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谨古代生活日常》山有木支

6、第六章

　　晚上，赵谨洗漱好正准备上床，慎哥儿敲门进来了，赵谨扭头：“怎么了，有什么事？”说完，走到桌边，拉开两把椅子，自己坐了其中一把，拍拍另一把椅背，示意慎哥儿过来坐。
　　慎哥儿把门关好，朝着赵谨走过去，顺势坐在拉开的椅子上：“哥，你有没有想过卖饮品？”说完，立马解释，“就是今天晚上大家都吃的很开心，夸你做的饭好吃，我也那么觉得。”一脸的与有荣焉。
　　赵谨见状，笑了笑，他直觉慎哥儿还有话没说，也就没有开口。
　　果不其然，慎哥儿接着道：“吃完饭，我送耀哥儿和元宝出门时，元宝一个劲儿的在那里夸哥烧的饭香，很是回味了一番后苦恼的说了一句，就是要喝好多水！”
　　慎哥儿喝了口水接着道：“然后我就问他们是不是饭菜太咸了，结果他们都说不是，吃着刚好，就是总想要喝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赵谨听完，沉思了一会儿想明白了，这就和现代吃饭配饮料是一个道理啊，倒不是饭有什么问题，纯粹就是配着饮料能吃的更多更香。饮料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不过这里可做不出后世火爆全世界的肥宅快乐水，做个果酒果汁还差不多，又想到饭馆里一群人都还在长身体，赵谨还打算做豆浆。
　　想到就做，赵谨想到之前住村里时慎哥儿提起过上哪儿摘果子，赵谨心里有了计较：“慎哥儿之前提过村里有果子摘，具体有哪些果子？”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大不大，甜不甜，水分多不多？”
　　慎哥儿立马回道：“山葡萄有点酸，山梨最甜，山里红最酸。”说完，想起了曾经被山里红酸掉牙的经历，脸都皱成一团。
　　赵谨听完，心里有了主意，山葡萄用来酿酒、山梨可以直接吃，还可以做秋梨膏，至于山里红不就是山楂吗，就用来做山楂汁好了，最是解腻。
　　躺在床上，赵谨想到慎哥儿走前一脸严肃的叮嘱：“山里红做果汁真的很酸，没人会喜欢喝的。”说完还一脸信誓旦旦的拍胸脯保证的样子，不由失笑。
　　赵谨很有信心。
　　翌日清早，东家的鸡与西家的鸡赛着打鸣，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惹眼。
　　赵记铁板烧的厨房里，赵谨正在炒这两天要用的酱料，没多久，后院传来一阵声响，“哒哒哒”脚步声近了，随即厨房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赵谨回头一瞧，只见慎哥儿趴在门上，鼻尖耸动着嗅味儿呢！“像什么样子！”赵谨将炒好的酱料倒入罐中放好。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慎哥儿一溜儿跑了，边跑边喊：“来了来了！”
　　赵谨也跟着出去看了，就见门口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皮肤黝黑，一双眼睛倒是炯炯有神，脚边还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木桶，桶里传来水拍桶面的“啪啪”声。
　　这少年就是那渔夫的儿子张原，桶里装的是30条活蹦乱跳的鱼，都是他爹今早打捞上来的，新鲜着呢！
　　赵谨帮着张原把鱼放进小房间里，让他随便抓一条清理给他看看。
　　张原手起刀落，咔咔咔，没一会儿一条鱼就处理好了，赵谨满意点头：“好了，从今天起你就在我这饭馆帮忙吧！工钱你爹都跟你说过了吧？”
　　“嗯！谢谢东家，我一定会好好干活的！”少年笑着保证。
　　“哥！”慎哥儿跑了进来，“大牛哥来了！”
　　大堂里，白大牛正和一中年男人说话，看见赵谨走过来，连忙道：“老板，这是何二叔，他是来帮忙的。”
