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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转眼,我也到昭华国有十年,算来也是十四有五了,正是无拘无束的年纪。

      虚空派占昭华城六分之一的地,自然属于昭华国,但是江湖中人,自然不怎么受朝廷影响。

      “昭华城的师兄们,想我没?”我看着昭华城的门派师兄,出去历练一番,还挺想念的,何况门派都有非亲不故的似亲关系。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都深得我心。

      “哟,小师妹回来了。”虚空派的二师兄特别喜欢开玩笑,虚空派主要练剑,二师兄练的剑不怎么好,可论起说话吃喝玩乐,倒是全门派第一,出了名的不务正业。

      “哪有,师兄们一直待我极好。”我笑着回答。

      “出去一番有没有老实点?”大师兄白月也调侃我。

      “哪有。”我用眼神暗示大师兄。

      我:你是我的大师兄,怎么也调侃我?
      白月:你自己太顽皮了。
      我:好吧。

      “小师妹,随我进去与师父们说此次历练。”声音磁性好听,一听就是虚空派的大师兄李仰秋。

      李仰秋非常有钱,只要心情好,就会给点零钱,其余时候都不近人情。

      呸,脱离重点了。

      李仰秋不过十七八岁就已练得虚空剑的精髓,以后可能在江湖上有牌面,师父叫我多多巴结,呸,多多交往,人脉多路也宽广。

      “李仰秋,谁叫你拉我衣袖了?你知不知道我的衣服很贵么?我大师兄从西域带的料子。”我故意这么说,想让李仰秋当个冤大头赔点钱,最近师父也没钱了,一到下午我就饿,连茶都是蹭的。

      “白野你怕不是傻子,你这西域来的料子听糙的,还贵?送给我我也不要。”李仰秋放开了我的衣袖,嫌弃着我,那眼神分明在说:你可有点脑子吧。

      我又双叒叕被李仰秋这厮嘲笑了,我摸摸佩剑,微凉的触感传到掌心,给我不尽勇气,很好,李仰秋你准备受死吧。

      我的手刚碰上剑鞘,还没抽出来,就颈上一凉,剑已在我的颈上了,或句话说,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动作也太快了,我的内心不停的说着话,不是吧,每次都这样,李仰秋你是多怕死?反应这么快?

      剑露出的寒光让我害怕,冰冷的触感更是不敢想,要是他手不稳一抽动,我可能有归天了。

      李仰秋一脸防备又带着点通透,这样看着我,仿佛在说你那点小伎俩,我全都知道。

      这厮很少说话,就会从眼神表达很多,我自小跟着他转,要是看不懂他表达的情绪,那可真是白活了。

      “好了好了,大师兄,我错了,小的真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刀剑无眼,大师兄你先放下剑。”为了李仰秋放回剑,我要多狗腿有多狗腿,节操值几个钱,小命要紧。

      李仰秋以前上过我的当,所以现在他的眼中全然是对我的不信任,我的颈上还有利器,说话都不利索了。

      “给你。”我把佩剑递给李仰秋,江湖之人把自己的武器给别人,就相当于把自己的性命给了别人,不管我给不给都打不过李仰秋,还不如给他,“好了吧?”

      这种小打小闹,时有发生,不过主角都是我和李仰秋。

      “嗯。”李仰秋傲慢的回复我,终于把剑收了回去。

      我跟在李仰秋后面,很想不顾面子的说“嗯你大爷,”师父说了,只要我再不注意言行,就把月银扣光,所以这种事只能想想,那,踹李仰秋一脚?

      不不不,前几年有人踹了他一脚,那人当天晚上就被人套进麻袋踹,第二天连床都没起得来,想都不用想是谁干的,所以还是活着吧,别说拉衣袖,拉手都行。

      “师父们好。”我和李仰秋在大殿上规规矩矩的弯腰行礼。

      大殿我很少来,倒是我师父是常客,主要是大殿太精致,我怕什么时候李仰秋说我弄脏了云云,而且大殿金碧辉煌,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去扣点金子,也不知道是昭华国真有钱,还是虚空派太赚钱。

      虚空师父赵摹经常和我师父在大半夜下棋,下到天亮才各自就寝,我怀疑他俩都是断袖,都是四十多的人了,还没成家,而且谁家的门派地盘要外人居住?身为弟子的我觉得其中关系匪浅,说出来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徒儿,为师叫你每天念十遍‘清心经’,你念了吗?”师父笑得很微妙,让我看不懂他想什么。

