,真是一幅难得的佳作。
“妙哉!妙哉!”
流连不已,宫御钥连连叫着一个妙字。
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宫傲寒又低头执起了手中的笔---
画什么好呢?正犹豫之际,一阵荷香传来。抬起头,看了看两岸杨柳成荫,池中莲叶遮天的大花园,宫傲寒顿时便有了主意,蘸了蘸墨,大笔一挥,三两下,一幅《秋莲吐蕊》一蹴而就。
“哇!大表哥,你画得太漂亮了,这荷花好似有生命似的栩栩如生,含苞待放!表哥你也帮玉莲画一张吧,把玉莲也画进去!”不知何时到来的穿着橘红色高腰长裙,披浅红长衫,系着大红丝带的杨玉莲凑上了前来,她站在宫傲寒的身后整个身子紧紧地挨着宫傲寒,一脸崇拜地看着宫傲寒……
“哈---哈---哈!各位同志---”
一脸奸诈,柳依月欲言又止,故意吊着大家的胃口。终于,见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她身上,她才高高地扬起了手中的马吊---
“嘿嘿!各位同志---不好意思,月儿---也就是我---自摸---胡了!”
拿着那可爱的“三万”,柳依月啵啰~啵啰!摊开了手中最后的两张牌---两张一模一样的“三万”!哈哈!自摸碰碰胡!耶!
“哇,大嫂,你好厉害哦!每次都是你赢大单的!大嫂,什么时候,如儿才能像大嫂一样厉害啊!”很有牌风,平日里好胜的宫馨如在这牌桌上却像个好学的学生虚心地求教着。至于,她旁边的宫老夫和和秦玉珂嘛,嘴巴上虽然不说,但也是输得心服口服,也都竖着耳朵在听着呢。
“这个嘛,俗话说熟能生巧,这个马吊也一样要多练习。打多了,看多了,自然也就得心应手了。”
“哦!原来如此!那,我们就马上练习吧!”
了然于胸,三个乖学生很好学地又哗哗地洗起了牌。
嘿嘿!我的“三万”,我可爱的“三万”!嗯~啊!执起那让帮自己立了赫赫战功的三万,柳依月在眼前是晃了又晃,笑眯了双眼---
咚!咚```
得意忘形,一个不小心,眼前的三万就那样被柳依月一个不小心从她手中飞了出去,飞落到了亭外花丛中。
这就是人家说的乐极生悲了!哎,去捡回来吧!
没脸叫丫环们去帮捡,柳依月悻悻地站了起来转身准备朝亭外走去。但是,这一转身,刚好看到了对面桥上那与一身大红虾打扮的杨玉莲粘在一起的宫傲寒---
这个大红虾不乖乖待在她的龙宫里下蛋跑来勾引她的老公干嘛?还不死心吗?
哼!一个巴掌拍不响,她的老公也该拖出去大打五十大板。他明明不喜欢对那杨玉莲的,却又不挑明弄得那个大红虾整天发春,有事没事就老爱在她老公的面前闪呀闪地。不行,看不下去了,得过去教训教训那个大红虾!
醋意大发,柳依月拾起了花丛中的马吊,提起长裙,一脸捉奸的架势怒冲冲地朝那廊桥上走去......
“玉莲不得胡闹!你是知道的,大哥从来不画仕女画相的!”
没有等宫傲寒开口,宫御钥出言帮他阻止了这个杨玉莲的胡搅蛮缠。
没有搭理杨玉莲,抚了抚已作好的《秋莲吐蕊》,为画上的提词,一朝宰相犯起了难---
“哟!夫君---今个儿好雅兴啊!出来作画,怎么不把月儿也叫上!”
佯装笑脸,柳依月款款走来。
“月儿!你来得正好,我正在为这幅画的提词犯难呢,你来帮为夫参考参考!”旁若无人,宫傲寒展开了宽大的胸怀示意柳依月坐到自己膝上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哼!算你还识相,不然,可有你好看的!大红虾,你看见了没?这才叫做特权!你那偷鸡摸狗的阴招是见不得人的。
示威似地坐在宫傲寒的腿上,柳依月很阿Q地自我安慰了一回。
呃?刚刚夫君说什么来着?这画的提词?
挪了挪小屁股,柳依月在宫傲寒的怀里坐稳了后她仔细地欣赏起了画来。嗯!真的不错!不愧是她柳依月的老公,这荷花简直比那数码相机照的还鲜艳动人。不过,好像少了一点什么东西?
