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同学（长篇）》薇拉ME

16、16

　　教室的门打开，外面的光线照射进来勾勒他的侧脸。此情此景，加上这样的对白，很难不让人想起偶像剧里的情节。心上有无数旖旎的念头如雀儿振翅，期待高飞，却在下一秒停滞住了一切动作。
　　因为黄梓榆问她的问题是：“你玩的是什么游戏。”
　　宋清溪面色一滞：“哈？”
　　“刚刚上课前，你玩的是什么游戏？”黄梓榆把问题重复了一遍，手还指了指她的书包。
　　假如宋清溪的人生有背景音效，这一秒的曲调一定荒腔走板……
　　OK，第一步冷静下来，第二步表情控制。
　　宋清溪默念完这两部曲，深吸一口气对定他笑：“黑白无间。”
　　黄梓榆的眼中刹那闪过了什么，在她还没有来得及揣摩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宋清溪很自然地觉得他想知道更多关于这款游戏的事情，于是解释：“这是TSAG新出的一款游戏，探案性质的，案件的设计挺有意思的。”
　　“黄梓榆，嘛呢？赶紧走了！”
　　他的同伴又来叫他，黄梓榆扬手招了一下，又回头对宋清溪道：“这样啊，谢啦！”
　　他说完转身朝着同伴大步走过去，宋清溪的目光几乎是粘着他的身影出教室的。她无法确切形容现在的感觉，但她清楚地知道，如果这是个梦，她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醒。

　　“什么？！他就坐在你身边你都没告白？”小南听完她上课的际遇，脸上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在等什么呀小溪溪，他的为人我可帮你四处打听过了，结论是，非常好。又帅，人又好，又能赚钱，这种极品再不出手可就来不及了！”
　　“是啊，多好的机会。而且你都已经说喜欢他了，为什么还要强调自己是粉丝，喜欢的是他的团体而不是个人？”小叶不明白地问。
　　“大概率是因为……怂吧。”宋清溪语调有些暗淡地回答。
　　“可是你都为了他弃理从文，考到北京，考到电影学院了哎。小溪溪，按照这种人设，你明明应该很勇敢才对啊？”小南说。
　　宋清溪被她逗笑：“什么人设？又不是写剧本。再说，我本来就是这样啊，有时候很怂有时候又很勇敢。一边怂一边勇敢，一边勇敢又一边犯怂……”她说着转身过去打开电脑，看着桌面背景上的黄梓榆身影，不由想起他在课堂上说的那些话，“而且我们讨论电影的时候，他都说很遗憾现在的身份不能让他有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好好地观察和体验生活。如果我在这种时候向他告白，他应该会觉得很困扰吧？而且，告白这种事，难道不是要看氛围的吗？”
　　“也是，”小叶头头是道地分析，“仔细想想，比起“被追求”，男生应该更喜欢被“撩”吧？就是你发射信号，让他主动追求你。因为雄性的天性是征服，唾手可得的东西很容易不被珍惜的。”
　　小南思忖了一下：“有道理。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当红偶像，喜欢他的人前赴后继，如果直接冲上去，很容易被别的竞争者踩死在沙滩上，的确很没有优势。说起来还好我们选上了周老师的选修课，这课要一直上到放假前呢。现在看来，每一堂课都是你的机会啊，小溪溪！”
　　小叶忽然想起什么：“但是要是倒追他的人真的那么多，小溪溪不早点告白，不就输在起跑线上了吗？那么说来，她就白考上电影学院了，多可惜。”
　　“是哦……”室友你一眼我一语竟然让宋清溪情不自禁地代入了一下，但她很快地又反应过来，“等等等等等一下……我喜欢他，是他的粉丝，但是我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想成为他的女朋友啊……”
　　她说完，发现室友们一脸迷惑地望着她。
　　最后，小南开口缓缓地问：“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小溪溪，做黄梓榆的女朋友这件事，你是不想，还是不敢想？
　　宋清溪被她问的愣住了。
　　这个时候穿着高跟鞋的迪娜从外面冲了进来：“小溪溪，你还宅在宿舍干嘛？快去体育场，黄梓榆他们班男生在操场上打排球！很帅！”