      你大爷才念“清心经”,我每天都过得心惊胆战的,我生怕出什么事,还念经,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回师父的话,徒儿每天都念,心都清没了。”我一如既往的开始胡扯。

      我悄悄抬头看着师父们,赵摹仿佛在思考事情,一直没动静,跟个竹竿一样,杵在那,如果他把黑衣裳换成绿衣裳可能会更像,但是师父仍是一袭白衣,端端正正的坐着品茶,悠闲极了。

      “仰秋你说。”师父知道李仰秋拿我有办法,叫得比我这个关门弟子还亲热,故意问他。

      我知道自己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完了,说谎要被拆穿了,李仰秋,你做个人,放我一条生路吧。我可能天生就和李仰秋八字不合,这厮老是克我,坏我事情。

      我悄悄用手肘碰了碰李仰秋,示意别拆穿我。

      李仰秋没回应,我也不敢有其他动作了,何况师父全都看得清楚,毕竟是在眼皮子地下,我不敢太张扬,便竖起耳朵听李仰秋要说什么。

      “小师妹从未提及。”李仰秋面不改色,仍是延续了自己的风格。

      我就知道,李仰秋不会做人,你完了李仰秋,如果是其他人还好,我还可以骂骂他家祖宗,李仰秋这厮的祖宗骂下去,我可能也活到头了,那么有钱的人,没有权势说不过去。

      这些年我学习了不少。

      “师父我错了。”我迅速低头认错,对于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我饶有经验,不是我太笨了,是李仰秋太坑了。

      说多了,都是泪。

      “为师觉得你没错,念经确实很累。”师父体贴的微笑起来,看得我心里发毛,以往师父这样笑,就是有什么事藏着不想让我知道。

      既然不想让我知道那就不知道呗,反正我也猜不到,还不如直接罚我来得痛快。

      “师父你打我十大板吧。”十大板是我的底线,再多点要出人命,都是血的教训啊。

      “好,就由仰秋来打。”师父等的就是要我自己主动认罚。

      我饶有怨念的看着李仰秋,恨不得把他丢进茅房。

      “你下去准备。”赵摹竟然让我准备挨打,挨打也需要准备么?

      我退了下去,我觉得我的每一根毫毛都在颤抖,是被气的。

      “慢着。”一直不说话的赵摹叫住了我,难道赵摹觉得不妥了么?看来还是有一个聪明人。

      “等会打板我叫仰秋轻点。”这话真叫人生气,我愤怒的在心里爆粗。

      仰秋你大爷。

      一屋子的人才,可把本姑娘气坏了。
      ……

      我何尝不知道,他们故意支我出去只怕是历练的那次,有特殊任务瞒着我,无妨无妨,既然他们有心要瞒,定然不会让我知道,万一一堆破事我搅合进去,反而吃亏。

      其实说是历练,就是掩人耳目的说法,那是我去右思相人的雅称,毕竟我师父就我这么一个关门弟子,他不疼我还能指望赵摹疼我?

      我坐在园子里,也不知道那几个人有什么说不完的,叽叽歪歪的,我一壶茶都喝完了,还没好,正是百无聊赖的等待挨打的时候。

      正当我继续借茶浇愁,李仰秋这厮出来了。

      “走,去领罚。”

      还是那个不近人情的陈梦锦,看来里面没有讲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要死了要死了,李仰秋不是没打过我板子,所以我太了解他了,他这十板子下去,我也得少半条命,没躺半个月是好不了。

      唉,自作孽不可活,李仰秋,你真的完了。

      我在心里盘算着要整整李仰秋,让他知道人间疾苦。

      罚堂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切,除了板子和凳子,加上镇堂的戒尺。

      罚堂上面有一个老人画像,旧得发黄了,师父说是所有门派的祖师爷,挺高大上的,我对着他说,“你好啊,又见面了。”

