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爱的悬崖边等你（兄弟年下）》第五个马甲了

3、02 去和情人约会

　　林佑总算喝完了热巧克力，精神抖擞扭动脖子，在众人的注目中潇洒地甩甩刘海儿，“这你就甭管了，走吧，他们大概已经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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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人推入车，我稀里糊涂发动，然后一路开车回到了家门口。林佑跳下车手指悠闲地转动着钥匙链乐哼哼上楼，一开门，两个女孩儿就扑上来，争相往林佑身上黏糊，震耳欲聋的音乐洪水般袭来，我赶忙把门闭好生怕一会儿邻居找麻烦。好家伙，屋里聚集了大约十来个人，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这都是林佑的哥们儿？

　　“嗨，林佐大哥，好久不见。”
　　一个身高和我差不多的男孩儿耳朵上打满了环，他叼着烟头在厨房切水果，跟我打了招呼就让我顺便把冰箱里的冰块拿出来。
　　“威天明，你们折腾什么呢！”
　　“林佑没告诉你？今天过节我们来聚聚，哈哈趁碍眼的大人都走了——”
　　“你他妈的才碍眼！”我给了威天明脑后一巴掌，愣了愣，又问，“我爸妈呢？”
　　“去海南玩去了，要不我们怎么敢来？”威天明做好了水果沙拉便去人堆里了。我一个人站在已经乱七八糟的厨房，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厥。
　　“林佑，你哥呢？叫来一起玩啊，今天可是我们的节日哦！”
　　“没事儿，留他做饭去，咱们闹咱们的。”

　　我现在特别想给老爸打电话找点心理安慰，但出现在眼前林佑的身影让我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双手插裤兜里，咬着烟头似笑非笑慢慢踱近，因为个头的缘故，他得微弯着腰才能把烟伸我脸前。我心领神会，噗地点着打火机伺候林佑抽烟，他狠狠吸了一口烟等尼古丁沁入肺中才惬意地呼了一口气。

　　“你先去买菜吧，中午就看你的手艺了。”
　　“我就知道现在应该给你一拳头。”
　　“林佐，你敢？”
　　“别拿那事儿威胁我。”
　　“威胁？那可不是威胁。”林佑单指作弹往我脑门上跃跃欲试，连忙向后跳了两步，听林佑说道，“威胁是用来壮胆的。我说真的，你要是忤逆我我就把你和柏玉川的事儿说出来。”
　　“他妈的，同性恋就这么罪恶？这能怪我？！”
　　“噢，敢情是有人上刀子逼你变成同志的？别废话了，赶快去，顺便再买点零食，你要是真懒得下厨就买比萨外带回来，我举双手赞同，可你得算算成本。”

　　“为什么老天不一个响雷劈死你。”
　　“因为他每天忙着劈同性恋了。”林佑得意地走了出去，发自肺腑地仰天大笑三声。

　　我摔门而走，心想豁出去了今天该怎么着怎么着吧，二话不说我直奔柏玉川的医院，在家受气我只能跟他诉苦，天知道林佑为什么如此可恶！
　　柏玉川的父亲是省人民医院的党委书记，他医科大硕士毕业后就调单位工作，大小算个高干子弟加之长得帅有出息又正值男人最抢手的年龄，据说找他谈婚论家的适龄女青年天天排长队，医院的护士就更别说了，能在食堂和他擦肩而过都觉得被皇帝宠幸了般。

　　我花钱挂了他的肠胃科，径直去十三楼等待“就诊”。因为一直不停吃面包，他办公室外面安排挂号次序的护士直瞅着我，一定觉得我应该作个核磁共振瞧瞧到底是脑子有病还是内脏有病。四周飘散着肉眼难见的病菌，我不在乎，这世界上已经没有比发觉自己是同性恋更可怕悲凉凄惨的事情了，红豆面包吃完后，该我看病了。

　　柏玉川注视着我进屋落座，他长指敲敲桌子上的玻璃，一台下巴示意我快点别给门外候诊的病患填堵。
　　“和我私奔吧。”
　　“过来让我摸摸。”
　　柏玉川微微一笑，手在我额头上探温度又沿着我脸颊拂过耳后，斜了一眼门外，站起身关了门，“林佐，你要是不怕无聊就在这儿等我中午一起吃饭。怎么了？眼睛这么红，你昨晚喝酒了？”
　　“好吧，我在这儿等你。”
　　“去里屋，看着你我分心。”

　　见我情绪不如之前见面时高涨，柏玉川拉住我的胳膊，擦擦我的嘴角，又说，“下次吃了面包记得擦嘴。”
　　现在上午九点半，我能熬，只要没人为难我拿我开涮怎么熬都没问题。柏玉川里屋的衣架上挂着我送给他的夹克，背后是蒙娜丽莎肖像，他这么堂而皇之穿来也不怕丢人，都快奔三的人了。早上没睡够，现在睡意来袭，我躺在病床上不一会儿就呼声大作，也不知道外面就诊的病人作何感想。
　　“……医生，什么在响？”
　　“……呵呵，我养的小狗。”
　　柏玉川下班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他将我推醒，给我一颗薄荷糖醒神。

　　三月正午的阳光热情得像是七八月，办公室里铺满了金色的光，柏玉川给了我一个吻，清甜的味道妙不可言。
　　“想吃什么？附近有家川馆，水煮鱼怎么样，味道很正宗。”

　　“下午还上班？”
　　“嗯，我今天坐诊。想好没？要不边走边想？”说着柏玉川脱了白大褂，里面是一件蓝色竖条纹衬衣，搭配浅蓝色的牛仔裤黑色的休闲皮鞋，看上去比他的实际岁数年轻。他可能是我所认识的人当中极少不近视的家伙，所以眼睛显得非常明亮。鼻梁直挺，薄唇皓齿，因为母亲是新疆人的缘故而拥有线条深刻的五官，足以媲美林佑的颀长身材让柏玉川成了极品男人的典型代表。当初第一次见面，我就下定决心追他了，去学校骚扰他，约他出来看电影逛街，他脾气好只要有空就毫无怨言专心致志陪我。三个月后的一天，我们在河边上散步，他突然漫不经心说了一句，林佐，你把我用来找老婆的时间全占用了是不是有什么企图？我当时只能装傻说自己失恋心情不好请他陪我散散心。柏玉川呵呵一笑，说道，怪不得我感觉咱们像在谈恋爱。我反问，你愿意？柏玉川撇撇嘴说道，好吧，救死扶伤是我的本分，姑且一试。

　　一切顺理成章，掐指一算我们在一起快两年了，没有彼此厌烦没有寻花问柳规矩的像是刻板的小学生第一次恋爱一样，纯粹又老套。同性恋能有我们这样节操的人很少，林佑每每拿这种例子讽刺我，一个同性恋发现自己的男朋友在和情人交往，会是什么反应？像女人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者飞醋横生欲杀人放火还是想着随便吧反正不可能长久认真投入的都是傻冒和雏儿，身经百战的老手才不在乎。

　　也许我和柏玉川是个例外。我不是傻冒他更不是雏儿，可我们非常投入这场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