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猎游戏》憨兔要瓜

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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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能力，简称“能力”，人人都这么叫。
　　进入这个游戏的玩家，有部分会拥有能力，大部分没有。每次进入游戏，能力都不一样。这是老玩家才知道的事，像威尔仕这样的新手是不知道的。
　　威尔仕戒备了一瞬，“ ‘能力’，就是指刚进入游戏时系统提示的那个？“
　　“没错，”亚当伸手虚握一拳，看向一旁的人，“我的‘能力’是猎取夺食。只要k一个人，自己的力量就会提升1个百分点。”
　　“然而这股力量不是无限的。”威尔仕沉下声来。否则不就逆天了吗？一人一个百分点。
　　“积累到一定程度就要去‘转移’力量，最后只能留下力量的5%，但起码留下来了。而‘转移’所需的，在系统上的定义是，侵害纯白。”亚当叙述得很平静，声音也很低，“这是人性极恶的一端，强大的力量，往往代表着同样巨大的代价。”然而他的眼神毫无波澜，甚至充满渴求，就像在讲述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威尔仕被他的冷酷噤得发毛，他的语气责怪而冰冷：“所以，我原来也是你的目标。“
　　棕发男人坦然地面对他的目光。他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威尔仕的手扣住衣服内侧的刀柄，却感受到紧挨的另一把刀的纹路。
　　“那你为什么要放过我？”
　　这时前头集合的广播开始响起，他不得不转头，往前走，留下亚当一个人在原地。亚当则在思索刚才他的眼神，像是明白了什么，但并没深究。威尔……或者是殷城……还真是个大好人。他的生气与责问，始终是对着朋友。
　　纯白程度越深，能有机会转化的力量就越多。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本次任务：猎捕15人。
　　“注意，从本次开始，每位玩家都将收到一份特殊任务，依据你这两天的表现设定，或将有离开游戏的线索。未完成特殊任务，一样有相应惩罚。稍后通过信号牌为各位发布。”
　　这种频率传导只能由本人听见。他听到了他的任务：
　　杀死亚当。

　　“15个人。”威尔仕走回亚当那边，顿了一下，“你有收到特殊任务吗，不完成一样被k。”
　　亚当审视着他。“收到了。”
　　威尔仕莫名感觉对方与自己达成了心照不宣的共识。难道对方的任务也是杀死自己？——但他还有时间。还有3天。不急于一时。
　　“走吧。”他率先说。他可不要再被那些组织偷袭，虽然这在游戏中是很常见的日常。他想走别的路……带上亚当一起。第一天躲的就很不错。
　　哪知亚当没有挪动脚步。“不用走的，”如同巡猎的猎人一样向下扫视人群，如园王者居高临下，威尔仕倏地发现这更像是他的习惯——他本来就是掌权者的位置。如果他在组织。“这里人够多。你没看到没多少人逃吗？因为这次任务翻3番。组织也没精力来猎我们，按理，他们人人都得先保全人数。”
　　华人青年也往下看去。总共剩下的人看上去最多四五百。才第三回任务，就要淘汰掉一大帮人了。
　　以及，自己也一样要完成任务。两个任务。
　　杀死亚当。杀死亚当。塔诺……等等。这个“亚当”指的究竟是谁！？为什么他分配到的任务是这个，原本他以为是要让他与伙伴自相残杀，可现在看来不是这样，可能有出去的线索……与近来的表现有关……
　　他的伙伴，外号塔诺，应为某组织首领，化名亚当·史密斯，而现在离开去树林是最安全的，这个局势。
　　他做好了决定。

　　黑发青年循着记忆前往低谷。与躲避追捕不同，恰恰相反，他想再次找到上回袭击他们的组织。他唯一的线索，或许能去问的、了解那个凶手的，只有组织中的人。因为男孩和中年男人讨论的就是这个，而组织，往往情报也很多。
　　此时他倾向于亚当·史密斯，那个真正的亚当，就是凶手。但他还不能确定。他要寻找答案。
　　他已经抵达空地。但空无一人。他安静地戒备着，感受背景音的气氛交杂中的流动。
　　“哟，华人小子，你好大胆。”终于，女头领走了出来，跟着一列卫兵。他们人也不多，看来。她挥了挥手，手下停住脚步，有序地排成一排。
　　她饶有兴致地托住下颌，装思考状：“你也不怕被抓？呵，我的‘特殊任务’可是暗中解决掉你，并不被他人察觉呢。真难。”她大方地耸了耸手。
　　看来系统的指令再次说明，他的线索没有问题。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女头领收去了嬉笑，语调郑重起来。
　　“你和我们有一样的利益。”秒笃定。
　　“我们？”她装作环顾四周。
　　“我。”华国青年亮出了他的诚意，“不知你们知不知道，近来有未涉世事的青少年被害。”
　　“你不也是一个吗？”她挑眉反问，“那不就是亚当吗？你的亚当。”
　　青年不想跟他计较称呼的问题。“不是。”他说，“是真正的亚当。亚当·史密斯。——你们和我的伙伴一定有关不是吗？为什么这个外号‘塔诺’的首领，会放弃自己的组织，来参加追猎游戏，化名又正好是亚当·史密斯？？我希望自己不是多想——”一口气说完这么多，把所有已知的都剖白吐露，威尔仕喘了几下，平复心情，全然不顾其它。
　　几声清脆的响声响起。
　　此刻，她眼中的他，如此脆弱，他就站在原地，眼中满是迷惘与无助，像只迷途的羔羊——尽管只有几乎一瞬。他需要组织的引领，他能成为得力干将。
　　“你人生的路由你自己来选，你不可能永远在塔身边。”里娜迷人一笑，“我可以告诉你，‘组织’是与追猎游戏息息相关的据点。如果你想了解更多，它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他是被迫拉进游戏的。威尔仕明白她的意思——要么闯过游戏，从此离开这里；要么加入这个世界，通过组织。
　　“你在劝我加入你们组织。”他冷静道。他的分析永远有理有据，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
　　“算是吧，”她跳下山坡，走近他，“组织内情报共享。”
　　“如果不呢？”
　　她莞尔，“那就只能打了。我们单挑。赢了你拿走情报，输了，你就加入我们组织，离开亚当——我有点小嫉妒了。”