      真不怪我皮得厉害,成为了这的“常客”,只是每次都碰巧被发现而已,也只是每次都碰巧都跟李仰秋有关。

      “躺好,待会打到腰了活该。”李仰秋悦耳的声音甚让我厌恶。

      我像一条咸鱼躺在长板凳上,“任人宰割”,我就是案板上的肉,任凭李仰秋“料理”,我死死盯着那副画像,想来减轻痛苦,论翻脸谁也没有李仰秋厉害。

      “你要是把我打残了,我绝对会用后半生来‘报答’你。”我咬牙切齿的说,也不知道威胁有没有效果,我紧紧抓着衣袖不让自己哭出来,哭出来我就输了,不能让李仰秋看不起我。

      “啪。”我感觉板子在我的屁股上沸腾,那不然我的屁股那么疼。

      其实李仰秋下手也轻了些,可能是怕我赖上他,不过还是好疼啊,疼得我泪水都在眼里打转。

      “你轻点,师兄?哥哥?爹?哎呀”这怎么越来越疼了?我疼痛使我很快就把刚才想的抛到九霄云外。

      “李仰秋你不得好死。”疼死我了屁股都“开花”了。

      “不好意思,我自己算过,我结局挺好,不劳你挂心。”我都能猜到李仰秋如何一脸不屑的样子,在殴打我。

      李仰秋你大爷,我记不清这是多少次骂李仰秋了。

      骂人骂着骂着,好像就好一点了。

      我一瘸一瘸的回到自己房间,发现屁股肿了。

      是不仅肿,还很红,这种症状就叫红肿吧?

      “嘶”,挨着就疼,李仰秋你完了,我在想着如何把李仰秋这厮弄晕,然后偷点钱赔我作损失。

      请过来?太明显。
      走过去?好像可以,上次出门买的迷药有用场了,我露出神秘的微笑,弯成月牙的眼写满了不怀好意。

      “阿野,在么?”声音是南方独有的软糯,来者何人我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长歌师姐么?”我是枕着的,说话都显得闷闷的,很是孩子气。

      “是我,我来给你搽药。”怀长歌说话就像别唱歌,所以名字就与它大同小异。

      “进来吧。”我的语气明显松了下去,长歌师姐在门派里对我很好,可能是我们都是光盟为数不多的弟子中的女子。

      长歌师姐是我师父收的第一个女弟子,不是捡来的,但命也挺苦的,她的家庭如果不走投无路,一定是个出名的大家闺秀,不过佐杏师姐脾气很好,人也很善良,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我,我们也算是情同手足。

      长歌师姐轻轻摸摸我的头,缓缓说着安慰我,“师父也是为了让你长长记性,你可别记恨。”长歌师姐说的道理我都懂,自然不会与师父计较,可是我的屁股疼啊。

      “嗯。”我想得多,但着实没什么力气多说话。

      “我来之前你有没有上药?”长歌师姐的眉眼在昏黄的蜡烛光下显得格外美丽,温顺,就像是画中的人,鬓角长而不陋,柳叶细眉更是添上难以言喻的风姿,要是我是个男人,一定会娶像师姐的女人。

      她的眉眼都是低顺的,让人心生怜,睫毛很长很长,即使是萍水相逢,也会被惊艳到,她的那种楚楚可怜。

      “没。”

      “正好,大师兄让我带给你上好的金疮药。”长歌师姐微微笑了,恰似夏日凉风席卷。

      “好。”大师兄真好,不愧是同门派的,其他门派的大师兄令人发指。

      幸好大师兄给了好药,不然我还得再多躺几天,同门派的弟子才是模范,不像其他门派。

      “小师妹?”一个贼兮兮的声音在门外叫我。

      “二师兄?”如果不是带我出去玩,就不要想让我出门,我得让李仰秋知道他下手有多重,多残忍。

      二师兄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明天去轩斋看美人去不去。”

      轩斋是昭华城出名的吟诗作赋的好地方,时常会有小姐公子去聊诗词,有时也会举办大会,让一些当大官的子女来撑场子,但是这种跟权势有关的,都不简单,怕有幌子,所以我很少去,虽然我皮,但是我有分寸。

      但是,有美人?我心中一动。

      “我去我去,多久?”也就二师兄会带我出去解解乏了,而我认为看看美人最是能解乏。

      “明日午后。”二师兄给了个准确的时间,一般午后师父们和大师兄们都会休息,只要我和二师兄晚饭前回来就行。

      “好,明日我来找你。”我又可以很快乐了,想到这,我的眉梢都跳了一下吧。

      有美人,我好高兴,愉快的在床上打了个滚,不对,明天好歹也是诗词会,我要不然看看诗集?罢了罢了,之前师父管得严,天天背诗教药,学礼仪看眼色,都是刻进骨髓的知识了,还去看,不就是对师父教学的轻蔑么?
      罢了罢了。

      明日行程,轩斋。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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