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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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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凡坐在梨园沁玉楼的凭栏上,双脚悬在外,一边等着里面梳妆的阿姐,一边听着拾衣的简报。
“所以,这两天路上,千月洞那边有什么新动静吗?”
“途中收到过两次拾汜传来的信鸽。具体内容属下不知,不过,姑娘倒是没什么反应,大抵应是无碍。”
“呵。”清凡点了点凭栏木料,嗤笑道,“阿姐有反应的事?除了我去单挑武林大会,还有什么事能让她把心事放在脸上?”
拾衣默然低下头,“姑娘不想让属下们知道的事,属下亦不敢探寻。”
“罢了,也不怪你。这些江湖事,左右阿姐不会瞒我。”他转头看着拾衣一脸少见的严肃:“我关心的,是千月洞绕过我直接探查阿姐。可是有什么其他不轨的心思在里头。这是咱们山庄万万不能忍的。”
他回过身,低头把玩着食上的红玉指环,冷冷的说道:“清峦山庄本就没将武林,正邪之争,放在眼里。所以他们之间斗的再乱,我都没想过要去里面参一脚。只是。。。”
他顿了顿,神情严肃:“若是觊觎我家阿姐,私下打探之人,我顾清凡第一个不放过他。”
拾衣恍然大悟,连忙行礼道:“二爷放心,千月洞除了叛逃出来的花小蕾。其余的人根本不可能接触姑娘分毫。一路上也未让姑娘见过外人。”
正巧,里面的佳人推门出来,莞尔而笑,“出门在外月余,我连当地的分柜掌事都是垂帘相见的。凡哥儿过于紧张了。”
清凡连忙回身跳下凭栏站定。
只见她卸了易容,换了一身白色衣裙,外面塔了一件青花褙子。青丝侧挽,未施粉黛。
“阿姐长成这样,我和大哥操心难道不该?” 他两步上前,为清寒挡住风,吩咐道:“十一,风家和冷家前日说约我同去凤鸣山庄商讨长生果之事,烦人的很,就罚你替我去蓬莱镇应付此事。”
“属下遵命。” 青拾衣说完便没了踪影。
剩下姐弟两人,便缓缓向杏园走去。
“最近清风阁也接到了许许多多打探长生果的请求。八仙府的掌事已然打探过,医圣处并无此物。你想要怎么办?”清寒柔声问道。
“其他的事我倒是不想掺合,只是长生果一事只怕早已卷进了许多武林中人。哪怕是为了微乎其微的可能,恐怕有些人也不会轻易放弃。阿姐,只怕我们能够置身事外的可能微乎其微。”
“你说的不错。” 顾清寒欣慰的点点头,一一罗列道:“凤鸣山庄的萧庄主,野心勃勃的风家掌门,心系爱妻的傅谷主。哎。。。” 一双眸里染上淡淡的清愁,“长生无极,都是些可怜人。”
清凡抬起手轻轻抚平她蹙起的眉间,“阿姐莫伤神,凡哥儿不屑长生。如今只愿待在这清峦山庄里守着姐姐。等大哥来年春闱高中,有了庙堂庇佑。届时,阿姐随我浪迹江湖如何。”
那人抬头望着如今早已高过她许多的弟弟,素手轻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是阿姐不争气,这三年,真是苦了你了。”
“怎会。若不是姐姐,五年前我和大哥早就和爹爹他们一起死了。哪里还有今日。大哥意在习文,阿姐天生体弱,我来重振门楣本就是天经地义。” 顾清凡拉住肩上的手,边走边低头说道。英气的眉目里满是坚毅。
“可江湖险恶,你难免与人斗狠。如今我只想快些解决了与千月洞的关系。只要事成,这江湖上便再也没有可以威胁到你安危的人了。”
“其实阿姐大可不必为此费心。凤鸣山庄和传奇谷如今皆有命脉落在清风阁中。武林三大势力,只剩下千月洞。就算那上官秋月武功高绝,弟弟我总是不惧的。”
清寒摇了摇头,嗔道:“光明正大的单挑你当然无事。怕只怕那千月洞洞主从我和大哥处下手。若是他以我们的性命要挟,你这傻孩子怕是直接束手就擒了。”
“嘿嘿,所以我才支持姐姐拿下千月洞。只有如此我才能真正安心。”顾清凡,挤眉弄眼的笑着。一边带着清寒进入杏园食厅。
八仙桌上,只坐着顾清澜一人。方才与他相携而谈的人倒是没了踪影。
两人依次坐下,顾清凡疑惑的看了看他:“大哥,怎不见阿衡?”
立在两边的侍女端着简单的食盒进来,安静规矩的为三人各摆了一碗冬笋汤面。
顾清澜看着面前的汤碗,有些低声解释:“他怕打扰我们小聚,就先回去了。”
“真是奇怪,我方才看他与兄长相谈甚欢,还以为。。。” 清凡半点儿没看出来大哥心情低落,自顾自的相要打趣一二,及时被清寒召唤师侍女的动作打断,“阿姐,可是不合胃口,还要什么?”
清寒略带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笑叹道:“你最近习武,正用药相辅,还敢吃辣。”
他低头一瞧,果真素净的汤面上浮着一层红亮的牛肉辣油。连忙讪笑道:“还。。。还是阿姐关心我。你不提我都忘了,险些坏了大事。”
大哥也收起思绪,抬眼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看着顾清凡。只听顾清寒温声道:“我离庄数月,你这药又是从半月前服的。想来无人叮嘱,怕是要从新开始了。”
“别,别,别啊!阿姐!”顾清凡连忙软声求道:“辣子不碍事儿吧?不信你问我师尊,其实吧这药主要是禁酒。我这都半个月没碰过一滴酒了,这我绝对没记错。”
那女子挑眉,笑的温柔,转头询问顾清澜:“长兄为父,妹妹从来都是和兄长一条心的。兄长以为如何。”
“这是哥哥疏忽了。事关凡哥儿身体,轻率不得,劳烦小妹费心了。”清澜也温柔含笑,端方的看着顾清凡。
顾清凡眉梢立时蔫了下来,不敢相信亲兄弟竟然这般落井下石。
“话说回来,兄长将那杜公子安置在何处?往后青姚送夜宵时也好安排。你们这些读书习武的公子哥儿怕是都无暇分心这些琐碎小事。”
清澜拾起竹筷,欣然一笑,“他住在我盈袖阁的东厢,极是方便,你来时顺路的很。”
而此时,本应回到盈袖阁的上官秋月,正悠闲的坐在桌前品茶。花小蕾战战兢兢的站在门边,脸色苍白如纸。
“小蕾,许久不见,你怎么变得愈加无趣了?”他漫不经心的站起身,来到她耳边,悄声道:“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