　　— — —
　　广场。已经是一片混战了。不断有红色泼洒在发黄的土地上，飞溅交映甚至像水花、喷泉。
　　然而，亚当没挪动脚步，依然在原地伫立。他周围好似有圈气场，是强烈的威压与实力，没人敢靠近他。见人打得差不多了，他才下去捡漏，拼了的亡徒冲上来，落荒的人逃跑。他的下坡路好似在走红毯，步步惊心，平静地接近打闹的人群，几刀结束他们的性命。
　　他的身上完全没有了健谈与迷人的影子，留下的只有冷漠与上位者的尊严。
　　“莱盎斯大人！”有手下发现了他，向他半跪致意。
　　“去看看‘低谷’的情况如何。”亚当又手刃了一人，属下收到后离开了。——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凶手？他数到人数就停手了，将长剑插回身旁的剑鞘。秋风猎猎，他眯了眯眼，抬头看向并不明亮的阳光。

　　有人从背后偷袭。
　　他左手顺腰抽出长剑，回手就是一击。对方的刀在离他背后不过几英寸停滞了。
　　那家伙到底打不打算还我短刀。他无来由地想。

　　这边，里娜和威尔仕仍在交战。里娜很有一手，实力丝毫不逊。威尔仕多次想攻她的弱点，都被她迅速闪开，反倒是他自己很多时候要顾及防御，没法完全攻击。
　　“你大可以用远程武器。”他指的是钉枪。他自己还没什么远程武器，枪放在集中房。
　　“那不是我们发的。”里娜摇头，“你竟然还不知道。”
　　威尔仕愣了一瞬，里娜抓住机会，同时听到了叶子的扑簌声，她贴近对方：“隔墙有耳。”而后被对方的刀挡了一下，跳回去。
　　“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还得来问！”里娜一脸不满，“别耗时间了。两败俱伤有意思吗？！”
　　威尔仕收手，转身就要走。
　　“钉子是亚当的。没错。”后头的女首领突然补了一句。

　　走出一段距离，确认盯梢的人不在，他狠狠锤了下树干。
　　没错。当时他手臂受伤，成了亚当的力量，之后他们才能快速解决脱身，即使力量很小。他还问过自己疼不疼。
　　还有，他依然没有拿到情报。
　　威尔仕一时没有方向，不知道怎么办好，都不想回木棚那里了。他还是决定在自己走过的隐蔽区走一趟，新手多出现在这带，只能寄希望于运气。

　　事实证明，运气并没有辜负他。
　　一段时间后，他听见了断断续续的哭喊声。他一下想起在少年遗体处有人说的话。或许他将面对的，是很残忍的景象，他也没把握将人一击毙命。但他还是一步步往前。他没有刻意放轻脚步，装作是无意间经过的人。
　　景象逐渐显现在他眼前。一位花季少女正被肆意xx，身上是一个有力量感的男人。他长得也不赖，可惜在伪善的面具下是邪恶的心，令人作呕。
　　威尔仕装作很害怕的样子，拿出短刀直指无视他的对方：“放……放开她！不然我叫人了！”
　　恶人又餍足了几下，眼刀凶狠而来：“你想死吗？”
　　威尔仕的胸膛剧烈起伏，他知道他找对人了，他握紧短刀，一步步走近，步步带着无可言说的恨意。——这种情况要他旁观，他做不到。
　　恶人取出身旁的枪，对着一步步前进的人。他无来由地感到一阵恐惧，有意思，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停下。”他邪魅地舔了下嘴角。“我不想在这要你的命。又没有远程武器。你好自为之。”
　　“该好自为之的是你。”华人青年在离他几百米远停下脚步。“我们的账是该清算一下了，亚当·史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