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记。》梁晚津

4、Act.04 你应该离双禾远一点。

　　Act.04 你应该离双禾远一点。

　　沈双城不喜欢沈双禾，陆景灏想起他和沈双岳离席的时候沈双岳说过的“如果你真的喜欢双城，就离双禾远一点”。他一直不明白，这到底是不是因为双城的臆想症。
　　遇见双禾的那日陆景灏正好在陪几个朋友吃饭，席间还有人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他怔住，之后摇头。立刻有人起哄说现在的姑娘眼神是越来越差了。
　　送走了醉醺醺的一大帮子人，他回过头猛然看见双城，他刚想开口叫她，却见她已经朝他挥手。他说：“沈双禾？”
　　她的兴致一下就消失，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难怪有人说事不过三，喂，你怎么认出我的？”
　　“双城在听见我的声音之前是不会同我打招呼的。”
　　她耸了耸肩，米色的手袋从肩上落到手肘，“和那种人谈恋爱真无趣，不是吗？”
　　他跟双禾进了一家酒吧。沈双禾是个挺随便的女人，尤其是在酒吧里。她捏着一只酒杯，在他面前晃了晃，酒吧昏暗而迷离的灯光流进酒里，折射出一团银色。
　　如果双城是咖啡馆里的民谣，那么双禾就是酒吧里的爵士乐。
　　“我其实很讨厌双城。”她挑着眼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她从小就因为那种莫名其妙的病而备受关注，所以呢，我的存在就比较可笑，再所以呢，她所拥有的东西我都看不顺眼。”
　　“她也不想别人注意她的病。”陆景灏一下子就理解了双城，这确实不是双城单方面的性格，而是姐妹俩根本不对盘。
　　双禾嗤笑，“人生就是这样可笑，想要的永远得不到……我哥叫你离我远点对吧？”陆景灏模糊不清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双禾嘴角又翘了起来，鼻子里轻蔑地发出短促而清晰的声音，“看吧，所有人都爱她，但她永远不相信！”
　　“你也爱她？”
　　“不，我讨厌她。”

　　Bess已经很久没有给他发过进度报告了，那一段时间都是双城和他在新房里直接讨论设计方案。但他已经有三天没有见到过双城了，Bess在第五天给他发了一封邮件，说双城想要解约。
　　她说双城不喜欢将私人感情带到工作里，不过错误既然发生了，就应该立刻修正，所以她决定解约。约定的面谈日期定在下周三。
　　他到餐厅的时候双城还没来，餐厅里稀稀拉拉只有几个人，巴赫的《G弦的咏叹调》显得空荡寂寥。双城从来要比约定的时间早到半个小时，但今天，她甚至迟到了五分钟。她似乎是匆匆赶来，进门的时候还有一些喘气。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她把包放到椅子上，跟着坐下来。巴赫的曲子正好拉完最后一个颤音，空留了悠长叹息。“真是一首适合说再见的曲子，不是吗？”
　　她没有谈到解约的问题，而是一直在谈音乐与香水，巴赫与罪恶晚香玉，莫扎特与千年花期。“音乐与香水其实性质相同。”
　　陆景灏知道，如果他与双城并没有那么熟的话，也许他可以强硬地拒绝她解决的要求。他看见她吃完那一小客三文鱼排，放下刀叉，用餐巾轻轻擦了嘴巴。她说：“吃饭的时候说公事挺无聊，不过我想你也知道了，今天我们为什么会在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