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出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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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然走了上去，带上了他刚才整理的资料。
“首先来说一下熊才。关于熊才，个人觉得他目前的嫌疑最重。”
“第一点，我今天向熊才询问了一下，是否确认他听到了敲门声，他跟我说他确实是听到了，而且是在凌晨两点左右。但是，易弈和凌泠已经反复看过了今天凌晨两点的监控。确定过了，在那段时间内，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那么，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是怎么来的？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关于敲门的声音，我给出以下几个猜想。
一：确实是有这个敲门声，但是不是有人从外面敲响的，而是有人从里面敲门。但是，这个想法我觉得根本不成立。这样的行为，只有可能是凶手，但是真的有这样的人吗？敲门就会有可能暴露自己，得不偿失。
所以，就要说第二个猜想了。
凶手根本没有敲门，而是在第二天作证的时候说自己听到了敲门声，从而让我们怀疑是真的‘闹鬼’，这样，真的就只是一个不入流的谎言了。
再说关于熊才的第二点。就是安眠药和致幻剂了。凶器人人都可以获得，并不困难。但是安眠药只有药店或者医院有卖，致幻剂，目前我得知的信息是‘近两年市场上面的致幻剂基本上都已经不再对外售出了。只卖给一些医院之类的’也就是说熊才乃至他们宿舍的所有人都不可能正常接触到致幻剂。所以，关于它的来源，易弈，可以试试吗？”
易弈点点头，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下来。
“接下来是第三点，熊才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怀疑时喻。当然，也是有证据的。他在张尧的位置上找到了时喻准备参加物理竞赛的报名表。那场竞赛的重要性大家应该都已经清楚了，时喻是否会因为这一点杀人呢？存疑。另外指向时喻的线索还有一条，就是球网。但是刚才祝君扬已经推理过了，既然是一个长期摆放在角落里的东西，没有什么人会注意到它。也就是说，如果凶器就是球网，那么803里的每个人都可能是凶手。熊才，却用这点来攻击时喻。”
“接下来，就是宋昭了。宋昭已经可以单独立案了，但是刚才祝君扬询问了一下金局长的意思，局长说，还是由我们来。因为我们手里其实已经掌握了基本的线索了，而且宋昭面临的‘危险’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我们不知道那些藏在暗处的人什么时候会对他动手。祝君扬已经派人观察宋昭了，要尽快解决他。”
“大概就是这些了。”
魏然将自己一个下午的收获分析完毕后，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面。
“大致的分析到这里就结束了，我来进行总结。”
“直到现在，仍然有几个问题没有得到解决。
第一个：四年前的那场坠楼案，和张建城，张尧，张祎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张建城为什么要让孙斌终止调查真凶？以及——死者李苒和如今的几个嫌疑人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易弈，张建城交给你，李苒由我和秦岚生出勤解决。
第二个问题：凶手给死者下药的方式是什么，我收集回来得物件已经送去化验室了，明早能出结果，明早宿舍楼下水道疏通完毕后的那些东西，也会有人去检查。这件事我们等结果出来后去查。
第三个问题：宋昭。出校门以后去了哪里，凌泠今天下午查监控，说有一段被人破坏了，无法知晓宋昭在那之后去了哪里。明天上午，魏然实地勘察一下，带上窃听器和枪，最好是把他们的‘老巢’扒出来。凌泠，你留在办公室，一定要和魏然保持联系，一旦发现异常，立刻终止行动！”
祝君扬安排完任务以后，才想起来看了一眼手表，已然过了十二点。
“所有人回去休息，明早一切按照计划执行。”
秦岚生将车停在了楼下，刚下车，就看见了一个挺拔的身影从楼道里走了出来。
“昨晚睡得怎么样？你应该挺久没有睡好觉了吧。”
“五个小时，足够了。走吧，麻烦你了。”
祝君扬整理了一下衣摆，坐进了秦岚生的车里。
“哪里的话，载你一程是我的荣幸啊，队长。”秦岚生笑了笑，发动了汽车。
“前面应该就是李苒的父亲，李新民住的地方了。他家还住在巷道里面，正要拆迁了，路太拥挤了，只能先把车停在外面然后走进去了。”