　　校园的操场上，黄梓榆网前起跳一个速度极快又角度刁钻的扣球，打到距离对方边线最近的地方，场边裁判吹哨，绝杀。
　　这是一场艰苦的胜利，男生们击掌欢呼后，纷纷走到场地边休息。
　　不远处，陈潇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大家都知道黄梓榆跟陈潇一起拍戏，她出现的同时手里又拿着一瓶水，男生们很难不起哄。黄梓榆对着身后的同学做了个闭嘴的手势，迎向陈潇，这一幕像极了精致的矿泉水广告，男生们的起哄声更大了。
　　陈潇大大方方把矿泉水塞到黄梓榆：“这个给你。”
　　“谢谢。”黄梓榆开瓶喝了一口问：“找我有事？”
　　陈潇从比赛一开始就站在场边了，运动场的黄梓榆不同于平时，充满了雄性荷尔蒙的气息，是令她满意的样子。
　　“干嘛，没事不能找你啊？”她语气冲冲地问。
　　黄梓榆没来得及回答，同伴就一拥而上。有人凑到两人中间，用语调贱兮兮地问：“说什么呢，也给我们听听呗。”
　　“就是啊，就是啊！”
　　黄梓榆转移话题，笑着问宿舍的同学：“吃饭吗？我请客。”
　　饥肠辘辘的男生们爆发的欢呼声成功切断了黄梓榆跟陈潇之间的氛围。大家纷纷俯身去拿书包准备离开，陈潇走上去抬着下巴对黄梓榆说：“我不管，听者有份，我要跟你们一起。”
　　黄梓榆不置可否。
　　大家前前后后地往外走，陈潇就贴在黄梓榆的身边，见他的手臂微微下垂，陈潇也垂下手臂，关节相互触碰的同时，主动捞了一把黄梓榆的手。
　　宋清溪宿舍一行人就是这个时候抵达运动场的，眼前的这个场景太过暧昧，迪娜的第一反应是抬手挡在宋清溪的眼前。
　　等迪娜松开手的时候，黄梓榆一行已经走远了。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宋清溪的心里涌上了酸胀的感觉。
　　“早知道不带你来了……”迪娜满脸懊悔。
　　“你没事吧小溪溪？”小南站到宋清溪面前小心翼翼地问。
　　“是没想过。”宋清溪顿了好久，忽然说。
　　小叶附和道：“别你没想过，我们也没想过啊，虽然是在学校，但他们不怕被拍吗？”
　　宋清溪摇头：“我是说，做黄梓榆女朋友这件事，我不是不想，也不是不敢想，我是压根没认真想过。”
　　……

　　“哎，我说，陈潇是不是喜欢你啊？”黄梓榆其中一位舍友八卦地问他。
　　他话音刚落就被另一个舍友怼：“你问这问题有够白痴。”
　　“别这么说，大家都是同学。”黄梓榆淡定地说。
　　“同学？咱们同学关系可没有好到女生抢付账的地步。”舍友又开口。
　　黄梓榆没再多说什么，拿着手机微信转账陈潇。
　　陈潇一秒回复：“这钱我可不收，你欠我一次，可别忘了。”
　　即便没有面对面，黄梓榆也能想象到陈潇的脸上，暧昧又傲娇的神情。跟陈潇相比，他似乎更在意另一个女生的表情，虽然她跟她的朋友站在很侧面的位置，但他还是看到她了。

　　“宋清溪……”黄梓榆默念她的名字。她真是个矛盾体，名字小清晰，外表却又飒又酷，但当她被室友挡住眼睛的时候，又感觉像个被人呵护的宝宝。
　　所以她的人缘，一定很好啰？“你没兴趣就跟人家直说，今天陈潇想牵你的手你都躲开了，别以为我没看到。”室友又说。
　　黄梓榆想都不想就否认：“没这回事。”
　　黄梓榆说着重新打开黑白无间，找到ID“黄梓榆的正房太太”，想了一会儿，开始打字。
　　骑猪看月亮：“你好，可以加一下好友吗？以后一起玩游戏。”
　　这次她的回复比预想中要快。
　　黄梓榆的正房太太：“对不起，没兴趣。”
　　好干脆的拒绝，黄梓榆想了想上课前自己看到她的手机屏幕，是这个ID没错。他思考了半分钟，决定亮明身份。
　　骑猪看月亮：“其实，我是黄梓榆。”
　　那边回复的更快了。
　　黄梓榆的正房太太：“你不是，谢谢。”
　　骑猪看月亮：“我真的是。”
　　黄梓榆的正房太太：“你不是。”
　　骑猪看月亮：“……你相信我，我是本人，我说是就一定是。”
　　黄梓榆的正房太太：“那也请你相信我，我是他太太，我说不是就不是！！！”
　　……
　　令人抓狂的对话，黄梓榆看到她最后一句回复倒抽了一口冷气，哭笑不得自言自语：“OK，很可以。”
　　骑猪看月亮：“……行！对不起，打扰了！”
　　还能怎样呢？黄梓榆叹息，媳妇儿最大，她说不是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