　　赵谨闻言，仔细的打量了男人一番，身材壮硕，一看就是经常干活的。赵谨点了点头，对着男人道：“何二叔，那就麻烦你今天先回村里收点野果，不拘是山梨、山葡萄还是山里果，都要。”说完，想了想，笑着补充了一句，“至于价格就按两文钱一斤来收，你看可行？”
　　男人闻言，面色惊诧：“去村里收野果，两文一斤？”
　　赵谨点了点头：“没错，还要多收点，有多少要多少！”毕竟这果子再长出来可要不少时间呢！
　　男人带着赵谨给的五贯钱出发了，走前赵谨还帮他雇了辆牛车好来回搬运，不忘叮嘱他午前带着收到的野果回来一次。
　　中午，男人拉着满满一车的野果回来了，大家都帮着往院子里搬，有正在吃饭的客人见了惊奇不已，在赵谨又一次出门前喊住了他：“赵老板，这是又捣腾出新鲜的吃食了不曾？看来我们的钱包又保不住了啊！”说着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
　　赵谨闻言停下脚步，朝在座各位拱了拱手，“赵某现在只是有了些想法，还在尝试中，万一成功了还要靠大家照顾生意。”
　　“老赵板可要给些优惠啊！”人群中有人起哄。
　　“这是自然，凡是新品上市，都会给与大家一定的优惠，大家尽管放心！”赵谨笑着回道。
　　“那赵老板收不收我们的果子啊，我们村里也有这么些野果嘞！”有客人好奇问道。
　　“自然是收的，也要山梨、山葡萄和山里果，也是两文一斤，就是要劳烦大家自己拖过来。”
　　“这也不碍什么。”有想法的客人得了准信，高兴的应了。
　　后院，慎哥儿和衡哥儿正把果子分开清洗，赵谨让他们先把山葡萄洗了。又吩咐何二叔搬几条长条凳放在院中，自己找了张竹席刷洗干净，晒干后，把洗干净的葡萄摆在竹席上晾，慎哥儿和衡哥儿见状，也有样学样的把葡萄放在席上。
　　赵谨又找来一个大木盆，加水倒入少量盐，将洗净的山楂倒入淡盐水中浸泡。
　　午后，赵记铁板烧的饭桌上，赵谨提出要教大家算术，众人被吓了一跳，衡哥儿第一个反应过来，又惊又喜，激动的筷子都握不住了：“赵大哥，你说的这是真的？”说着，心跳了跳，声音发颤，“真的要教我们算术，我！们！”
　　赵谨看着衡哥儿笑了：“自然是真的，确实要教你们算术。”在你们两个字上加重了声音。
　　“扑哧”一声，慎哥儿笑了，其他人见状也忍不住笑了，衡哥儿也不在意，知道能学算术，他心里正高兴着呢！
　　话虽如此，他还是扭头狠狠的瞪了大牛一眼，笑什么笑，你这个傻大个！
　　大牛被他这一瞪，不知所措的挠了挠脑袋。
　　众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会心一笑。
　　赵谨正了正神色，笑道：“大家这两天也看到了，饭馆生意不错，不瞒大家说，我以后会开更多的饭馆，大家伙好好干，到时候就从你们当中提拔几个人当掌柜。”众人听了这话面上都是喜色。
　　赵谨一一看在眼里，继续道：“既然这样，就不能不懂算账，所以我才打算教大家算术，好了，现在有什么疑问可以说出来，有不想要学的也不勉强，全凭自愿。”
　　话毕，慎哥儿第一个举手响应：“我要学！”衡哥儿紧接着，“我也要学！”大家异口同声表示都要学！
　　这顿饭大家吃的喜气洋洋的，一个下午脸上都是笑吟吟的。
　　饭后，赵谨去书斋买了一打便宜的宣纸，几支便宜的毛笔，一支羊毫笔，几个笔架和一瓶墨水。
　　到了饭馆，赵谨直接回房，站在桌边，提笔写下了0到9这几个数字，想了想，又写了几个加减计算，还列了九九乘法表。
　　赵谨把写了公式的纸贴在厨房门上，教大家认识数字，又简单的讲了加减的计算就让他们各自回去记了。
　　夏家南院，耀哥儿正一脸惊奇的看着慎哥儿写的数字，“这是你哥教你的数字？能用来计算，还很快？”
　　“没错。”慎哥儿得意的扬了扬头，怕他不信，还现场背了乘法口诀前一部分……
　　耀哥儿不可置信的听慎哥儿背诵，心内跟着算，他有些跟不上，但是跟上的部分慎哥儿背的结果是对的，他怔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后拉着慎哥儿的袖子央着他教教自己。
　　慎哥儿自己也还是个半吊子，只能把自己会背的前半部分教给他，耀哥儿很快就记住了，又央着慎哥儿问后半部分。
