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记。》梁晚津

2、Act.02 被清空的记忆。

　　Act.02 被清空的记忆。

　　除了每天下午的咖啡时间，Bess几乎与双城寸步不离。他的朋友曾一度咬定这两位是不折不扣的Les，“搞艺术的人行为就是和正常人不一样。”
　　陆景灏很久没去咖啡馆了，每天在办公室都能收到Bess的进度报告，写得很详细，附上每一张空间机能分析图、立面图、剖面图、细部节点详图，就连某一天双城因为身体不适而没有工作都写得一清二楚，绝对不会辜负那一大笔设计费。
　　半个月之后的下午，他好不容易得闲，又去了那家咖啡馆。双城的位子还是没变，只是她对面坐了一个男人，穿着纯黑色的西装，脸色铁青地与双城对峙。
　　双城脸色很不好，微笑都有些苍白。
　　陆景灏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打招呼，犹豫之间，双城的目光突然扫过来，停留片刻，又若无其事地移开——如果没有猜错，那是双城看陌生人的表情。
　　Bess终于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见到陆景灏就叫了句“陆先生”。双城和她对面的那个男人的注意一下集中到他身上，双城猛然站起来，“陆景灏，你快过来。”她的神态如释重负，语气罕见得温柔。
　　陆景灏自然没多少时间去想双城开始那些反常的状况，走过去，一下子被双城牵住了手。双城手上带一个玻璃种翠丝圆条镯，水绿的底色，清透的质地中夹杂着一丝丝游荡的翠绿。镯子就这么滑出来，碰到陆景灏的手，冰得像刺一样。他发觉那果然不是好事——那些都是沈家家事，他从来不想掺和。
　　沈双岳离开之后双城就立刻放开手，恢复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疏远，“不好意思，陆先生，麻烦你了。”
　　三人之后尴尬地聊了一小会儿，双城说下个星期将会去看房，最后定透视稿和平面稿。“之后就是平面向三维的空间转换了，如果更厉害一点的设计师，可以将时间限度添加进设计稿里，形成一个四维空间。”她很坦荡地笑了，“我可没这么大本事。”

　　陆景灏正好星期五下午没事，便来接双城，途中打了几个电话给她都是关机，可人都已经到她家底下了，只好硬着头皮去摁门铃。开门的女人穿得整整齐齐，似乎随时准备出门，看到他有些迷惑，勉强露出一个微笑，“你是……”
　　“沈小姐，不好意思，没打招呼就直接过来。上次你提到今天要来看房，正好我的会议临时取消，顺路来接你。”
　　双城恍然大悟，“是你啊。哦，那好啊，我们现在就走吧。”她往房间里看了一眼，丝毫没有请他进来的意思。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听见房间里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声：“沈双禾，你以后……”
　　所有人都愣住了，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女人显然不清楚还有外人在，一时手足无措地看着沈双禾。沈双禾却不说话。几个人之间诡异的沉默只持续了几秒钟，双城朝他抱歉地微笑，“我不知道她有客人，我有笔单子，等下我会去看房，你们慢慢聊。”
　　这话说完双禾就靠在门边笑起来，一声一声地讥笑，连肩膀都不住地颤抖。“我就说你不行吧，你还要死撑着。”她笑得前俯后仰，拍了拍陆景灏，问，“喂，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他已经被眼前的状况完全弄混了，小心翼翼地试探一句，“沈小姐……”
　　“陆景灏？”双城认出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