少了什么呢?
歪着脑袋,柳依月瞄向了那荷塘之中。突然,万千碧荷中一只蜻蜓飞落在了一朵盛开的荷花之上!灵光乍现,柳依月有了主意。原来是少了灵动之美!
“夫君!月儿想到了!”
兴奋地转回了头,柳依月对上了下巴几乎抵着她额头的宫傲寒。
“是吗?月儿,那这词就由你来提吧!”双手环着柳依月的小蛮腰,宫傲寒爱恋地看着自己的小妻子。
“嗯!大哥大嫂双剑合璧作出的画必是天作之合,小弟不甚荣幸!”眼见大哥大嫂恩爱如漆,宫玉钥这做小弟的倒也乐见其成。
“小叔过奖了!只是,月儿担心,这,万一提不好那岂不是坏了夫君的大作了吗?”看了宫玉钥一眼,柳依月又试探起了自己的夫君。
“月儿才智过人,为夫放心!纵使真的弄坏了,那为夫再作一幅便是!”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宫傲寒握拥柳依月的小蛮腰消了她的顾虑。
“那好,月儿就献丑喽!”
深情地与宫傲寒对视为他的信任,柳依月咧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然后,她执起了手中的画笔,在那翠绿的荷叶上这涂涂,那描描.....
一眨眼的工夫,两三只蜻蜓便有模有样地立在了荷叶之上。
“妙!妙!真是画龙点睛!”
看着那落笔果决的一笔一画,为妻子的化腐朽为神奇,宫傲寒更抱紧了柳依月。
“大嫂真是鬼斧神工、神来之笔啊!”一旁的宫御钥也神奇叫惊叹起来而那打一开始就被柳依月踢下阵的杨玉莲,虽一脸地不悦,但,也不得不暗暗叫好!
“大家过奖了!”
又挪了挪屁股,柳依月蘸了蘸墨,行云流水地提起了早就想到的诗来:
泉眼无声惜细流,
树荫照水弄轻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
早有蜻蜓立上头。
“好了!夫君,月儿提好了!”
搁下了笔,柳依月瞄了瞄那瘦长的狂草,然后往后一靠依进了宫傲寒的胸膛,她不安分的双手也滑到腰间与宫傲寒的双手交握。
[好一个“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月儿,你太棒了!]欣喜莫名,宫傲寒拥着怀中的宝贝。
“好诗,好字!好一张墨宝!大嫂,您真是让御钥无地自容啊!”
一个劲地点着头,宫御钥佩服得是五体投地啊!
“好了!夫君,月儿帮夫君提完词了,那接下来夫君要帮月儿画一张画相!就当是给月儿的奖励好了!”
现在不都流行画仕女画吗?她老公的画画水平这么厉害何不趁此叫他帮自己画上一张?这里又没有数码相机,所以,趁着自己还花容月貌,那就多留些影吧!
“嗯!看在月儿帮了为夫一个大忙上,那---为夫就破例一次,帮你画一张吧!”
“大哥?”
“大表哥?”
两个惊讶的声音传来。
“咦?你们怎么了?”
怎么?我叫我的老公给我画张相犯了法了?又不是叫你们画,你们干嘛有这么大的意见?什么意思嘛!满是不解,柳依月瞅着宫傲寒想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月儿,没事!钥弟和玉莲只是觉得奇怪罢了,因为为夫以前从来不画仕女画的。”
呵呵,原来如此!看来,她还是蛮幸运的嘛!得了夫君的处女作。
……
“夫君,你要把月儿画得漂亮些哦!”
端坐在桥栏边,柳依月时不时鸡婆地提醒着眼前一脸认真在作画的宫傲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低头在袖子里努力地捞着---
“月儿,别乱动,你再动为夫把你的鼻子给画歪了,脸上不小心点了麻子,你可不能怪为夫哟!”
看着好动的妻子这看看,那摸摸,宫傲寒无奈极了。
呼!终于找到了!
柳依月纤纤的玉指顽皮地执着一枚刻着“三万”的马吊。嘿嘿!这可是翼铎历史的见证啊!这名扬四海、风靡全国的马吊的发明者,可是她柳依月哟!
“夫君,你记得也帮月儿把这马吊也画进去哦!可不能忘了!”
……
巧颜娇笑,脉脉含情。妻子顽皮的叮咛温语犹在耳边---
月儿?月儿!
疼痛神奇地消失了,无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依月,吾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