秦岚生在一个银行门口找好了位置，熄火之后就跟着祝君扬按照易弈发过来的地址走。
“这里住的应该全都是从外地来打工的，环境很简陋，基本上全都是出租屋。”秦岚生大概看了一眼这里的情况，推断道。
祝君扬点点头，停在了一幢楼下。
“就是这里了，上四楼。”
轻轻敲响了402的房门，不出两秒便从屋子里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是谁啊。”
“警察，麻烦开一下门。”
里面的门打开了，隔着防盗门，祝君扬出示了证件。
“您好，我们想来调查一下关于四年前您的女儿坠楼的前因后果，麻烦让我们进去。”
防盗门后面的男人胡子拉碴，头发也许就没有打理过，一双浑浊眼睛好似隔了一层薄雾，警惕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
本来不想让他们进来，直到听到女儿这两个字，男人瞬间就蒙了，
后，他反应了过来点了点头。
“进来吧。”
防盗门从里面被打开，门外的两人一次走了进去。
屋子里面和男人的外表很不一样，屋子里每样东西都摆得很整齐，而且看得出来，他也有按时打理卫生，地上面连一片纸屑都没有。
房子里面只有一个下沙发，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屋子中间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李新民瞬间看了出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从里屋搬出来两把椅子。
“不好意，这房子太小了。”
“没关系。”
秦岚生坐下来以后，便摆出了他的标志性的微笑，看向李新民：“请问，我们现在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李新民同意了。
“好，我想问一下您的女儿在坠楼以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由于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李新民在回答问题之前，总是要思索好一会儿，终于，在他茫茫的记忆之中回到了四年前的这个时候。
“爸，我今天下午出去玩啊。”十七岁李苒收拾好背包，站在门口对着厨房里面正在忙碌的父亲打了声招呼。
李新民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将头探出了厨房的门。
不放心地问道：“怎么又要出去了？前几天不才出去过吗？”
“就是去同学家写写作业而已，你别管那么宽。”李苒撇了撇嘴，不太耐烦地说道。
“去同学家里？男生女生啊，家里什么条件？”
“女生，家里……跟我们家差不多吧。就这样了，我晚上回来，不要给我留晚饭了！”
李苒支支吾吾地说完，便穿上鞋，头也不回地跑下了楼。
李新民又转身回到了厨房，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把菜刀放在了砧板上，洗洗手，紧跟在李苒的身后出了门。
下了楼以后，李新民跟着李苒走出了巷道，又拐了几个弯，看着李苒走的方向，分明就是去学校的路。
远远地，李新民便看见了学校门口一个高大的男生，穿着校服站在树荫底下，把玩着手里的钥匙，李苒也看见了那人，毫不犹豫的就飞奔了过去，跑到男生的面前绽开了笑容，男生也笑了笑，不过一会儿，两人便手牵着手离开了。
李新民站在不远处，强忍住了内心想要去制止住他们的冲动，继续跟在了他们后面。
接下来走的路，李新民一条也不认识，只知道这一段的房子都很贵，他刚刚带着李苒到霖城的时候就来霖城一中这一段问过出租房的价格，他实在是应付不起。
李苒和一个男生到这里来做什么？听她刚才说的，还要到人家里去？
走了许久，两人走进了一个小区里面，李新民还想跟上去，却被门卫拦了下来。
“通行证。”门卫冷冷地说道。
但是李新民哪里知道通行证这个东西？只能打道回府。
当天晚上，李新民吃完晚饭后，李苒就回到了家。
李新民早就已经想好了一堆话来质问李苒，但是李苒进门时候的脸色苍白得很，直接就回到房间，把房门锁上了，完全不给李新民机会。
“李苒，晚饭吃了没。”
隔着一扇门，李新民问道。
李苒没有回答。
李新民又问了一遍，依旧无人应答。
“李苒……”第三遍时，李新民还没说完话，便被李苒的怒吼声打断了。
“吃过了!别再来烦我了!”
李新民只好离开。
那扇门的背后，李苒无力地倚靠在墙上，失神的看着手上的一包粉末和一瓶瓶身上写着一串英文字母的液体。
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回想着刚才在张祎家里听到的一切。
“不对……不是真的……一定……一定是我听错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出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