　　慎哥儿大受打击，直说：“我没记住，等我回去记住了再教给你！”
　　傍晚，赵谨坐在院子里给山里果去核，只见他用筷子一戳，红艳艳的山里果就被开了口，一挑，核就出来了，再一扔，去了核的山里果就稳稳当当的跳进了干净的盆里。
　　慎哥儿拉着耀哥儿跑进来时，盆里已经装了一半去了核的山里果。
　　赵谨听到动静，头一转，映入眼帘的是耀哥儿跑的红扑扑的小脸，视线中一滴滚圆的汗珠从那张莹白的小脸上划过，最后没入衣领，再也看不见……
　　我真是魔怔了！赵谨心里想。
　　这个赵谨他往哪儿看呢，这个斯文败类！看，还看，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耀哥儿恶狠狠的瞪了赵谨一眼。
　　赵谨不经意间对上耀哥儿的眼睛，僵硬地转移了视线，心里汗颜！完了，这小哥儿不会是以为我看上他了吧，我可比窦娥还冤。
　　自认为比窦娥还冤的赵谨，心里突然浮起了一个念头，只觉得耀哥儿故作凶狠的样子也格外好看，那欲喷火的眼睛比平时还要亮上几分，鼻梁笔直，鼻头微翘，红唇颇丰，要是再双手叉腰，活像个可爱的小夜叉，奶凶奶凶的，赵谨被自己的脑补吓了一跳。
　　耀哥儿要气死了，赵谨他还望着自己笑了出来，我长得有那么好笑吗？气哭！
　　慎哥儿仿佛没感受到二人之间的硝烟，上前几步蹲在赵谨身边，看着他去核，看了一会儿自己也来了兴致，扭头一脸兴奋的看向耀哥儿：“我们也来去核吧，然后让我哥煮果汁喝！”
　　耀哥儿暗自嘟囔了一句：“谁稀罕！”
　　慎哥儿没听清，追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耀哥儿回，说完，背着慎哥儿狠狠的瞪了赵谨一眼，“哼！”
　　赵谨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把地方让给两个小哥儿。
　　赵谨逃也般的出了院子，就见胖胖的元宝正对着厨房门学数字，衡哥儿站在一旁教他，时不时敲敲他的脑袋，每到这时元宝就憋着嘴做出一副要哭的样子。
　　赵谨经过时正听到衡哥儿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脑袋留点空间给知识行吗？”
　　“不可以哦。”元宝弱弱的回了一句。
　　赵谨心里笑翻了，真是个活宝！笑完又想到他的少爷耀哥儿，顿时讪讪的走开了。
　　大堂里，客人都离开了，张原和大牛正在收拾桌子。赵谨走到柜台后算账，嗯，今天净赚了八两银子，很可以，赵谨很满意。
　　“东家，今晚想吃什么？”大牛收拾好桌子，抬头问了一句。
　　赵谨刚在厨房看见还剩两块猪五花肉，心血来潮想吃烤肉了，笑着回道：“那就吃烤肉吧，我来做，你再做条烤鱼，炒两道时蔬就差不多了。”
　　大牛应了一声，和张原各自去准备了。
　　晚上，赵谨掌勺的烤肉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好评，煎的滋滋冒油的五花肉配上美味的酱汁，一口咬下去，肉汁爆出，口舌生津，别提多美味了！就是包上菜叶吃也有一番独特的风味。
　　晾凉后酸甜可口的山里果汁也赢得了众人的喜爱，不仅十分开胃还十分解腻，小哥儿都爱喝，就连对山里果有偏见的慎哥儿都喝了好多杯。
　　山里果凭实力为自己正名。
　　耀哥儿吃的满足极了，摸着肚子回味，这真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猪肉，要是能一直吃就好了，这么多好吃的东西竟然都是赵谨那条大尾巴狼做的！
　　想到这里，他恨恨的嚼着口中的五花肉，抬头狠狠的瞪了对面的赵谨一眼。
　　赵谨无缘无故受到小夜叉的瞪视，真的感到很冤，郁闷之中又掺杂着些许无奈，或许还隐藏着那么一丝丝的宠溺。毕竟即使被那样瞪视了，他还是觉得对方可爱到不行，当然，现在他只认为自己有病，抖m的那种。
　　赵谨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